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巅。
两道身影巍然而立。
头生双角,背后蝙蝠肉翼,赫然是两名魔族强者。
正是周然和那天的魔族青年。
“然哥,要我说,您就直接杀了他算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为了这老家伙竟然浪费了那么多魔蛊虫控制普通士兵?!”
“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较小的魔族青年痛心疾首,这群人畜根本不配浪费那么多魔蛊虫。
“哼!”
“你懂什么?”
“要是这老家伙把蛊虫吃掉,我就能控制一个可以斩杀禁忌之主的强大人奴,到时候魔族长老肯定会更加看重于我,分配更多的资源到我这里。”
周然眼神阴狠,接着徐徐道。
“既然这老家伙没吃掉饭中的蛊虫,那留他的意义便不大了。”
“把这老家伙弄得识海崩溃,人心不复,亲手杀了自己人,爆发怨恨之力。”
“然后我再出手杀了他,吸收了这家伙的血气,助我修为大涨。”
“井底之蛙,只知道肆意杀伐。”
周然看着魔族青年嗤笑道,满脸不屑。
对他来说,杀人诛心可以更好的吸收血气,充满怨毒的血气之力才最鲜美。
苏镇山身上浓郁的血气,让他垂涎欲滴,犹如夜空中的明灯,在他眼中格外闪亮。
周然跳了跳猩红的嘴唇,眸中凶光大盛。
“老家伙,让我看看你能变得多疯狂!”
入夜,伸手不见五指。
天空雷鸣阵阵,莫名下起了雨。
窗外雷声滚动,屋内的苏镇山却不为所动,仍在继续修炼。
可精神力的感知中,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多。
苏镇山眉头一皱。
此时的屋外,已经被人影包围。
四面皆是手持兵刃的人族守卫。
他们眼神凶狠,目光呆滞,死死的看向苏镇山的房子,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全不复白天时的和蔼。
苏振山眉头紧皱。
看着这群人截然相反的变化心头一惊。
这群士兵中,有不少武王级强者。
这座房子在他们的刀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几次攻击便轰然倒塌,房屋内火星四溅。
苏镇山飞身而起,悬立空中。
脚下已有数百人族修士。
此时的人族士兵目光凶厉,似乎要生吞他的血肉一般。
苏镇山面露惊讶之色,不知这帮人族为何如此,竟然对自己出手。
“我们都是人族同胞,你们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他出声问道,语气震怒。
现在被几百大多武王级实力的守城将士包围。
并不是打不过他们,他当兵六十余载,从未抽刀面向同族之人。
然而下方的守将并未回应。
反而更加疯狂地向他发起进攻。
如同着了魔以外。
苏镇山只是躲避。
他发现和这群士兵好像并不惧怕,甚至身体感觉不到痛苦,即便手臂折断也依然继续进攻。
“这群家伙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远处山巅两头魔族修士,看着这里的发生的一切笑着道。
“他要是再不出手就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了。”
“即便出了手,又要背负起杀害同族的罪名”
“就算有人为他辩解开脱,可他自己又如何,过得了心头一关。”
魔族青年满脸谄媚。
“然哥手段果然高明,老家伙此时还蒙在鼓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魔族一道,以吸收人的血气和怨气增长实力,视人族为血食人畜,只要能为他们提供修为。
手段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实力强悍,人族和兽族双方唯恐避之不及,唯独数量稀少,所以三方便准许他们可以拥有一处领地。
因为实力强大,兽族高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镇山察觉到,这群人族恐怕已经被人控制。
精神力向远处搜索,想要找到幕后真凶,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劳。
即便精神力散发到极限,也并未看出
只能四处躲闪人族守卫对他的攻击。
他不断对将士们高喊,希望能唤醒他们的理智。
然而这群官兵早已被蛊惑人心,哪里听得他的言语,手中战刃早已出鞘,不断向他挥击,几百人一拥而上。
好在苏真山身体已达神体三级,即便被刀剑斧刃劈砍在身上,也只留下了一条条白道,并未造成致命伤害。
苏镇山眼神一冷。
“看来只有又出幻彩之瞳了,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控制他们!”
幻彩之瞳释放!
七彩的精神之力释放周围的人捂住脑袋,尖声嘶嚎,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苏镇山的幻彩瞳术不断释放,周围的人族修士眼中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不再像一头嗜血的凶兽一般肆意向他扑来。
不少人看向苏镇山面色惊惧,口中高呼:“快逃!”
他们逃跑的速度,怎么会有苏镇山瞳术释放的速度更快,所有的人都被瞳术的幻彩之光笼罩。
苏镇山仔细看去。
这群人的脑海中,一只虫子正在吞噬着他们的大脑。
幻彩之光让虫子暂时停止了动作,使这群士兵恢复了一时的理智。
他继续加大输出精神力,幻彩之光威力更甚,数百只虫子承受不住瞬间爆碎。
士兵们彻底恢复了理智。
然而还未等苏镇山松口气,这群士兵又突然变得疯狂,不过不再是向他攻击,而是开始自杀。
当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这群士兵陷入短暂的呆滞。
随后不少士兵眼球充血。
“不!”
“为什么?”
“我竟然杀死了我的家人?”
他们丢下手中兵刃,双手死死抓住头发。
根本难以置信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可记忆当中。
他们的的确确用手中的兵器手刃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将他们斩杀在脚下。
一名将领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记忆中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儿。
不过三个月到的孩子临死前还在对他微笑。
将领面色惨白。
“我到底做了什么?”
“啊啊啊!!!”
许多士兵承受不了自己已经犯下的罪过,直接挥刀捅向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