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是大阿哥胤褆大婚的日子。大阿哥是皇长子,宫里又是好久都没有办喜事了,所以皇上要求办得热热闹闹的,宫里已经从好多天前就开始准备了。可是晨曦也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了,不过仔细想想,起码胤褆、玉珍他们两个是幸福的。
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太皇太后必然是隐瞒了的,所以晨曦更不能去跟胤礽告别了,手里抚摸着胤礽给自己的墨绿色玉佩,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可是如今他还没有背叛承诺,自己却不能等到他来履行承诺了。
皇上赐了大阿哥一座府邸,成婚后就要搬出去了。晨曦花了好长时间来打扮自己,尽量遮住自己哭红的双眼。晨曦来到大阿哥府邸的时候,时间应该有点晚了,府里早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满院的红色把整个院子都淹没了。
晨曦一进门,立刻去给迎面而来的胤褆送上准备的贺礼。大阿哥春光满面地说:“晨曦,你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来喝喜酒哪有空手来的道理。”“你又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妹妹,哪用这么客气。好了,快请进吧。”晨曦看他兴奋的样子,也没有再打扰他,径直进了府里,才发现他们几个都到了。
晨曦直接走到了亚青儿和阿雅的面前,尽量正常地跟她们聊着天。忽然一个人把晨曦一把拉了过来,晨曦刚要生气,一看竟然是四阿哥胤禛,便随着他到了旁边没有人的地方。
“四阿哥,你找我什么事?”晨曦问道。胤禛一脸严肃地说:“晨曦,你要离开。”晨曦匆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胤禛挣脱出晨曦的手说:“不要骗我,那天我看到你的二哥来宫里了,肯定是要来接你回去的吧。”晨曦掩饰道:“不要乱说。”胤禛低语着:“晨曦,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二哥。”
晨曦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必须要回巴林一趟,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给胤礽一段时间来整理他的感情。”胤禛一改平时的沉稳,焦急地喊道:“可那是逃避,我认识的晨曦一直是一个勇于面对一切的人。你和二哥的误会只要你们一起解释一下,定然会冰释前嫌的。”
“你说我逃避我也认了,因为除了逃避我没有什么可以选择了,胤礽的怀疑是对的,我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做,所以我不能拿胤礽来跟皇上赌,这样的结果一定会是输。”晨曦一口气说出心里话,也不知为什么,面对胤禛,她竟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担忧。“难道是皇阿玛?”胤禛疑虑着。
晨曦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要说出来,我相信你才告诉你的。所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过了大阿哥的婚礼我就走了。四阿哥一向比较谨慎,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看着胤礽,多劝着他点,不要再让他跟皇上起冲突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也许会,也许不会,看天意吧。”胤禛面对着如此淡定的晨曦疑惑道:“这不像你啊,你从来就不是认命的人啊。为什么我感觉你的意思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呢?”晨曦一时语塞,还没有想出什么话来解释。
这时,只听门口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晨曦也庆幸终于可以结束这压抑的谈话了。不一会儿,一群奏乐的人进了府里,身后是一群身着喜装的女子,然后跟着的就是大红色的花轿,和许多吹吹打打的人。在喜娘的指引下,大阿哥拿起弓箭,在新娘的轿门上射了三箭,这就是所谓的射轿门,是满族特有的风俗,晨曦自是没见过,所以倒也感到新鲜。
过了一会儿,新娘子在两个身穿红衣的喜娘的搀扶下,下了花轿,沿着红地毯向天地桌走去。拜完天地,新娘送去洞房,众人也都按位次入了席。晨曦是跟着各个格格坐一桌,大家在一块儿也都是在聊天,晨曦这几天胃口不怎么好,也没怎么吃。
那边的胤褆有很多人都给他敬酒,看来他已经喝了很多,双颊已经微红。等到他来到晨曦她们那桌的时候,晨曦本来是不想再喝的,可亚青儿非要大家每人都去敬一杯。晨曦本来是想要推脱的,可是比她小的几个格格都喝了,自己又不好推脱,况且自己是蒙古长大的,自小喝的酒比这烈多了,应该会没事的,所以就一口气喝掉了。
从宴会里出来的时候,胤礽在前面拦住了晨曦,屏退了晨曦身旁的宫女,拉着晨曦到了后边的花园里。晨曦没有说话,可是就算是晚上,她也可以看出胤礽脸上带着的憔悴,这一段日子,他一定也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吧。但是她不能心软,于是一狠心,用力甩开胤礽的手,气愤地喊道:“太子你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胤礽冷哼了一声说:“曦儿,你就这么狠心,就算是我说错话了,我也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会失去你。”胤礽一下子把晨曦抓住,狠狠地亲吻着她的嘴唇,双手撕扯着晨曦的衣服,丝毫不让晨曦从他手里挣脱,弄得晨曦都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胤礽才放开晨曦,晨曦只感到脸上,尤其是嘴唇火辣辣地疼,她甩手朝着胤礽的脸就是一巴掌。胤礽气呼呼地说:“打得好,这是第二次。”听了他那无所谓的语气,晨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向着他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然后训斥着他说:“这是第三次,俗话说事不过三,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晨曦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了大阿哥府,进了等在外面的马车。从宴会上回来之后,晨曦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细细地抚摸着她用过的每一样东西,似乎在向它们告别。明天就要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了,这里的一切她都带不走,能带走的就只有她与胤礽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