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与花共眠 270 第 270 章

《与花共眠》270 第 270 章

作者:八月薇妮 字数:5044 书籍:与花共眠

  却说宴席之上忽然生变,竟有人刺杀新罗王,殿上顿时大乱,人人尽失主张。

  而在那混乱慌张的情形之中,却独有一人,仍是波澜不惊,正襟危坐,神情亦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在这兵荒马乱似的阵仗之中,越显天生尊贵,自然正是小唐。

  跟随小唐的随官们,到底不愧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也不似新罗官员那样无措,那些文官便都在小唐身侧,虽也有些震惊,却并不慌乱,负责守卫的侍卫们则围在众人之外,手按腰间刀柄,警觉地四看防卫。

  众大舜的文武官员们紧紧围拥着,将小唐簇在中间,本来众人乍然遇变,自然也是心惊的,然而见小唐面色淡然,连眉峰都未动一下……便如得了主心骨一样,原本惊心之意便也飞速安稳下来.

  这一行人,同周遭的惊噪乱舞相比,就如同那激流之中的一团磐石稳固,纹丝不动。

  新罗王世子在舞姬翩然之时,便已经起身来,两个侍女小心跟着他……不知他要去往何方,而王世子眼中所见,却正是小唐的方向,谁知便在此刻……冷箭乱射。

  王世子一怔之下,停了步子,然而小小孩儿眼中所见,却仍是那来自中国的使者,于万人躁动之中,仍若天际明月一般,皎然洒落漫天清辉,任凭恶风再疾再狂,也是淡然无惊。

  直到他蓦地抬眸,那修长的手指一弹,杯子直飞出去……

  小孩儿本是要躲藏的,然而见此情形,竟然动也不能动,直至小唐闪身到了跟前儿,将王世子拨在身后护住。

  他渊渟岳峙地站在面前,仿佛天人下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与此同时,两名舜的侍卫也纵身跃到跟前儿,拔刀护立。

  这一幕看似寻常的情形,却让当时还年幼的新罗王世子记忆深刻,一直到他成年之后……兀自无法淡忘,——那于乱箭之中,他如被那来自中国的使臣护在袖底,宛若幼雏被护在强大的羽翼之下,所见所感竟是如斯强烈,无法磨灭。

  乃至二十年后,新罗王世子已成为后世新罗史上被评为最强之王,而他心底对于那来自古老舜国使臣的敬爱,让他对舜亦存着一种极强大的敬畏之意,这种几乎不仅仅限于是对附属国的敬服,却像是对于出身国似的维护跟爱慕,影响此后新罗数百年之久。

  起初的惊骇过后,新罗的侍卫便也忙严阵以待,便闹哄哄地出外追击刺客,殿内的情形也逐渐地安稳下来。

  那新罗王跑过来,一把抱住世子,嘘寒问暖。

  王世子只睁圆了双眸,看着小唐。

  新罗王见世子毫发无损,又忙向着小唐道谢。

  小唐面上仍是淡淡的,略说几句,便道:“大王还是快派人去速查此事,既然敢在这时候行刺,只怕所图不小。”

  新罗王连声称是,喝令侍卫们严防密查,务必要将刺客捉拿归案。

  当下有宫婢们上前收拾残局,那新罗王仍然不停地千恩万谢。

  早有王妃听说遇刺,也赶着前来,要抱了世子过去,王世子却伸手拽住小唐的袖子,只是盯着他看。

  众人都有些诧异,不知到底如何。

  小唐对上王世子乌溜溜的眼珠,微笑问道:“世子是想说什么?”

  果然,王世子口中咕噜了一句,小唐挑眉,倒是听懂了,原来世子是在致谢,当下便也以新罗语回了一句,王世子才展露欢颜,跟着王妃去了。

  于是群臣当下便散了,又有官员亲陪着小唐来到下榻之处,寒暄几句,便告退了。

  新罗人退后,小唐的副手便道:“大人,今夜的事有些蹊跷,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咱们来册封的时候动手?”

  小唐道:“我也正在想此事,只可惜对方并未露面,又是在别国地方,倒是有些难以追查。”

  礼部随行来的温平道:“属下看那箭射的方向,仿佛不是新罗王,而是王世子。”

  小唐颔首,温平见他同意,便又道:“属下思忖,这些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在今夜当着咱们的面儿,倘若给他们得手害了世子,对新罗人而言,恐怕也会迁怒咱们,竟也显得咱们无能,因此竟是一箭双雕。”

  小唐副手闻言,也点头道:“新罗宫廷目下倒是安稳,并没听闻有什么野心篡位者,量新罗人也并没这个胆量敢当面得罪咱们……只怕这行刺者……”

  小唐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到这里,才也说道:“你们所说的无差,早听闻扶桑那边有人暗中潜伏新罗,今夜动手的,既然不是新罗的国内之争,只怕同扶桑脱不了干系。”

  几个人一听,恍若醍醐灌顶,温平忙说:“倘若是扶桑人暗中谋划,果然是说得通……扶桑本就敌视我国,又因新罗一直臣服,叫他们无处下手,倘若今夜刺杀了世子,既会让新罗内乱,也会离间我国同新罗关系,损了我国的威风……如此竟是一箭三雕,他们从中得渔人之利。”

  副手说道:“怪不得选在咱们在场的时候动手,果然居心险恶,十分可恨。”

  小唐眸色沉静,道:“先前一路来新罗,路上风平浪静,殊不知有人暗中盯着,只想叫我们放松警惕后,才选在今夜动手,意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罢了……然而叫我看,今夜举止,也是试探居多,恐怕还有后招,扶桑人诡诈之极,大家务必留意,分毫不可怠慢,明日我也会同新罗王详说此事。”

  众人点头遵命,小唐见时候不早,便才叫大家自回去休息。

  小唐自回了屋内,有新罗的仆从过来服侍,小唐便都打发了,于灯下案前又思忖了会儿正事……正要安寝,却听到外头有些动静。

  此刻,就听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小唐问:“何事?”

  门外有人用新罗语道:“奴婢奉命来伺候大人。”说话间,便将门缓缓地拉开。

  小唐抬眸,却见是个垂着头的妙龄女子,微微躬身敛手地进来,又缓缓推上门,也不抬头,就跪在地上,向着小唐磕头,行了大礼,道:“奴婢奉命陪寝。”

  小唐闻言微微挑眉,打量片刻,觉出几分眼熟来,原来竟是方才那个领舞的舞姬,小唐便以新罗语答道:“不必了,你退下罢。”

  这舞姬听了,便抬起头来,却见她已经不似先前那样浓妆艳抹,只薄施脂粉,梳着大髻,倒是透出几分清纯来,望着小唐,楚楚可怜地说道:“小女是奉命前来,若是伺候不好,回头要挨罚的,求大人不要赶走奴婢……”

  小唐对上她的双眸,缓缓道:“我会同他们说,不至于罚你。”

  舞姬却重又俯首下去,只道:“求大人怜惜,求大人怜惜。”说话间便直起身子,抬手把领口的系带打开,将外头罩着的披风褪下。

  小唐拧眉看去,不由微震,原来她里头竟只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绢丝纱织衣裳,近似透明,底下玲珑凸透,曼妙动人,一览无余地,竟同身无寸缕没什么两样了。

  小唐一怔之下,却并没做声,虽仍是面无表情,双眸却盯着这舞姬,将她从头到脚细看一遍,眼神微变……

  话说这日,怀真晨起,只觉得有些头晕,细细想想,竟是夜间胡思乱想,生了许多噩梦。

  却给唐夫人请安之后,便来上房看账本理事,忽然想起许久不见吉祥了,就问底下人。

  那些人只含着笑,回道:“听闻近来身上有些不好,所以告了假,奶奶也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赶明儿就会来奶奶身边儿伺候了。”

  怀真到底担心,便想去看一看她,夜雪在旁咳嗽了声,怀真见了,就不再多问下去。

  看过账目之后,发付了众人,怀真便出门回房去,边走边对夜雪道:“方才我因要问吉祥,你为何拦着我?”

  夜雪笑道:“少奶奶不知道,我们也不好同你说罢了……吉祥哪里是身上不好,倒是……”说着,就凑在耳畔言语了几句。

  怀真听了,又惊又喜,笑道:“是真的?”

  夜雪道:“她们早知道端倪了,只是不足三个月……暂时不好说出口罢了,少奶奶若直问反而不好。”

  怀真点了点头:“这也罢了,是大好事,横竖不是病……我也放心。”

  而近来,因太子监国之后,果然也料理了言官弹劾应兰风之事,那原先往泰州负责彻查的官员回来禀报,说是应兰风在泰州地方的官声甚佳,并无纰漏。

  只因这郭继祖的案情过了甚久,加上相关的案卷丢失,刑部主事又死无对证的,故而太子便只申饬了应兰风一番,责他行事疏漏、又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了事,除此便并没别的。

  怀真因此也才安心,加上先前清妍公主那些话,这段日子来,怀真只埋头在唐府之中,或者理事或者调香,间或又做些针线,竟也十分忙碌……连应公府也甚少回去,生怕若真个儿又凑巧遇见凌绝……

  怀真如今虽跟凌绝并没什么不可言说,只因她素来心慈,又加推己及人,却也懂清妍的执念心思,故而特意避嫌些罢了。

  如此,暑气渐消退,转眼间便入了秋,新罗传了消息回来,说是册封大典已经过了,一切安然而行,不日便会启程回京。

  怀真又得了小唐的亲笔信……上头所说种种,却万万不足以为外人道,怀真自己看着,也觉得脸热心跳的很,那种种的深情缠绵,竟比他素日在家里的时候更甚万倍,又哪里能给敏丽或者唐夫人知道?

  因头一遭儿跟小唐分别这许久,怀真心里未免有些空落落地牵挂之情,然而因得了他这满是蜜语甜言的信笺,倒仿佛他仍在身边儿一样……于是夜深人静、或者想念的紧之时,便拿出那信来看上两眼,便似看见他就在跟前儿含笑凝睇,温声款款似的,于是倒也十分欣慰。

  秋风乍起,转眼间竟到中秋时分,正是佳节团圆之日,这一天,怀真便同敏丽唐夫人三个,齐聚在唐门长房这府内,合族中人一块儿欢度中秋。

  过了晌午,众人其乐融融,正吃酒看戏,便见几个女人抬着两个箱笼进来。

  为首的一个,打扮的十分华贵气派,怀真认得,这是唐大奶奶的陪房胡庆家的,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女人们把箱笼放下,打开看时,原来是预备下的赏钱等。

  上面唐老太太见了,十分欢喜,笑声连连。怀真因见怪不怪,也不理会。

  然而台上的几个小戏们见了赏钱,倒是越发卖力起来,唱念做打,越发抖弄精神,老太太见状,笑道:“可怜见儿的,像是猫见了鱼一样呢,快别勾着他们了,先赏了罢。”

  胡庆家的闻言,便也低低笑着对台上道:“偏这些小猴崽子们眼尖知趣儿的!会讨老太太的喜欢。”当下便命众人赏,顿时一片热闹非凡。

  怀真瞧了几眼,便只是笑,回头对敏丽道:“姐姐觉着这戏可好不好?”

  谁知一看之间,却见敏丽脸色微白,目光闪烁地看着胡庆家的,竟没听见怀真说什么。

  怀真有些诧异,便又唤了声,敏丽才醒神,忙笑道:“你说什么?”

  怀真道:“我说这戏……可好不好呢?姐姐是哪里不受用?如何脸色都有些变了?”

  敏丽抬手握了握脸,低声道:“没什么……只觉得略有些闹腾罢了。”

  先前敏丽本不想过来,只因为毕竟是团圆之日,合族都在,便不好缺席,因勉强来了。

  怀真也怕她不自在,就只在这桌儿上陪着她罢了,知道她有身孕的,恐怕不惯这般闹,于是就道:“不如咱们先回家去?”

  敏丽因众人都在热闹头上,此刻走了,只怕太过打眼,她又因有心结,便不想再惹人留意,便只是摇了摇头。

  怀真见她不应,倒也罢了,只抓了一把瓜子,磕了两下,却不看戏,只又盯着那胡庆家的。

  却见她指使着婆子女人们散了钱,便又满面堆笑,去唐大奶奶跟唐大夫人处奉承,又过了会儿,才退了出去。

  这边正在看戏吃酒,忽地有个人过来,笑道:“小婶子,这许多日子,怎么不见你过府来呢?”

  怀真抬头一看,见是长房内五妹子,也是唐森的妹子,名唤唐婉儿,今年才十四岁,因是家中最小的,偏是个精灵古怪的性子,是以上下溺爱。

  怀真没嫁来之时,她年纪还小些,倒也格外喜欢粘着怀真,自打嫁了,每次过来这府里,她都要拉着说笑一阵才罢休。

  如今怀真见了是她,便也笑说:“婉儿向来可好?前些日子有些忙,是以不曾经常过来。”

  唐婉儿笑道:“我自然是无他事……然而横竖叔叔现在在新罗,小婶子自个儿又忙些什么?只搪塞我,莫非是婉儿哪里得罪了,故而才不来找我了?”

  怀真见她当众说笑,但以自己此刻的身份,若也当真跟她说笑起来,只怕又要给人说没有规矩了,因此便只笑而不语。

  唐婉儿却不管不顾,竟哼说道:“好不容易今儿来了,可也到我屋里坐坐去呢?你不去,可就是不赏脸了。”说着便腻在身边,赖着不放。

  怀真因见敏丽脸色不好,便对婉儿悄声道:“你姑姑方才身上不大好,身边缺不了人,改日在去也使得。”

  敏丽听见了,忙说:“你自在去就是了,我不打紧。”

  不料婉儿见她两人这般,便笑道:“何必多想,必然是吵得心里不自在呢,我那里是最清净的,姑姑何不过去歇会,小嫂子也正好过去跟我说话,岂非一举两得?”

  怀真倒觉着是个法子,便对敏丽道:“姐姐,要不要去婉儿房中暂时歇息片刻?”

  敏丽正苦于无法回府,勉强撑着呢,闻言便点头。

  当下怀真便扶着敏丽,同婉儿一块儿到了她的房中,婉儿吩咐丫鬟,把敏丽扶到自己的床/上歇了,怀真又亲自看了一会子,觉着并没有不妥当之处,才退出来,同婉儿自在说笑。

  两个人说了有一刻多钟,外头丫鬟来到,说:“老太太问姑娘怎么不见了呢,叫姑娘快回去席上。”

  婉儿素来得唐老太太喜爱,因此不以为意,只道:“你说我一会就回去了。”

  那丫鬟陪笑道:“老太太找的急,姑娘若不回去,只怕老太太不喜欢……”

  怀真见状,便劝道:“婉儿且别任性,还是回去罢了。”

  婉儿道:“既然叫了我,只怕也留心到了你,可姑姑才睡了一会子,还是别吵醒她,让她自在歇息会儿才好,横竖我这里不是别的地方。”

  怀真深以为然,又怕另外有事,当下便吩咐夜雪留下,同敏丽的丫头一块儿守着,这才跟婉儿两个出了院子,自往前面而去。

  谁知两个人手挽着手,才转过回廊,忽地听旁边院子里有人说道:“这可实在的不像话,如何叫她在姑娘房中睡了?姑娘一个未嫁的闺女……又是何等的不吉利呢,若是给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恼了?”

  怀真闻听此言,便皱了眉,又觉着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仔细一想,可不正是先前那胡庆家的声儿?

  不料唐婉儿也听见了,一怔问道:“这是说谁呢?是说姑姑不成?”

  怀真因也着恼,只不便说什么,不料婉儿见她脸色如此,便明白了,顿时大怒,道:“我的屋里,许让谁进就让谁进,如何轮得到别人说三道四……是谁这样大胆?”

  此刻那边儿偏仿佛听见了动静,便有脚步声响。

  婉儿也听出来了,急忙喝道:“谁在那儿?给我站住了!”她是个急脾气,哪里肯依,便急忙追了过去。

  怀真忙叫了声,婉儿因恼了,又怕她不自在,势必要讨回这口气来,便不理会,只顾要找到那人讨个说法。

  怀真见婉儿急匆匆地入了花院,生怕出事,便追着走了一会子。

  谁知越发不见了人,怀真心想:“这胡庆家的,惯会嚼舌,先前我看敏丽姐姐望着她发怔,只怕上回说胡话的人也便有她……如今既然遇上,让婉儿教训教训倒也是好,我若出面,反而有些不妥当。”

  怀真因转念一想,便不着急去追婉儿,只垂头慢慢地往回而行,想要等婉儿回来说话。

  谁知才走了一会子,正走到那假山石的旁边,忽地有个人影一晃,接着探出一只手来,便将怀真拉住。

  怀真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起初还当有人故意玩笑呢,耳旁却听那人笑道:“好难得的人,这才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呢。”竟是个轻薄的男子声调儿。

  怀真眼前一暗,心知不好,鼻端又嗅到一股浓浓地酒气扑面而来,正欲叫嚷,那人却捂住了她的嘴。

  怀真胆战心惊,忍着恶心,用力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那人未免吃痛,怀真趁机用力挣开,便踉跄跑了出来。

  身后只听得一声恨恨,怀真不知到底如何,却见周遭花木掩映,并无人迹,更无任何声响,只听到大乱的心跳声怦怦然。

  正慌张中,那人骂骂咧咧,竟似要追上来,怀真骇然,提起裙摆往前跑了一会儿,慌不择路,却不妨前头有个人出现,东张西望,不知找什么似的。

  怀真见了来人,如见救星,低呼了声,磕磕绊绊扑到跟前。

  来人见她几欲跌倒,忙一把抱住。 166阅读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