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翼这才笑着对尹小雨道:“好吧,咱们一起去寻宝。”
两人下到路边草丛,尹小雨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往草木深处钻去,直到看不到杨姐两人,这才止步。
张天翼见四周草木掩蔽,周围除了小虫鸣叫,一派寂静,便将她拉座在草地上,一手轻揽她的腰,吻着她的脸蛋道:“你说下来找鸡蛋,我还真的找到了一个。”
尹小雨依偎在他的肩头,呓语般地道:“哪里有?”
张天翼又吻了她的脸蛋一下道:“这不就是吗?”
尹小雨撒娇道:“是,你就吃了吧”
张天翼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我吃了”吻向她的樱唇。尹小雨宛转相就,四唇相接。
良久,张天翼离开她的双唇,叹一口道:“小雨,有件事我一直很后悔。”
尹小雨奇道:“什么事?”
张天翼道:“其实我不应该让你下山,为找我父亲,你吃了多少苦,还险些没命…,”
尹小雨按住他的嘴道:“你又提这些,你可知道,能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是多么的开心!”
张天翼见她情真意挚,心中又感动,又甜美。尹小雨勾住他的脖颈,双唇又欲相接,忽听得一阵哀叫传来。尹小雨惊得一下站起,颤声道:“是杨姐!”
张天翼不敢怠慢,爬起身来,拉着尹小雨往回奔去,心中却想“如是丧尸袭来,他二人手上有枪,怎么不开枪自卫,难道是疏忽中也被咬了。”
两人跑回公路,只见蔡教授一手扶着杨思琦头部,一手拿着半个吃剩的鸡蛋,正一迭连声问道:“你是吃了鸡蛋才疼的吗?是空腹吃的吗?”
杨思琦半躺在地,也是痛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流下,她手按腹部,艰难的点了点头:“我,我太饿了,就吃了三,三个。”
蔡教授喝道:“三个!你还嫌少了吗,空腹吃鸡蛋会引起急性胰腺炎的。”他放下杨思琦,将张天翼拉到一边,说道:“她这是空腹暴食引起的,我必须马上给她动手术,否则小命不保。”
张天翼一惊,急性胰腺炎他可不陌生,记得读小学时,隔壁邻居大叔就是因为值了一晚上的夜班没吃东西,饿急了回家,连吃两个水煮鸡蛋而丢了命的,他还记得父亲说起,邻居大叔从肚痛到没命,不过短短数小时。他心中踌躇,要动手术,必须去医院,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就是横峰,但如果去那里,不是拿几人的命冒险吗?耳中听得杨思琦呼痛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心想见死不救,人性何在,心中一横,抬头道:“去横峰!”
蔡教授缓缓点点头:“也只有这条路了。”
张天翼不在耽搁,过去俯身抱起杨思琦,轻声道:“去横峰,蔡教授会治好你的。”杨思琦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只一个劲地呼痛。
尹小雨拉开车门,帮着将杨思琦在车里安置妥当,也不多说什么,似乎自该如此,毫没考虑自己的安危。
越野车一路疾驰,十来分钟后重新回到了横峰,这时也不顾忌动静太大会招来丧尸,张天翼猛踩油门冲进城区,一路上也不知撞飞了多少蹒跚在街头的行尸走肉,挡风玻璃上沾满了大片的污血、皮肉。所幸驶过两个路口后,右面街上出现了一家大型医院,大门未关,张天翼一个急转弯,越过医院大院,直接将车开进了候诊大厅。
还未将车停稳,滞留在大厅的十来只丧尸便围了上来,张、尹两人手持军刀、手枪,远射近砍,蔡教授扶着杨思琦下了车自行去看墙壁上画着的医院布局图。待他找到了手术室的位置,张、尹两人也将大厅丧尸射杀殆尽。
蔡教授道:“手术室在大厅六楼,咱们快上去。”
张天翼嗯了一声,眼见街上丧尸不断涌来,大厅玻璃门根本挡不住这帮嗜血的恶魔,它们势必紧跟不舍,忙道:“教授,你尽管带杨姐上去,这里我顶着,小雨,你掩护教授,楼上恐怕还有丧尸。”
尹小雨看着大片的丧尸也走过院子,就要来到大厅门口,急道:“你一个人行吗?”
张天翼道:“不行也得行,别说了,快上去!”奔到大厅门口,将玻璃门关上,顺手拿起大门边的木凳,拆下一只椅脚,臼住了大门。
尹小雨眼见情况紧急,杨思琦也陷入昏迷状态,再无时间迟疑,忙帮着架起杨思琦,疾奔上楼。
这时丧尸也开始推搡、拍打玻璃大门,张天翼眼见玻璃门甚是结实,还可抵挡一时,忙来到车后,从后备箱里抬出三角支架、枪身、弹箱,快速地组装好,挂上弹带,自己守在一旁,却不急于按发射键,一边留意楼上的动静,一边注意大厅门口,只等丧尸推到大门,这才发难。时间不长,楼上断断续续传来几声枪响,此后再无动静,想来是并没有多少丧尸,尹小雨尽可应付得了,这才专心注意门外丧尸情况,眼见尸群越聚越多,贴着玻璃门的十来只丧尸也被挤得动弹不得,丧尸队伍更排到了院子中心,却源源不断还有丧尸加入。终于玻璃门不堪重负,咔嚓几声响后,轰地一声砸倒在地,玻璃碎屑四下乱飞。
张天翼再不迟疑,果断按下红色的按键,哒哒声中,自动机枪喷出一道火舌,冲在前面丧尸纷纷倒地,这武器发射既快,更妙的是有头部锁定功能,枪管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每发射一颗子弹,便有一只丧尸倒地,全是直接命中头部。
张天翼持枪在手,偶有处于射击死角的丧尸,他便开枪解决,不大功夫,大厅门口垒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山,自动机枪的火力直比上十人同时射击,而且人力射击的话还不能保证枪枪爆头。眼见门口的丧尸也除去一半左右,ZTY-1突然掉转枪口,指向张天翼,他吃了一惊,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擦耳而过,急回头看,一只丧尸倒在他身后半米远处,原来此处还有一道侧门,只因较小,门前又放有几盆一米多高的盆栽植物,忙乱之中,竟没发现。他忙退到一侧,接连开枪,射倒了由侧门涌进的几只丧尸,自动机枪也是来回扫射,但这样一来,火力分散,丧尸便有渐渐逼近的趋势,这时自动机枪弹箱里的子弹也用去了大半,这弹箱每箱装弹五百发,也就是说,至少也杀了四百多只丧尸,但余下的子弹也不足以解决剩下的丧尸,车里虽还有两箱弹药,但丧尸近在咫尺,哪有时间重新换弹、装弹。他知道此时不退,一旦自动机枪子弹耗尽,便是自己毙命之时,开枪射倒楼梯口边的两只丧尸后,拔腿便朝楼上逃去。
张天翼提气直上,一口气跑到三楼,自动机枪发射子弹的哒哒声也骤然停下,他略一喘息,从扶梯往下看时去,见也有丧尸蹬上了楼梯,他不敢怠慢,继续上楼,这时每个楼层陆续有几只零散的丧尸围了过来,张天翼也不想和它们纠缠,能冲过去便冲,冲不过去就开枪射杀,一路跑到了六楼。
六楼也是此栋大楼的最高处,他站在楼道口,左右望去,见左手尽头门上写有手术室三字,疾步过去,未走到一半,房门打开,尹小雨戴着白色的医用橡胶手套向他连连招手。她和蔡教授两人找到手术室后,便急着给杨思琦做手术,幸亏手术室未遭破坏,器械、药水具备,蔡教授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便做了下手,心中却是担忧张天翼的安危,一挨手术做完,再等不及,心急火燎的就要去一楼,刚开门,便见张天翼走来。她急步迎上,满脸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回到手术室,见杨思琦仍未醒来,手上挂着点滴,蔡教授累倒一边,见他进来,笑着打了招呼,脸上的表情,似乎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尹小雨将门关好,问道:“下面怎么样?”
张天翼道:“自动机枪威力很大,丧尸杀了不少,但来的丧尸太多,杀之不尽,教授,我们可能要被困在这里几天了。”他这话是分别对两人说。
教授道:“困就困吧,反正杨思琦最少也要挂三天的水消炎。”
尹小雨道:“多待三天倒也没有什么,丧尸没有智力,也不会挨间搜查,只是食物都在车里,这三天咱们却吃什么!”
蔡教授也忧虑地道:“手术室里有不少葡萄糖,咱们三人还可对付,就只怕杨思琦挨不了几天。”
张天翼道:“这倒是个问题,就像小雨所说,丧尸没了目标,总会慢慢散去,只是这次来的丧尸不少,却不知道要等到几天才能散完,实在不行,我想想办法出去找食物。”
尹小雨急道:“那怎么行!”突然将食指放在唇间,作个禁声的手势,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天翼凑近门缝一看,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数十只丧尸,六楼是最高楼,这里都有了丧尸,其他楼就更不用说了,数量只会多,不会少。楼梯口不断有丧尸上来,不多时数量也达到百只以上,三人大气也不敢出,走动时也是小心翼翼,唯恐不注意碰到什么,弄出声响,引来丧尸的注意。
这一天直到深夜,门外始终响着丧尸的脚步声,三人腹中饥饿,只好喝葡萄糖水哄着肚子,杨思琦始终昏睡不醒。次日早上,张天翼醒来时,尹、蔡二人还未睡醒,他凑近门缝往外一看,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丧尸虽然还有,但数量也少得多了,仅有二十来只左右。从手术室临街的窗户望出去,院中的丧尸更散去了不少。忽听声后一声叹气,杨思琦醒了过来,有气没力地问道:“这是在哪里?”
张天翼走到手术台边,轻声道:“咱们是在医院,蔡教授治好了你,轻点声,走廊里有丧尸。”
杨思琦身体一颤,张天翼忙安慰道:“别怕,我们在这里很安全。”见她嘴唇干裂,拿起葡萄糖水正要喂给她喝,身后响起蔡教授的声音:“润润喉咙就好了,做完手术,要二十四小时才可进食。”回头一看,蔡、尹两人都也醒来,尹小雨接过葡萄糖水瓶,用药匙喂了杨思琦几勺,她喝了糖水,又沉沉睡去。
蔡教授道:“她也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修养几天也就好了,外面情况怎样,丧尸还多吗?”
张天翼道:“我看过了,也散去不少,咱们等到中午,待它们再散去一些,出去应该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