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根本从出现的那一刻起,脸色就臭得跟茅房一样……啊!等等!”伙计甲——也就是小浩,连忙将正巧经过他们身边的孙盈盈给抓了过来。
“小……小浩,你做什么?”人吓人,吓死人呢!孙盈盈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
“盈盈姊,妳注意到了吧!”小浩一脸兴奋地贴了过去,好奇写在脸上。
看到小浩凑过来的脸,孙盈盈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了身子。“哦!你染了头发啦?”
“不是啦,盈盈姊!”拜托,那都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了。
“那……”孙盈盈明眸一眨,瞪着那张挤在眼前的脸。“啊!原来小浩你去穿了耳洞啦!”
“盈盈姊,小浩他说的不是这件事啦!”抗议声又起。
这会儿心不在焉的女人,终于学聪明了。“那可不可以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厚~~我们说的是——哇!他往这边看过来了,快散!”
霎时,异口同声的三个人,默契十足地各自拔腿,呈鸟兽散。
孙盈盈有一刹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纳闷的转身,意外的迎上一对阴沉的吃人目光……咚!心被狠狠踹了一下。
呜~~原来他们说的是他啊!
心一颤地抱紧手中托盘,孙盈盈突然有股想逃的冲动。
怎么办?连小浩他们都看出来了,可见得言熇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气!
那……她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她的答复?关于当他女朋友的事……
但是他现在这么生气,说不定她还来不及开口,他就已经气得将她直接从吧枱里丢了出来。
“妳挡到我的路了。”
一桶寒冰,忽地从她头顶浇下,孙盈盈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站到右边去。”
寒冰二度浇下,于是,很乖的,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话地乖乖退到一旁。
“没事就回去工作。”
“哦……”傻呼呼地,孙盈盈轻应了一声,当真转身就要走。
“等等!”言熇拉住她。“妳看起来像有话要对我说?”
“可……可是我看你心情好……好象不是很好……”她小心觑他一眼,嗫嚅道。
“妳应该清楚。”他轻哼一声,放开她,环胸抱臂。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我……我是……”
“妳是因为胆子小。”他眉一挑,像很明白她要说什么似的,替她接了口。
“对……对呀!你也知道我的胆子向来芝麻绿豆小,禁不起吓的——”
“妳认为我的“提议”很吓人?”很好,这是他言熇生平第一次主动开口要求对方,而这笨女人一听到他提出当他女朋友的提议之后,立刻昏倒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说他的提议很、吓、人?
“不是的!我……”没想到自己越解释越糟糕,孙盈盈紧张地挥舞着一双小手,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孙盈盈,妳是嫌我火气不够大,所以特别过来火上加油的吗?”真的那样,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惹火上身”!
“不……不是啦!我……我是来跟你说“好”的!”情急之下,孙盈盈豁出去了。
“好?什么意思?”言熇阴沉的轻哼一声,瞪住她忽然垂下的小脑袋。
“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女朋友”的提议……”一张脸红到不行的人儿,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如蚊蚋。
“有吗?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提议?”冷哼的口吻,摆明存心刁难。
咦?“有啊!你……你今天早上才说过的……”
怎么回事?他刚刚不是也记得?怎么会……呜~~不行啦!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他怎能现在突然说忘了?
“你……你是故意的吗?”仰着苍白小脸,孙盈盈两眼不禁泛红,一双手儿在胸前结成了数个玉结。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直直瞅了她好一会,这才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妳早上的反应,让我这里受了严重打击。”
孙盈盈微微一征,目光落向他所指之处——
“对……对不起。”很自然地,道歉的话立即脱口而出。迷糊又单纯的她完全没注意到,其实她这只被吃了的小绵羊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哦!真是快忍不住了!呵~~
“妳真的想表示自己的歉意?”言熇硬是拉平嘴角的笑意,神情甚是严肃,心中的不快其实早就从逗弄她的当中消失了大半。
“嗯!”孙盈盈红着眼,咬着下唇,轻轻颔首。
“那好吧!只要妳说“言熇,请你当我的男朋友”,我就既往不咎,原谅妳不小心伤了我的自尊的事情。”
“在……在这里?!”对于他的要求,她为难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里。”
“可……可不可以——”她红着脸,想打个商量。
“没诚意,就算了。”他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那……可不可以请你把头低下来一点点?”没得商量,她万般委屈地,只好退而求其次。
“对不起,我脖子早上不小心扭到了。”言熇脸不红,气不喘,故意不甩她。
单纯的盈盈,闻言一愣,信以为真。“那……那你再站靠近一点好了。”
咬着唇,迟疑片刻,孙盈盈低低开了口,“言熇,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对不起,我听不清楚。”言熇浓密眉毛一扬,坏坏刁难着。
“言熇,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不清楚。”他道。
“言熇!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这是不清楚……”他又哼了一声。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四、五次,最后,耳根发红,被欺负得彻底的人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扯住言熇的衣角,抬头抗议。
“言熇,你真的没听见吗?再这样下去,餐厅里的人全都会听见的——”
“来不及了,我们全听见了啦!”
咦?孙盈盈错愕地回过头,就见吧枱前,趴着一排由小浩为首的雅舍伙计们。
他们什么时……时候……
“哇!盈盈姊,没想到妳这么前卫,在店内大胆示爱喔!真令人崇拜!妳是我们的偶……哇!盈盈姊,妳怎么晕过去了?盈盈姊……”
没错,羞得无地自容的孙盈盈,在找不到地洞钻的情形下,干脆一晕二倒,直接晕人了事。
这样也能让她吓晕?看来他真的得好好训练、训练她的胆子了。高壮的男人凝望着恰巧倒进自己怀里的小女人,浓密剑眉微蹙了下。
接着,言熇的嘴角徐缓淡露出笑意。
哼哼……不过他受损的男性尊严总算是获得了补偿;所以,嗯……他决定原谅她了。
“曼玲,李伯伯的伤势真的不要紧吗?”
抱着有半个人高的玩具熊,孙盈盈窝在好友床上,小鹿斑比似的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不确定地跟着一旁忙着整理行李的李曼玲打转。
“嗯……医生说一个月后石膏一拆,老头就能又跑又蹦了。”打包行李的人,头也不回地道。
哇!要躺一个月啊?盈盈微瞠双眸,想象着李伯伯乖乖躺在床上的模样……想象着好动的李伯伯被迫绑在床上……
“曼玲,如果要躺一个月,李伯伯铁定会受不了的!”她蹙眉,下了结论。
“所以我才决定回家亲自押人。”
“嗯嗯……当牢头妳最行,李伯母太温柔了,确实应付不了李伯伯的(奇*书*网.整*理*提*供)拗脾气。”盈盈立刻同意地点首表一不。
“拿着,这是花店的钥匙,暂时就放在妳那边。”李曼玲转过身将钥匙塞进孙盈盈的手里。
“呃……曼玲,其实花店的事,我……我其实可以帮妳继续——”
“妳可以吗?”李曼玲怀疑地高高挑起眉。
“我……我想我可以的……”面对好友一对仿佛能透视自己的目光,盈盈不觉心虚地抱紧熊熊,连口气都弱了几分。
“哦!妳“想”……”早就深受其害的曼玲,轻哼道:“不,盈盈,我宁愿让花店闲置在那里养蚊子,也不要一个月后,回来替妳擦屁股!”
“人家不是每次都那么胡涂的!”虽然心虚,她仍忍不住想为自己辩护。
“是啊!就冲着这一点,妳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老天爷!”
“曼玲妳……讨厌,妳好过分喔!我们是好朋友耶!”盈盈气弱地发出不平,粉白的娇颜透着尴尬。
“对了,说到这个好朋友嘛~~”曼玲被提醒,忽地微瞇双眸,“盈盈,妳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个好朋友?”
被点名的人,心立刻漏跳了一拍。“我……我哪有什么事瞒……瞒着妳!”
“真的没有?”狐疑的视线在粉白的脸上梭巡着。
“当……当然没有!”孙盈盈结结巴巴的急忙想撇清。
“是吗?”尖细的眉毛一扬,“那为什么最近我打电话回家,都没有人接?”
“可……可能我刚好在洗澡……嗯……或者上厕所……或者睡熟了……或者出去买东西——”
“有没有可能是妳刚刚好和男人约会去了?”曼玲抬手打断她,审视地盯着好友瞧。
啊?!孙盈盈一怔,耳根一阵热辣。
不会吧~~他们也只不过去看过一场晚场电影、吃过一次消夜……不会那么巧都被曼玲撞见了吧?
“听好了,盈盈!”审视的眼忽地逼近。“孙伯伯和孙伯母上大陆旅游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千万、千万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女儿,所以……有事妳最好别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