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绪散发得起劲儿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飘飞的思绪:“许小姐,你的手现在应该也快痊愈了吧?”
“啊?”许晏之突然被问,有些没反应过来,对上沈怀溪的脸,过了几秒,才晃了晃手,笑着道:“嗯,痊愈了。”
“应该没有影响到你弹琴吧?我之前看过幻想世界上面许小姐的表演,十分精彩,要是因为伤了手影响你以后发挥就不好了。”
沈怀溪自己也是弹琴的,自然明白手对弹乐器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许晏之对于关心她的话,一向回以微笑:“嗯,恢复得很好,有劳沈小姐挂心了。”
“嗯,那就好。”
正巧有人来找许景之,许景之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上,道:“你们先聊,我过去一趟。”
沈怀溪笑着点了点头,许晏之有些懒散地靠在秋千上,也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景之又有些不放心,摸了摸许晏之的脑袋,道:“你在这边乖乖的,我等下让慕慕过来陪你。”
这次的婚礼,孙亦苏有参与筹划,所以孙慕苏此时被自家哥哥叫过去帮忙了。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哥哥,我这么大一人了。”许晏之显然对许景之这么操心她颇有微词,脚在秋千上闲散地晃着,语气娇软地道。
许景之走后,许晏之随手从放在秋千旁边的桌上拿了一颗糖,朝沈怀溪方向递去:“吃吗?”
沈怀溪笑着摇头拒绝了,许晏之“嗯”了一声,缩回手自己打开包装把糖果放进嘴里了,糖果的奶香味一下子在嘴里晕开来。
沈怀溪看着面前女孩自在闲适的模样,突然道:“可以问许小姐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许晏之放在远处樟树的视线回到沈怀溪脸上:“嗯?”
她对沈怀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可以说,如果她不是沈寒池的妹妹的话,她大概不会和她打上什么交道。
倒也不是说沈怀溪有什么不好,不过她觉得没有什么让她想深交的兴趣罢了。
不过许晏之自然也不会拒绝和她保持友好的关系。
沈怀溪面色流露出几分为难,语气甚至很是小心翼翼,指着许晏之的脖子,声音温软:“可以问一下许小姐脖子上的项链是哪里买的吗?我觉得很漂亮。”
许晏之听此,当即脑袋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她看沈怀溪也不像是很喜欢首饰的样子,至少她们每次见面,除去之前沈怀溪的演奏会,她身上从来干干净净,项链耳环什么的通通没有。
不过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喜欢很少戴呢,许晏之也没有继续多想,只是手指下意识抚上那吊坠,淡笑着:“我哥哥出差的时候在拍卖会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我,就买下来送给我了。”
沈怀溪听此,眼睑一下子低垂了些,敛去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神色。
许晏之以为她是因为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落,所以又接着道:“沈小姐喜欢的话,可以多留意一下展会或者拍卖会的蓝钻项链,也许会有合你心意的。”
“嗯,谢谢许小姐。”沈怀溪只是抬起脸,微笑着朝许晏之道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许晏之也拿起手中的酒抿了一口,没有多想。
沈怀溪和许晏之不算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再加上沈怀溪心里有事,就先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不久,孙慕苏就找到她来陪她了。
许晏之平时酒量极好,甚至可以说千杯不醉。
所以当两人在秋千上坐了许久,她搂着孙慕苏的脖子,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迷迷糊糊地嘟哝着什么的时候,孙慕苏甚至不敢真的判断她已经喝醉了。
“慕慕,你和哥哥一定要幸福,要好好的,最后相伴一生,好不好?”当许晏之第无数次对着孙慕苏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孙慕苏只觉得有些头疼。
“好好好,我知道。”她动作很是轻柔地回抱着她,还很温柔地顺着女孩因为乱蹭有些凌乱的头发。
“嗯,那就好。”许晏之还是抱着她的脖子没撒手,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孙慕苏看着远处喧嚣热闹的人群,心中不禁涌起几分心疼,动作温和地抚摸着女孩的背部,嗓音低柔温婉:“晏之,你也要幸福,你也要好好地,表哥那么喜欢你,对你那么好,你们也一定会幸福的。”
像是情绪有些激动,许晏之稍稍退出她的怀抱,微微撅着嘴唇,语气有几分不满:“沈公子哪有很喜欢我,你看他平时直得要死不够体贴也就算了,今天都没有来,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一点都不好。”
大概是酒精上头,脑袋不清醒,她好像一下子不记得沈寒池还因腿伤卧病在床,带着点委屈这般抱怨道。
孙慕苏这才确认她真的是有点迷糊了,她一直陪着她,只看到许晏之一直都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却不曾想,原来她已经悄无声息地喝成这样了,才会让平时鲜少喝醉的她醉成这副模样。
女孩还在红着脸继续反复埋怨着:“你看沈公子,平时直男得一批,不懂得安慰人,不懂得哄人开心,我有时候说句话他还曲解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还闪烁其词躲躲闪闪,哪里有很喜欢我……”
大概是真的酒后吐真言,许晏之平时那些放在心中默默吐槽的话语,甚至是潜意识里的想法,都在此刻全部吐露出来。
“没有的晏之。”孙慕苏说好听是单纯,说难听点是一根筋,脑子没办法转弯,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有些急,拉着她的手道,“表哥真的很在乎你,之前那段时间你不是被许叔叔关在家里不让别人去探望吗?哥哥还有爸爸和我说,表哥动用了公司的力量去威胁许叔,哥哥说虽然最后许叔答应了,但是沈氏也损失了不少,他真的是很在乎你。”
许晏之其实没有特别醉,大部分只是因为情绪上来了,她放任自己的意识被酒精侵袭,没有去理会,所以看起来才特别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