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定了定神,仗剑疾扑。
斐剑电闪般掣出‘屠龙剑’,轻轻一挥。
“呛”的一声巨响,火花迸射.舒后连退三四步,才拿检站稳,手中剑几乎脱手而飞。
院地中,又是十几具死尸。
一个灰衣老憎,被反缚在正殿廊柱之上,口中发出阵阵惨哼,老僧身前,一点不错,正是那‘血衣’女魔。
斐剑冷厉地扫了舒眉一眼,道:“我不想杀你,退远些!”
话声中,一闪到了面前。
“血衣娘子”陡地回身,双目青光熠熠,骇异的道:“是你?”
“不错,你想不到吧!”
“嘿嘿嘿嘿!的确想不到,你连谁来送死!”
斐剑眼中暴射两股栗人的厉芒,狠狠地直照在对方的面上,一字一顿的道:“血衣娘子,你把‘无后老人’怎么样了?”
“什么,那老狗死了吗?”
“我问你把他如何了?”
“废话,他不是在店房中吗?”
“哼,想不到堂堂‘血衣娘子’竟也效学江湖末技,调虎离山……”
“老身不懂你说些什么?”
“你不敢承认?”
“小子,你是胡说八道,老身还要着落他在你身上呢!”
斐剑心中一动,看样子‘无后老人’不是这女魔劫走,但谁会做这等事呢?那引自己与尹一凡出房的笑声,分明是女魔的声音
“等着,老身先了结这一边!”
说着,回身面对那廊柱上的老和尚,狞声道:“老狗,你说是不说.‘紫衣人’现在何外?”
斐剑心头又是一震,“血衣娘子”竟然追问这老僧“紫衣人”的下落,“紫衣人”也是自己急欲追寻的仇人,看样子这老僧确是“金月盟”第四坛的分坛主,他与“紫衣人”有何关联呢?
一声惨号传处,那老憎的两只耳朵被“血衣娘子”活生生地撕了下来。
“说!”
“本座……不知道!”
“哇!”
“血衣娘子”的一只右掌,插人那老伯左胁,老僧在惨哼一声之后,哒然垂首,不知是死是活,这种手段,的确够残忍,整座分坛,看来已无一活日。
斐剑似乎半刻也无法忍耐,厉声发话道:“血衣娘子,在下不耐久等……”
“血衣娘子”再次回过身来,道:“老身先打发你上路。”
“你在做梦,告诉你,今夜你没有机会了!”
“小子,少狂,老身真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处置你才能消恨……”
“彼此!彼此!不过,有几件事你必须在死前交待。”
“找死!”
狞喝声中,“血衣娘子”出手如电,朝斐剑当头抓落。
斐剑已存心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屠龙剑”早经蓄劲而待,就在对方出手之际,一招“投鞭断流”挥了出去,“天枢剑术”,盖古凌今,他自参透了全发之后,功力已臻极致,同一招式,较之以前,威力不知道增加了几许。
“血衣娘子”忙不迭抽身暴退数尺。
斐剑并不跟踪下杀手,适时收剑,道:“你以残酷手法对付‘无后老人’,目的是追查一枚凤头金钗的下落?”
“血衣娘子”先是一愣,才阴阴的道:“不错!”
“为什么”?
“老身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非常必要!”“那又为什么?”
“在下可以答复你金钦的下落,不过,你得先回答在下的问题。”
“你……知道金钗的下落?”
“知道!”
“老身也有话问你……”
“先回答在下的!”
“说吧?”
“凤头金钗是你独门暗器?”
“不是暗器,是利器!”
“十年前,你曾经用它杀死一个女人?”
“老身二十年来,首次现身江湖!”
“二十年之中,没有杀过人?”
“没有!”
“你有传人!”
“有!”
“也会使用凤头金钗?”
“凤头金钗,一共只有两枚,一枚在老身身边,另一枚给老身长女……”
斐剑热血一涌,栗声道:
“她叫什么?”
“百灵女孔映红!”
“百灵女孔映红?”
“不错!”
“她持有一枚凤头金钗?”
“对了!”
“她现在何处?”
“血衣娘子”陡地一欺身道:“这正是老身要问你的!”
舒盾突地插口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
斐剑瞪了她一眼,道:
“舒姑娘你早该认出才对。”
蓦在此刻……
数条人影,旋飞而至,斐剑目光一扫来人,登时心头狂震,一连后退了四五步,全身一阵发麻? 第五十章 情乎敌乎
来了,赫然正是美绝尘环的心上人的东方霏雯,她身后随着四名绛衣女婢。
东方霏雯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平静了许多的心湖,又激起了层层涟涟,他几乎不克自持。
镂心刻骨的爱,绮丽的往事,一齐兜上心头。
他不知道爱她有多深,但他知道要斩断情丝是不可能的事。
许多人的忠告,在见了她面的刹那,完全烟消云散。
她过大的年龄,神秘的出身,离奇而近乎残忍的行为。以及传言中对她品格的评价……这些,全被否定了,爱,否定了一切,他动摇了他一度下过的决心。
好在,他此刻的容貌不易被出来,他有机会考虑自己该怎么做。
她此来何为?
东方霏雯目光一扫现场,当目光掠过他时,他感到有些晕眩,呼吸也迫促起来,但,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瞥,她的目的停留在“血衣娘子”身上。
“血衣娘子”微惑错愕,可能,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女子。
东方霏雯朱唇曼启,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如玉盘滚珠,但却含有杀气。
“血衣娘子,你好辣的手段!”
“血衣娘子”狞态不改,冷森森的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只问你这笔血债如何交代?”
“如此说来,你是‘金月盟’的人?”
“并无不可。”。
一旁的斐剑心头起了一阵悚栗,看来她与“金月盟”关系不浅,而“金月盟”是武林公敌,也是自己敌人,这情况发展下去,自己该如何?
东方霏雯接着又遭:
“你存心和‘金月盟’为敌?”
“不管敌友,老身凭自己意向做事。”
“为何杀人?”
“这些不长眼的包庇老仇人嘴衣人!”
“什么“紫衣人”是你“血衣娘子”的仇人?”
“不错!”
“何以见得死者包庇‘紫衣人’?”
“老身追击‘紫衣人’人届而逝。”
东方霏雯思索了片刻,冷笑一道:“你做了紫衣人的刽子手……”
“什么意思?”
“紫衣人与‘金月盟’势如水火,他故意玩上这一记花招,借你的手,毁这分坛,不过,不论怎样,分坛被血洗的事实,你要负全责!”
“血衣娘子”窒了一窒,道:
“这责如何负法?”
“血债血还!”
“哈哈哈哈,要老身还血债那可是奇闻了!”
东方霏雯冷极的道:“不是奇闻,事实会证明这句话!”
“老身真有些舍不得向你这天生尤物下手……”
“宽恕敌人,便是对自己残忍。”
“好利的口!”
“这两位是贵门上?”
“什么,这小子不是‘金月盟’的人?”说着,朝在斐剑一指。
东方霏雯的目光,转到了斐剑面上,淡淡的道:
“朋友是什么来路?”
斐剑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当下咬了咬牙,改变了声音道:
“阴魂不散!”
东方霏雯仔细地端详了斐剑一眼,曼声道:
“朋友便是不断改变形貌的‘阴魂不散’?”
斐剑一颔首道:
“正是!”心念一转,接着道:“尊驾在‘金月盟’之内是何身份。”
“这个……只好让朋友你永远当作谜了!”
“永远?”
“朋友欠‘金月盟’的也不少,今夜就一并清偿了吧!”
斐剑心头起了一阵寒粟,自己难道真的要和她动手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她的立场已十分明显,她是站在“金月盟”的一边,今夜,无凝地她是得讯赶来,如果要避免出手,只有走之一途,可是凤头金钗的公案,必须解决……
东方霏雯的目光移向舒盾,道:
“看来你是‘红楼主人’的门人?”
舒眉咬牙道:
“不错!”
东方霏雯收回目光,转注“血衣娘子”道:
“尊驾追索‘紫衣人’是为了替‘红楼主人’报仇?”
“血衣娘子”目中顿现怨毒之光,栗声道:
“一点不错!”
“红楼主人与尊驾是什么关系?”
“这不用你管!”
“哼,本人也没有兴致来管,这里一百多条人命,只你两人抵偿,未免大便宜了,‘血衣娘子’尊驾二十年前,即以杀人的手法残酷而颤武林,今晚,你自己可以尝尝你施之于人的手法的全股滋味!”
说完,朝四名绛衣一挥素手道:
“拿下,要活的”
“尊命!”
四绛衣少女恭应了一声,四人分作两对,向斐剑和舒眉欺了过去。
场面在四少女欺身之际骤呈紧张,杀机顿时弥漫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