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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剧岂可修》第228章 第228章

作者:百漱流央 字数:2953 书籍:神剧岂可修

  天子病了, 梁君代为祭天。

  消息便传过来的时候,谢涵一点也不奇怪。

  当时姬忽被人从河中救上来的时候,胸腹上那遍布的脚印和后来吐出来的血水, 足可见受伤之重。至于让其他人震惊的梁君代天子祭天, 《江山妩媚美人谋》中早有交代。

  或许,其他人也不是那么震惊。

  梁公之心,昭然若揭, 天子和昊王室根本不堪辖制, 他们这些诸侯联合起来倒是能辖制, 可他们几乎都不是国君, 商量时便缺了许多魄力,且各国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各臣又琢磨着这出事件中如何保全自己, 如此又怎么可能商量出什么好对策来呢。

  事实上,以经渠君、谢涵、燕侯为首的诸侯商议已经暗中举行过很多次了。谢涵是对后事有所预料, 故打着太极, 经渠君不知何故也不是很上心, 燕侯本就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 其它小国见大国无心,更不敢振臂一呼。宋期倒是来找过谢涵几次,希望联合楚国遏制梁君, 可是每每被谢涵找理由挡回去。

  至今这种商讨每每无疾而终,诸国仍如一盘散沙。到最后,众人不过是睁大眼睛、张大耳朵, 看看他梁公还要做出什么事来罢了。

  但是, 事实总是能超出人的想象,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梁公能做到这一步。

  上古时期, 冬日祭天,但自当年昊武王仲夏誓师祭天后,大昊便保持了在每年这一日祭天的传统。

  到上明城后的第三天,六月初六,大昊七百年华诞之际,梁君姬彖代天子祭天。

  祭坛设立在上明王宫外十余里处的小狼山上,山体颇高,大昊文武百官与诸国众臣在梁君带领下,天还未亮时,便已从王宫太庙出发。

  说来,梁君和天子一起掉落河中,梁君还年纪更大,且他当时确实是被绞侯射中了肩头的——如绞侯这般忠正的人,大抵都是个君子罢,是故并没在箭矢上涂哪怕一点点毒/药,不得不说,真叫人失望——就这样,天子还病恹恹躺在龙榻上出不来,这位君主却神采奕奕地率人登高祭天。

  小狼山上,作为上明城祭天之所,三百年来,早已打造好了一条通顶的大道。众臣中即便不是武将出身的,也基本是弓马娴熟之辈。大梁武卒前方开路、两旁护卫。众人整齐划一地前行,没有哪个年迈掉队的。

  一步一步,抵达山顶之时,正是日出东方。

  “迎神——”司仪官高声唱喏。梁公点燃燔柴炉内柴火,烟火袅袅升起。

  梁公率众拜下,“昊天大帝在上——”

  正这时,高山之上,忽一阵风起,紧接着有人喊道:“龙——”

  头顶呼呼声响,仿佛龙吟,众人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条赤龙舞动翱翔,翻卷云浪。

  众皆哗然。

  “昊天大帝显灵了——”

  “昊天大帝降世了——”

  后方卫士不禁喊道。

  昊天大帝真身可不是龙体,少数人心中暗自嘀咕。绝大多数人则早已被上首赤龙攫取心神。

  可惜不消一会儿,红龙扭身西去,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渐渐变小,缩成一个小点,在它离开的方向,有两张红色绢帛飞来,在祭坛两边树冠挂下。

  长长的布帛落下,各龙飞凤尾三个大字,左侧:挽天倾;右侧:梁君王。

  谢涵在短暂的心神激荡后,顿时想到,年初梁公在梁国陪都边境和他说过的话:王屋山北面有大小泉眼,大的那口是寡人初即位北伐途中偷偷派人凿得,等北伐回来刚好就是一幕龙泉现世、贤者出世,于是国内归心、列国震服。

  百官沸腾,即便祭天这样严肃的大事,周围人等也控制不住发出嗡嗡声响。反倒是最上首漩涡中心的当事人半点不为所动。梁公淡淡看一眼一侧呆若木鸡的司仪官,“司仪大人,何故停止?”

  司仪官回神,不禁偷偷看这位君主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高声唱喏道:“献玉帛——”

  执事官向梁君呈进玉帛,奇怪的是这玉帛在执事官手中不过是白色丝巾,至多材质绝顶,可到了梁君手中,竟开始发光。

  难道是放了夜明珠?谢涵暗自猜测,边随着众臣跪拜。果不其然,后方骚乱更甚了。

  “盥洗——”

  梁君在水盆里净手,山顶一边的水流源头忽然跳出一条、两条、三条鲤鱼,鱼嘴一张,吐出红色布帛,全书着:梁君王。

  梁君还在心无旁骛地清洗着他那白皙修长的十指,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他的表情一分一毫。

  “进俎——”

  “受爵——”

  “涤爵——”

  ……

  中途又跑出来小鹿往梁公脚边跪,鹿者──天下也。

  兔子叼着同样的书着“梁君王”的红布缎送到老相国手上,老相国颤颤发抖,几欲晕厥。

  最后一拜,梁公献上酒爵。两旁乐队奏乐,司礼官奏饮福酒,奏受胙。

  祭天毕,梁公本该在这个时候率众人下山,前往太庙。

  可这时梁公却没有动,他面前的土地,在他之面前,祭坛之后,突然抖动升起。

  众人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只见那凸起的土方上一方黑底红边的木质盘子,盘子里一顶十二旒冕冠,一根玉带,一套大裘冕服,一双天子履。

  那木盘安静地躺在高起的土方上,立在梁公面前,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周围武卒密布 ,老相国抬起脚,提醒道:“梁君,吉时将过,该回太庙告慰历代先王了。”

  梁公转身,看着他,忽然笑了,“寡人继位梁君二十一载,征胡虏却当利,伐西戎破北狄,救燕国,诛逆绥,勤王师,斩叛廖,灭骄周,讨顿随,相国说,寡人当不当的起一句挽天倾?”

  “梁君乃昊之功臣。”老相国木然道。

  梁君转身,自二十年一前开始说,历数功绩,听来简直是没他姬彖,他们中原大地早就被胡虏入侵,人人披发左衽矣。最后总结,“寡人亦是武王子孙……”

  “祖宗家法,立嫡立长——”忽然有人高喊道,只是没有喊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顿时人人自危。

  “武王亦是文王次子,先祖亦是武王次子,原无什么不同。”梁君跪了下来,脱下头上的九旒冕冠,司仪官手抖得和筛糠一样,给他加冕十二旒冠。

  至于之前出声的人和老相国,早就被大梁武卒拖下去了,沈澜之笑吟吟的,“酷热难耐,相国和王大人怕是中暑了,当下去饮一大碗凉水。”

  周围礼乐之音已经变了,虽然一样庄严肃穆,可内涵已经大不相同。

  梁君竟把这祭天大典,生生变成了他的登基大典。

  而他们所有人,各国君主或是高官竟见证了这一幕。

  ──日后,都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日当正,阳光打在祭坛上,一片璀璨,他们却头晕目眩。

  可像老相国和那位邹臣一样出声,他们还没这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待一切仪式终了,梁公率众臣回上明宫,入太庙,却只给武王上了一炷香,后面的历代先王则不再动手,而是把之前的老相国送上来了,“卿为朝中重臣,昊天子病重,这祭奠列祖列宗,当交由相国才是。”

  老相国愤怒,可更不想这乱臣贼子玷污先王们,咬了咬牙入内祭拜。

  之后,梁君率人朝奉天殿行去。

  往常这殿内王侯将相、高官满座,还不觉着什么,如今空无一人,方显出奉天殿极高极阔,抬头,房梁屋瓦都好远,往前一排排坐席空荡荡的,身处其中,仿佛置身浩瀚的历史洪流,衬得个人渺小不堪。外面一点日光透过窗格打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红色地砖上,一如大昊这破碎的命运。

  “梁君回来了──”远处,一道清朗多情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声又重复了两次。

  众人这才惊觉这奉天大殿内竟是有人的,九重高阶上,年轻的天子坐在上首,他今天也佩戴着十二旒冠,着玄衣纁裳,与站在大殿口的梁君、姑且还叫梁君罢,一般无二的穿着,两人相对,一坐一站,有种镜像的荒谬感。

  众人竟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昊王身体可好些了?”梁君半点没有要篡位被正主看到的尴尬,气定神闲甚至带着几许担忧的口气问道。

  “咳咳咳——”姬忽脸色还很白,忽然泛起一阵不正常的嫣红,拿帕子掩着咳出一口血后,笑了起来,“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梁卿是怕予一人太过寂寥,要来陪予一人么?”他话锋一转,苦恼不已,“可予一人已有子般,这可如何是好?”

  姬忽旁边正立着一个人——假-楚国卫士王淮-真-楚太子子般,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卫士服 ,带着那顶红缨武士帽,一如姬忽初见他时的那句赞词:花容国色,灼灼之华。

  自昨日被姬忽叫到身边后,他就没回过驿使馆,也没随众人一道去祭天,他既受人花朵,自觉要保人平安。遂不只自己进来,还把留在上明城外的三千楚国儿郎都带进了宫。如今殿外侍立的已全是楚国卫士。

  且经渠君说:兵分两路,若是祭天途中发生什么事,殿下和臣总有一人能安全。

  果不其然,梁君竟然在祭天过程中登基称王了,他们这些旁观者现在没阻止,日后都难辞其咎——别忘了,他们现在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他国臣子,出发前说好了的代君权事,一国君主可以犯这种错误么,自然不行。

  或许,梁君在邀请诸侯交信会盟时,已计算好了这一切。计算好了大国君主不会前来,计算好了使臣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强行阻拦他。

  他们木然地看着梁君与天子的对话,一直高速运转的脑子早已在梁君穿上天子冕服那一刻起,彻底混乱空白了。他们不知道梁君这时候来奉天殿想干什么,也不知道梁君站在天子面前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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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太会祭天啊,也不太会写登基大典,姑且这样罢,大家看看就好,让我们抛弃形式,注重剧情罢,副本高、潮马上就要来辽【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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