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李全生走了过去伸出长臂一勾,那个包袱都被他拎在了手里:“那我把它给丢出去好了。”
这东西要留在家里,少不得就要被他们给讹上了。
将院门打开,李全生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正在指着院门破口大骂的李杏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李全生是后悔了。
她抬头要说两句话寻回面子,好让他知道,他这次可是把他们给得罪恨了。可哪成想,这嘴巴刚张开,舌头还在准备新的词语的时候,就见一个包袱朝她飞了过来,她呆楞住躲闪不及,被丢了个满怀。
“你们的东西快点给拿回去,要放在我的院子里,我还费力要去丢一趟。”李全生貌似心平气和地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再次把门关上。
之后,他便拉着薛婧芙和宝儿到屋子里去,免得听到李杏她们骂的那些个污言秽语。
李全生看来对李杏的性子还算理解,他们进了屋之后,还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不但李杏的叫骂,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男声——
“李全生,今儿这话可是你说的,从今儿开始,你就不再是我们李家的人了。”
“我今儿回去就叫族长把你在族谱上的名字划了去。”
“你现在翅膀硬了要和我们李家断绝关系,等以后你要是走了背运,可是求我们也求不回来的。”
……
屋子里,薛婧芙将有些吓到的宝儿抱在怀里,她听着外边那经久不息的叫骂声:“大生哥,你刚刚说的这话是不是太……”
是不是太严重了一些,为了她而和所有的亲人断绝关系,不值得的。
“太怎么了?”李全生看向薛婧芙,见她很是内疚,便像揉宝儿的脑袋似的揉揉她的脑袋:“太不理智了吗?你别傻,那些人在你顺境时一个个倒人模狗样地像是个亲人,可若是在你逆境时,一个个地跑得比那兔子还快,有那不落井下石的就算是关系好的了。”
对这些所谓的亲人,李全生是看得透透的。和他们断绝了关系也好,就按今天这情况来说,要是把他们认下了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在等着呢。
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断绝关系,一了百了,他可不希望像今天这种事时不时地来上一回。
薛婧芙听着李全生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但心里总归觉得有些不对劲:“大生哥,你和他们关系不好,又……又不是爹他们亲生的,和他们脱离了关系倒没什么所谓。但爹不一样呀,他到底是受着李家的香火的,记在李家祠堂里的。”
李全生说道:“我爹他没有。”
“没什么?”薛婧芙不知道李全生说的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爹他没有记在他们李家的祠堂里。”李全生说道:“在我爹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我奶奶改嫁到李家也带着他。他没有进李家的祠堂,也没有记到李家的族谱上,他和他们一样姓李只是因为他生父也是姓李。刚刚的那个叔叔才是他们这一支的长子,我爹他早就没有所谓的什么宗族了。”
而且,像这种乡下小地方的宗族,从古至今也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往上算也没几代人,也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竟然是这样!那李全生和那几个人断绝了关系那真是没什么需要顾及的。
李全生接着说道:“而且就算是没脱离,我爹就算挂名在他们李家族谱上,他们那些人又有多少人能在清明,中元节时给我爹烧纸。他们那些人大概连我爹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
无论什么时候,能记着他爹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哦,现在多了两个,以后也许会更多。
李全生坚信,他的养子宝儿将来肯定比那些所谓的亲戚要可靠。
“大生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编一个族谱,以前的先人已经无迹可寻,那就以爹娘为先祖,我们为第二代往下编排。”薛婧芙觉得若李全生有那种宗族的心结的话,他们可以创造一个条件出来。
“没必要的。”李全生说道:“只好好好地过完自己的这一辈子,这些族谱之类的东西有什么要紧。就算要排,那也得等我们宝儿以后出人头地了再来排。”
宝儿听到李全生说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从薛婧芙的怀里支起身子看着李全生说到:“爹爹,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李全生欣慰地揉揉宝儿的小脑袋:“爹爹不要你出人头地,只要你以后过得开心,过得充实,过得平安就够了。”
“那我听爹爹的。”宝儿懵懵懂懂地点头说道,反正爹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他可是他心中最高大的男人。
李全生听外面的叫骂声一时没有平息下来的迹象,便拿上了他刚刚回来要拿的东西后,带着薛婧芙和宝儿一起出门到牛叔家去。
临走时,他让薛婧芙去锁院门,他则是笑着对那恶狠狠地瞪着他的李杏说道:“这位大婶,你要还有精力的话,和我一块到村里去骂吧,我还能顺便叫我们村里的人做个见证呢。”
李杏见李全生是铁了心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嘴里倒还是骂骂咧咧的,但一时又还是那几句,没有骂出什么新的花样。
“大生哥,我们就这么走了不要紧吧?”薛婧芙关好院门之后,有些担心地对李全生问道。
“不要紧呀,怎么了?”李全生问道。
难不成她还想留下来听他们在这里骂骂咧咧呀。动口的话,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足李杏的十成之一的功力。
而且,他们那边也不只一个李杏,他那个前婶婶的嘴皮子功力是不输他那个前姑姑的。
如若要动手,他有信心可以对付得了他们那几个,可他不能动手呀!
“我回家一趟。”薛婧芙没有说为什么,就要去把锁着的门打开。
“回去做什么?”李全生拉着薛婧芙问道。
“我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薛婧芙认真地说道。
刚刚她们那些人进她卧室的时候,只看到那些个不算值钱的东西,眼睛都发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