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汤会一看打自己的人跑了,急了,抓着赫锴的胳膊,满脸是血的吼道,“你他妈的帮着他,把他放跑,你给我看病啊!”一面说,一面从箱子里抽出一个啤酒瓶子,打向赫锴。
赫锴被他不讲理的举止彻底惹恼了,不仅劝架劝错了,你还骂人。只见赫锴几次闪身,躲过了他穷凶极恶的酒瓶子。但是,吃饭的客人遭了罪,飞溅的血花,不时的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墙壁上的整片大镜子也被甩空的瓶子击落,粉碎。
在酒瓶子抡空的间隙,赫锴又规劝他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可他根本不理会这些,疯了似的疯狂进攻。
没办法了,不还击的话,自己就要被打倒。当他手里的瓶子再一次盖向赫锴的时候,不能再忍俩,赫锴果断的把瓶子抢了下来,然后瞅准位置,奋力的向任汤会的鼻梁骨砸去,一瓶子重重的下去,“唉呦”一声,随后又砸向他鼻子与嘴唇上面的接壤处,经过两个连贯的动作,瓶子底座立刻落到地上,赫锴没有停止,接着,手握余下的大半部分满是尖角的瓶子,向他的额头、两侧脸颊和下巴猛刺过去,霎那间,只见他象泥人一般瘫软了躺地,此时,地上布满了玻璃碎渣,和狰狞的血。
经过肉身搏斗,赫锴身上沾满了防卫的血迹,血人一般。
在这种状况下,赫锴没象文子礼那样选择离开,而是在旁边观察任汤会的动静,大约一分钟,他奇迹般的抖动身子,晃了晃脑袋,手捂着伤口,站了起来。
赫锴走到近前,“走,上医院。”
任汤会没有被他的仁慈所感染,反而继续疯狂,接连向赫锴又打了几拳,被赫锴闪躲掉。
在另一位朋友谢掌的搀扶下,两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二楼,外伤科走廊里,任汤会扯着他血迹斑斑的嗓子大骂要给他缝针的大夫和护士,怎么劝也不行,从这屋窜到那屋,没有一点配合大夫的意思。赫锴上前,也被他打骂,眉骨旁挨了一拳,肿了起来。念于他伤口正在流血,赫锴除闪躲他的攻击,而不得不运用腿上功夫将他撂倒外,没再动手。
大闹医院一个多小时后,赫锴的好心没能得到他的理解,只有走为上策。
事实上,并没有扔下任汤会不管,而是回家去取钱。当和一个兄弟再回到医院的时候,人已不见了。
第二天,得知任汤会已经报案,而且是值班民警小郝送他去医院看的伤,止的血。拒小郝讲,到派出所后,任汤会也没老实,骂骂咧咧的,看来,还是酒惹的祸。
任汤会报案后,小郝在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了丹妮,因为丹妮曾在这个所工作过。
在训斥了一顿赫锴后,丹妮告诉他派出所已开始调查取证,并且任汤会做了法鉴。
一周后,结果出来了,脸上五处伤,头部一处,其中,右脸和鼻子下方是贯穿伤,穿透了。一共缝了二十多针。还有牙,掉了两颗。经法医鉴定,属伤害罪。
后来,几经辗转,在家人的强大攻势下,说通了任汤会和老婆的工作,最后同意拿医疗费换取赫锴、文子礼的自由,免去了他们的牢狱之灾。
[31] 露水夫妻1
在火攻急心的当儿,赫锴突然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看了几眼屏幕上的号码,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会儿,“啊”是她,“怎么想起我了?尚房儿小姐。”
“别闹,和你说点正经事儿。”她一本正的说。
“什么事儿啊!”赫锴问,“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说吧!”
“我女儿上学的事儿。”她急迫的说着,“你看能不能调转到别的学校。”
“现在这所小学不是挺好的吗?还是区重点小学。”赫锴茫然,“转校干什么?”
“课程进度太快,她跟不上啊!”听起来她直跺脚,“咋办啊,帮我想想办法。”
“明天吧,我联系完告诉你。”
两年前,曾经在赫锴情感世界处于萧条的时候,尚房儿巧然走进了他的世界。
那是在前年的入冬时分,甄仁将赫锴叫了出来,同时,还有皇甫和甄仁的一个远房亲戚。
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饭店,二楼包房,甄仁向赫锴介绍了一下,“这是咱实在亲属,在牡丹江城郊派出所。”
赫锴礼节性的起身与他握了握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甄仁目光扫向皇甫和赫锴,“他这次来,有个事儿麻烦你们二位,研究一下怎么运做好?”
派出所的警察能有什么事儿啊!两个人心里打鼓,“啥事儿呀!”
“老弟,你把情况介绍一下。”甄仁把嘴甩向警察。
“两位哥们,是这么回事。”他不平静的说:“我一个月之前还是警察,如今正在所里接受反省。”
“咋了,是不是犯啥错误了?”两人互相转换了一下眼神,“贪污,还是刑讯逼供啊!”
警察这时从包里拿出五盒芙蓉王,站起身,给皇甫、赫锴每人两盒,诚意尽显,“不成敬意,留着抽。”
回到座位,继续道:“说来也是倒霉,那天开车去农村办事,你们知道,牡丹江市区外大多都是山路,车开着开着,赶上前面修路。”他欠了欠身子,“我下车一看,路也修的差不多了,贴着公路边儿,轿车完全能过的去,于是,就和筑路的师傅商量,反正是求他们让我过去,事情很急,很多人在村里等我。”
“那就冲过去得了,警察还没有这个待遇吗?”皇甫一条缝的眼睛如同炸开了花,捋着山羊胡叫嚣道。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儿。”他摇摇头,沉想,“当时不过去好了,能避免一堆事儿。”
“那能怎么样,也没压他们家农田。”皇甫提起高八度的嗓门,“压了也白压,就说当时执行公务,谁也没辙,真的。”
“这个时候,远处来了一个车队,二十几辆,清一色的轿子。”他喘了口粗气,“打头的车前挂着花串,还有气球,一看就是结婚送亲的。”
“这么喜庆,咋还出事了呢!”几个人弄不懂。
“我没管他们,车压着半个路面就开了上去。”他说道,“这时,听到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停车一看,有结婚车队的,还有管路的。这些人七嘴八舌,有的说,我们着急送亲,必须得我们先过,耽误了时间你吃罪不起,还有的说,这路正在养生,不能走车,赶紧把车倒回去。”
“他们不知道你是警察吧!”几个人问。
“开始不知道,我没穿警服。”他后悔着。
“后来咋样了?”
“打起来了呗!”
“最后也不知是哪伙的了,我们都打成一团了,把对方打了,我也受了点伤,还好,不重。”
“这等事儿,单位应该向着你说话呀!”几个人想不通,“为什么还停职反省呢!”
“对方在政法委有人,把我告了。”他忿忿不平,“所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摆平对方,最好和解,否则捅到上面就难以收拾残局了。”
“做他们工作,不上告就没事儿了。”皇甫说。
“要四十万,你说我给他们吗?”他举着四根手指,吃力的说。
“要的也太多了,不讹人吗?”甄仁觉得欺人太甚,“要是我,一分不给他。”
“哥们呀,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事儿,还有呢!”他继续哀叹。
“还有?”
“筑路公司还要我包赔损失,车开上去了,说路面受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个人商量着对策,间隙,顿感凉气环绕,室内的温度低的让人不住的哆嗦。
赫锴环视了一下四角,“这也太凉了,怎么搞的?”
疑问里,服务员进来了,高挑而又丰满,面目也比较和善。
“小姐,屋里这么冷,咋呆啊!”赫锴跺着脚。
“今年温度低,供暖又不好。”说着,拿出一卷胶带,在窗户上粘着缝隙。
“真是纳闷,你怎么不冷呢!”赫锴冲她说道。
“恩,你看我穿的多。”她张开两臂,左右扭曲着美体。
“啊,原来比我穿的还多,咋那么聪明呢!”赫锴挑逗着。
她笑的很迷人。
当她蹲下身取地上的胶带时,后身隐约裸露的臀形勾起了赫锴的邪念,这要是能抚摸着睡在一起多好。
赫锴已经几年没有女人做伴了,这一盆烈火什么时候能遇上干柴呀!
甄仁打断了他进一步的欲望,端着酒杯,“看看解决的办法,给咱亲戚出口气。”
赫锴感觉事情无望,到了这种地步,他身背知法犯法的罪名,没有什么路子可言,“让皇甫大哥想想办法,他省、市都有人。”
皇甫翻转着眼珠,觉得这个事儿能得到点油水,“我省军区有朋友,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拖他们办一办。”
“对,找找他们,办妥了,咱亲戚有安排。”甄仁循环似的目光盯着警察,“不能让你白忙呼,放心。”
“那还用说,没有外人,到时咱们好商量。”警察先行把感谢的意图透露了出来。
“有甄仁在,作为他的亲属,碰上危急的事儿了,当哥们儿的能干瞅着吗?”皇甫眼里不揉沙子,“关键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你们政法委书记或者主管市长那里,你看够不够力度,那叫省里领导指示工作。”
警察频频点头,“是,是,就拜托了……”
说话间,服务员手捧一个电热炉走了进来,尾随一个男的,扶着电热炉的电线插头。
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通上电,顿时温度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