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前阵子自己还绞尽脑汁地想着要为儿子保密,结果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么一位小不点!
不过他还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能听清手机里的内容,只是对着电话讪讪地笑了起来:“嘿嘿……爸,我可没打算瞒您,我只不过是觉得您平时在村里的工作也挺累的,就不想拿这些事情来烦您嘛!”
难得见到爸爸这么老实,曾信实忍不住扑哧一笑。
“还说!你这话啊,只能用来骗骗你妈,跟我,别来这些油嘴滑舌!”电话里的曾庆国依然有些生气,只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知道你很疼石头,我也疼他,但有些时候要把握分寸。石头虽然平时很聪明,很懂事,毕竟年龄还小,玉石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不要给他玩了,以免惹得别人眼红。侠儿不懂事,以为那块玉是石头在河里捡的,今天还可怜兮兮地跑到村委来找我,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想要一块玉!要不是村支书还算冷静,也是个明白人,理解你的工作,大家怕是以为咱们村里出了玉矿!”
“啊?”曾百业暴汗。
曾信实却是学聪明了,捂住小嘴一点也不敢吱声。嗯,这事算是他理屈,不小心就让堂弟看了去。挨骂就挨骂吧!
“啊什么啊!”电话里的曾庆国仍没消气:“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妈这治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也亏得你有这么好的运气。既然用来治病,我相信你弟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要是还有多余的、不太起眼的玉石,你就给侠儿和百权媳妇她肚子里的各留一份吧!也算是你这个当大伯的礼物,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啊?”曾百业原以为老爸还会怎么处置,没想到是雷声大,雨点小,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自己这当长辈的也确实该给两个小侄子备点好东西,两块玉石,委实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这玉石的主人可不是他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儿子,却见曾信实正闭着嘴,如小鸡啄米般,一个劲地指着他的手机就猛点头。
曾百业立刻狐疑地生出一份怀疑——难道儿子听力这么强,能听到自己和老爸的对话?
没有多想,他先顺着曾信实的表情干脆地答应了老父的要求,这才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面色不善地看着儿子:“你刚才干嘛点头?”
曾信实嘿嘿一笑:“爸爸,我都听到了!给就给呗,又不是给别人!”
两块垂手可得的玉石换来兄弟的和和气气,这买卖确实合算!
曾百业却是一脸黑线——这臭小子,居然真的听得到!
看来,为着儿子的健康成长,也为了自己与妻子夫妻生活美满幸福,做某些事情时无所顾忌,必须尽快地换一个面积大很多、隔音效果也好很多的新房子了!
至于曾庆国所提及的玉石和解决方案,他以为应该此事就到此为止。
但是,可能吗?
…………
次日上午十点,曾信实正在奶奶的病床前很投入地朗读着一本漫画书,四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就和熙地笑着,在一名护士的引领下推门而进:“曾信实小朋友,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最后进来的年轻人便将一个快有曾信实那么高的礼品水果篮往房内的桌上一放。
曾信实闻声转眼,认出来人之后便十分意外——怎么是他们?
没有多想,他赶紧跳下床,向其中两人礼貌地打招呼:“姚爷爷,龙叔叔!……”
客人来得实在太突然,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讪讪地陪笑两下,有点窘迫地搔搔头,他索性回头向刘桂花解释:“奶奶,他们是方大集团的姚爷爷和龙叔叔,我们昨天才认识的。”
这两人,正是姚平和龙海。
刘桂花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老眼不花,知道眼前的四人都不是普通人,孙子最先介绍的“姚爷爷和龙叔叔”更是气度不凡,也不好意思再躺在床上,就示意护士搀扶她困难地坐了起来,倒是让姚平和龙海颇有些过意不去:“老人家,您别动,就这么躺着吧,没关系的!”
说话间,两人已十分自然地找了把合适的椅子坐下。另两个陌生的中年人和年轻人则有意无意地站在他俩身后,地位立显高下。
曾信实很好奇:“姚爷爷、龙叔叔,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姚平很亲切地笑了:“晓丰的妈妈跟我们说,你和你爸通常都会在周日上午来这里陪你奶奶。她还没有来吗?”
“没!”曾信实摇摇头:“以前邓姨都要到十一点多才过来。晓丰说她周六都很晚才睡,所以周日早上起不来!”
还没有走的护士小姐忍不住就扑哧一笑,刘桂花立刻警告地瞪了孙子一眼:“石头!”
龙海哑然失笑,姚平则有趣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家伙,不错,能说实话,很好!对了,你爸爸呢?”
“我在这里!”曾百业刚好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龙海和姚平,刚自一怔,反射性地点点头算是招呼,心里下意识地想起了昨天刚刚拍卖出去的那几块高质地玉石:难道是它们出了什么问题?
看出他的疑惑和紧张,龙海温和地解释起来:“呵呵,曾先生,今天我们是特地来看望老人家的。这位,”他指指姚平身后的中年人:“是我们集团的私家医生孙朝阳,对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有些独到的方法,在本市的中医学界也薄有名气。昨天听令公子提及令堂的身体,我和姚总就在寻思,如今令堂年岁渐高,有些病症还是拖不得的,虽说这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还算不错,那些大夫却习惯了把治疗的时间尽量地延长。孰不知对老年人来说,治疗拖得越久,身体就越受不了!看在令公子和我徒儿十分要好的份上,我特意请来了孙大夫,请他帮老人家看看,你意下如何?”
他说得十分恳切和真诚,曾百业和曾信实却越听越迷惑:我(我儿子)和你徒儿要好?你徒儿是谁啊?
见曾百业的脸上写满了问号,曾信实也瞪大了眼睛,龙海就晒然地笑了:“曾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不如让孙医生在这里看病,我们出去借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第十九章 交底
谈一谈?
行,就谈一谈,弄清楚这家伙究竟想怎么样,也省得自己心里总是想这想那的!
想明白这一点,曾百业立刻答应下来:“行!”
龙海满意地微微颔首,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抬手摸摸身边曾信实的脑袋,宠爱地笑了笑:“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再朝孙朝阳轻轻一瞥:“朝阳,你和小李就呆在这里,好好照顾下老夫人,也替她好好把把脉!”
这分别就是一个上位者的语气!他,真的只是方大集团特别顾问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姚平是何时安排的,他们四人很快就来到附近一间宽敞又无人的高级病房。关上门,当着百业父子的面,龙海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凝神张开五指,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做了几个连续而奇怪的手势,再朝他俩展颜一笑:“行了,现在说话很方便了,坐吧!”自己身子一沉,和姚平一起随意地坐在了床边,再看着这父子俩各自在屋内的休闲小木方凳坐下。
曾百业依然保持着那份疑惑,警惕之心也未消退,曾信实则眼睛一亮,眼珠子随着龙海的手势变化而惊叹地左顾右望。
他已明显地察觉到昨天那股蕴含着大地气息的自然的特别能量又在空中出现,如天女散花一般迅速地散布到整个房间里,在周围形成一个封闭式的无形气场。
注意到他那不同一般的表情和眼神到处,龙海眉毛一挑,隐约地猜到了一点,当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试探地问:“小石头,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感觉到什么?”
这声小石头叫得亲切自然,听得曾信实不好意思地郝颜一笑:“龙叔叔,您刚才是在做什么?我怎么觉得您的手指一动,周围就有股很奇妙的波动?”
龙海目光一凝,温和的眼底已情不自禁地泄露了一丝窃喜,修长的双眉亦悄然地舒展,嘴角更是微微向上一翘,显然心中十分惊奇。
同样是很意外的姚平便爽朗地笑着对曾百业说:“曾先生啊,说实话,我真的是很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天资聪颖又懂事的儿子!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亿万人中都难得找到一个啊!”
曾百业被这句话说得愈发迷惑:“姚总,我相信,您身为方大集团公司的总裁,平时日理万机,时间肯定是十分宝贵的,所以。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呵呵,看来曾先生虽然是个做研究的学问人,却没有一般读书人的迂腐气,说话和做事都很干脆,那就好,我也不再跟你来兜圈子了。”姚平对他的识趣很是满意,当下略一沉吟就颇为自得地笑了笑:“嗯,在我揭开迷底之前,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以您的眼光来看,我们集团的这位龙海龙顾问,今年应该是多少岁?”
龙海今年多少岁?
曾百业的脸上一怔,显然是怎么也想不到姚平会问出这句话。
不过,人家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不回答,当下认真地打量了龙海两眼,再估摸出一个答案:“呃,龙先生看上去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来岁,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张娃娃脸,所以这个也作不得准。看龙先生气宇不凡,眼神于老练中透着股沧桑,如今又是身居贵集团的高位,想必是阅历丰富,我想,他大概也就和我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吧!”
他以为这答案应该是比较准确地接近事实了,却没想到姚平一听到这答案就给一旁的龙海抛去一个“果不其然”的戏谑眼神,自个轻笑起来:“呵呵……曾先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再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