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薛婧芙边悄悄地往边上蹭,边问道。
都给他说了几次别靠这么近了,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是你!”秦彧身体移动,拦在她准备出逃的方向。
“啊!”薛婧芙停下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
秦彧喜欢她,怎么可能。她是听错了吧。
“秦相,我是薛婧芙!”薛婧芙正色对秦彧说道。
他现在对她说这个?在相府的那三年她从来没有感受到他对她的半点情义。现在说他喜欢她,他没有和李雨萱在一起是因为她?
——这叫她怎么相信。一年的时间里,她和李雨萱的位置竟然换了一下?
“我知道。”秦彧回答,他还没有老眼昏花看错人:“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他终于可以对她说出他在曾经的每一天里都想对她说出的话了。
“所以,和我回去吧!”秦彧附身向薛婧芙,将她因为要逃避他而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拂向耳后。动作轻柔地像是怕会伤害到她。
薛婧芙终于寻到一个空子钻出他的禁锢,出来之后,她便跑得远远,戒备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眼睛里含上了泪水,有些悲伤却还是带着坚定对他说道:“秦相,我们回不去了。”
如果这一年,她还在“临竹轩”里受冷遇,她也许会很高兴听到他说这句话,但是,她出来了,她从“临竹轩”里,也从他的生命中走出来了。
“为什么?”秦彧听着她拒绝的话,心里酸楚,她为什么不和他回去。
“我找了你很久。”秦彧说道:“那时我带着人去‘临竹轩’里准备迎娶你,可是你却不在了。”
那时他晚了几天,他没想到既然会因为那么几天让他失去了她。
“你去娶我?”薛婧芙轻声地问道。
秦彧那时去“临竹轩”接她,那她看到的那队迎亲队伍就是为她准备的吗?所以,那时在她的院子里仰着一张笑脸忙碌的青黛并不是为了要讨好新进门的丞相夫人,而是为了她在尽心尽力?
想到这里,薛婧芙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当时她的魂魄看到这个情景时,内心是止不住的伤心和失落,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异常失败的。
青黛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她心疼她,体谅她。以至于不要她跟着她到那个深山的林子里去,就怕她会因此而蹉跎。
“对,我那时去娶你。”秦彧说道:“除了我和非懈,然萧之外,所有的东西都是重新置办的。”
他怕她嫌弃他用曾经为李雨萱准备的东西来迎娶她,所以,把所有能换的东西都换了。可就是因为这个,他把成亲的日子推迟了,也因为多了这一点时间,她走了。
如果那时他不这么做的话,他就能赶得上她了。可他若不这样做,大概会在她的心里埋下永远都尖利的一根长刺。
“是吗?”薛婧芙只能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和秦彧之间那个最严重的误会是解开了,但他们之间依然还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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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她的并不只有这一件事,在他决定娶李雨萱之前,他也做过许多件让她觉得心寒的事。
而且,就算这些事都没发生又能怎么样?她已经变心了,她见到李全生,和他日日的点滴相处之后,就如同他见到李雨萱般一样的变心了。
她的心曾经被他满满地占着,可是,他现在成了一件往事,一个故人。
“和我回去吧!”秦彧走向薛婧芙:“我们把这里的事忘了好吗?”
他们都把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事忘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起。
薛婧芙摇头:“我不回去,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爱的,也爱我的丈夫。”
她是变心了,但她的变心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快。在秦彧他们看来,时间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年,但对她来说,却是二十多年。
一个人在没有见到另一个人二十多年的情况下移情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你不要再提他了!”秦彧的声音里有叫人害怕的音调。
他不想去想那个趁虚而入的人,她却时时地提醒他,刻刻往他的心上插利刃。
她嫁给了别人了,她爱上别人了,也和那人也有了亲密的关系。他在乎吗?他介意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在乎介意得要命!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个人是她呀!
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他只能逼自己不要去在乎,不要去介意。
薛婧芙不敢再提,看着他似乎能喷出怒火的眼睛,忍不住再往后退了一步。
秦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愤怒的光芒已经收敛了起来,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却有着不容别人拒绝的坚定:“去收拾东西吧,等会孩子要醒了。”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把她带走的,哪怕她不愿意。她既然能在一年的时间里爱上别人,那他也能让她重新再爱上他,哪怕要花费上一年,两年,乃至一辈子。
薛婧芙没有动,她看向秦彧,紧紧地咬着嘴唇,半晌之后,她对着秦彧缓缓地跪下:“秦相,求你了。”
她不要跟他走,她想留在这里,留在她爱的人身边。
薛婧芙这一跪让秦彧的痛苦得瞳孔都在收缩。这是她第一次求他吧,哪怕在之前他那么对待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求他过。
“求我什么?”秦彧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看着直直地跪在那里的她。
“求你不要带我回去。”薛婧芙的目光垂下看着铺着青砖的地面。
这青砖是大生哥和朱二个一起去砖场用马车拉回来的,一块是一文还是两文钱。从她膝盖的这块往左边数五块,掀开后,那里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她的私房钱。
这里凝聚着她和大生哥的汗水,她不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回到那个带给她痛苦多过于欢乐的地方去。
“你因为这个求我?”秦彧索性坐到了她身边:“从前,你从来没有求我过什么呢……除了求我让你把宝儿给留下。”
她陪在他身边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