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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眼前黄药师》15 第十四章

作者:滚滚d虫 字数:3571 书籍:近在眼前黄药师

  那一夜,月明星稀,夜空疏朗。

  晏近已沉沉睡去。

  黄药师无声无息潜入,月光如水,映照出他一张脸如冰上寒玉溶溶泠泠,他站在她床边,静静俯视着她,晏近抱着被子,白生生的足踝露在被外,黄药师身体本能先于理智,伸出手握住她的脚趾放入被内,还折了被角。

  做完了才讶然苦笑,何必多些一举,他马上就要拉开她的蚕丝被了。

  想归想,手掌却不自觉地摸向她的脸蛋,忽尔不信似地睁大,饶是心情沉重仍是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她睡得过香,居然甜甜地流口水来了,还无意识地挨在他手上擦了擦,继续入睡。

  笑容未敛,眼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黄药师默默伫立,脸上阴晴不定,天使与恶魔在他心中拔河,他还有机会结束这一切。

  只要他想,他愿意,他可以不必割爱,不必两难。

  已经开始,还没结束,但他仿佛品尝到后悔的苦果了,到时,她还记不记得这段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是说,只有自己将“她”牢牢锁在记忆深处等午夜无梦时才反复回想,辗转反侧?

  不不,不能反悔,这是为了她好。

  这样的孩子,不是不好,而是太过好了,指尖眷恋地划过她柔嫩的唇瓣,似有电流窜过全身,他心头一悸,马上抽回手,面色一沉,目光锋冷,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割舍。

  因为这样的她太过危险。

  因为再这样舍不得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伤害到她。

  不恢复记忆的话,他绝对舍不得她离开,更别说为她择婿,看她与别的男人亲热和美,他可以对她说“不要嫁人了,留在桃花岛陪我一辈子”这种自私武断的话吗?如果自己对蓉儿起了什么不应该的心,又如何对得住九泉之下的阿衡?

  变成怎样,都是他的骨肉,他只要看着她幸福快乐,就足够了。

  这是他身为人父的职责。

  “明天醒来之后,只会有点疲倦,放心,不会疼的,再睡多一个晚上,就不会有问题了。”他不敢再碰她,只用眼光温柔无限地凝视着她,恋恋不舍扫过她的眉,眼,鼻,唇,发梢,指尖,明明只是让出轨的记忆走回原位,为什么会觉得刚硬的心忽热忽冷时跳时停呢?

  他掀开被子。

  手起手落,扎在她体内几天的针就收回了,闪着银光的针比毛发还要细微,他出手极快,银针扎在她体内经络,晏近居然不觉得有异样,无痛无痒,除了时常走神听到琴箫之声睡得多一点之外,并无影响。

  若非后遗症微乎其微,黄药师又怎敢轻举妄动冒然下手?

  最后一针。

  黄药师真气运转,贴掌按摩那关键的几个地方,将一缕真气缓慢送入她体内,顺着经脉全身流动,探察她身体有无不妥。

  银针无声无息没入她颈后,黄药师手掌并不马上挪开。

  肌肤相触,距离再无缝隙,温热的,滑腻的,流动着鲜活生命力的身体,这是他骨中血,血中肉,无比亲密,疼爱入骨。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你这般亲近我,贴近我。

  我不在乎被人叫大魔头,但你却不是小妖女,我黄药师的女儿,是要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享受无边宠爱的。你不必懂得,阳光之外的阴影。

  那一夜,黄药师就站在她床前,一动不动,从发梢到指尖都纹丝不动,仿如亘古以来他就以这样的姿势站在她身前,已成化石。

  他一夜未归。

  天亮了。

  滋生黑暗的夜晚已远去。

  最后深深望一眼她香甜的睡脸,黄药师毅然决然掉头,飞身而离。

  十分钟后,晏近揉揉眼,坐起,伸个大大的懒腰,跟着咦了一声,伸手到脖子上一摸,凑到眼前一看,手指上是些银色的碎屑,就那么几粒,轻轻吐口气,就吹散无踪无影了。

  她困惑地摇摇头,随即丢到脑后,却不知天使的身体自有保障机制,那最后一根摄魂针逼近她脑神经,当即被判断有危险就自动消除,将黄药师一腔心血化为虚无付诸东流。

  今天要做什么呢?晏近已订下一个大目标。

  就是,当当当,制作礼物。

  晏近觉得,来桃花岛都一个多月了,白吃白喝白住,可以看花赏花又学种花,还免费学轻功,听大师级的奏乐,黄药师虽说爱管束她,什么都插上一手,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应该要懂得回礼才是好孩子。

  送什么礼物好呢?珠宝古玩琴棋书画人家有的是,她眼力又不高明,一时不知到哪里购买,自己画的肯定送不出手,最拿手的泡茶已声明是他专用的了,他又没生病受伤的让她有机会照顾。

  她决定了,要做根竹箫送给他。

  物轻意重,心意最重要。

  其实晏近很好奇,黄药师到底有多少根箫?据她所见,就有玉箫,竹箫,铜箫,然后颜色又各有不同,在他经常流连的地方都摆放有至少一根箫等他临幸。

  嘻嘻,她就照着样子做一根青竹箫好了。

  晏近用一个紫藤箩筐搜刮了几瓶美酒,到厨房打包点心糕点,泡了几壶以前尽她们喝过的玫瑰花茶,茉莉丁香片与青草烈焰粉,又准备了另外几样必用品,才背着箩筐兴冲冲地跑去见周伯通。

  周伯通正等得翘首以待,心痒难忍,见到她不由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大拍马屁。

  晏近将箩筐留下给他,手指一扬,花粉散开,周伯通不提防打了个哈啾,抱着酒双眼发光,围着她转圈圈,连声问道:“小晏近,这又是什么好玩的宝贝?”

  晏近正色道:“除臭驱蚊虫的。”

  周伯通一呆,大奇:“这样一撒就有效果?”抬高胳膊肘儿用力嗅了一下,居然没有异味了,不由得大乐,他自己倒是不介意体味是臭是香,但这药粉的另一个作用要就大大称他心意了,央求道:“好姑娘,给我几瓶玩玩,我最怕那些蛇啊虫啊了,一听到看到就吓得魂飞魄散,有了这个就可高枕无忧了哩。”

  晏近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香袋,说:“我里面放了些东西,不用你拿出来,一直带在身上,就没有虫蚁近身,一般的蛇儿也会躲开,你放心,这个能用上二三年呢,到时我再做个特别耐用的给你。”

  周伯通恨不得抱她一下亲一口表达感激之情,好在记住了上次黄药师那杀气阴森的一眼,便改为在她肩上轻轻一拍,然后赶紧把香袋挂在脖子上,藏在衣内,摸摸胸口,呵呵笑道:“老顽童也有保险了。”向晏近保证道:“黄老邪如果为难你,你尽管开口,我帮你出头。”

  晏近问他:“我想送他一件礼物,周伯通,你懂得制箫吗?”

  周伯通噘嘴,很没面子地摇头。

  晏近遗憾道:“那我自己做了,不用你帮忙了。”

  她决定今天照着青箫做一枝竹箫来。

  晏近专注做一件事时,不会留意到时间过了多久。这一次她选择的地方实在太好了,黄药师找不到她,纵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仍是心神不宁。

  他跑去周伯通那里,看到他快活不知时日过,喝他的美酒,吃他的饭,居然还不再臭烘烘的,不由得大怒,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分说,掠过去就大打出手,周伯通哇哇大叫,又要忙着护住美食,又要挡住黄老邪毒手,嘴上还要回话,当即左支右绌,结果东西都被摔破,周伯通大是伤心,滚在地下痛哭,骂他欺负人。

  黄药师看着他的狼狈,心情大好,丢下一句:“以后少接近我家的蓉儿。”

  他才回到主楼,仆人奉上信函。桃花岛有固定的联络点,可以接收来信,至于回不回信,能不能回信,却是要看他心情而定,一般来说,仆人收到的是正常来往的信,如果是自己人,则会由鹰儿自己送到他手上。

  眼前这一封,来自一个故人。

  欧阳峰。

  “为他侄儿求婚?”黄药师眉头一挑,当世武功可与自己比肩的只寥寥数人而已,其中之一就是欧阳锋了,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欧阳峰来书辞卑意诚,很是合他胃口,只不过,想要让蓉儿出嫁西域-----他冷冷一笑,欧阳克,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资格来抢他的蓉儿。

  看看落款日期,略微一想,咦,也是在这几天前来了,于是招来仆人,吩咐几句,便又思索着去哪里找老是跷家乱跑的晏近了。

  找到她之后,一定要再做个约法三章,不许她跑得太远,唉,当初不教她轻功,是不是会容易找一点呢?

  他这样想着,就要跨出门去,谁知身子才动,便见到一个娇俏明艳清丽如画的女孩子向他飞奔而来,脸上说不出的喜欢,高声大叫:“爹,爹,蓉儿回来啦!”

  黄药师胸口重重一震,脚步犹如千钧,无法动弹。

  那人扑入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熟悉的娇软的身子,眉眼灵动,古灵精怪,他的蓉儿----回来了。

  怎么可能提前?应该是今晚他把最后一根摄魂针取出来才算大功告成啊,为什么会节外生枝,忽然就变回来了?

  那么,“她”呢?消失无踪了吗?那个人,还想要在今天好好陪着她,听她说话,做好多好多的菜,要抱着她一整夜不放。

  黄药师胸口骤然疼痛起来,不能呼吸,墨蓝的深海似眼眸里沉寂空白。

  “爹爹,我听陆师兄说,你愿意将逐走的弟子都重新收回门下了?那真是太好啦,以后桃花岛主就很热闹了。”黄蓉高兴地摇晃着他手臂,道,“陆师兄说找到冯师兄和梅师姐之后就会来桃花岛,对了,爹,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陆乘风?她听陆乘风提起的?几时?介绍一个人?什么人?

  黄药师神思恍惚之下仍然捕捉到某个疑点,握住女儿肩膀,问道:“你几时到归云庄听乘风说的?”脸色郑重,神情略见震荡,黄蓉心中奇怪,父亲在她心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无所不晓,刚刚看到自己居然就呆住了好像不敢置信?

  黄蓉眨眼,道:“就是我和靖哥哥无意间逛到归云庄了,然后才发觉原来庄主就是陆师兄,他跟我说起,爹爹为了找我破誓出岛,爹爹,你真好。”脑袋在他胸口亲热地蹭了一蹭,不过,为什么陆乘风脸色怪怪的,一眼就认得出她呢?难道说她和妈妈像得不得了,连师兄隔了十五年都毫不迟疑就相认了?

  黄药师脑中轰然作响。

  手指抬起她下巴,只见一张脸明灿如朝霞,难描难画,分明就是妻子的缩小版,形貌宛然,娇艳犹胜往昔,光天化日之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哪里是昨夜之前那个人?

  “蓉儿,你几时到的?”他艰难地问出声,心中存着万一的希望。

  黄蓉啊的一声,拉着他的手道:“刚刚到的呀,我和靖哥哥一同来的,对了,爹,我太想见到你,跑得太快,靖哥哥都让我丢下了,不成,我要马上去找他,不然他会迷路的。”手一用力,却拉不动,回头望去,惊讶万分地看到父亲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茫然不知所措,不由暗叫不妙,难道自己叫靖哥哥叫得太亲近了,父亲不高兴了?

  “爹,你怎么了?”她担忧地问。

  黄药师撑着额,到底自己是不是发了一个梦?一个人,可以有□□之法吗?他无比渴望再看到那人,“蓉儿,你先回房去,至于同来的那人,我去找他。”定定神,跟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黄蓉晕生双颊,笑眯眯道:“他姓郭名靖,忠厚老实,爹,你可别欺负他。”

  郭靖,郭、靖,有个人曾经在他掌心放一朵花,说,“郭靖说这花是白驼山的人身上带的,我要去找这花,所以想到白驼山去。”

  是那个郭靖吗?

  蓉儿与他似颇为亲密,处处回护于他,黄药师哼了一声,也不知心中对那郭靖气什么,摸摸女儿面庞,心想找到那臭小子一定要先问个清楚再行教训。

  至于,至于另外那个人,没亲眼看到人之前,一颗心总是落不到实处。

  隐隐害怕起来。

  如果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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