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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宁渊的眼睛微微眯起。
只见那座死火山，已经被强大的冲击波给轰塌了半边山体，而在那片废墟之上则有一头火红的凰鸟展翼悬停。
相较之前那头黑翼蝠，这凰鸟的体型更为巨大，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势亦是前者所无法比拟。
此刻在那凰鸟的后背上，一共站着九个人，五女四男。只是随意一扫，宁渊的目光便被居中的那位少女给深深吸引。
她剑眉星眸，气势不逊须眉。琼鼻高挺，朱唇似樱，肤如凝脂，耳若垂玉。身上披一件黑色斗篷，与如瀑的青丝一道被劲风扬起，更彰显几分飒爽英姿。身着一套紧身劲装，勾勒出那堪称完美的身形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又美，又飒，又欲。
宁渊深信，即便是前世最顶尖的PS高手都无法描摹其美貌之万一。
而这少女仅仅是往那里一站，便让她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纵然她身侧的四位侍女也同样是一等一的美人，可与之相比尽皆黯然失色。
似乎是感受到了宁渊的目光，那少女朝他投来一瞥，可也仅仅是一瞥之后，她便挪开了视线，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你们是谁，为何搅扰我家小姐修炼！”就看一位黄衣侍女秀眉倒竖，指着顾鼐与宁渊厉声道。
不等顾鼐回答，少女身侧的一位须发花白的中年冲黄衣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冲动。随即他看了居中的少女一眼，似是向她请示着什么，得到少女的允许后，这中年近前一步，来到了队伍的前端，冲顾鼐一抱拳，朗声道：“顾鼐，久违了！”
“又一个久违，不会也是仇家吧？”宁渊看了顾鼐一眼，一肚子老槽憋在肚里吐不出。
之前噬月宗那老头看到顾鼐似乎也说久违来着，莫非眼前这位当初也和他结过梁子？只不过与那老头见到顾鼐后眼中满是忌惮不同，这位看向顾鼐的目光则显得很是平静。
“我当是谁，原来是卓航啊！”顾鼐微微一笑，言语中略带一丝调侃道，“我记得你我当年交手时，你还是夜雨山庄的人，怎么如今竟然加入了凰焱魔宗？”
“凰焱魔宗！”听见这个名字，宁渊的眼瞳就是一缩。
之前不论是老李头还是在茶楼，这名字不说如雷贯耳，但也快把耳朵磨出茧子来了。而如果真如顾鼐所说，这队人来自凰焱魔宗，那居中的这位莫不就是传闻中的圣女慕莹澈？
至于顾鼐说这卓航原本是夜雨山庄的人，如果自己没记错，这夜雨山庄也是魔盟中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吧？
其虽然名字里有“山庄”，但实际所占据的疆域丝毫不会逊色于仙宗。之所以要用这名字，相传是因为那夜雨山庄乃是其老祖的诞生之地，也有传说是悟道之地，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些年夜雨山庄一直在壮大，其实力即便排不进魔盟前三，前五也是稳的，可以说与凰焱魔宗不相上下。
不过尽管同属魔盟，这两家势力却一直不怎么对付，即便说不上势同水火实际也差不了多少。
可现在，这卓航竟然背弃山庄加入了敌对势力，更是成为了圣女的护道者，莫不是也因为倾慕对方？这为免就有些离谱了啊！
正思索间，却见卓航嘿然一笑，语气平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顾鼐你的这张嘴依旧没变，还是这样绵里藏针，骂人不带脏字啊！”
“嘿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我改不了绵里藏针，你不也改不了君子好逑么？”顾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卧槽！”宁渊心里大喊好家伙。
刚才听卓航说顾鼐绵里藏针，骂人不带脏字，自己还没怎么感觉。可现在听见“君子好逑”这四个字，顿时有种肃然起敬之感。
牛逼！
太特么牛逼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把一个见色起意，甚至不惜为此变节，改换阵营的老舔狗形象勾勒得栩栩如生。
果然，当听见这四个字后，卓航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
同时宁渊也注意到他身侧的另外三位男随从，以及那四位侍女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异样。
尤其是那四个侍女，异样中分明带着些许鄙夷，其中那黄衣侍女更是有意无意横在了对方与少女中间，完全就是一副替少主防狼的姿态。
似乎也感觉到了同伴的目光，卓航脸上的神情愈发阴冷。
刚想发作，却听身后那黄衣侍女冷声道：“卓航，眼前这人你能不能对付？”
“这……”卓航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道，“二十年前我和他打个平手，而刚才……”
“你真啰嗦，”不等他说完，黄衣侍女直接打断，“我就问你，你能不能斩杀他？”
卓航咬着牙，额角青筋直跳。
作为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说自己不行。
作为一个修士，最忌讳的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因为一旦承认，道心就会有缺。而一旦道心有缺，都会影响未来的道途。
二十年前的那此交锋中他的确与顾鼐不分胜负，可他心里却很清楚，当时自己已经倾尽全力，可顾鼐却并没有下死手。如今过去二十年过去，双方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
尤其刚才那一次碰撞，更是让卓航明白了自己与顾鼐之间的差距。
或许自己倾尽底牌，未见得就没有顾鼐一战之力，然而那样的话，自己此番的护道任务注定就无法完成了。
思虑再三，他只得沉声道：“难！”
见他这为难的神情，黄衣侍女发出一声轻哼，旋即道：“既然杀不了，那就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你坏了我家圣女的大事！”wap..com
“唔……”听见这番话，卓航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自己是何等实力，你这黄毛丫头又是哪根葱，竟敢仗着圣女的名头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可最终，他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扭头看了一眼少女，低声道：“圣女殿下，刚才这顾鼐应该没伤着你吧？”
“无碍。”少女语气清冷，声音宛若琉璃盏中碰撞的冰块般清越。
“既如此，那属下就先护送殿下去无间岛！”
见少女似有若无地点了点螓首，卓航再次把目光投向顾鼐，咬牙道：“顾鼐，今日我有要事在身，这笔账暂且搁下，来日慢慢和你清算！”
说罢，他便准备驾驭凰鸟带着一行人离去。
“等一下。”顾鼐一扬手。
“怎么，不放行？”
“当然不是，”顾鼐嘿然一笑，指了指中间那位少女道，“实不相瞒，我刚从无间岛过来。而如今那里坊间议论最多的，便是你凰焱魔宗的那位圣女慕莹澈，莫非，就是你身边的这位？”
“不错，正是！”卓航看着对方那戏谑的眼神，眼中几欲喷火。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宁渊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道：“你身边的这个少年，莫不是也来战血狱的？”
“是啊，”顾鼐点了点头，“兴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与你家圣女在血狱中一决生死也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