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娘仁慈,没有对你冷嘲热讽还拿了药赠你,你别不知好歹,把好心当驴肝肺。”
如晴制止沉香,“好了,多说无益。”她盯着银儿,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不肯相帮,而是你进府也有三五年时光了,却仍是停留在哪儿有油水就往哪儿钻去的毛病。若我真的舍了脸去求了二姐姐,想必日后我若糟了难,你定又会弃我而去。我这人对下人没多大的要求,不管做事好歹,只要忠心于我,只要我有一口饭吃,自是不会让下人饿着肚子。然,一旦背叛了我,那便再无回头之日了,你好自为知吧。好了,与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沉香,让她出去吧。”
沉香上前拖了银儿,“银儿妹子。请。”
银儿面色青红交接,最终默默地起了身。
过了会,沉香进来,忍不住埋怨如晴,“姑娘也真是,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说那么多干嘛?还赠她药。”
如晴低低地道:“沉香,我在方府的身份,是不允许结怨的。”她看着她,“与下人结怨也是不允许的。”
沉香呆了呆,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点了头。
“姑娘,您这样活着,岂不嫌累?”
如晴轻吁口气,“累也无妨。千万别小看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必要时,她会是你的助力。反wωw奇Qìsuu书com网之,她会是一记毒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毒的你五脏六腑皆烂。”
“姑娘,我懂了。以后断不会轻易给您结下仇怨。”
明媚的阳光,撒射在松鹤院门前的梧桐树上,一片金子的颜色,极是明亮。
先前冷清的松鹤院忽然变得人来人往,只闻脚步声不绝于耳,但,却甚少听到旁的声息,因为,靖王世子登门拜访,并还带足了礼物,李氏瞧那几个沉沉的箱子,越发坐不住了,偷偷瞟了上座的老太太,暗自滴咕着,想不到这老太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今天的李骁,不若上次一身黑衣劲装,而是一身遍绣锦纹淡蓝直缀长袍,腰间白色玉带上别吊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头戴二龙夺珠抹额,乌油油的黑发束成髻,以金冠束住,整个人英挺又威武不凡。静静坐在那,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相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且英俊了。
李骁这回倒是非常有礼貌的,且把礼节做足了,就算想挑错的如晴找不出任何错处来。
方敬澜得知李骁要登门拜访,今日都没去衙门,也赫然作陪。出了如燕的事,方敬澜觉得挺对不住李骁的,也觉无颜面见,但为着知义的安危,也只得厚着老脸巴结了。不过幸好李骁并不记仇,依然侃侃而谈,言语间,对知义也颇是维护,方敬澜放心之余,也颇似得意。一时之间,松鹤堂一派和气景像,老太太笑容爽郎,李氏满面堆笑,方敬澜儒雅风彩,翩翩不凡,如美也是落落大方,极有嫡女气派。反倒是如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骁觉得说的差不多后,这才扫向如晴,笑道:“瞧贵府四姑娘一脸不满,可是对李骁有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如晴,如晴暗骂李骁这个害人精,但面上却说:“世子说笑了,如晴不敢?”
“不敢?”李骁挑眉,“那我这头上的洞是谁敲出来的?”着知义的安危,也只得厚着老脸巴结了。不过幸好李骁并不记仇,依然侃侃而谈,言语间,对知义也颇是维护,方敬澜放心之余,也颇似得意。一时之间,松鹤堂一派和气景像,老太太笑容爽郎,李氏满面堆笑,方敬澜儒雅风彩,翩翩不凡,如美也是落落大方,极有嫡女气派。反倒是如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骁觉得说的差不多后,这才扫向如晴,笑道:“瞧贵府四姑娘一脸不满,可是对李骁有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如晴,如晴暗骂李骁这个害人精,但面上却说:“世子说笑了,如晴不敢?”
“不敢?”李骁挑眉,“那我这头上的洞是谁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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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卑鄙无耻阴险又令人喜欢的如晴
方敬澜走后,玲珑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埋怨如晴:“那张姨娘阴谋败露,姑娘为何不趁热打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沉香并未跟着点头,而是蹙眉道:“姑娘自有她的顾虑,你就少说两句吧。”其实沉香倒也略明白了如晴的打算,所以没有像玲珑这样,在一旁急得抓耳搔腮的。
玲珑不服气,“张姨娘已经不受宠,姑娘还怕甚?一举端到她,看她如何再蹦哒。”她就是不服气呀,并且恨呀,那张氏居然如此恶毒地暗害朱姨娘,简直不可饶恕。而自家姑娘却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简直把她气到吐血了。
沉香喝道:“你懂什么?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首先,张姨娘虽然已失宠,但只要她仍是老爷的妾室,姑娘自是不能动她。再来,这次姑娘已让老爷知道张姨娘的真面目了,虽没有明着罚她,却也无法再兴起风浪了。最后,姑娘因为不再追究此事,维护了老爷的面子,也让老爷心存愧疚,瞧,刚才老爷给咱姑娘的钱,可不是小数目了。”
玲珑不再说话,双眼一亮,“这倒也是,这些银钞用来换成银子,砸都能砸死几个了,嘿嘿----”
“---”沉香唇角抽搐,这个---暴发户。
如晴来到绣双色鸳鸯戏水墩子坐下,面沉似水,并不言语。确实,凭着她掌握的证据,若果她心再狠一些,张姨娘不死也成残了。但,她没那么做,因为,她也有她的顾虑。
傍晚时分,刘妈妈领了两个丫头,给朱姨娘送了好些吃的穿的用的,并对如晴笑道:“哎哟,四姑娘也在呀。这可赶巧了,这是太太差我给朱姨娘送些东西来。四姑娘您瞧瞧,还缺什么,尽管提来,老婆子定凛了太太,好生操办。”
如晴见两个丫头怀里两枝人参,几色布匹,还有好些补药,及朱姨娘本月的月银,足足有5吊钱,微讶,等想通了李氏的心思后,却也在情理之中,面上带着感激,一边拿了其中一吊钱,一边对刘妈妈道:“多谢刘妈妈这般为我姨娘操劳奔波。更感谢太太处处为我姨娘着想。如晴不知如何言谢,这一吊钱就给刘妈妈零花用吧。刘妈妈千万别与我客气,日后还有更多的地方还要劳烦您呢。”
刘妈妈本想不要的,但扭不过如晴这一番坚持,也就半推半就地接了。“哎哟,姑娘这般出手,却令老婆子我汗颜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只是奉太太之命送些物品来。姑娘却这般客气,倒令我好生不自在了。”
如晴微笑着,说:“刘妈妈身为内府总管,每日里头忙进忙出的,偏还要挤些时间为我姨娘忙上忙下,如晴也是过意不去。两位姐姐冒着这大暑天的来,也极是辛苦,玲珑,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泡了凉茶与两位姐姐喝。”
玲珑跟在如晴身边多年,虽比不上沉香的稳重,也够机伶了,如晴才把话说完,已端了两杯凉茶进来。
两个小丫头得了两杯凉茶,自是高兴,连声夸赞如晴是个厚道的,这般体恤下人。
刘妈妈照例询问了朱姨娘的病情,得知已略有好转,这才欣慰道:“还是四姑娘有孝心。不然朱姨娘可就糟罪了。只是老婆子挺奇怪的,张姨娘照顾了朱姨娘这么多天,却仍是把好好的一个活崩乱跳的大活人照顾成奄奄一息,可姑娘一回府朱姨娘便摆脱了病情,还真是怪事。”
如晴知道刘妈妈想说什么,闻言笑了笑,避重就轻:“估计是我姨娘舍不得离开我吧,这才有了求生毅志。”
刘妈妈嘿嘿地笑着,“那倒也是,那倒也是。”不过又转了话锋,“不过还有一件事老婆子也挺奇怪的,今儿晌午,不知张姨娘又犯了什么错误,令老爷大动肝火?”
如晴找着极为安全的字眼,“其实也没甚大不了的,就是张姨娘不满爹爹今晚要去太太那,所以冲爹爹使了顿脾气。不过我是小辈,大人的事儿,也不好过问,俱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
刘妈妈点头,直夸如晴懂事,然后又说了会子话,这才匆忙离去。
刘妈妈等人走后,玲珑冲如晴吐着舌头,“姑娘,您也太卑鄙太无耻太恶毒了。不过,我喜欢,嘿嘿----”
如晴的一颗心随着她的话上下起伏着,所幸最终平定落回肚子里去。望着玲珑那祟拜的笑脸,不由莞尔。
朱姨娘虽仍然咳得凶,每每咳一阵子总要吐几大口痰出来才能罢休,大夫嘱咐着尽量要把痰咳出来,能咳痰,便已证明大有好转了。
如晴看着咳的仍凶但至少能吃下饭,可以走路,精神好多了,如晴稍稍放下心来,嘱咐了一番,便动身回到松鹤院,在临走前,目光凛凛地盯了几个朱姨娘身边的丫头,“我知道几位姐姐呆在我姨娘这,算是委屈你们了。我也知道人往高处爬的道理,也不会怪你们时常怠慢我娘。不过,我姨娘现在病在床上,你们五个一律轮流候在床前,一刻也不许离开,更不许离开半步,若再有丝毫怠慢,可就休怪我无情。”
五个丫头连忙恭身领命,口称不敢。
如晴又道:“如果真怠慢了呢?”
几个丫头不敢言语。
如晴淡淡地道:“若再有怠慢,发现一次,杖责二十板子。发现第二次,年接捆了打上五十板子,能活命的,就丢庄子里吧。不能活命的,也就怪你们没有福气了。”
丫头们听了这话,有的目光惊疑,有的无动于衷,有的害怕,有的不屑,有的面无表情,如晴一一观察了,暗自记在心里,等出了朱姨娘的院子,如晴对玲珑道:“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些奴才,等下子夜色深了,还得劳烦你偷偷潜入我娘屋子里,若有风吹草动的,先不要声张,全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