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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极品老婆》第637章 订婚(十九)

作者:小二 字数:1676 书籍:我的极品老婆

  这不过是安抚民心的帝王术而已。

  其实李元这样想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唯一被留下来的公主至今为止,连一个封号至今为止都没有。

  甚至在很多重要的大典上,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公主的身影,只在传闻中听过。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当时才没有认出来褚月见。

  若皇帝当真将这位一脉相承的皇姐放在心上,怎会连封号都没有,甚至都已经过了及笄这么多年了,都未曾有要替其招驸马的心思。

  如此可见,这位殿下不过是只有其名罢了。

  想到此处,李元忽地眯眼摸着下巴思衬,虽然空有其名,但那张脸长得倒是不错。虽然那日被她打过,心中是有些怨怼,但被刁蛮的美人打,偶尔可以当作情趣。

  所以当天他怒气过后兴致突然正浓,难得不喜乖巧温顺的女子,遣派人寻了那常日跪在街头的想要告他的女子。

  那才是真正的忠贞之人,上演了一场拼死不从的戏码,还他到现在都无不可惜着。

  李元缓步行在宫中,被众人拥簇着,神情好不得意。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串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

  甫一出现众人的视野中,便似有目的般,毫不犹豫咬上李元的腿。

  李元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东西,吃了痛才下意识地抬脚,想要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玩意儿踢开。松狮犬十分灵敏地躲开,顺带将其血肉咬下一块,瞬间雪白的毛发上染上了血珠往下流。它纯白无害地叼着一块腿肉,欢快地摇着短小的尾巴,水漉漉的眼瞳和其主人一样。

  "汪!"

  事发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在宫道上竟然有一只小狗冒出来,还直接将人的腿肉咬下一块。众人还在发愣,谁也没有想到一条小狗竟然这般凶狠。

  "什么畜生玩意儿!"李元惨叫一声,脸色快速发白,捂着自己的小腿。

  他抬起一双眼似淬毒了般,原本还算秀气的脸,顿时凶性毕露。

  松狮犬叼着肉往前跑了几步,停在不远处欢快地摇着尾巴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李元自出生开始便甚少被人欺负过,更别提是一只小畜生了。

  虽然知晓这是在宫中,但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平白受

  了这个磨难,心中升起来的满是暴戾情绪。一只不会讲话的畜生而已,只要不是皇帝的,死了也就死了。

  不过就算是皇帝的,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况且他也未曾听过皇帝有养狗。

  皇帝现在权势不稳,有的是地方要用李府的。

  一条狗而已,想必就算是知晓了应该会一笑了之,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惩罚。"捉住那畜生。"李元冷着眼毫不犹豫地下命令。

  “李兄,这……”他身边的人神情带着犹豫,看他的眼神跟看疯子般。

  可不就是看在看疯子,这可是在皇宫,不是李府,宫中的东西那是他们这些人说追就追的?虽然褚帝刚登基不久且年幼,但那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是天下人的主子。

  谁敢在皇宫里这般肆无忌惮,就算是要成为府主了,那也只是臣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就是土皇帝了。

  这李元也是太过于嚣张,不将其放在眼里了。

  这些人以前只知晓李元胸无点墨,且将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诞骗无辜男女身上,却没有想到竟然一头的豆腐渣。

  怕不是方才在宴会中喝高了,现在才起反应,然后要撒野吧。

  对于李元的命令,这些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样一言难尽的表情。

  而身旁的宫人则是知晓这狗是谁的,根本不敢去追,一时间竟无一人前去,都愣在原地看他发疯。

  “喻,你们不去便滚罢,我自己去。”李元冷哼一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本来也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一群废物而已,自己肯搭理他们已经是恩典了。

  虽然李元是第一次入宫,且入宫的时候他爹反复嘱咐了,谨言慎行。但在他的心中对褚息和的记忆,依旧还停留在以前。

  当今的天子以前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是运气好才登上的位置,手上其实也没有多少皇权。现在皇权分散世家手中,皇帝的势力,还不如他们这些世家权力大。就算不是谨言慎行又如何?皇帝还不是咬碎了牙吞肚子里。

  反正被一畜生欺负,他是受不了这等气的。

  这样想着,李元便癫红着眼欲要往前去追,却被身旁的人拉住。

  “哎,李兄,这里是皇宫,这狗瞧着模样打整得精细,估计是公主殿下的。”这人本意

  是好心劝解。

  谁知李元一听可能是褚月见的,心中想要抓住松狮犬的气焰更盛了。那日的记忆又苏醒了过来,他咧着森森牙齿,眼带寒意,用力推开身边的人。

  捉住这只狗,那也算新仇旧恨一起了。

  他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地推开身边拦着他的人,非要一瘸一拐地往前面追着。

  身边领路的宫人本来是想要拦的,但是见拦不下这个跟疯魔一样的人,心中微急,还是转身便去禀告。

  谁不知道公主最喜爱的便是松狮犬,陛下还为此另外御赐了一座宫殿,专门用于来养狗。这狗可是连封号都是有的。

  虽然有些荒唐,但宫中谁见到松狮犬,不得不跪地迎拜唤一句‘雪主子’。这李府的公子莫不是方才在宴会中吃酒,将脑子给吃没有了,这也忒嚣张了些吧。众人无语地看着他,都一瘸一拐了,还要一意孤行非要追过去。虽然知晓他愚蠢,是有心要讨好他,但他这般作死的行为着实惊到了他们。

  这里是皇宫又不是李府。

  就算手握再大的权力,这天下现如今依旧姓褚,就连南海陈氏都得乖乖听从召唤进京。

  一个世家子,哪来的勇气?

  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蠢透了。

  李元自是不知道那些人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闹哄哄的,只有被狗咬过地方十分清晰。大约真的是方才在宴会中吃酒吃多了,也或许是前几日弄死了人,精神依旧亢奋着。总之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双眼被气得通红,坡着脚往前面跑去,神情隐约透着疯狂。它主子当众辱他也就罢了,一个畜生也这般,看他今日不好好教训一番,一泄心头之恨。李元赤红着眼,神情满是癫狂,跟着松狮犬拐过九曲连桥。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正追着的松狮犬叼着口中的肉,见他没有追上来,还会专门停下来等他。这小畜生今日一定要落在他的手上!

  李元双眼通红地追着,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追到了幽静之处。

  皇宫中修葺的都是金碧辉煌的华丽繁复莲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败落之地?

  李元扫过周围,脑中疑惑一闪而过,但还不待他细想,忽地听见不远处有声音响起。轻柔乖巧的女声,软和柔柔的,似滴着蜜汁。

  "雪雪真不乖,上哪里叼了个恶心玩意儿回来?"

  李元的心神顿是被这一道声音勾住了,连找狗都忘记了,循着声音的方向前去。拐过幽深的密竹林,这里完全已经和威严庄重的皇宫隔离开了,冒着瘳人的寒气。

  李元终于找到发声的源头了。

  穿过林中便能看见一池莲花盛得正好,一旁还架着青藤秋千,有人正坐在上面。

  脚尖轻点地面,秋千荡起,青白色的裙摆飞舞,划过如同莲花般好看的弧度,她娇滴滴地盛开得正好。

  松枝云松鬓,珠宝玉簪头,往下是一张纯洁狡黠的脸,满是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的矜贵娇艳。

  褚月见抱着松狮犬手中拿着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它嘴角的血渍,语气轻柔地责怪着:“上哪里惹的一嘴污秽,脏死了。"

  秋千轻轻地荡着,松狮犬自觉做错了,乖乖地扬着头,等着主人给它弄干净。

  褚月见见状弯眼一记笑,余光有看见朝自己走来的身影,手一顿,嘴角的笑意便更加甜蜜了。她装作未曾察觉般,依旧低头擦拭着松狮犬身上的血。

  哎,真的太多了,根本擦不完,有的已经干了黏糊糊地沾在毛上,恶心死了。

  看来只有回去嘱咐宫人,仔细地给雪雪清洗一下了。

  褚月见这般想着,然后忽然猛地站起转身,裙摆荡起莲花的弧度。身后的人扑了空,差点直接扑进了莲花池中。

  褚月见单手勾着他的衣领用力往后拉,李元便被拉至地上坐着,抬着头神情有些痴痴的。四处的仙气弥漫着,似登上了极乐的仙界,他看见了仙女。

  “你终于来了呀。”脆生生的娇声拖拉着语调,每一个字都灌满了甜言蜜语。李元坐在地上痴痴地点头,仰头看着仙女踏月而来,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面前。然后…..

  “啊——”从李元的口中发出巨大的惨叫,响彻幽暗的竹林。

  他眼前的仙界消失了,眼前一切都变成了令人生怖的炼狱,仙女亦是变成了魔女。他神色痛苦地捂着还在滴血的耳朵,双目赤红地看着眼前的人。

  褚月见倚在一旁,浅笑晏晏地瞧着他,语气无辜道:“手滑,没有抓住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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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雪乖,现在别挨我,太脏了。"懒洋洋地开口。

  松狮犬委屈地呜咽一声,见主人冷淡不搭理他,摇了下尾巴便破罐子破摔地卧在地上。"你没事吧。"褚月见没有再看松狮犬,缓步行至李元的身旁,纯粹的眼中灌满了好奇。

  李元现在清醒了,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仙女啊,分明就是害他噩梦连连的恶鬼。

  但是眼下的七分好似有些不对,幽静得分外的谲诡。

  李元慌张地环顾四周,心下暗惊。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方才分明是在和那些人,一起议论今日褚帝如何对待昭州府之事。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会来这里啊?”褚月见弯着月牙眼,抬起脚,神情无辜地用力碾压住他的胸膛。

  他无力地跌落下去,想要挣扎却没有使不上力气。“今日宴中的酒好喝吗?”褚月见看见他的样子,歪头疑惑地问道。

  酒?

  莫不是今日的酒有问题?

  李元眼中闪过茫然,宴会中他是喝了不少,但是不单是他一人喝了,其他的人也喝了的。

  但听见褚月见忽然这样问,直觉告诉他一定是酒有问题。

  他不清楚褚月见为什么要将他引诱至此,是对他要做什么。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他是李府的唯一嫡子,绝对是不会被弄死在这里的。

  是的,没错,他现在从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身上,察觉到了一股杀意。

  李元也不知道,褚月见为何一见到他就是厌恶,现在还费尽心思的将他弄到这里来。

  他坚信褚月见不会杀他。

  然他这次猜错了,褚月见确有杀意,从她知道那日的女子死后,便一直有杀意。这股杀意都藏在她心头好久了,使她郁闷得有些上火了。

  桃肉吃不了,她是真挺馋的,毕竟桃肉就这一季节,错过了就要等下一季了。这样想着褚月见心头越渐郁闷了,眉目都染上了风雪般的冷漠,神情寡淡地往下瞥。他躺在地上被她踩得比畜生都不如。

  “我等你已经很久了,你可终于是来了。”褚月见弯眼,嫌恶地收回自己的脚。

  她转过身,莲花般的裙摆荡漾得层层叠叠,指尖忽然有物件滑落,露出一截精细的链子。褚月见坐在秋千上懒洋洋地脾睨着他,脚边卧着的是乖巧摇着尾巴的松狮犬。像极了一副古典的仕女图。

  李元还没有品味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便察觉自己突然被人抓着领子,给单手拎起来了。他慌张地回首一看,是身形修长高大的男人,许是褚月见身边的暗卫。

  暗卫听从主人的命令。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将人抬起来,垂下眼睑,下手蛮横,一把将他按在水池中。水池的血蔓延开来,像是水墨画被晕开了,莲花池的花有种越渐的明艳错觉。李元被按下去瞬间窒息感袭来,死亡促使他有了强烈的求生欲,四肢拼命挣扎着。他想说自己是李氏嫡子,以后是要远赴昭州赴任的,但张口便是灌水的气泡。

  他心中生怖,这才发觉褚月见哪里是不会杀他,说不定早已经布下了杀机,就等着今日呢。但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褚月见要弄死他,他也没有对她做过任何的不好的事。李元这一刻绝望极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样被人淹死在莲花池时,这暗卫抓着他的头发将其抬起来。

  生的气息不断朝他拥来,李元便大口呼吸着,但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又被用力地按下去了。反复几次后,他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再次被提拉起来像是濒临死亡的老狗。

  他在暗卫的脚下匍匐着头,浑身滴着水珠。

  褚月见坐在原地满脸的兴味,脚尖轻点,抓着秋千荡漾着,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眼中含着明媚的笑意。

  "喜欢这样的刺激吗?"褚月见弯着月牙眼,嘴角笑意越渐明显,语气却是打彻心底的凉意。她轻声呢喃着:"借由外物的死亡刺激,来达到自身满足感的高.潮,这样的刺激许是不够的。"忽地褚月见掀眸,纯粹散去是刺骨的残忍:"她怎么死的,你也去陪她吧。"

  话音落下,莲池中溅起了水花,顷刻随着水波一丝丝血迹蔓延,不一会儿便恢复平静。有人死在了宫中。

  李府的嫡子李元因为喝多了,当着众人的面不顾阻拦,非要一意孤行去追公主的狗,然后不小心跌入莲花池死了。

  被人打捞起来的时候,在短短的时间内,身体都被里面喂养的鱼啃了不少去,死状十分的可怖。褚月见最

  是胆小见不得死亡,还害怕鬼,听闻后担忧做噩梦,所以没有去看。此刻她正抱着松狮犬,表情乖乖地坐在软椅上。

  身后是盘腿而坐的奉时雪,他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正垂眸神情寡淡地给褚月见梳头发。一身血味,那股子甜腻味已经遮不住了。

  奉时雪忍着这样的味道,维持着面无表情,抬手给褚月见挽发。忽然他感觉脖子上的铁链被轻拽了一下。

  自他的耳边响起了少女自带的软糯声:"小奴隶,你方才去什么地方了?"方才看了一场戏,有人因为高.潮过度而死亡的好戏。

  奉时雪垂下眼睫,依旧如往常一样寡淡冷漠如画,手指插.入乌黑的发丝中,黑白色碰撞在一起分外的吸引人注意。

  本是不想要回答的,但他透过铜镜看见了,褚月见玩弄着手中的手中的铁链,那双雾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水雾蔓延的眸子里面有紧张。

  奉时雪心中不忍嗤笑出声,眉眼克制地染上寡情的怠倦,透白的脸显得鼻梁那颗痣妖冶异常。小殿下杀人都能一眼不眨,竟然还会紧张,难道他比杀人更加令人生怖吗?

  "小奴隶方才倒是本殿不小心落下了你,所以这几个时辰你到底去哪里了?"她还在问,似乎非要问道方才肯罢休。

  周围萦绕在檀香之中,奉时雪面容似雪,神情淡然,仿佛是波澜不惊的神佛像,但闻声挽发的手一顿。

  褚月见确实在紧张,方才她看见李元时心中满是激动,所以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奉时雪。她得知今日宫宴中李元也要在,本来是不想亲自动手的,但是看见他便忍不住。她早已经说过了,不要再让她见到他。有权之人杀人无罪,那她是权势之上的权势,杀人亦是一样也无罪。

  送上门的东西,她焉能不收?

  那女子死了,前不久便死了,死于被人强占时按进水中溺水而亡,死得憋屈且凄惨。

  得知这个消息时,褚月见本是后悔的,若是当时她便出手了,说不定结局会不一样,但当时她受限系统自身都难保。

  所以她夜里总是做噩梦,气得都上火了。

  好在她知道褚息和想要收李氏手中的政权,假意用昭州府为引,诱使他们得意忘形赶赴昭州府。然而在昭州府边界已经布满了杀手,他们只有一去不回的结

  局。

  褚月见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恶心的人死得这般的轻松,当时便布下了杀机。

  那是之前就布下的,但因为做了那个梦,褚月见近日总感觉头部有些眩,记忆都有所下降了。就譬如今日,她就给忘记了还有这茬,还让人把奉时雪弄来了。

  人弄来也就罢了,方才看见李元出现后,竟然还完全忘记了他,等她回神的时候才想起要去寻他。

  但当时褚月见找到他时,只感觉奉时雪当时很奇怪,说不出那里不对。

  虽然知晓奉时雪有洁癖,但他神情依旧冷漠如雪地蹲在观赏池边清洗手时,就是觉得很诡异。在褚月见靠近的时候,竟然还闻见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淡雅的香气根本就压不下去。

  褚月见只当是自己的,没有太过于在意。

  方才在那边荡秋千,所以导致发髻散落了,她没有察觉到,用着雾蒙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奉时雪的手看。

  骨节分明,青筋鼓起,手指冷白修长,好看得她想把这双手供起来日夜膜拜。洗完手的奉时雪缓缓站起身,行至她的面前,忽然伸手执起她散落的一缕乌发。

  “殿下,发髻松了。”他垂着浓密的鸦羽,看着立在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发呆的褚月见,声音带着暗哑。

  "需要挽发吗?"

  褚月见当时诧异,抬眸和他对视上,只感觉他眼中似有没有平静下来的谲诡漩涡。但待她想要仔细瞧的时候,又觉得什么也没有。他低垂着浓密的鸦羽,面色隐约透着苍白。

  "方才去寻殿下了。"

  奉时雪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将褚月见的思绪拉了回来。奉时雪极少和她讲话,光是今日讲的话,加起来已经比几天的都多。

  "但没有寻到,便停在那里等着殿下过来。"奉时雪将手中的白玉簪耸动进乌黑的云暨中。

  他抬眸透过铜镜看着她的眉眼,美人如画隔云端。

  但那股鲜血味更加浓了,萦绕在他的鼻尖,令其欲呕。

  褚月见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冷淡的眉眼,没有什么不对的神色,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奉时雪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撒谎吧,他要么不屑解释闭口不言,要么就是直接回答她。

  br />褚月见闻声心下放松了下来。

  大约奉时雪当时真的没有找到她,所以才会在那个地方等着她吧,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那里找他的?

  褚月见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有些想不通的是这点,不过她更加想不通的是,方才竟然将奉时雪给忘记了。

  还好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也就死了个人而已。

  褚月见收回视线,抬手摸着自己的登发,眼中浮现的是满意。

  不得不夸夸奉时雪这一点,这手艺真好,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学会的。

  耳垂挂着的白玉坠子,随着她的抚摸暨发的动作摇晃着,雪肌美人靥,衬托得透白诱人。奉时雪看着摇晃的耳坠,面色略微惨白透明,喉结无意识地滚动着。

  等到前面的人转过头时,他才垂下眼睑,如往常一般冷漠。

  “今日你表现得很乖,喏,那边的东西看见了吗?”褚月见下巴微抬,雾眸泛起涟漪的光,像是刚刚才餍足的猫,神情懒懒的。

  奉时雪随着她的视线转过去,视线顿时定格住了。

  有宫人手呈着白玉托盘,上面摆放的是一瓶白玉净瓶,透白的瓶身刻着莲花暗纹,在光下隐隐朦胧的光。

  "赏你的。"褚月见看着那净瓶扬着下巴,神情带着得意。

  她知道奉时雪信奉神明,送一些具有神性的东西给他,应该多少会讨得他的欢喜吧。

  褚月见暗想,哪怕他加一个好感值,那也不是很亏。

  在她在打算刷他好感的时候,便想要投其所好了。

  当见到这个净瓶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奉时雪,和他的那双手太相衬了。

  反正这个净瓶是个便宜货,连她平日赏赐宫人的东西十分之一都不及,用来赏赐给奉时雪刚好,也不会触发人设崩坏。

  她原本还正愁没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送他的。没想到他今日的表现得异常乖顺,倒是让她有了理由将东西送出去。

  褚月见用余光留意着奉时雪的表情,见他向来平静的墨眸似乎起了波澜,尽管表情依旧很淡,但是眼眸光亮了些。

  应该是喜欢的吧?

  奉时雪凝神看了白玉净瓶几息,偏过头,呼吸有瞬间紊乱,却克制得很快。他偏头观褚月见那双水雾

  眸,似乎还含着好奇等他的回答。

  表情一顿,奉时雪声线清冷冷静,表情不悲不喜,道:"谢殿下……恩赐。"褚月见听着他的话,眨了眨似灌着水的雾眸,带着淡淡的惊奇。

  奉时雪今天真的很乖啊。但这么乖为什么要给她降这么多的好感?

  褚月见心有疑惑,但很快就释然了。

  见他收下东西,也没有太在意,挥手表示奉时雪可以离开了。

  也是,在原著中奉时雪便是极其会隐忍的,都能潜伏在原主身边这么久。原主那样的人,虽然没有详细描写过,但是旁敲侧击也能猜到。奢靡又好色,癖好还奇怪,前面将人当狗养着,最后还馋人家身子。精神折辱就够了,还要折辱身体。

  如果她是奉时雪的话,估计也会想要弄死原主这样的人吧。

  奉时雪站起身,清泠的视线掠过褚月见白玉的脸,到底还是转身将那白玉净瓶拿上了。净瓶在他的手上泛着朦胧圣洁的光晕。

  奉时雪垂眸凝视着它,喉结滑动,指尖微紧,将其紧握在手中才转身离去。

  褚月见等奉时雪走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松下自己的肩膀,面对奉时雪需要时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累,太累了,惨,也是真的太惨了。

  一旁的宫人见她松懈下来,赶紧上前,跪坐着替她捏着肩膀。

  宫人有留意到公主今日有些不同,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在小憩,但今日她好像没有,好似不困般。

  公主懒洋洋地摊在软椅上,赤着白皙的玉足,修长的腿没有盘起反而随意摆放着,底下垫着的雪白毯,衬得那双玉足似蕴着柔光。

  宫人见之心中钦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昭阳不似其他三国有缠足的陋习,但也极少有人的足生得有公主的这般好看。

  "你说,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就在宫人略微失神地看着那对漂亮的玉足时,忽然响起了一道懒散的语调,尾音带着哝语湿软。褚月见反复地回想着奉时雪今日的表现。很乖,乖得惊人。

  让他吃不喜欢的桃肉,他就面色不改地吃下去,让他将净瓶带走,他还真的就带走了。她还以为这个东西,能让奉时雪心甘情愿地收下会很难。

  但方才她

  偷偷观他面相,发觉他半分不悦都没有露出来,十分利索地将净瓶握在手中看。这样的表现褚月见觉得除了他很喜欢,也想不到其他地方去了。总不能是先给她个障眼法,等拿回去之后就丢掉吧。

  呃,其实这个也不可能的。

  褚月见心下微微叹息,她反复琢磨都看不透奉时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难猜测的男人啊。"回殿下,依奴婢来看,他应当是欢喜的。"宫人犹豫片刻,还是这样说了。褚月见闻之来兴致了,转过首。

  薄若蝉羽的衣领微微扯开,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像极了白日熟透了丰腴桃肉。

  "如何见得?说于本殿听听。"褚月见抬手拢过衣领趴在软椅上,抬着雾蒙蒙的水眸,似多眨一下便会眨出晶莹般。

  宫人看了一眼心头悸动,垂下首了,不敢多看,但背后还是紧张得泌出汗渍,语气有些磕绊。

  “回殿下,方才奴婢观他拿着那净瓶后在手中握得很紧,所、所以斗胆猜测。”宫人讲完之后,身子已经抖得不行了。

  褚月见默声了,兴致顿时全无,将下巴埋进臂弯,手指懒洋洋地拨弄着戴着的耳坠。

  她也看见了的,但并不能确定他是否高兴,手捏得紧,说不定是代表着他想要弄死自己的心很浓。

  也说不定是在借由着自己的东西泄愤呢。

  男人心海底针,难啊。

  褚月见迟迟没有讲话,宫人还以为她是不满意自己的解释,紧张得立马俯甸在地上,身子抖成了筛子。

  "恳请殿下恕罪。"抖得连嗓子都失了原本的音调。褚月见更加郁闷了,耷拉着眉眼看着宫人忐忑的模样。看吧,谁也不确定,奉时雪的情绪太难猜了。褚月见的头有些晕,便无力地挥手让这些人都下去。宫人们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往外面退下。

  殿中的檀香袅袅地燃着。

  松狮犬已经被洗干净了,迈着短小的腿,呆头呆脑地摇晃着首走进来。它嗅到了主人的味道,身后的尾巴摇晃得更加欢快了。它想要小跑过去,却被人忽然抓着后颈提拉了起来。

  松狮犬挣扎的叫着。

  有人轻笑一声,语气温和:"小声点,凶狗。"语罢随即将手中的狗丢至一旁。

  趴在软椅上

  的褚月见已经睡着了,单手枕着头,呼吸缠绵悠远大约是今日游宫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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