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身穿丹红华服,未曾佩戴什么花里胡哨的首饰,只戴了一对白玉耳坠,整体外貌气质,显得端庄得体简约大方。
她一现身,瞬间就成了全场的主角,所有人齐刷刷站起,异口同声的躬身行礼:
“参见王后!”
崔柔没多大的架子,微笑着道:“众位不必多礼。”
“谢王后。”众人正身。
接着苏昭语上前,笑着挽住崔柔手臂:“母后。”
“你啊你,此后去了凌云宗,就不比身在天极城,为人处世稳重一点,那里可没有父王母后随时照看你了。”崔柔笑骂道。
“还有,记得多去太上凌王身边走动走动,你和你哥哥作为苏家的血脉,太上凌王自然会多加留心的,知道吗?”
“嗯……母后,昭语舍不得你嘛。”苏昭语用娇哼的鼻音道。
“舍不得,那就别去了。”崔柔故意表情一板。
苏昭语马上跳开:“不去可不行,不然我六岁就开始修行,年年都去鹿鸣山,这么努力,不是白费了么。”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父王怎么还没到?”崔柔先是笑着摇头,随后嘀咕。
崔文话音刚落,展临带着张途和白若溪赶到。
众人又齐刷刷的回头,望向大门口。
展临,朝中大臣是认得的,他是苏宏亲卫,地位极高,只听命于苏宏一人。
其他人,即便是王后,特殊情况下,展临都可以不鸟。
而展临身后的两人,众人就没见过了,所以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张途和白若溪身上。
白若溪虽然戴着白色面纱,但她洁白的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柔顺的秀发,还有高挺曼妙的身材,众人却能尽收眼底。
肯定是个绝世美女!这是在场无论男女老少,见了白若溪的人产生的第一感觉。
张途没有遮遮掩掩,只不过他的容貌,也是俊美得罕见,比之在场诸多王公贵族家的姑娘,长得还要好看,却不失阳刚英气。
让众多姑娘见了他,心脏砰砰乱跳,羞得不敢多看他的面容。
只不过张途从一进门,就是一脸冷冰冰的,丝毫不在乎众人,对自己各异的目光。
一位体型胖胖的官员,忍不住低语:“展侍卫身后的是何人?”
一旁胖官员的好友回应:“不清楚,王族子弟我大多都认识,就是从没见过这对男女,看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不废话吗,长成这样还是一般人,那就怪了……”
诸多宾客纷纷私下议论,话题都三句不离张白两人。
三王子看清来者后,不禁一愣,已经认出了对方是和自己,在南城打过照面的人。
苏澜和苏昭语更是表情夸张,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子游兄(张公子)!”两兄妹紧接着,同时脱口而出。
下方的张途看到苏家兄妹后,眼皮儿一跳一跳的,心中道:
“卧槽,这俩货还真是凌国王室啊。”
苏澜和其妹的反应,被附近的人尽收眼底,皆是疑惑不已,想着两人难道认得那位青衣公子?
故而王后崔柔问:“澜儿,昭语,你们认识那位公子?”
“额,母后,此事就说来话长了。”苏澜回神。
张途三人,在几百人火辣的目光下,款款上台阶,来到崔柔面前。
三人站定后,展临对着九十度崔柔一拜:“展临见过王后。”
接着展临回正了一点身形,依旧保持作揖的姿势,缓缓转了一圈,对着在场之人道:
“展临见过各位殿下,世子,郡主。”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给见礼完了,如此随意,侧面凸显了展临的地位,在凌国中绝对不低。
张途和白若溪,也认不得在场几个人。
反正展临怎么做,两人学着把姿势作像,也是扭动身躯随意轮一圈,悠悠作个揖就完事儿了,用不着说话和称呼人。
苏昭语此刻,脸蛋红扑扑的,眼神偷瞄张途,却不敢正视他。
还有另一侧,模样英姿飒爽的泰安王之女苏璇,也是时不时的偷偷望向张途。
女子看张途,而男子更多的,则是被白若溪给吸引住了。
男人们都极其想看清,那白色面纱下,究竟是何等姿颜,居然未露真容,都能让自己心生钦慕之感。
九公主苏昭语,在凌国宫中,是出了名的天真开朗,以往见了外人,从未如害羞过。
自己的女儿,崔柔是了解的,苏昭语此番小女儿的姿态被她见了,不禁开始细细打量起张途的模样。
确实英俊!已为人母多年的崔柔见之,居然忍不住心动。
由此可见,好色,对于男女,都是一样的。
不过王后就是王后,不会在这个场合下,因张途“美色”而失态。
崔柔稳住心绪后,她对展临问:“展侍卫,这两位是?”
“哈哈哈,这两位是本王的贵客!”
展临刚要回答,后方却传来苏宏的声音。
所有人循声望去,乃苏宏和唐泽一同前来。
凌国臣子都认识苏宏,至于唐泽,许多人却从没见过。
因为,看似凌国向凌云宗,输送苏家人的事稀松平常,是凌国几百年的传统。
但此举,其实是苏家为了在凌云宗,乃至修行界立足的重要手段,这等事情,轮不到凌国的外姓之人随意插足。
另外,毕竟唐泽是修仙者,没工夫也没必要,和这些大臣攀交情,那纯属浪费时间。
故而在场之人,也就苏宏和唐泽稍微熟悉一点。
就连一国王后崔柔,也就因为诞下苏家血脉,且苏澜天资极佳,苏昭语的天资也不错。
崔柔母凭子贵,这才被苏宏另眼相待,立为王后,有资格和凌云宗的人正门打交道。
即便如此,崔柔和唐泽只有几面之缘,谈不上多熟。
众人见是苏宏来了,本来按礼数,臣子见君必须跪下行礼,但今日特殊,用不着那么多繁文缛节。
“我等拜见王上。”所以众人只需和间崔柔一样,弯腰拜见即可。
宾客们不认识唐泽,不知该如何称呼,也就没有对其多加理会,只是暗自猜测起唐泽,又是何方神圣。
“诸位免礼,今日无需多礼,就当是家宴,随和点。”苏宏边走边笑着摆手,示意众人平身。
“谢王上。”
苏宏和唐泽走上阶梯后。
“父王(王上)。”苏氏一众人等,口吻不一,包括白若溪在内,皆齐声见礼。
至于张途,他烦透了这些礼数。
不过在人家的场子上,最好是按照别人的规矩来。
他只好跟着其他人,弯腰对苏宏行礼,只是嘴巴却不发声称呼苏宏。
“你们也免礼。”苏宏颔首。
“谢父王(王上)。”
此刻,苏宏没有第一时间,理会他的老婆和孩子,而是将目光放到张途身上,捻须笑道:
“张公子,今晚的宴会,你觉得如何?”
众人一愣,苏宏居然也这么客气的,叫张途为公子?
能让一国之主,如此称呼一个年轻人,绝对不是礼貌这么简单。
这说明那位青衣青年,应该有什么非凡之处,才能让苏宏这般以礼相待。
加之刚才苏宏亲口说,张途是自己贵客,使得张途的来历,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但苏宏此举,实质是在给唐泽指明谁是张途,不过也因此,让众人的焦点,全部转到了张途的身上。
故而闻声,唐泽立即把视线,锁定了张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