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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芒》第433章 逃跑计划

作者:亲亲雪梨 字数:2985 书籍:刺芒

  “剑术。这些人都必擅于用剑。”

  “哦?”

  “纳兰便是通悟这卅一家剑术,以便用来刨出自己一套法。”

  “凡人要有所创造,必须要有深厚的根基,且有所体悟,否则难成大器。听说纳兰练剑很奇特,他常在旭阳初起和月兔东时练剑,而在日丽中天或皓月当空时,剑术发挥得最凌厉无瑕。也情这叫吸收了日月精华,幻化成天地正气所致吧!”

  “这也有道理,所以,他的剑法很有名,就叫做‘小梦剑影’。”

  “而他使的剑正是‘阿难剑’。”

  “所以有一段时候,这把剑在武林中出的风头,决不在当年沈虎禅所使的‘阿难刀’之下。”

  “奇怪,沈虎禅的阿难刀与纳兰使的阿难剑,究竟有没有渊源呢?”

  “这点我容后再说。”

  “你又来卖关子了,不过,话说回来,纳兰那么多师父,在江湖上行走,总是方便一些。”

  师父太多,也有师父太多的不便利之处。”

  “你这话可教我难明。”

  “其实也并不难明。有一次,纳兰到了集集小镇,本待休歇,忽见几个少年纨绔子弟,正在虐待玩弄着一只小犬,他们把它的尾巴倒提起来,用麻绳绑住它的鼻嘴,大力踢它的肚子,‘蓬蓬’有声。小犬呜呜的叫着。一个衣衫褴楼的小童正在哀求,‘大少爷、二少爷,您行行方便,就放了小猪猪吧。’可是这两个小少爷就是不理,还用利剪去剪小狗的耳尖——”

  “哼嘿,人性本恶,不但对同类倾轧残害,对不是同类的更自以为优越,赶尽杀绝!”

  “你且听我说下去。那大少爷说:‘我这是教你如何养狗。这只野种,不如煮来吃了。要养名犬,就得给它好吃的,你自己可只吃泥吃草,哪有好吃的喂它!’那穷孩子只顾流泪;二少爷气起来也踢他一脚,对大少爷说:‘爹说要养好狗,就得要它以耳高耸,尾巴上翘;就得要替他修剪耳朵,削掉尾梢,你看如何?’那大少爷撇撇嘴,手指直截小狗的鼻子,边笑道:‘你看,你哪儿是好狗!好狗儿一见外人,必贴近他的脚边,以使对方无法起脚呢!这只是只苯狗!’二少爷拾起一块石头,说:‘既是蠢货,不如砸死算了。’忽听一个声音喝道:“放了它!”

  “这自然是纳兰所说的话了。”

  “当然,可是那两名恶少一向横行惯了,自是不放,二少爷还戟指怒骂,抢过家丁的一把割鹿刀,一刀就挥了过去。不料眼前人影一花,纳兰已把小犬一手夺回,交给那个穷小孩,大少爷怒不可遏,挥拳便打,纳兰一闪身便让开了,只说:‘我不跟你们打。”

  “怎么不打?该好好教训这两个小王八呀!”

  “人家哪有你这般的好勇斗狠!纳兰转身要走,忽闻刀风,猛回首只见那二少爷竟挥刀去砍那头小犬,这下距离太远,抢救不及,纳兰飞起一脚,踢中二少爷臀部,把他踢得斜跌出去。那二少爷刀势一挫,把而在穷小孩臂上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痕,血涌如泉,那穷小孩痛得哭成什么似的,大少爷心慌起来,见纳兰正看顾那小孩子,忙抓了小狗,拉着二少爷在家门就跑。”

  “结果还不是一样,动手了!”

  “可不是逞了你那好战之人的心意了!当下纳兰先替小孩止血,请路人看顾着,气冲冲的到了那座豪宅门前,指明要那两名恶少陪医药费!路人都悄悄过去劝他,千万不要招惹是非,否则有杀身之祸,因为这府邸是当朝酷吏索文理的老家,索文理迫害异己,杀人如麻,还发明了百数十种酷刑,给他‘拿’过的人,有命活得出来。都不复人形,谁不怕他?何况他还礼奉着好一些武林高手,为他玫命,这人可是谁也惹不起的!”

  “索文理?这恶官可是以处人极刑为乐,据说他喜欢看人鹰斩,被斩腰的人,不会马上即死,肝肠滚得满地,他还要地上铺热沙,见断腰的人滚弹哀号的模样。他还喜欢先自犯人后脑至背脊开一道刀口,然后以热铅浆和水银灌入犯人皮里,亲眼看他们整部血肉白皮下硬转出来为乐。可惨的,是这些受害者大都是忠良刚正之士,得此下场,可真是——”

  “你别说了。让我说下去,好不好?”

  “好,好、像这种不是人的人,我也不相多说,说了要污了嘴巴。”

  “纳兰对索文理本就恨极,直闯索府,那些护院和家丁想要拦阻,可怎是纳兰的对手?纳兰就是要索文理的家人交出小狗,赔医药费。其实,他心里知道索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那小孩,想素取一笔款子,好让这小孩和他象人早日远走高飞,以免又遭满门惨祸。”

  “周到,可是危险!可不知能否借此良机,把这狗官宰了?”

  “索文理是当朝命官,怎能说宰就宰?他正在京城任事,并不在府邸内。可是,索府里却跑出一名总护院,手执五节棍,抢身拦住纳兰——”

  “什么?先等一等!五……节棍?”

  “对,就是五节棍!二节棍、三节棍,有的是人使,使到四节,已属鲜见,那人使的却是五节软棍,更是难上加难,难中之难!”

  “五节棍?莫非他就是‘雪地梅花虎’丁好饭?”

  “正是他。此人虽是索府护院,倒没什么劣行。他以为是有人来撩拨,借机要点盘缠,心忖:这倒是太岁头上动上了。于是不由分说,展开五节棍,泼风洒雨似的猛攻纳兰,纳兰一味闪躲、游斗、遽然出剑,剑长七尺,有五尺竟是剑柄,以剑柄反缠住五节棍,剑尖抵住了好饭的下巴,冷冷的道:‘我不想杀你,快叫索家的人赔款!’”

  “丁好饭这回大概吓得五魂去了七魄吧?”

  “可是这时忽有人沉声道:‘你干什么?快放下剑!’纳兰闻声一看,连忙收剑回鞘,那人又喝道:‘你这算什么?还不向丁师兄赔罪!’纳兰忙赔了罪。那人——”

  “怎么?纳兰着了邪啦?”

  “不是中邪,而是来人是他过去的其中一位师父、曾经教过他如何辨别酒菜中有无毒药、迷药、而且精于‘泼风剑法’的——”

  “我知道了,‘大泼风’赵荒煤!”

  “你倒记得清楚!赵荒煤怀才下遇,反得索文理重用,在索家任供奉之职。”

  “这下可真是跟纳兰对上了。”

  “可不是吗?师徒两人见面,又怒又喜。纳兰只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赵荒煤怒骂他荒唐,掴他一记耳光,他都默默承受,不敢还手——”

  “这可不行哇!那头小狗和究小孩的伤……”

  “就这两点,纳兰说什么也坚持到底。赵荒煤踩脚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到索大人家捣乱!还不滚出去!’纳兰就是不走。赵荒煤怒叱:‘你要只小狗干咐?我是这儿的供奉,难道你敢跟我动手?’纳兰摇首,但就是不走。赵荒煤口气软了点,叹道:‘我知道近日你在江湖上闯了点名气,已经没把我这个老人瞧在眼里了,但你总不能因为一只小狗,来跟我过不去吧?’纳兰惶恐摇首,眼里漾起泪光,只说:‘不是这样的。’赵荒煤见他左劝不听、右劝不成,软的不吃,硬的不肯,心中也大是有气,脸色一变,道:‘好啊!你即然敢以下犯上、欺师灭祖,我就成全你吧!’于是拔出了他的‘泼风剑’。就在这时候,围观的人极多,有很多还是赵荒煤新收的徒弟,都要看这场比斗。索文理的二弟索文义也来了,他早已向庄丁问明了一切,要看赵荒煤如何处理这桩子事。”

  “听说索文义跟他老哥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索文理贪婪无度、作恶多端、官高权重、恶名昭彰,索文义温和厚道,喜结交天下英豪,但却失意官场,处处受其兄掣肘。”

  “是有这个传说。不过,这件事已闹了开来,形势所逼,赵荒煤非要与纳兰动手不可。他的大泼风剑,用的是一柄七寸阔、六尺长、半寸厚的‘大剑’,一展开来,索家的院子再大,但也如同受风吹雨袭,狂潮汹涌,直把围观的人逼得眼睛都睁不开来,直往外退。纳兰的剑细人瘦,施展‘小梦剑法’.反而住内回避。这一来,赵荒煤的剑气更为磅礴,大家见此决战精彩,也忍不住跟进厅堂里来。纳兰一直回避闪躲,被赵荒煤的大泼风厚短奇剑逼得还不出招来。”

  “师父不愧是师父。”

  “慢若,忽然‘崩’的一声,纳兰身形微微一挫,似吃了点小亏。赵荒煤腾身便上,要把他制住。纳兰忽然长空掠起,破瓦而出,赵荒煤哪敢怠慢,急叱一声:“‘哪里跑!’亦穿瓦而出,两人乒乒乓乓地在屋脊上交手。众人抬头,瓦砾落下,忙挥袖遮退避,只弹指间,赵荒煤和纳兰又落下厅来,纳兰手上的剑,已落到赵荒煤手中。”

  “什么,纳兰败了?”

  “赵荒煤却把剑插上砖地上,跪求索文义姑念纳兰少不更事,网开一面;索文义却有心结纳,也已问明原委,自知理亏,不欲处分纳兰以致结怨,并向纳兰保证不会追究那穷小孩全家,愿赔偿药费,且命两位少爷支出小狗。叱责他们一顿后,表明希求纳兰留下来为他效力。”

  “哼!这可是醉翁之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着好心眼!你说的对、师父太多,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不过,纳兰执意要走,索文义却也不强留,只令赵荒媒给纳兰送上一程。师徒两人走后,索文义嘱咐众人收拾残局,丁好饭却来密告:原来索府里要算他武功次高,他见这场恶斗如此精彩绝伦,片刻不忍错失,也自外檐跃上瓦面,看个究竟,却目睹纳兰一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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