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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深明大义
落衣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在她的心里，那股爱意，更加的深刻了。
三人一起吃了第一餐饭之后，落衣的生活依旧是在莲花阁里活动。看书，或者和小然闲聊，都让落衣感到熟悉。
“姐姐，王爷来看你了。”当落衣捧着一本书看的时候，小然在门外叫道。
王爷？陌子言？他怎么会来？落衣有些狐疑的打开了房门。
“臣弟听闻皇嫂回来，特来看看。”一见面，陌子言便解释道。
自从回来之后，陌子谦就忙其他的事去了，落衣在这宫中，更是不认识什么人，唯有陌子言还想的起来看她。
“子言，坐吧。”落衣低头，让他坐了下来。
“恩。皇嫂，还好么？”陌子言看着落衣，她比离开时更瘦了，作为一个类似于人质的角色，她在凌霄该是过的不怎么好吧。
“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了，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好呢？”落衣笑着回答道，经历了这么多，落衣真的想通了，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她不会再做杀手了。
“难得皇嫂这么看得开，皇兄能娶到如此的女子，真是他的福分。”陌子言由衷的说道，落衣真的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如此的豁达，如此的隐忍，怕是自己都难以做到。
“子言说笑了。”谈到陌子谦的时候，落衣还是忍不住的甜蜜了一番。
“在皇兄走之前，臣弟曾听他谈起，待他带回皇嫂之时，将会立皇嫂为皇后，敢问皇嫂，可有此事？”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陌子言说出了此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
又是立后的事，陌子谦竟然都已经告诉陌子言了，落衣自是不知道他谈及此事的目的，便点了点头道：“子谦确实有跟我提及此事。”
“以皇嫂的聪慧，对此事有何看法？”陌子言没有直接点明主题，而是循循善诱道。
听了这句话之后，落衣已经渐渐地知道了陌子言心里所想，便说道：“我所想的，相信正是子言想说的吧。”
陌子言闻言大惊，落衣的智慧真不是一般的高，自己只不过才问出了一句话，就被她洞悉了内心所想。
“既然皇嫂能如此想，那真是我南临的荣幸啊。”陌子言说道。
“这个皇后之位，我自是不在乎，后宫既然一直存在了这么久，想必是有它存在的意义，更不是说废就能废的。我能想得通，只怕子谦他……”那次，陌子谦说这一切的时候，眼神是那般的坚定，落衣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才生出了这样的担心来。
“既然皇嫂都能想清楚，那么臣弟相信皇兄不会不懂的。但是，臣弟以为，想要说服皇兄，只有皇嫂一人可以办得到。”陌子言徐徐的说着心里所想，如他所愿，落衣果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不仅是为了陌子谦，也为了整个皇家着想，他也必须阻止他的废除后宫的意图。
“恩，我会尽力的。”落衣会尽力的去劝说，只是，陌子谦会不会如此固执，她的心里倒是没有底的。
“臣弟在此多谢皇嫂了。”陌子言此时对落衣不仅是爱慕，更有一种敬仰在里面。如此的女子，实属难得。
送走了陌子言，落衣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她爱陌子谦，只是他不是别人，而是万人之上的皇上，那么，若是要与他白头到老的话，岂不是她要这一辈子都待在宫中？
还有紫苏，他毕竟对自己有恩，落衣相信，他就是现代的那个紫苏，倘若不是，也定然是他的前世，那么，对于他，自己又该如何？
本以为回到南临之后，一切便会明了，便会苦尽甘来，但是当下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费神，禁不住的，落衣轻叹了一口气。
陌子言走后才不过片刻，陌子谦便回来了。他的身形有些疲惫，落衣看得出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些不快。
看着他慢慢的踏了进来，落衣迎上前去，拉起他的手。
陌子谦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来，不管在外面怎样，只要一看到落衣的容颜，自己的心情变回变得好起来。
“子谦，忙了一天，累了吧？”落衣轻柔的笑着问道。
“不累，只是想怜儿了。”陌子谦低沉的嗓音说着，落衣却能听得出其中的疲惫。
“去吃饭吧，我让小全子准备了些酒菜。”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快，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好好的陪他吃饭，说说话吧。
“恩。”陌子谦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今天，落衣特意叫小全子多烧了些菜，还准备了壶酒，饭桌上，二人对坐着。
落衣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陌子谦。
“这些酒，小全子偶读已经温过了。”淡淡的说着，却展现了自己的细心。
陌子谦轻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落衣于此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杯酒下肚，落衣就感到了胃里那股灼烧的感觉。
“怜儿，你不能喝。”陌子谦一把夺过落衣手中的酒杯，皱着眉说道。
“你不开心，就让我陪陪你吧。”落衣试图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他不开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谁说我不开心的？”陌子谦被落衣看出了心事，有些悻悻的说道。
“你的心事，还能瞒过我么？”落衣笑着说道。
“没什么，都是些朝廷的事罢了。”陌子谦安慰道。
“恩，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思量了许久，落衣还是决定开口了。
“怜儿有什么事？”陌子谦好奇的问道。
“是关于废除后宫的事。”落衣一字一顿的说道，果然，她看到陌子谦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你也想劝说我？”陌子谦笑道。
“子谦，你听我说完。废除后宫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后宫中之人，多为朝中大臣之后，若是处理的不好，必将会牵动朝纲，动摇南临的根基。而且，若是你要立我为后，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罪臣之后，若是如此的话，恐怕会令所有的人不满。为了我，你又何必呢？”落衣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为陌子谦着想的。
“这些话，我不想再听了。今天那些大臣们说的还不够么？”陌子谦有些自嘲的说道，为了他心爱的人，他可以不顾一切人的反对，只是，为什么，连她也不支持自己呢？
落衣这才明白，原来陌子谦不开心就是因为大臣们反对他立自己为后的想法。
“子谦……”落衣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靠进了他的怀里，低声的说道：“不管怎样，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怜妃，我也不会在乎的，只要能陪在你的身边，我毫无怨言。我这样说，只是不想你难做，所以，不要再难为自己了，好么？”
陌子谦的身子一震，这样的话，像是一股暖流般，流进了他的心里。闻着怀中人儿熟悉的味道，陌子谦紧紧的抱住了她。
“怜儿……”她越是这样，自己的心里就愈加的不忍，他已经欠她太多了，若是再不给她一个名分的话，自己只会觉得愧疚。
立后，是迟早的事，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落衣。
只是，她为了自己，竟然甘愿放弃名分，陌子谦的心里，是更加的不舍了。
“怜儿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轻轻的放开她，给出了自己的承诺，这一切，他不会再让她担心半分，而是会处理好的。
“恩，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落衣重新坐回凳子上，夹了菜，放到了陌子谦的碗里。
相爱的两个人，不管做什么，只要在一起，就会觉得幸福，看着陌子谦，落衣的心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充实。
是夜，两人都有些微醉。
躺在床上，落衣蜷缩在陌子谦的怀里。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幸福过了，深处自己的手，缓缓地摩挲着他的俊颜，落衣的心里曾经一万次的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话到嘴边，却是怎样也说不出口。
她怕，怕这样的幸福，就这样亲手的被自己给摧毁了，所以，宁愿一直的隐瞒，只为了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怜儿，你好美……”陌子谦低着头，看着落衣的星眸，那样的容颜，不止一次的让自己心动过。
而此时，她玲珑婀娜的身姿在自己的怀里，手可盈握，人类最本性的**被勾了起来。
落衣莞尔一笑，说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
他的身体越来越来，落衣已经渐渐地感觉到了，难道他是被自己诱惑到这样的，于此，落衣还是知道一些的。
连呼吸也渐渐地急促起来，陌子谦实在忍不住，一个翻身，把本来躺在自己怀里的落衣压在了身下。
两人面对着面，陌子谦的鼻尖已经抵到了落衣的，他就连呼吸中，也带着些香香的味道，落衣一瞬间的失了神。
望着身下人儿不知所措的样子，陌子谦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薄薄的唇，怜惜的吻上了落衣柔软的嘴。他的吻，是那般的轻柔，像是对待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似的。
香甜的吻，像是一阵阵的电流通过了落衣的身体，惹得她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起来。出于本能的，迎合着他。
双手慢慢的退去她的衣服，她的肌肤，光滑如绸缎般。
落衣的呼吸夜渐渐地急促起来了，紧紧的抱着陌子谦，二人肌肤相亲，今夜，她可以成为她的女人了，落衣觉得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就在落衣闭上眼睛做好一切准备之时，陌子谦却忽然停住了。
落衣有些疑惑的睁开眼，不解的看着他，难道是自己对他一点也没有诱惑么？可是，他明明已经……
“傻瓜，睡吧。”陌子谦只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落衣无奈，但是还是乖乖的听话了。能抱着他，已经是一种幸福了，对于此，落衣从来就不曾奢求什么。
陌子谦闭上了眼睛，却久久的不能入睡。生理上的反应，让他苦不堪言，只是，他要给她一个名分，在那之后，他才会真正的拥有她。
看着落衣熟睡的容颜，陌子谦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改变过。
怜儿，相信我……
真正的冬天，已经来临了。
就连一呼一吸，都能看到那白色的气体从自己的嘴里冒出。自从回来之后，落衣也就穿上了棉衣。
古代不必现代，还有空调暖气之类的，这里只有最原始的，只有暖壶，放在手里，也多少能驱除些寒冷。
窗外的树叶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突兀的显现在空中，冬，总是能让人感到些许的伤感。那种万物凋零的感觉，让人的心头禁不住的涌上些许悲凉的感觉。
外面好静，静的出奇。落衣倒是习惯于这样的宁静，心如止水般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大殿之上，陌子谦再一次的把立后的事提了出来，和昨天一般，遭到了众大臣的反对，反对的激烈程度，更甚于昨天。
“皇上，此时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难得您忘记了那日苏旭叛变的事么？”一个大臣进言道。
“王大人说的对，那个怜妃娘娘不知道会不会子承父业，试图夺我南临的江山，皇上请三思啊！”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对陌子谦进行了狂轰乱炸似的劝诫，陌子谦龙颜大怒，最后禁不住的大吼一声道：“是朕是皇上，还是你们是！”
这一吼，众人皆不敢再出声了。
“朕想立谁为后，难道还要听从你们这帮人的意见？”陌子谦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有无法抵抗的威严。
“这件事，朕已经决定了，三天之后，朕将会举行立后大典。”说完这句话，陌子谦便生气的离开了。
这帮大臣，真是顽固不化，论资质，论各方面，陌子谦都觉得落衣适合皇后之位，可是，一个身份，就让她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陌子谦决定的，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让陷入了怎样的境地。
“太后娘娘驾到！”正在落衣沉醉于外面的景色的时候，一个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太后娘娘？落衣的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前来，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的，而落衣相信，这绝非好事。
“不知太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经历了前几次的事之后，落衣也懒得再如之前那般的恭敬，反正她不喜欢她，就算是恭敬，抑没有什么区别。
“哀家听皇儿说，要立你为后？”太后总是以一种高姿态说话，这次也不例外，果然，这是很难改变的事实。
“皇上却是如此说过。”果然还是这件事，落衣心里早已就猜到了七八分。
“你以为就凭你，真的就能做的上这个皇后之位？”太后的眼里，充满了不屑的神情。
“我从没有这么认为，皇后之位，与我来说，又算什么？”落衣轻笑道，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神情。
“口气到不小啊，哀家看来，是你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才让他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太后句句话，摆明就是朝着落衣来的。
落衣冷笑一声，在这宫里人的眼里，她是如洪水猛兽般的吧，继而说道：“太后怕是抬举我了，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又怎会轻易被我一个妇道人家所迷惑？”
“你……”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伸出食指，指着落衣恨恨的说道：“这个后宫，怎么说，都是哀家管的，你以为你一个小小妃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今天，哀家就要好好的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这一巴掌，是太后亲自“赏赐”给落衣的。这一巴掌，打的很重，落衣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是哀家替皇上打的。”太后说着，扬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哀家打的！”
一下子，就是两巴掌，吓得一旁的小然都快哭了。
落衣被打了，没有说什么，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如此般的隐忍，又岂是一个女子可以承受的？
“哼，这笔账，哀家会跟你再算的！”丢下这一句话，太后便离开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太后一走，小然立马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看着落衣红肿的脸颊，泪水已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没事。这件事，不要告诉皇上。”落衣笑笑回了房。
小然看着她转身回房的身影，不由的一阵心疼，也许这就是爱吧。为了对方，即使自己受了再大的委屈，也绝对不会让对方知道。
此刻，落衣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越来越多的压力，让她不能不深思了，这样，是该留下来，还是该离开？
若是留下，恐怕自己只会成为陌子谦的拖累吧，但是离开陌子谦的日子，让她不敢再回想，真的是太难耐了。
“小然，怜儿呢？”陌子谦离开之后，便直接来了莲花阁，一进门，便问守候在门外的小然道。
“皇上，姐姐在房间里。”小然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房间一眼，自从太后走之后，落衣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曾出来过。
陌子谦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异样，便立即推门而入。
房内，落衣有些呆滞的坐在桌子前，脸上看不出表情。
“怜儿……”轻唤着她的名字，陌子谦走上前去，轻轻的抱起了她。她的身子是那般的冰凉，陌子谦忍不住的紧了紧环抱着她的手。
再去看她的脸，竟是微微的红肿着，陌子谦的心头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怜儿，怎么了？”手轻轻的划过她微肿的脸颊，陌子谦柔声的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碰到了……”他已经够忙了，所以即使是受了委屈，落衣依旧不想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该是会自责的吧。
碰到了？这样的谎言，陌子谦一听便就听出来了。她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么，所以才编出了这么句谎言来？
“怜儿，对不起……”不管事情是怎样，陌子谦都觉得自责，他没有照顾好她，而是再次的让她受委屈了。
“子谦，不做皇后，好么？”以落衣所知，陌子谦的这种想法应该是很强烈，否则也不会让太后这般的重视，为了自己，更为了他，这个皇后之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当。
“怎么了？”陌子谦才松开的眉头不禁的又皱了起来，昨天晚上不是才说好了么，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没有，只不过，觉得做皇后太麻烦了。”落衣浅笑着回答道，笑容里，却有些落寞。
这样转瞬即逝的表情，也被认真的陌子谦观察到了，他的心里更加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会让你喜欢上的。”陌子谦轻声的安慰道：“三天之后，你就是我的皇后了。”
落衣的手一僵，身子不由的一震。三天之后，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的快。
陌子谦拿了药过来，给落衣敷在脸上，希望能尽快的消肿，面露担忧之色的看了落衣一眼，随即说道：“怜儿好好的休息，我去去就来。”
落衣木讷的点了点头，思绪依旧停留在他刚才那句话之中，三天之后……
本以为过一天是一天，没想到一切来的这般的突然，她已经无路可逃，一切，都逼迫着自己尽早的做出决定了。
转身出了房门，陌子谦立即的去问小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落衣不肯说的话，小然是定然会知道的。
“小然，怜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陌子谦问道。
“回皇上，娘娘今天一天都未曾踏出莲花阁半步。”既是已经答应了她的，小然自然不会说。
“这么说，是她的心情不好了？”陌子谦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小然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却被落衣吩咐不能说。
“应该是这样的。”小然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小然，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有多严重？”陌子谦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也只有在别人面前，他才会展现出来这样的一面。
“小然不敢，只是，只是姐姐今天真的未曾踏出莲花阁半步……”小然急的一下子跪了下来。
“那她脸上的伤呢？难道你以为朕会相信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得么？”陌子谦的声音，愈加的严厉起来。
“这个……”小然被吓得不知所措起来。
“你若是不说，朕将你打入死牢，到时候，就算是怜儿求情，也无用。”对于小然这样的小丫头，陌子谦只有吓唬她一下，才能得到他想知道的事。
果然，生怕以后不能再待在落衣的身边，小然吓得一下子就全部说出了实情，当然省略了落衣让她隐瞒的那一部分。
听了小然的一番诉说之后，陌子谦大怒，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对落衣做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母后的面子上，陌子谦真的不能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做出如此的有失大体的举动。
当即，陌子谦便打算去找太后理论，但是却被小然拦了下来，说道：“姐姐不想让皇上知道此事，就是怕皇上会因此去找太后娘娘，若是皇上真的去了，那么岂不是白费了姐姐的一番苦心？”
陌子谦闻言，只好暂时的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慈宁宫里，太后手握暖壶，安然坐于塌上。
底下，站着自己的心腹，正在向自己会抱着他打听来的消息。
“什么？那个贱人竟然已经成为了凌霄的皇后？”忽然间，底下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后盛怒。
“回太后娘娘，此事千真万确。”
“哀家迟早要皇上废了她！”太后恶狠狠的说道。
正在这时候，蓉妃来见。那心腹便下去了，蓉妃一进来，就哭得梨花带雨。
“蓉儿这是怎么了？”蓉妃这一哭，看的虽然同为女子的太后也忍不住的怜惜起来了。
谁知，听了这话之后，蓉妃不仅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加的凶了。
“来来来，快坐哀家身边，什么事，惹得蓉儿这般的伤心？”太后继续的安慰道。
“母后，臣妾听说皇上要立怜妃为皇后……”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说了这句话，蓉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哎，哀家也是激励反对，幸好皇儿还未决定。”一听又是这件事，连太后也觉得有些头疼。
“母后有所不知，今天上朝，皇上已经决定三天之后，举行立后大典了。”蓉妃步入正题，这才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竟然有这种事？”太后甚至比刚才听到那句话更加的愤怒了，这怎么说也是后宫的事，陌子谦竟然没有经过太后的允许，甚至连只会一声也没有，这怎么能不叫她生气呢？
“皇儿真是太过分了！还把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太后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继而对蓉妃说道：“蓉儿，你现在就随哀家去找皇上，哀家就不信，他敢忤逆哀家的意思！”
太后一气之下，准备要找皇上当面理论，她毕竟是他的母后，所以，太后还是没什么惧怕的。
“听说皇上现在在莲花阁……”其实，蓉妃早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万无一失，这才来找到了太后去为她主持公道。
“又在那个狐狸精那里？”太后听了更加的生气了，当即加快了脚步。
她没有注意到，蓉妃哭泣的双眼下，暗藏的那一抹阴冷。
“太后娘娘驾到！”一个声音打破了本来的宁静，陌子谦轻皱眉头，他正想去找她，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来了。
房间里的落衣听到了动静，也打开了房门。
“儿臣参见母后。”即使是责怪，但是陌子谦依旧是很恭敬地请安。
“哼，你的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么？”太后倒是不怎么领情，不满的说道。
陌子谦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蓉妃。想必此事又是她在其中作梗。
“母后何出此言？”陌子谦保持着耐心问道。
“哼，哀家自认掌管后宫，一直偶读太平的很，没想到，皇儿要立后，哀家竟然一无所知，皇上这叫眼里有母后么？”太后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朕是皇上，立后的事，想必就不必劳烦母后操心了。”又是这件事，陌子谦于此，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那个狐狸精呢？哀家真想不通，她用了什么迷药，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太后一脸鄙夷的说道。
而此时，落衣刚好打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了这么一番对峙的场景，看来又是这些烦心的事，落衣只觉得有些疲惫。
“今日，哀家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若是你执意要立她为后，那么哀家也无话可说。但是，这个后宫里，有她就没有哀家，有哀家，就不能有她！”太后说着，直直的指向了落衣的方向。
“母后这又是何必？”陌子谦很无奈，他想不通。为何母后会如此的坚持？
落衣看向太后身边的蓉妃，只见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这件事，怕也是她怂恿太后的吧。
“太后娘娘，可否容许我跟您旁边的容妃娘娘说几句话？”落衣走上前来，问道，陌子谦见她神色中并未有什么。
“哼，有什么想说的，哀家就让你说。”太后一脸不屑的回答道。
“蓉妃娘娘，还记得我在凌霄的时候，一位叫做谨儿的姑娘拖我向你问好。”这句话，只不过是落衣随口道来的，为的就是试探一下她，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果然，蓉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是谨儿这个名字真的与她有关系。
“什么谨儿姑娘？什么凌霄？妹妹怕是弄错了吧？”随即，蓉妃又恢复了常态，一脸笑意的说道。
由此，落衣已经断定她是认识谨儿，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与凌霄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如此，怕是不得不防了。
落衣看着她，说道：“看来蓉妃娘娘是不记得她了，可惜啊，谨儿姑娘似乎很想念你呢。”
蓉妃的心里咯噔一下，谨儿是她的妹妹，她又怎能不想念她呢？只是，身不由己，一入宫门深似海，更何况还是有任务在身的她呢？
“母后，臣妾看是妹妹记错了吧，臣妾又怎么会认识凌霄的人呢？”害怕落衣继续的拆穿自己，蓉妃只好向太后求助。
“哀家今日来，要说的就是立后之事，不是来听你胡扯的！”太后怒了，大声的斥责道。
看来蓉妃真的是心里有鬼，而且还害怕被自己揭穿，落衣轻笑了一声，起码是肯定了这一点。继而转向太后，说道：“刚刚听太后说，这后宫之中，不能共容我二人？”
“不错，是哀家说的，只不过，这件事，只能由皇上定夺。”太后一脸心高气傲的样子回答道。
“太后乃是皇上的生身母亲，这后宫之中，自然不能没了太后，若是如此，我也不想让皇上为难了，我离开就是了。”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并不是落衣想看到的，如果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宁愿离开。
“怜儿……”陌子谦听了这话，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哼，还有些自知之明。”太后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轻蔑的笑了。
“母后，是谁使南临国的百姓免受战争的侵害，救朝廷于水火之中，难道您忘记了么？”陌子谦走到太后的面前，正言道。
“这……”说道这些，太后倒是有些理亏了，毕竟落衣也算得上南临的恩人了。
“是怜儿，不远万里的出使了凌霄，这才换来了南临的太平啊，母后难道都忘记了这些么？”陌子谦见状，继续趁热打铁道。
“可是，皇儿要立她为后，可知道她已经并非处子之身了？”想到了刚刚心腹的来报，太后的语气顿时又扬了几分。
“母后何出此言？”陌子谦不解，就算是不喜欢，也不应该这样的污蔑她。
“何出此言？你自己问她吧！”说着，太后便一脸得以的看向了落衣。
说自己并非处子之身，想必，是太后知道了自己已经成为凌霄的皇后这件事吧，可惜她太小看自己了。除了陌子谦，还有谁能真正的得到自己呢？
“母后，不要再说了，朕相信怜儿。”陌子谦声色俱厉的反驳道，在他心中，是不容许任何人污蔑自己最爱的人的。
“是，我在凌霄的时候，确实曾经被迫做了皇后。”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饿事，落衣都没来得及告诉陌子谦，而显然，对于此事，陌子谦也是不知情的。既然今日，太后提及了此事，落衣也刚好找到了机会说出实情。
“怜儿你……”陌子谦很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是这样？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再是完璧了么？为何自己的手下没告诉自己这件事呢？难道说是他们不想让自己伤心所以才隐瞒不报的？
霎时，陌子谦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当然，还夹杂着些痛楚。
“哼，你终于肯承认了。”太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
“那个皇后，是我被迫才做的。试问，我一个女子，在异国，可以抵抗的了皇命么？”落衣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怕是令太后娘娘失望了，我并非不是处子之身。”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既然都已经承认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皇后，那么又怎么会说自己依旧是完璧之身呢？
听了落衣的话，陌子谦的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没想到，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竟然被迫做了别人的妻子，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只是，只是那段时间，他甚至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还敢狡辩？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的谎话么？”太后蹙了蹙眉，满脸不屑的说懂啊。
“太后不信，亲自检查便是了。”真金不怕火炼，即使是最后的结局是离开，落衣也不想自己的名声被蒙上阴影。
“皇上，她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太后自己倒是没动，反而对陌子谦说道。
“母后，朕相信怜儿。”相处了这么久，陌子谦又怎么会不相信她呢？这也是一直以来，另落依很感动的地方，恋人之间，通常也会很脆弱，如此坚定的信任，着实难得。
太后甚是生气，大声叫道：“李公公，去请太医来！”既然陌子谦不肯检查，那么只好由她亲自找人来验了。
陌子谦无奈，看着落衣，落衣不想让他担心，只对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很快的，太医便来了。
“老臣参加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和几位贵妃娘娘。”来者，是一民花白了胡子的老太医，常给宫里几位妃子看病。
“邓太医，哀家今日找你来，是为了让你帮哀家检查一下怜妃是否为完璧。”邓太医一来，太后便直奔主题，指着落衣说道。
“太后是想老臣怎样检查呢？”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此次前来的目的，邓太医也做了几手准备，因为毕竟是妃子，不可能直接检查那么直接的。
“当然是用最直接的方式了。”太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对一个妃子，直接检查，在情理上，怕是有些说不过去，邓太医有些为难了。
“邓太医，还是让朕来吧。”陌子谦接过邓太医的药箱，说道。
落衣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落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陌子谦也懂得医术不成？
只见他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支羽毛来，慢慢的走到落衣的面前。
“怜儿，别怕，来，伸出你的手。”陌子谦柔声说道，眼神里，却有落衣也能看得到的坚定。
落衣看着他的眼睛，想也没想的，便伸出了手去。
陌子谦小心翼翼的卷起了落衣的袖子，打开小瓶子，用羽毛在里面沾了些红色的东西，点在了落衣的手臂上。
落衣感到手臂上有些灼热的疼痛，便急忙的收回了手臂，却见那红色的东西已经渗进了自己的手臂。
“怜儿别怕。”陌子谦柔声的安慰道。
落衣朝他点了点头，幸好那疼痛只持续了一会儿便没有了。
而那颗红点却一直的保留在了落衣的手臂上，陌子谦看着那红点，眼里满是欣喜的，叫道：“怜儿，你真的，还是完璧！”
虽然心里一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已经有人先于自己得到了她的身体，他还是依旧会好好的爱她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怎么？这一个小瓶红色的液体，就能证明自己是完璧么？落衣很是不解。
陌子谦再次的抬起来落衣的手臂，走到众人的面前，展示给众人看。最后，停在了邓太医的面前，问道：“邓太医对这守宫砂有何意见？”
那老太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转向太后说道：“启禀太后娘娘，怜妃却是还是完璧！”
怎么，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皇后，怎么却还是完璧呢？太后有些震惊。
而在她一旁的蓉妃更是诧异，陌子谦不是很爱她么，那为何，没有得到她的身体？若是爱，那这爱，也太过于伟大了吧。
“既然母后的疑虑打消了，那么还请母后收回刚刚说的话，三天之后，举行立后大典！”陌子谦恭敬地说道，这一刻，他是那般的开心。
在这铁铮铮的事实面前，太后也无可奈何了，毕竟自己理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带着蓉妃，就离开了。
“怜儿……”刚刚还满是人的院子里，此刻，只剩下落衣和陌子谦，陌子谦紧紧的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唤道。
“子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对于那件事，落衣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恩，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陌子谦的心情，此刻好的出奇，排除了一切困难，只等三天之后，她就能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女人了，到时候，他要废除后宫，独宠她一人。
“怜儿，准备好了么？”陌子谦轻笑道，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
耳边传来的酥麻感觉，令落衣的心里生出了一样的颤抖，这句话，貌似一语双关。
有些害羞的，落衣把头埋进了陌子谦的怀里，她想好了，她已经决定了，不管怎样，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旁人怎么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
他们，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倚在最爱的人的怀里，落衣轻轻的念出了这一句话，像是一辈子的约定一般，落衣把它完完整整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陌子谦，这一生一世，我们，永不分离。
立后风波过了之后，落衣的生活渐渐的变得忙碌起来了。落衣像是一个待嫁的女子，内心充满了紧张，虽然在名义上，她已经是陌子谦的妃子了，但是实际上，她却没有经过他真正的迎娶，再怎么说，这个妃子之名，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心里的顾忌，也早已被落衣抛远了，若是真的会有什么，她都甘愿承受。只要能和陌子谦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天，小然看着落衣拿着刺绣的东西，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在绣鸳鸯。”落衣轻笑着回答道，依旧没停下手中的活。
“鸳鸯？什么事鸳鸯？”小然一脸不解的问道。
落衣听了，这才停下手中的活，一脸诧异的看着小然。只不过她脸上不解的神情，倒不是想装出来的，难道这个朝代真的没有鸳鸯这种动物么？
于是，落衣解释道：“鸳鸯是一种动物。其中鸳指雄鸟，鸯指雌鸟，鸳鸯经常成双入对，在水面上相亲相爱，所以我们那里的人常常把鸳鸯比作夫妻，有白头偕老的意思。”
“真是神奇啊！”小然不禁的感叹道，继而又一脸坏笑的打趣道：“那么姐姐是想借鸳鸯之意，和皇上白头偕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