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玉龙突然朗声哈哈一笑道:“阁下,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此言出得有如奇峰突起,着实惊人骇然无比!
“银帝”心头不禁猛然一震,倏地沉声喝道:“白玉龙,你在说梦话么!”
白玉龙哈哈大笑道:“阁下,我十分清醒得很。”
“银帝”目光诡异的转了转,阴声一笑道:“那么你就说说看,我是谁?”白玉龙剑眉一挑,道:“阁下,我十分清醒得很,从你一现身开始,我就怀疑是你了,直到现在才敢真正的确定是你!”
“银帝”目光诡异地转了转,阴声一笑道:“白玉龙,你真的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么?”
白玉龙点头道:“不错,我已经看出了你是杜志远。”
这话实令“银帝”心头大感震骇,脸色微变了变,旋即平静地嘿嘿一声冷笑,装作迷惑不解的问道:“杜志远是谁?”
白玉龙冷笑道:“杜志远你想装糊涂么?”
“银帝”摇摇头道:“我并未装糊涂,事实上我根本就不知道杜志远是谁……”
语锋微顿了顿,倏然恍有所悟地道:“哦!我明白了,必定是那杜志远的身材体型和我很相像,对么?”
白玉龙哈哈大笑道:“杜志远,你别再装下去,反正我已经确定你是杜志远,除非你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证实你不是,否则,任凭你怎么说也难改变我的确定!”
“银帝”沉声道:“白玉龙,你别自以为是了,告诉你,我不是杜志远,也从未听说过杜志远其人,你要一定不信,那就只得由你了!”
语声一顿,倏地转向“乾坤异叟”沉声说道:“老儿,速将‘日月圣心旗’献来!”
“乾坤异叟”冷冷地道:“阁下,你休作梦想!”
“银帝”阴恻恻地道:“瞎眼老儿,你真准备不要你孙女的性命了么?”
“乾坤异叟”道:“小子,老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休想以她的性命来威胁老夫,不过,老夫可得先警告你一声,你最好是放开她,否则,你们一个也休想生离此谷!”
“银帝”目射寒芒地一声阴笑道:“瞎眼老儿,这话你不觉得太狂了,也不怕闪了舌头么?”
“乾坤异叟”冷哼了一声,道:“小子,闪不闪得了舌头,那是老夫自己的事,与你小子无关,也不劳你小子操心!”
“银帝”嘿嘿一笑,道:“瞎眼老儿,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
“乾坤异叟”翻了翻瞽目,道:“什么话?”
“银帝”道:“你那护旗神功三招,威力虽然向称天下无敌,可是我并无所惧,自信还能接得下来!”
“乾坤异叟”双眉一轩,道:“小子,你真自信能接得下老夫的神功三招?”
“银帝”冷声一笑道:“瞎眼老儿,你应该知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善者不来’之语,我如无自信接得下你护旗神功三招,便不敢找你了!”
白玉龙忽然扬声道:“杜志远,你如果自识还是号英雄人,是个须眉男子汉,就该放开人质,凭功力实学一搏!”
“银帝”嘿嘿一笑道:“白玉龙,凭功力实学一搏,那是稍停以后的事,此刻我却要让你和瞎眼老儿先听一曲感人心弦的乐曲!”
第二九章 软硬不吃
此时此际,在这等剑拔弩张的形势下,“银帝”竟突然要白玉龙和“乾坤异叟”听一曲感人心弦的乐曲。
这种话,着实令人惊疑、费思……
“乾坤异叟”和白玉龙一时虽然都不知他是何用心,要想什么鬼名堂?但却知他绝无什么好意!
白玉龙剑眉微皱一皱,沉声道:“杜志远,你别浪费时光卖弄什么鬼乐曲,少爷也不爱听,你还是……”
不待白玉龙话完,“银帝”倏然一声冷笑,接口道:“白玉龙,我这‘乐曲’不但至为感人好听非常,而且关系极大,你不爱听也非听不可!”
话声中,左掌忽抬,竟拍解开了倩儿的“哑穴”,旋又飞快地出指连点了倩儿肋等三处大穴。
这是一种十分阴毒制经截脉手法,被制之人浑身经脉中有如虫行蚁爬,奇痒痛苦无比,于身体虽无直接大害,但却最损伤人体力真元!
倩儿的娇躯立时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娇靥顿变苍白,额角鬓际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落!
痛苦显然可见,倩儿起初尚还能勉强忍耐着不发一声哼声,但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啼!
至此,“乾坤异叟”和白玉龙二人这才明白,所谓“感人心弦的乐曲”,原来是这么回事。
由而他二人也更进一步的了解了“银帝”此人,实在是个心地阴险狠辣绝伦无比,可怕至极的人物!
“乾坤异叟”虽说不受威胁,为了保护“日月圣心旗”不落奸邪之手,纵是牺牲倩儿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耳闻倩儿那声声的痛哀啼,骨肉连心,他又岂能丝毫无动于衷,不为之心颤神颠!
不过,他到底是个老于世故之人,深知在这等情形之下,必须故作声若未闻,神情淡然的样子,态度丝毫软弱不得,否则,他对倩儿越是显得关切,对倩儿也就越是有害无益,反而促使“银帝”气陷更盛,倩儿也更加会多吃些苦头!
因此,倩儿那一声声痛苦的哀啼,听得他虽然心颤神颠,脸色剧变,两颊肌肉抽动,但却咬牙强忍着未发一言。
可是,白玉龙就不一样了。
白玉龙年纪还只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大孩子,虽说聪慧绝世,才智过人,但倒底世故不深,不如“乾坤异叟”那么沉着,比较容易激动!
他目睹倩儿那玉容惨白的神情,耳闻那一声声令人心颤的若痛哀啼,不禁立被激怒得剑眉双挑,星目喷火,倏然沉声大喝道:“杜志远,赶快停止你那阴毒的手法,不然,我白玉龙发誓,此生定必把你挫骨扬灰,以泄此恨!”
“银帝”嘿嘿阴笑,道:“白玉龙,你心疼了么?嘿嘿,你要把杜志远挫骨扬灰也好,剥皮抽筋也好,那都是你的事,你尽管去找那杜志远好了,与我何关,目前想要我解开这小丫头的穴道不难,只是……”
语锋微微一顿,嘿嘿阴笑道:“这话不该由你来说,你的话还不够份量!”白玉龙双眉一挑,道:“你的意思可是说该由家师来说,家师的话才够份量?”
“银帝”点头道:“对了,你师父是她爷爷,这解开她穴道之言,她应该由她爷爷亲口向我说才合情理。”
声调一落即起,沉声道:“瞎眼老儿,你听见了没有?”
这时,“乾坤异叟”激动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脸上毫无任何表情的冷哼了一声,淡漠地道:“老人字字入耳,都听见了。”
“银帝”道:“如此,你怎么说?”
“乾坤异叟”道:“老夫无话可说,也不想说。”
“银帝”道:“你不想要我解开你孙女儿被制的经脉么?”
“乾坤异叟”道:“老夫不愿说昧心话,想当然是想,但是,阁下你肯吗?”
“银帝”道:“你又怎知我一定不肯呢?”
“乾坤异叟”翻了翻瞽眸,道:“没有条件么?”
“银帝”阴声一笑道:“老儿,你此问实在又傻又可笑!”
“乾坤异叟”瞽目一翻,道:“如此说,你是有条件了?”
“银帝”道:“老儿你没有想想么,没有条件,我这么做为的何来?”
“乾坤异叟”冷漠地道:“为的何来,那是你阁下的事,与老夫无关,老夫已经说过不受威胁,有条件的事,老夫不愿谈!”
“银帝”阴笑了笑,眼珠儿一转,突然问道:“瞎老儿,我这‘感人心弦的心乐曲’ 你听了怎样?有什么感想没有?”
“乾坤异叟”道:“老夫认为也不过如此。”
他嘴上说的虽是硬如铁石,其实内心里却痛如刀割,暗暗默祷着说:“倩儿,原谅爷爷啊!爷爷发誓,你所受的痛苦,爷爷定要这恶贼加倍偿还,替你雪恨泄愤!”
“银帝”似乎意想不到“乾坤异叟”的回答竟是如此淡漠,如此的丝毫无动于衷!当下心中不由微呆了呆,旋而倏又嘿嘿一笑,道:“瞎老儿,看来你的心肠倒是比铁打的还硬呢?”
一直默立在旁边的“天旋神君”忍不住突然插口说道:“帝君请恕属下放肆进言,瞎老儿既然是个大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何必还和他噜嗦怎的,干脆先宰了小的,再放手夺取那‘日月圣心旗’好了!”
说罢,做出一付跃跃欲动之势,那样子,似是只要“银帝”一点,他便会立刻出手与“乾坤异叟”一击似的!
他真有这胆量敢与“乾坤异叟”单独一战吗?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其实,论功力武学“天旋神君”也是当今武林顶儿尖儿的高手,并不比“乾坤异叟”差到那里。所差的只有“乾坤异叟”那三招护旗神功,招式太过神奇,威力太过强大,他实在无法接得下来。
幸好“银帝”闻言之后,并未点头示可,否则,只要一动上手,他要不出丑才怪!
“银帝”朝他微笑地摆了摆手,道:“神君且稍安毋躁,瞎老儿虽是大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先略尽仁义之礼,把话说明白!”
语锋一顿又起,沉声道:“瞎老儿,现在我给你一刻时辰的考虑答复,一刻时辰过后,你如再不献出 ‘日月圣心旗’,那可就莫怪我心狠手辣,先废了小丫头的小命,再取你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