蔡教授道:“这就好”走近手术台,要给杨思琦重新换输液瓶,嘴里念叨:“也算她运气好,这些药水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过期了!”换完药水,他又拿起两瓶葡萄糖水递给张天翼:“补充点能量,别出门时人都饿得没了力气。”张天翼接了过来,要分一瓶给尹小雨,她却不接,脸上一红,道:“我还不想喝”
张天翼微感奇怪“她干嘛脸红?”忽觉膀胱胀满,颇有尿意,顿时明白过来,这手术室面积虽大,却只一间,并无解手的地方。说道:“睡了一大觉,精神倒是养足了,不过人有三急,咱们得做个简易的洗手间!”他想不如自己出口,免得尹小雨为难。
尹小雨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做。”
张天翼见一个墙角铺有地漏,是清洗地板时下水所用,便道:“这还不好办!”拿起墙边两个输液架,摆在地漏两边,又从柜里找出一条白色的床单,抖了开来,将一边的两角拴在输液架上,一个简易的洗手间便做好了。
三人喝过葡萄糖水,都觉体力还有,但肚子却饿得难受,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尹小雨凑近门缝一看,走廊上的丧尸只剩八九只了,她向张天翼招招手,道:“不到十只了,可以出去了吗?”
张天翼走到门后,也从门缝了看了看,说道:“可以出去了,但千万不要开枪,以防丧尸又被引来。”
尹小雨紧了紧手中的短剑,道:“我知道”
张天翼打开房门,手握军刀,当先而出,丧尸见了活人,顿时逼了过来,两人一阵刀砍剑刺,将走廊的丧尸消灭殆尽,尹小雨还不放心,又提议将楼层各个房间都搜了一遍,见除了办公室以外,便是堆放药品的库房,再无一只丧尸,搜索完毕,尹小雨伏在楼梯口的扶手上,探头往下一望,并不见丧尸身影,凝神听了会,也没有多大动静,她回身轻道:“五楼恐怕没什么丧尸,咱们一鼓作气,再收复一楼怎么样?”两人蹑手蹑脚下到五楼楼梯口,左右一望,这楼丧尸果然极少,就只两只在走廊上游荡。两人迎上前去,一人一只,将两只丧尸砍“死”在地。张天翼杀得兴起,探头又朝四楼看去,猛不丁吓了一跳,忙将头缩了回来。
尹小雨轻声道:“怎么?”
张天翼小声道:“全是丧尸!”
尹小雨稍稍一探头,只见四楼楼口不少丧尸正来回穿梭,她缩头道:“但愿它们别上来。”
张天翼道:“这很难说,丧尸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谁也保证不了它们下一步会去哪里。”
尹小雨道:“那怎么办?”
张天翼道:“回去再想办法,不过回去前,我们先搜下五楼,不一定有什么发现。”
尹小雨点点头,两人慢步离开楼口,沿着走廊先往左面房间搜去。
推开一道门,见房间里物件虽都蒙上了一层灰,但不论装修或是布置都挺讲究,远非普通病房可比,房中放着一张两米的床,正对床的墙上安着液晶电视,床边的玻璃柜子里堆满了各种高档补品,房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及浴室。原来医院五楼尸变前是高干疗养所。
尹小雨翻看着柜子里的东西,将人参、燕窝及一些不易变质的食品挑出,张天翼早在房里找了一条没有用过的床单,铺在床上,将挑出的东西放在上面,四角一拢,提在手里,掂了掂,足有二十来斤。他高兴地说道:“换个房间再找,哈,照这样下去,再去两、三个房间,搜来的食品就够我们吃几天了。”两人出门,挨间搜去。能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每个房间都有不少食品,搜完第四间房时,床单里的物品也有上百来斤,张天翼将床单四角打上死结,负在背上,一瞥眼,见门后有一桶尚未开封的纯净水,便走去抱在手上,心中担心四楼的丧尸无意中上来,对尹小雨道:“也拿得差不多了,回去吧。”尹小雨手里捧了几罐听装小米,也拿不下更多的东西,当下答应着随他出门返回。
到了六楼的楼口,也是运气不好,尹小雨一脚踏上阶梯,刚好踩到了一只丧尸掉落的高跟鞋子,她上身微一摇晃,一罐小米粉当地一声掉地,圆筒在地上转了一圈,竟顺着楼梯滚向四楼,尹小雨“啊”地一声,不自禁地探身望下去,刚好与一只丧尸目光相接,那丧尸“嗷”地一声嚎叫,这下恰如一口烧沸的油锅里溅了一滴水,底下尸群一阵骚动,当下便有十来只丧尸追了上来,尹小雨大叫一声:“快跑”两人三步并作两步逃向六楼,张天翼背着上百斤的食品,行动不便,逃到六楼楼口时,一只丧尸也追到了身后,尹小雨大骇,将手中剩下的几罐小米粉向它抛去,虽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丧尸踩在上面,当即踏滑跌倒,阻住了后面的丧尸,就这么缓得一缓,两人又向手术室跑近了十来米。耳听得丧尸又渐追近,尹小雨无法只好拔枪射击,掩护着张天翼逃跑。蔡教授听到外面枪响,早将手术室的门打开,待两人逃进房中,急速将门关上,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撞门声,连带门框也被撞得晃动。张天翼急放下包裹,去推一个铁柜,叫道:“这门抵挡不住丧尸,快搬东西堵门。”那铁柜一人多高,足有两百来斤,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将铁柜推到门后,蔡、尹两人又合力抬来一张桌子抵在铁柜后,三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杨思琦也被惊醒,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眼,张天翼喘口气道:“杨姐,你别怕,丧尸只要一时半会进不来,时间一长自会慢慢散去。”这话虽说得不错,但听到门外雷鼓一般地撞门声,四人仍不免心惊肉跳。好在十来分钟以后,撞门的声音渐小,丧尸没了外界的刺激,也渐渐散去。
尹小雨吁口气道:“这帮恶魔可终于走了。”
张天翼轻声道:“它们只是不撞门了,可还没有走远,大家都小心些,眼下先想办法做顿饭吃。”边说边环顾手术室,看有适合的物件没有,见墙角有个金属药箱,便捡起来用军刀捅破了底层,当作进风口,又用棉布蘸了酒精,放进箱子,做成了个简易的酒精炉。尹小雨笑道:“你这法子倒好,你既做了火炉,那就由我来做饭吧。”她将被单解开,挑了一听小米粉,加水进去,就用那罐子当锅,放进切碎的人参、燕窝、虫草等物,杂七杂八的熬了一锅粥。粥还未熟时,便也清香扑鼻,等到熟了,张天翼用药匙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咂嘴道:“好香,好香”
尹小雨嗔道:“病人没吃,你倒先吃上了。”找了四个小器皿,用酒精消毒洗净,盛了四份小米粥,将杨思琦扶起吃粥,这粥里加了人参、虫草,都是很好的补品,杨思琦吃后,精神好了不少。
蔡教授舀一勺喝下,笑道:“好吃,这也许是天下最贵的粥了。”
如此过了几天,杨思琦也恢复如初,这天早饭后,蔡教授道:“我昨晚失眠,半宿没睡,似乎没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这帮恶魔或许也走了。”
张天翼也道:“是呀,今早就没听到它们鬼哭狼嚎的叫声,咱们憋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透透空气了。”
尹小雨、连带杨思琦也举手道:“我们赞成。”
四人小心移开顶门的桌子、柜子,张天翼趴在门缝上一看,走廊里空无一物,回头喜道:“走廊没丧尸”教授三人吁一口气,同声道:“谢天谢地。”
四人出了手术室,蹑足来到楼口,附身一看,见一只丧尸无精打采地靠座在五楼的楼口,限于角度,五楼走廊有没有丧尸,这里却看不到。四人静静地等了一会,再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张天翼才悄悄来到丧尸身后,一刀砍进它大脑,随即扶着它的身子慢慢放倒,探头往走廊两边看去,也并无丧尸。此后一路下去,只遇到二三只丧尸,毫不费力地解决了之后,四人来到了一楼门诊大厅。自动机枪兀自留在原地,周围躺满了丧尸的尸体,虽也是秋冬季节,仍然尸臭阵阵,中人欲呕。抬头向门外看去,院子里仍然有丧尸再游荡。四人俯底身子,将自动机枪拆卸后搬上车中,张天翼发动汽车,轰一脚油门,碾过门外的尸堆,趁院中丧尸尚未围拢,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越野车奔驰了半个小时,也远离横峰,众人心情都舒畅起来,突然间一声霹雳,天空中降下一阵黄豆般的雨点,敲打在挡风玻璃上,沙沙作响。蔡教授座在副驾驶,抬头看天,道:“都秋冬季节了,还打雷下雨,可真奇怪。”眼见天空乌云聚合,又道:“这雨只怕不小,可要小心驾驶。”
张天翼答应一声,打开雨刮,降挡限速。雨越下越大,能见度也不到百米,汽车突然砰地一声,车身一顿,停在路上,尹小雨道:“怎么了?”
张天翼重重一拍方向盘:“没油了!”
尹小雨叹口气:“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找油去!”
蔡教授是个乐天派道:“好在这车也载了咱们大半截路,等雨停了,咱们下车步行吧。”
张天翼道:“也只好如此了”重重地往靠背一靠,忽见雨幕中隐隐约约走出一群人来,定睛一看,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成百上千只丧尸正沿着公路过来。这时蔡教授三人也发现了尸群,杨思琦焦急道:“怎么办!”
张天翼道:“马上弃车逃命,迟了被丧尸围住,可就没命了。”
杨思琦道:“静静地躲在车里不行吗?它们也不一定发现咱们。”
尹小雨拿起背包道:“我的杨姐,这可是尸群啊,要是不小心被它们发现了,汽车也能给你推翻,快下车吧!”
四人急速下了车,弯腰朝路边小道跑去,幸好雨下得大,尸群并未发觉。跑了一会,只听到背后闷雷阵阵,杨思琦道:“怎么还打起雷了?”
张天翼道:“这哪里是打雷,这是尸群的吼叫声!”
杨思琦脸上发白,连道:“幸亏大家没有待在车上。”
这时四人都已全身湿透,偏偏一路上没有一处避雨的地方,张天翼笑道:“离丧尸也远,大伙儿慢慢走罢,走得快是落汤鸡,走得慢也是落汤鸡,反正都一样。”
杨思琦道:“就是有避雨的地方也要赶路,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走到这里。”她刚才还想躲在车里,这时被丧尸如雷的吼叫声吓坏,只想离丧尸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