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王依旧每天会过来用一次膳,我却从来没去打扰过他们了。我并非退缩,而是我知道,有她在的地方,王是永远看不到我的。那么,我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呢,就是王处理公务的时候,我便在殿外候着,王在路上的时候,我便不远不近的跟着,除了王出恭睡觉以及在青莲殿的时候,我始终保持与王二十米之内的距离。嗯,除了父亲为我和她用冰火双生莲后需要修养的那几天安分之外,我几乎日日如此。而王的未阻止,也被我认为是他的默认。哦,似乎忘了说,那冰火双莲,我用火莲压制体内寒毒,她用冰莲克制灼心蛊。我不太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蛊,只知道发作起来,要承受烈火灼心之痛。
直到后宫皆知青山先生之女不知廉耻,风雨无阻的跟着王上企图得到王的青睐。直到那日在御花园,他主动与我说的第一次对话。
他说:“虽用了火莲为你克制了体内寒毒,但你的身子还是太弱,该好生修养才是,怎么还不知轻重的到处乱跑。”
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王这是在关心我,尽管他的神情依然冰冷。然后兀自傻笑了好半晌才记得回话。
我说:“父亲说过,良好的心情有利于身体的康健, 看到王我的心情才会好,为了我身体早日恢复,便只能如此啦。”
我似乎感觉他眸光微闪,只是太快让我以为是错觉。然后便听他用依旧冰冷的声音道:“既已用了药,你再住在宫中已经不合适,明日青山先生会接你出去…”
“我不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说:“我不再乱跑了行吗,你不要赶我走。”
王却已经转身,道:“朕是在通知你。”说完便抬步要走。
我焦急的喊到:“阿正!”那是再见后我第二次这样叫他。
看到他微停的脚步,我继续道:“哪怕年少的情分你已忘记,这后宫这么多女人,多我一个又有何不可。”
他却说了那句让我连为什么都没勇气问出口的话。
他说:“这后宫女人再多,也不会有你的位子。”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慌忙的追上去,“可是,不是说的沈氏女…”
我还没说完,便听他冰冷的说到:“朕要的江山,从来无需靠女人得到!”
“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却不听我解释的走掉了。
我站在那一直无法回神。直到她,我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姐姐,他最关心的女人来到我的身边,我终于问出了为什么。
她却只说:“回吧。”
“因为你吗?”我问道:“因为我这张脸与你太过相似,所以他无法容忍我留在宫中吗?”
良久,她说:“不,无法容忍的是我,要怨便怨我吧。”
我再一次问出了为什么,她却没有回答。是啊,她这些天对我精心的照顾与包容,竟让我忘了,在我对王的这段感情里,我与她是站在对立面的啊。我慌乱又用力的推开了她,并刻意忽视了身后传来的轻呼。
在我快要跑出宫时,宫卫拦住了我。宫中规律严格,平常人是不能随意出入宫的。
“王上吩咐,音姑娘若要出宫,尔等不可阻拦。”
我转过身,是王上身边的大监。我轻轻道:
“大监。”
“老奴在。”
“王上真的这般厌恶我吗?”
“这…王上的心思,岂是奴才能猜测的。”
“若我坚持不出宫,他会如何?”
大监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依老奴之见,姑娘现在出宫比较好。”
“为何。”
“姑娘方才推到了青主子,擦破了皮。”
“严重吗?”我问道。
他说:“放在旁人身上许是不严重,若是青主子,怕是严重了。”
“那么,他说要怎样罚我呢。”
他知道我说的他是王上,便道:“王上没吩咐,只说,若姑娘出宫,不得阻拦。”
我问到:“他为何不罚我?”
“老奴说了,王上的心思,做奴才的是猜不得的。只是姑娘怎么说也是青山先生的女儿…”
不等她说完,我变朝来的方向走去。他很诧异的喊道“音姑娘”
我说:“青山先生的女儿,从来没有伤了人便不负责任逃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