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上飘起了小雪。如今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天气异常寒冷,可是这毕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晨曦也想出去看看,虽然自己体寒怕冷,可是自己受惯了蒙古寒冷的天气,所以这点冷也不算什么。
御花园的池塘里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反而显得更加好看了。这几日心里一直矛盾得很,都没有出来,想来也是在屋里太憋闷了,看到这池塘的雪景,心情倒是舒畅得很。可是就是不明白这个四阿哥胤禛怎么突然提出要和自己来河边看雪呢。
“四阿哥,你来了。”看着胤禛走了过来,晨曦不紧不慢地说。“让你久等了,这大概是你能够说话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吧。怎么样,最近嗓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这个胤禛,也就刚九岁而已,说话的口气却没有小孩子的童趣,反而沉稳地像个大人,而且自己跟他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
“好些了,没有前几日那么别扭。”晨曦答道,“只是四阿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胤禛没有答话,而是问道:“我听你叫他们都是叫名字,为什么反而称呼我‘四阿哥’?”
晨曦一下被他问住了,其实从心里说,他虽然比自己小,可是晨曦从没有感觉他像是自己的弟弟,反而感觉他更像个同龄人。“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啊?我也从来没有听过你怎么称呼我?”晨曦胡乱着编造着。
“那我可以称呼你的名字吗?”胤禛注视着晨曦的眼睛说。“当然好啊,那你喊我的名字我也喊你的名字,四阿,不,胤禛。”晨曦差一点又喊出四阿哥,又连忙改口。
“这池边的雪景很美对吧?”“对啊。小时候额娘总是带着我来草原上的河边赏雪的。”晨曦小声说着。“你真幸福。”四阿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晨曦还是听到了,她知道这些阿哥都不能由自己的亲生母亲来抚养的,要是份位低的更是连自己的儿子也无法见到。
“这个皇宫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好,而且缺少一般家庭里所拥有的天伦之乐,你还是要挤进来吗?”晨曦虽然知道这个皇宫里没有外面自由,可是听到胤禛的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纠结。这个四阿哥,说起话来就像个大人,而且正好说到了晨曦的心里,“这些我知道,可是要我这么放弃还是有点不甘心。”晨曦冷静地说道。
“你真的那么喜欢二哥吗?值得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自由?”胤禛反问道。晨曦的目光注视着远处,淡淡地说:“你大概忘了,我姓博尔济吉特,而且是巴林郡王的女儿,又是固伦淑慧公主的嫡亲孙女,是注定要嫁给你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的,即使不是皇子也会是王公贵族家的儿子,就算我不去争取,我也不一定会有自由。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呢,就算不能成功,结果也是跟最初一样而已。”
可是就在晨曦一不留神的时候,感到有人一推,她的身子一倾,由于刚才她站在河边,所以她扑通一下子就落到了水里。晨曦是不会游泳的,而且河水冰冷,晨曦拼命在水里挣扎。
正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太子和大阿哥看到了这一切,立刻跑了过来。太子胤礽看到了一旁呆呆站着的胤禛,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推她?”说着他立刻阻止住了要下水的胤褆,自己飞快地跳下水去,把晨曦背了上来。此时的晨曦浑身冻得冰冷,并且不住地咳着,胤礽拼命地拍着晨曦的后背。
胤褆连忙脱下外衣盖在晨曦身上,对着胤礽说:“二弟,这儿离锺粹宫比较近,我先抱晨曦过去,你也先去换件衣服。”“不用,”胤礽拒绝道,“我自己抱她过去,你快点去宣太医。”说着胤礽立刻抱起晨曦向锺粹宫跑去。
此时晨曦的身上很湿而且浑身冰冷,可是她的心很是温暖,因为她喜欢的胤礽正抱着她,“胤礽,胤礽。”晨曦不住地叫着。“别说话,要是不快点看太医会生病的。”
锺粹宫里,晨曦已经在宫女们的帮助下换上了干的衣服,太医正在细心地为她诊治。门外面,胤礽怒气冲冲地对着胤禛大吼,“你为什么把他推下去,你不知道她本来就体寒吗?”胤礽说着就上去给了胤禛一拳。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凭什么皇上和太皇太后都那么宠着她,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我让她早点知难而退又有什么错。”胤礽冲着他的脸又是一拳,“你做错了事情还狡辩。”胤禛一脸生气地说:“你是太子,我不能打回你,可是我就是没有做错。”“你。”胤礽一时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太子正准备继续打他,外面有一个贵妇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快步走进来了。“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堂堂一个太子,一个阿哥,这成什么体统?”太子胤礽立刻立正,然后右膝下跪,低头行礼,“儿臣参见佟母妃。”胤禛也立刻从地上起来,摆正姿势请安:“儿臣给额娘请安。”
佟贵妃径直进了锺粹宫,一屋子的人连忙行礼,旁边的荣妃也是微微行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不用多礼,我是来看看晨曦这个丫头的。”,佟贵妃微笑着对着晨曦说:“没事吧。”晨曦正好半躺着,连忙坐起来,“佟贵妃吉祥,晨曦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这个四阿哥本来挺懂事的,今个也不知怎么了,回去我肯定会好好管教四阿哥的。”佟贵妃一脸慈爱的表情对着晨曦,还有旁边围着这么些人,让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还好自己的祖奶奶过来了,不一会儿这几位娘娘就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