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疑惑的偏向身侧相依的两小乞丐,顾漫挑眉递了个眼神给自己的儿子。
会意,歌曲松开顾漫紧握的小手,上前几步,巴眨着大眼,纯真的小人自信的拍拍胸膛“哥哥,你们放心说,我歌曲给你们做主。”说完,他不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顾漫。
无奈的摇了摇头,顾漫上前点了点他的小琼鼻。
“我们没有偷,我们不过撞了她一下,她的东西是别人拿去的。”激动的拽着破旧不堪的衣角,小乞丐执着道。
怒目一瞪,“狡辩”夏侯颖自认为这两小乞丐定是仗着身后妖女所为而放开胆子扭曲事实。心里本就不服,运力手中长剑横扫,已然是忘却了刚才冲动下的后果。不待其近身攻向小乞丐,顾漫右脚一抬,一颗小石子如流星划过顿时定住了她的招式。
夏侯信心知顾漫身手不凡,但世家之人百年以来深受氏族庇护,难免放不下身段。上前几步,他正声道“姑娘岂是相信这两小乞丐?”
“我娘不是姑娘。”不满的嘟起小嘴,歌曲明显摆出一副你改觊觎我娘亲我就对你不客气的架势。
谁知那夏侯信并无此意,闻言,不可思议的瞟向身前的小儿,随后再次回到顾漫身上。换了个称呼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夫人相信这两乞丐?”
不在啰嗦,顾漫昂首看了眼天色,直言回道“是”。心里虽然好奇那被偷去的东西为何宝物。使得身前两人飞夺回不可,奈何当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多加打探。转身牵着歌曲她径直向两小乞丐走去,准备领着两人离开。
谁料,嘭的一声,夏侯信从衣袖中掏出信号弹直接朝上方发了出去。
闻声,顾漫暗想“莫非是在找人帮忙,来对付自己。”不屑的半眯杏眼,没有停止脚步,瞟眼对上两小乞丐,一声“走”,两人赤着双脚便紧跟其后。
午后,经过一家当铺,顾漫抬头瞥了眼头顶上的招牌,止住脚步。她步入店里,掌柜一老头看见立刻几步上前。顾漫走至其身前小声的递了句话给眼前之人“莫言莫言。”
闻声,那老头儿明了的颔首,跟着明晰的回道“莫不敢言。”
顾漫听后心知自己没有来错地方,点头,没有再多问。跟在老头身后,领着三小男孩便向内间走去。
说到这店的由来,本是那日救下顾漫之人所有,云沧派的第二掌门人景玉曙。五年以来,顾漫潜心修炼于雪琅崖底,如今蓄势冲破第八关口,无奈这半年以来迟迟没有进展。心急之时,她无意间竟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本来其修炼暖术(即为房中术)之时就因为没有联系武功秘籍一同修习曾一度卡在第三阶段。现下她在第八关口再次遇到了这个问题,一日掏出手里的第三本藏宝图,打开来一看,错综复杂的填字游戏当时差点没让顾漫恼的给扔进火堆焚掉。想来谁都知道,最怕麻烦纠结的她之所以跳过这么好的东西而先选择解蛊之术来读,其中的原因也不过如此。
变相改变策略,一日顾漫无意间发现自己三岁的儿子对手中那解了大半的文章游戏很感兴趣,狡黠的光芒闪过,顾漫于那日起便开始手把手的教育儿子学习英文。
果然,异常聪慧的歌曲不负众望,仅仅半年下来,这藏宝图上的文字游戏就全部迎刃而解。
捧着手里的藏宝图,顾漫方觉果不出自己所料。于是乎,带上歌曲离开雪琅崖便只身踏上寻宝之路。
数月前,通过莫言的关系顾漫以书信联系上景玉曙,暗地里培养着一股势力,东奔西走,寻宝的同时她也在细心的留意各种身怀绝技者,并试图将其纳入羽翼之下。
“夫人,里面请。”穿过走廊,掌柜老头掀开门帘,踱入里间。
顺眼望去,五年未见,一如既往白衣简装,景玉曙静坐于木桌边品茗着香茶。
闻声,景玉曙侧脸偏向顾漫这边。一袭黑衣墨发,面相较之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气质更加干练,眼神更为沉稳。隐隐散发出王者风范的女子顿时让景玉曙心悦诚服。
“坐”一如其人一般温润如玉,嗓音谦和有礼,起身迎向顾漫,景玉曙瞟了眼身后跟着的两小乞丐。
不拘泥于礼节,顾漫牵着歌曲的小手来到桌前坐下。不远处两小乞丐垂目,没有跟上身前。猜测着两人的用意,年纪较长一些的男孩首先开口“我们真的没有偷她的东西,请你不要把我们送到官府去。”
说完双腿跪下,两人以为顾漫搭救他两只不过是为了让官府出面判夺。出声恳请,他们不是不知道被送进官府的下场。
“你们先起来,我保证她是不会把你们送进官府。”数月以来,顾漫源源不断的托付于自己,这类半大的男女孩。眼见身前这两个十来岁的男孩,一身破衣蔽体,不用多猜测,他接过话回道。
看着两小乞丐不可置信的注视着顾漫,仿佛只有她的首肯他们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般。
随即只见,身旁之人一颔首,较为小的男孩瞥了眼身旁同样跪着的哥哥,哥哥接过他的眼神,思虑了一番,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回他,之后两人对着桌边磕头,遂起,心如明镜他两竟能无怨无悔的相信着眼前的这么个人。
顾漫含笑,咚的一声,只见歌曲从自己的怀里跳下。走至两人的身前,一句童言“哥哥想学什么?”弄得乞丐兄弟皆是一愣。
“这样吧,你两先下去休息。这位公子会替你们安排房间。明日卯时,我会为你们做一些测试,然后在决定你两主攻的方向。”
顾漫抚摸着歌曲的小脑袋,挥退了眼前的两小乞丐。暗道“今夜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另作安排。”回头面相景玉曙,待房间只剩下二人。她思考了一番,亲启朱唇“浦国夏侯家你认识吗?”今早,见闻街边众人的反应心知这夏侯姓氏在浦国地位定非同一般,五年以来练就一身武功的同时,顾漫怎会忘记曲兰当日加于她的切肤之痛,冷暖一直未见醒来。那段时间沉浸于悲痛之中,她几乎日日不眠不休,恼怒自己的个性急躁。
悔悟之时,她从那日之后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谨慎切勿急躁是顾漫对自己数年以来下狠心要达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