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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新诗》第8章

作者:老舍 字数:2494 书籍:老舍新诗

  我们耻笑把头藏在地窖里,眨巴着眼睛,专看黑暗!

  我们一点也不怨天尤人,假若孩子与老人还需要更多的鸡蛋:马上就去打点养鸡,

  问题就会象到了“大寒”,离新春已经不远!

  是的,在我们这里,

  我们不痴望着星海高天,慨叹宇宙茫茫,

  人生苦短。

  我们说,正因为人生有涯,所以才必须干劲冲天。

  什么悲鸣,什么哀叹,远不如去创造宇宙火箭:把人造的金桥与长虹,架在地球与星海之间,叫那向来没有过人烟的天体,接受我们从地球上带去的温暖!

  假若我们怕去征服自然,自然便给我们戴上锁链!

  挣断,挣断这条锁链,叫地是人类的地,天是人类的云!

  掌管打开宇宙奥秘的钥匙的是人,是人,不是神仙!

  是的,我们面对问题,不怕困难,所以永远乐观!

  我们的心会想,

  我们的手能干,

  我们身上的珍珠

  就是劳动的热汗!

  不信就请看,短短的十年,在我们手里的江山

  不是已经由古道西风瘦马的惨淡,变成东风吹暖,一年四季都是春天?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正叫穷乡僻壤也快离天堂不远!

  请看,那凶顽的黄河,中国的忧患,不久就会波柔水丽,倒映着翠柳轻帆;那荒寒的石岗沙岭,

  变作了春华秋实的苹果园;连那白茫茫多碱的沙滩,也随着我们的双手变作丰产香稻的良田!

  我们并没有超人的智慧,我们只有一种新的信念,那也就是叫人世改观的真理:人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就的确能够倒海移山!

  是的,我们的胜利是真理的胜利,破碎穷苦的东方有了一块明朗的天!

  就是在这个新天地里,我们天天戴起新的跃进花冠!

  是的,我们分秒必争地创造新的历史,因为啊,毛泽东思想是我们跃进的泉源!

  中国不再是地理上的名词,也不再象一幅古画那么灰暗,任凭暴徒们信意涂抹撕扯,或供颓废的诗人凭吊慨叹。

  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真理与正义的光茫照彻人间。

  用我们集体的心,

  滴我们集体的汗,

  辛苦而愉快地美化着生活与大地,叫荒寒的沙漠也将甜蜜得象春雨江南!

  干什么我们都兴高彩烈,因为干什么都是为更幸福的明天!

  是呀,当我们工余回家的时候,看一看我们婴儿的摇篮,我们的笑容就象含笑花在朝阳下吐蕊,我们今天的奋战,孩子们哪,会享受更美丽的春天!

  我们英勇奋战,年胜一年,吓得战争贩子们心慌意乱!

  他们日夜赶制,不惜工本,无奇不有而都不值一笑的谣言!

  他们想用诬蔑与诽谤削弱我们的威信与影响,可笑,难道一阵寒风就拦得住春天?

  哼,就是他们的无所不能的上帝啊,也没法子叫历史的车轮倒转!

  听,多么美的声音,

  胜利,胜利,胜利的春潮从海岛欢唱到天山!

  为了集体的幸福,为了国家的富强,我们的红旗在哪里,哪里就是春天!

  朝阳含着笑,

  明霞彩绣着青天。

  我们随着红旗,随着跃进的鼓乐,前进!前进!向前!向前!

  我们的明日,明年,直到永远,是一天比一天更幸福明朗的春天!

  载一九六○年《诗刊》二月号

  新青年

  我看见了他,那新的浪漫青年:

  雄美象只小虎,

  一跃要冲破青天。

  娃娃脸上时而涨出红笑,时而忧愤之露轻挂眼帘。

  他笑,他哭,他悲愤,都为收复我们的江山。

  如星的两眼,东西南北,从大漠扫到海南;

  哪里是和平与正义?

  从上海又看到古旧的西安。

  他手上没有多情的戒指,枪上的泥油嵌在指甲间;身上没有精制的西服,一根皮带紧束着光荣的破衫。

  他不知道什么寒冷,

  冒着风雪汗涌如泉;

  马嘶,人吼,风凝,雪化,他全身象烧红的铁一般。

  他忘了父母,

  只记得黄帝是他祖先。

  从昆仑到东海,

  须把血洗净了山川;

  忘记了兄弟,

  一同上阵的都骨肉相关;忘记了家族,

  第一要收拾起江山;

  甚至有时忘了他自己,当那神圣的杀声召他上前:忘了身上的血肉,

  忘了炮火连天,

  精灵似的狂舞,

  最初与最后都是血溅强顽;因为忘了死,

  他不计算月与年,

  打下去,他的生日

  应当是中华自由了那一天。

  他谦卑,虽然生性高傲,因为身分还在主奴之间。

  多喒打退了暴敌。

  他才敢无愧的自号自由青年,

  他耻与大饭店里闲坐的阔少为伍,

  他们健谈,他们思想激烈,饭饱酒后,

  摸着新领带儿侃侃发言;他没有意见,闭口无言;

  激烈的言语,划归娇贵的口,他会狂吼在最前线之前。

  他们在浪漫中搜求现实,一个好样的小梦便成诗一篇。

  他的浪漫是光荣的死,热情在心里,刀在腰间。

  无情的炮火是在前面,议论纷纷只好在后边。

  “再会吧,诸位!”他说:“砍几个贼头来给大家参观。”

  他就辞别了众朋友,

  剃光的头皮,蓝似蓝天;在阳光下放开虎步,

  从头至脚是磊落的儿男。

  影子在后,

  光明在前。

  他走,低声有力的唱着,走到那以血为花的林畔河边。

  哪一块土都可以死,

  只不教亡国奴做了头衔。

  载一九三八年六月《民族诗坛》第二辑

  新诗

  剑北篇

  序

  《剑北篇》的设计与写法,略见于致友人函中,附录于后,即不另赘。

  此诗于廿九年二月中动笔,至七月初,成二十段,约二千五百行。七八两月写《张自忠》剧本,诗暂停。九十两月复得七段。十一月由乡入城,事忙心乱,无从写诗,又暂放置。时写时停,一年间仅成二十七段,共三千余行。所余材料,仅足再写十几段,连已成之廿七段,或可共得六千行。因句句有韵的关系,六千行中颇有长句,若拆散了另行排列,亦可足万行之数——本来是想写成一万行的。卅年春初,因贫血,患头晕,一切工作都停顿下来。何时能把此篇写完,简直不敢想,因为直到如今,身体还是不好,而写诗又是极费力气的事。现在,先把已写好的廿七段付印成册,希望有朝一日总会补齐。

  草此诗时,文艺界对“民族形式”问题,讨论甚烈,故用韵设词,多取法旧规,为新旧相融的试验。诗中音节,或有可取之处,词汇则嫌陈语过多,失去不少新诗的气味。行行用韵,最为苯拙:为了韵,每每不能畅所欲言,时有呆滞之处。为了韵,乃写得很慢,费力而不讨好。句句押韵,弊已如此,而每段又一韵到底,更足使读者透不过气;变化既少,自乏跌宕之致。

  老舍、卅,十一,卅。

  小引

  在中华复兴的大路上,

  我四过西安,三宿平凉,

  ——象浪子,啊,多少世代的流浪,

  去探望民族的故乡——

  到日月山前的草原上,

  到周秦陵墓两旁的

  古战场,而今哪,又成了战场,

  去慰问抗战英雄们的健康!

  一路上,车声炮响,

  并掩不住抗战的歌唱:

  在城镇,在塞外,在村庄,

  中华儿女都高唱着奋起救亡;

  用头颅与热血保证希望,

  今日的长城建在人心上!

  到处,人影旗光,风尘浩荡,

  我遇上中华的铁汉开往前方;

  任凭乌纱岭上的积雪十丈,

  还是瀚海里的亘古饥荒,

  都拦不住健儿的前进,健儿的歌唱;

  无边的兴奋,在未到战场,

  先战胜了饥渴风箱!

  看,英雄们,伞大的竹笠歪在头上,

  头上是汗,手中是枪,

  从新开的大路上,

  从古代栈道的两旁,

  往渡口,往山岗,

  往绿影里的村庄,

  从多少多少不同的方向,

  都去击射那白旗上的太阳!

  热汗热血,步阔胸昂,

  简单的歌曲倾诉着热心肠:

  “多喒民族得到解放,咱们凯故乡!

  啊!在咱们的城镇与村庄,

  若还有敌骑来往,

  敌兵的枪响,

  咱们就不能,良心先不让,

  怕死贪生的放下刀枪!

  只要头还在项上,

  怎肯叫小鬼们猖狂!

  往东南,往西北,往四方,

  走尽牺牲的路径才是大道康庄!

  让咱们歌笑着走上沙场,把国旗高扬,

  把仇敌扫荡。

  国旗高扬,

  山高水长!”

  哪个奴隶的嘴敢响一响,

  露出一点点挣开锁镣的思想?

  哪个顺民敢有主张,

  把灵魂,象珍珠似的,

  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啊!挺起胸来的勇士才敢高唱!

  哭泣是亡国奴的反抗!

  看,看我们,从南海到塞上,

  五百万健儿齐唱:

  象塞风的欣狂,

  黄河的奔放;

  怒狮吼落东亚的残阳,

  惊雷给风暴以更大的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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