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深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用这样,让我看看……”
云伞还是往后躲,都已经出了席子。
南竹有些生气:“我哪知道你是第一次,再说,就算你是第一次又怎么了?不都是这样吗?你自己也愿意的。”
云伞擦着眼泪:“我没愿意……都是你……我一开始就说不要……”
南竹笑了:“亲嘴的时候你可没说不愿意,你舒服的时候,你倒都是愿意的……”南竹的手轻轻捂着自己:“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过来帮帮我……”
云伞惊讶的看着那时温和红润的一个变成了这样吓人的家伙,穿裤子的手都顿住了,一想刚才就是这个东西进入了自己,冷汗瞬间就湿了衣襟。
南竹见他一直盯着,干脆大方的将手拿开了:“喜欢么?”
云伞向后退了半步,连连摇头。
南竹说:“过来。”
云伞还是退。
南竹有些尴尬,笑道:“怕什么?你不是喜欢我?”
云伞还是摇头。
南竹皱起了眉头:“不喜欢我,干吗趁着睡觉偷亲我?”
云伞愣了一下,说:“我……只是给你捋头发……没有亲你……”
南竹的笑瞬间僵了,如同被人抽了个巴掌,脸上红了白,白了红,变了几回颜色。
云伞咽了口唾沫,最后将腰带系好,小小声的说:“对不起……我……”
云伞本来想说,我不喜欢男人的……前思后想,后半句还是算了。但明明是他痛的要死,还要道歉……不由得有些委屈。
“滚出去……”南竹平静的说。
云伞落荒而逃,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那个吃了一半的石榴,飞出几颗甜蜜的果实酸涩的核。
七.伤
云伞到家脱了裤子,裆部是斑斑的血迹,一路走回来已经痛到麻木,没有什么的心思收拾残局,蜷缩在床上,盖严了被子,想就这样睡了,眼角有些泪花却没有流下,反正也没人心疼他……
没人心疼,自己也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云伞在梦中一会觉得热,一会觉得冷,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的听到有人说药放在这里,你涂上就好了,云伞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常来的那个伙计离去的背影,肚子很饿,动一动又疼,就想着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云伞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暗的,头上凉丝丝的盖着湿手巾,床尾好象坐着一个人。云伞费力的眨了眨眼,认出那人是墨临,心中安稳了些。
墨临脚边放了一个水盆,手里还纂着换下的手巾,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体背着光,表情大半都在阴影中。
“……墨临兄……”云伞开口唤他,却发现声音嘶哑得不象话,嗓子里火烧一样。
“……是不是姓尹那小子干的……”墨临侧过头来,眼睛黑洞洞的,眉心纠结着怒气,把云伞给吓精神了。
云伞扫了一眼,自己染血的裤子就扔在地当中,瞒也瞒不过他,小声的说:“……是误会……”
“是什么!?”墨临压不住火吼了出来。
云伞吓了一条,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刚一动腿就是一股钻心的痛袭来,动作僵在半路。
墨临哪里舍得看他吃苦,连忙缓和了情绪靠近他身边,目光深邃:“……是什么误会……”
云伞想起与南竹的事来又羞又是难过,更不想引墨临再因为这事发火,头低低的,将微热的手巾取下拉来:“我们都不是故意的……以后我离他远些就是了……”
云伞湿润的刘海盖在眼前,瘦弱的双肩垂着,在清冷的月光下看起来更加可怜,墨临的拳头握得发痛,想问的太多,想知道的太多,但若继续追问,无异于在小伞的伤口上又撒一把盐,他狠不下这个心……
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事情就会变成这样……
墨临心中长叹了口气,从云伞手里接下手巾:“你躺好……”
云伞咬着牙关把身体放平,墨临从水盆中浸凉了手巾,又盖在他额头,然后从床边的小桌上拿起药瓶:“是他送来的?”
云伞点头。
墨临深吸了一口气,用指尖挑开了塞子:“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说着就掀开了云伞的被子。
云伞上衣没有脱,揉的有些凌乱,下半身却是光溜溜的,离开了被窝里的闷热,云伞因发烧而略高的体温猛的接触夜晚的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墨临从瓶中挖出一块粘稠的膏体涂在指头上,轻声说:“脚打开……”
云伞羞得不行,本来就烧红的脸热度又加了几分,脚微微挪开了些,膝盖却还是连在一起的。
墨临笑着将他的膝盖分开,私密处完全暴露出来,云伞就要起身,高喊着:“还是我自己来……”
被墨临一掌按在胸前,又压了回去:“你自己怎么来……”
云伞一手按着头上的手巾,一手捂住下面,为难的看着墨临。
墨临看了他别扭的样子,笑着说:“你这样我怎么看得清伤处,都是男人,小伞还怕我看吗?”说着轻轻拉开云伞盖着的手。
云伞犹豫了一下,慢慢将另一只手也放回头上,双手扯住手巾盖住眼睛。下半身一览无余的放在墨临面前,墨临看了一眼那形状,笑着埋下头,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观察伤处,似乎并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但腿间点点干涸的血迹看得人心惊。
“简直是畜生……”墨临气不过小声骂了出来,温热的气息吐在云伞的腿根,痒得云伞又想合起腿来,但墨临的肩膀正在中间撑着,只有掂起脚尖轻轻颤抖。
手指带着清凉的药膏进入受伤的甬道,云伞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墨临的手指在里面动的很慢,缓缓的旋转,将药膏尽量均匀的涂抹在里面,但因为云伞的紧张和狭小,大半药膏都被截在外面,墨临不敢硬塞,只能用指头一点一点向里赶。
“放松些……”墨临低声说,缩回了手指又蘸药膏。
后 穴突然没了东西填充,云伞轻轻松了口气,以为这就完了,刚刚放松了戒备,墨临的手指又冰凉的伸了进来。
“啊……”云伞一个没留神呻吟出声,膝盖猛的夹住了墨临的头。
墨临噗嗤笑了,窘得云伞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要乱动……”墨临干脆用手按住云伞的腿根,拇指就离受伤的□不远。
好难过……云伞无法忽略腿上那一片温热,墨临的气息时不时抚过他的下 体,而且带着药膏的手指越来越深入涂抹着,云伞朦胧的记得他似乎没伤到那么里面……
痛苦被清凉的药膏安抚了,感觉却有些怪异……
墨临正专心的上药,一只小手又悄悄摸过来挡眼……
“手怎么又来……”墨临没有抬头,只是按在腿上的那只手横着摸过去,想将那挡光的东西挪走,这边刚拽开云伞的指头,另一边就弹过来个火热的东西贴在墨临手心里,半软不硬的……
墨临的脸腾的红了……
“药……上好了么……”云伞也不等墨临回答,直接从旁边拉过被子,把自己全包裹起来,然后在被子里拉开墨临的手。
墨临也懵住了,呆呆的看着云伞将自己团成一个棉球。
然后静了许久,久到云伞以为自己要憋死在被子里了。
“随我去赶考吧……” 终于墨临开口说道。
“%¥%¥#¥#”云伞说。
墨临笑了:“你说什么?”
“……%¥%¥#¥#……”
“……出来说话。”墨临将被子拉开一角,云伞却整个咕扭咕扭的挤到床角里去了。
“你再不出来我要掀被子了。”墨临笑着说。
“……”被子敞开一个小口:“……你家里不是不同意……”
“没关系……你偷偷跟着我去,回来他们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样,何况我若考上功名,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墨临将手从那小口里伸进去,摸到云伞汗湿的额头,头发都在上面贴着,于是轻轻将它们抚开。
“……你又要被吊起来打……”云伞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谁说的,我只是被打了手板而已……”墨临顿了一下,说:“明天我就要上路,今天特地溜出来跟你辞行的,看你这样子我哪能放心……”
“我……走不了路……要耽误你……”云伞小声说。
“……”墨临心里一痛,乡试却是三年才有一次,万万不可延期……
“我还是在这……等弟弟……”云伞说。
“小伞……”墨临想说许多,终究还是没有说,许下任何承诺,对于现在其实是一无所有的自己来说,都是太不现实了……“出来吃饭吧。”他轻弹云伞的额头。
那天墨临回去有没有挨揍,云伞并没听说,只知道墨临是第二天一早就踏上赶考的路程了,据说村里去了许多人相送,挤出笑脸都巴结着,云伞当然没有去,他那时还在床上躺着呢。等走动比较自如的时候,南竹店里的伙计又来了,给他拎了些吃的,跟南竹一样皮笑肉不笑的:“呦,还活着呢……”说店里的伞早就卖完了,让云伞快些出货。
想起南竹,云伞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但生意就是生意么……
于是云伞没日没夜的又赶出几把伞,也没等人来催,找了个日落时分趁气温凉爽送过去。尹彩轩里的伙计们都忙着核帐打烊,却没见南竹在店里。云伞将伞放在角落,想着反正钱还够花,跟伙计打了声招呼,说下次再来结帐,就想走了,伙计连忙拦住他,光把伞扔这算怎么回事呀,老板收是不收他们哪能拿主意,万一货放在这磕了碰了算谁的,个顶个的难缠不讲道理……
云伞被他们闹的没办法,只好在店里蹲着等南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