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过,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所以洋洋无时无刻都在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生气,尽管握紧拖把的双手关节都紧的泛白了。
怎么说她家也是超级富豪之下,特级小康之上了,长这么大别说连家务都不曾动过,就连饮食起居都有专人伺候,何时落魄到被人当菲佣一样指来唤去了。
好吧,她输了,当佣人她也认了,可这个混蛋明明有吸尘器却让她用拖把,美其名曰减少噪音污染。
抿紧唇瓣,洋洋眼神凶狠的瞪着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看着杂志的男人,小手越收越紧,仿佛手中的拖把就是某人的脖子。
握紧拖把,洋洋弯下身发狠的拖着地,那架势恨不得剥掉地板一层皮。
物理学告诉我们,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盛怒中的洋洋显然不明所以,把精神上蹂躏某人的力道完全发泄在肉体的劳动上,所以,当她腰酸背疼的差点直不起身子的时候,她连肠子都悔青了。
说好不能生气的,却还是搞的自己像个老太婆。
揉着发酸的腰,洋洋放好拖把转身刚想坐下休息下,屁股离着椅子还差一公分,耳边就响起了徐缓的低沉嗓音,“拖好地就去把衣服洗洗了。”
有那么一刹那,洋洋就保持着那个距离椅子一公分的姿势僵持不动,抽着嘴角看着那个姿态优雅的男人姿态优雅的换了个坐姿,然后姿态优雅的翻了一页杂志,最后连懒得瞟她一眼都那么姿态优雅。
小嘴开开合合半天却挤不出一个字,她,忍。
拖着腰酸背疼的身子,洋洋挪到洗衣室,大眼在目测到那满满的一篮脏衣服,她仰头申吟。
但当她发现一旁的那台超大容量的洗衣机时,她缓了口气,扬起嘴角。
端起那满满的一篮脏衣服,洋洋举高手正准备倒入那高科技产物中一劳永逸时,阴魂不散的声音从门口飘进。
僵直着姿势,洋洋慢动作的转过头,只看见那个男人依然姿态优雅的倚靠在门口,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抛给她两个字,“手、洗。”
委屈、愤恨、憋闷的看着那个离去的高大背影,洋洋发现自己连凶狠的瞪他都没眼力了,因为这一刻她好想哭,再忍。
乖乖的放下手中的那满满的一篮衣服,洋洋咬紧下唇,欲哭无泪的蹲下身,做着从来没做过的事,脑子里却疯狂的想着今天晚上就杀了他然后再自杀,想想可能会被误认是情侣殉情,于是作罢。
一件一件的将那些标着名贵标签的衣服分类开来,Armani, Gucci,Dior,CK……
洋洋蹲在地上,一边悲中取乐的胡乱想着,要是把这些衣服全部加起来再拿去卖会值多少钱。
衬衫,T恤,裤子,还有呢?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眉头拢了拢,洋洋扒开洗衣篮,翻了又翻,少了什么呢?
大眼抬起,顺着洗衣房转了两圈,目光在门边的角落定住,洋洋站起身,眯起眼睛,缓步走进,用食指轻轻勾起那条子弹型内裤,看了又看,心头一阵滚动,一股名叫怒火的东西在体内奔腾,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混蛋还嫌她不够忙是吧,非要把她操死才甘心吗?
“桑泽朗。”凭着一股怒气,洋洋冲出洗衣房,暴跳怒吼。
“嗯哼?”桑泽朗抬眸,奢侈的赏她一眼,一派自在,无视她的怒火,深邃的黑眸跳动着点点精光。
“呃……”想不到他的态度如此平静,洋洋一时反应不上来,反倒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有点后悔。
索性做都坐了,气势不能塌,撇了撇嘴角,洋洋讽刺的道,“少爷,请问你的裤衩能别乱扔吗?你就算不把我当人,也要考虑下累死了我,你的生活会多么的不方便啊。”
“噢?你这是在抱怨我的生活习惯吗?”
“你有自知之明还算有的救。”洋洋继续讽刺。
嘴角扬起,桑泽朗转过身靠着沙发,若有所思的看着洋洋不屑的小脸。
抿了抿唇瓣,洋洋别过脸去,心头震颤不已,明明自己站着,他坐着,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俯视般压迫。
“你如果是忘了我们的赌约规定,我不介意提醒你。”
“什么意思?”洋洋斜视他,有不好的预感。
“任何条件不许抗议,抗议者再加……”
“等一下,”慌乱的伸出小手摇摆,洋洋大吼出声,看着眼前一脸兴味的小人嘴脸,吃力的吞了两下口水,然后勾了勾嘴角,笑了,“呵呵呵呵,对不起少爷,您的裤衩实在是太漂亮了,你扔的满屋子都是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视觉享受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原谅小人的一时眼拙吧。”
“真的?不是我没自知之明?”很无辜很求知的眨了下眼。
“真的,你太有自知之明了。”咬牙切齿的微笑着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忙吧。”
“是的,少爷,不过在这之前容我先请问一下,你那漂亮无比的裤衩放哪了?”狗腿的谄笑。
桑泽朗叉起双手,一只手意味深长的抚着下巴,一双黑眸藏着猜不透的深光,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光芒万丈的小脸,然后在洋洋嘴角直逼麻木的时候,才扬起笑痕,很慢很慢的开口,“宝贝,它正被你紧紧的捏在手里呢。”
已经僵硬的嘴角肌肉在接收到这话的时候明显狠狠抽了两下,洋洋挑了挑眉,笑容不减的道,“哦 ̄ ̄谢谢少爷提醒。”
转过身,非常缓非常慢的走回洗衣房,然后轻轻的关上门。
那天以后,桑泽朗失去了一条‘漂亮无比’的内裤,从那以后,洋洋就陷入了遍地找内裤,洗内裤的至高无上的‘享受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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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二号很快就要登场了,亲们期待哦~~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