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狂武神帝 第555章 十年!

《狂武神帝》第555章 十年!

作者:会飞的小迁 字数:1741 书籍:狂武神帝

  洛悬的话音一落,洛唯便冷笑着说道:

  “你和你喜欢的人一辈子,洛悬你少在这说笑,难道以为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吧,我无所谓,”洛悬轻笑,面容阴郁漂亮。

  站在门口的女人失手碰到门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刚好惊动对峙的两个人。

  “一卿,你怎么来了?”洛唯忽然紧张得手足无措,该不会宁一卿都听见了吧?

  听见自己刺激洛悬的话,还听见洛悬让自己和贺秋玥尽管去追求她。

  站在一旁的佣人紧张得不行,她早就提醒过大小姐洛唯,但无奈洛唯沉浸在和洛悬的……怎么说,单方面斗嘴中毫无半点察觉的迹象。

  洛家华贵典雅的客厅一时间鸦雀无声,宁一卿眼眸卷着风雪般的晦暗,视线轻描淡写地落在洛悬身上。

  让洛唯和贺秋玥尽管来追求自己,而小悬会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洛悬喜欢谁,夏之晚吗?还是新认识的别人?

  心口隐隐难受,像是被砖石压住喘不过气,女人竭力将自己从这样的情绪中抽离,恢复冷静自持。

  “宁董,您快进来,请先坐一会,我去给您泡茶。”女佣急切地想要逃离这个气氛古怪的地方。

  “嗯,有劳了。”

  即便女人眉眼温和矜雅,但久居高位仍然带来天然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一卿,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洛唯搭在楼梯扶手上,着急地下楼想要走到宁一卯身边,“我陪你到露台上坐坐,我新买了一些盆栽,还想请你来看看该怎么养才好。”

  单手将卫衣拉链拉到最上,戴好兜帽,洛悬懒散地半眯着眼往门外走,她的颈线修长,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清透气息。

  看着走来的洛悬,宁一卿没来由地呼吸一窒,少女额前的碎发长了不少,银发随性地搭在薄薄的眼皮,透明清爽得像是盈润的琉璃玉石。

  此时此刻,她看洛悬的目光,和她这个人一样,淡而克制。

  “小悬。”

  两人错身之际,宁一卿音色沉沉地喊了一声,她能闻见她的香味,熟悉的又快要消散的甜腻樱桃。

  r />

  弥补身体深处正在消散的。

  “请问有事吗,宁总?”

  “小悬,我的车停在外面,你先过去等一等我……”

  洛悬的神情礼貌却又十分冷淡,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宁总,抱歉,我很忙。"她懒洋洋地笑着说:“我等不了你。”

  说完话,洛愚毫无犹豫地踏出大门,日光很好,微凉的风吹来,荡起如霜雪的长发,甜腻的樱桃漫出浸透冰雪的味道。

  其实,洛悬离开的速度并不快,她周身上下的光平淡至极,却莫名有种刀锋般的锋利。锋利得好像……能斩断过去。

  斩断她和这个女人的一切联系。

  宁一卿沉默地壁眉,愠怒倘徉在清矜的眉眼间,她蓦然恢复冷静,小悬毕竟年纪还小,太过倔强,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

  她又低低唤了声小悬,只得到洛悬离开的背影。

  房间里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就连风都静了,女佣小心翼翼地从宁一卿身旁走过,悄悄地管着这位贵客。

  女人衣衫隶黑,面容素白,眼底晕着倦色,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好似在这一瞬间淡了不少。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一卿,过来休息吧,你最近憔悴了不少,我一会下厨给你煲汤……”

  洛唯刻意体贴的话被宁一卿打断。

  “不用了,我是来道歉的,订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与别人无关,希望你们不要迁怒无辜之人,"宁一卿眸色淡淡,却有着极重的压迫感,"还有几件礼物稍后会由乐然送到,我就先告辞了。”

  明白宁一卿是在警告洛家不要针对洛悬,洛唯咬着唇,心底满是不甘。

  凭什么,那个病秧子到底凭什么,难道就凭一张稍有姿色的脸?

  说白了,洛愚什么也给不了宁一卿,财富、人脉、资源、地位,除了洛愚引以为傲,而自己嗤之以鼻的木雕。

  木雕再漂亮,再有艺术价值又怎样,还不是只能被金钱定价。洛唯想到。

  “一卿,你为什么……我听说宁老爷子已经在给你物色新的联姻对象,我们青梅竹马长大,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吗?”

  宁一卿已经准备转身离开,听见洛唯

  的问题时,略感奇怪,回头看了她一眼,叹气道:

  “你应当很清楚我的性子。”

  “更何况,那段婚姻本该是属于我的啊,不过阴错阳差给了洛悬,难道她不应该物归原主吗?”

  宁一卿敛眉轻笑了一声,音色阴冷许多,"也许是我忽然不愿再把自己和婚姻都当做生意了。"

  “为什么?”

  女人已经走出几步远,身形一顿,纤薄曼妙的身影到底是没回头。

  或许其中的原因,她也还未完全明了。

  洛家的老房子建在半山腰上,很少有出租车会开到这里来,洛悬径直走在藤蔓丛生,绿意盎然的小道间。

  没有办法走得太快,过高的体温,已经让她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这几天她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一个人如幽灵似的在街上游荡,脑子像是沸腾的泉水,咕嘟咕嘟冒着天马行空荒诞古怪的灵感。

  所以体力又差了很多。

  银顶的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女人从容优雅地下车,日光漫漫,四周鸟叫蝉鸣,一时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那种洁净的香气再次笼罩住洛悬,她心底无声地笑,这就是她再也不能标记的人的味道。

  这样的想法自然带出了她懒散又叛逆的神情,洛悬低头卷起裤脚,露出骨感细白的脚踝,走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偏离柏油马路。

  林间小路土地松软,洛悬穿着运动鞋走得很稳,她想直接甩掉宁一卿,却事与愿违。

  身后的女人穿着黑底高跟鞋,虽然略显艰难地走在草地上,仍不掩优雅的高贵气质。

  焦躁和烦闷又一次攫住洛悬,她额发湿润,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早已麻木的心绪,忽然聒噪地快要复苏。

  如同蚂蚁过境,细密如麻,啃咬仅剩的理智。

  “小悬,等一下,”宁一卿站在洛悬三步之外,无奈地喊了一声。

  意外地,戴着兜帽的少女停住脚步,银发掩在异色双瞳上,迟迟没有回头,只是那样麻木地站着。

  “小悬,”宁一卿濡湿的红唇微张,喘息细碎,像是小动物在呜咽。

  “我说过我很忙,”洛悬皱着眉,不明白宁一卿要做什么。

  “司医

  生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转过身看着宁一卿,洛悬闻见那种洁净淡漠的香味,冷冷地说:

  “我不是三岁,可以自己去医院,不劳宁总关心。何况,宁总抛下未婚妻出来找我,是要公然和前妻偷.情吗?”

  她就是忍不住用带刺儿的语气说话,本来希望能好聚好散。

  但为什么。

  为什么宁一卿还要来作弄,已经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己。于她而言,这是困扰,是烦躁。

  “小悬,你怎么会这样想?”宁一卿停顿一下,不紧不迫地靠近洛悬。

  “怎样想?和无法标记你的前妻偷.情,不用担心怀孕,又知根知底身体干净,是我的话,也会这样来寻个乐子。”

  “小悬,别闹脾气,”宁一卿的温柔中有股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已经取消了订婚。”

  “那又怎样?”

  洛愚几乎忍不住发笑,看着面前金尊玉贵的女人,只觉得宁一卿和自己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在发梦或是发疯。

  “回到家里来住,房间每天都有打扫。”

  "我明白了,"洛悬沉默许久,淡笑着看进女人温柔似水的眸子,"我回别墅住,然后过几天再听你说一遍'我爱你,但我会和她结婚'。"

  凭什么宁一卿能这么……这么无所谓,这么云淡风轻,这么轻描淡写地要她回头。

  搞什么天方夜谭的冷笑话。

  自己是她养的狗吗?不需要时一脚踢开,高兴时勾勾手指,自己又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宁一卿是觉得自己天生贱命,就喜欢重蹈覆辙,女人就断定自己无法离开她是吗?

  “不,小悬,我不会那样做,”宁一卿眼眸沉沉,淡淡地说,“你回家来,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

  洛悬微抬着下巴,轻笑,下颌线明晰苍白,给人以倔强假傲的感觉。

  “宁总的意思是,想和我复婚?”

  风中漫卷的长发,掩住宁一卿淡淡的神情,浓淡相宜,使得她的脸如浸润水墨中的月。

  “是的。”

  开口说出这样的话,宁一卿也颇觉自己昏聩荒唐,她本该利索地断掉,就像一开始决定的

  那样。

  所谓爱情,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她自问并没有那般需要爱情。

  可是名为耐心的进度条即将告罄,她失控般地仅凭感性情绪,而非理智思维。

  有时好像很想破开秩序与原则,不那么正确、规矩、守序。

  洛悬后退一步,仰着头笑得眼眶温热,“宁总,您真有意思,萍水相逢一场,还特地来给我说笑话。”

  “小悬,我没有开玩笑。”

  “宁总,不觉得荒谬吗?”今天风大,吹得洛悬呼吸如潮,她的笑容夏然而止,像被丝线控制的木偶,"就算婚姻对你来说,是工具,是儿戏,是随时随地可以改变的无聊玩意,可对我不是。"

  她和宁一卿的结合,不过是外表雍容华美的金玉之器,内里早就腐烂成朽木,肮脏不堪。

  共赴云.雨实则同床异梦,十指紧扣也不过貌合神离。

  “不是儿戏。”

  “哦,那就是你爱我,”洛恳点点头,“你爱我啊?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宁一卿呼吸停顿了一瞬,她细致地看着洛悬,企图找出少女撒谎的痕迹。

  只是短短二十几天里,她以为只是有些倔强和小孩子脾气的少女,已经学会沉默地掩藏心绪。

  她发现自己看不懂洛悬了。

  少女离开的步伐很快,宁一卿想要再追的时候,蓝乐然站在两米外提醒她一小时后要和分公司开会。

  她伫立在碧色的草地上久久没有回神,终究叹息一声,说回公司开会。

  蓝乐然松了口气,觉得这才是宁一卿,向来不会以工作为重的宁一卿,不会因为旁的而耽误工作。

  更不会刚和前妻离婚,又跟别人悔婚,再跑来找前妻复合。

  这是什么脑子不清醒、接近发疯的奇葩操作,她确实有点觉得幻灭。

  回到公司开完会,宁一卿刚在办公室坐下,秦拾意就敲门进来,然后大声说自己快要累死了,连续一个月都没假期。

  “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这种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不休假的人,到底是怎么活着的?你活着还有意思吗?”

  宁一卿淡淡瞟了一眼秦拾意,就被这人发现了情绪不佳的事实。

  />“你怎么了?老爷子又逼你去相亲?还是说洛唯要对你死缠烂打,我看她的确有个架势,你自己造的孽,你悠着点儿。”

  “不是因为这些,”宁一卿烦躁地后靠在真皮椅子上,双目微阖,眉心轻折,神色沉默而不耐。

  “那你怎么了?”秦拾意情懒地仰躺在沙发上,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可能,便试探着问,“你不会找洛愚去了吧,这么发疯?我就说过你会后悔,我可真是个小预言家。”

  她可是记得宁一卿信誓旦旦地说过,和洛悬断掉就好,虽然女人已经取消订婚,但不是还有一箩筐的富家千金精英人士,等着她挑选。

  应该和洛悬没关系,宁一卿不是那种会长出恋爱脑的人,秦拾意觉得自己这回猜得不对。

  “我跟洛悬提出复婚。”

  正在吃凤梨的秦拾意差点儿被噎死,不可置信地走到宁一卿办公桌前,“你再说一遍?”

  白玉茶杯抵在唇边,宁一卿不耐烦地睨了秦拾意一眼,声音也失了往日的温润,“我提出复婚,小悬拒绝了。”

  "呃,我无意冒犯,但一卿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泡?洛悬顾不上身体不好,都要做手术去除标记,你现在提出和她复婚,她能同意才撞鬼了。你现在真的一整个后悔了?"

  秦拾意的语气多少带着点看笑话的心态。

  后悔吗?宁一卿心生迷茫,她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后悔,或许只是习惯罢了。

  她习惯了有洛悬的日子,骤然分别,难以适应,这才让她辗转反侧,寤寐难眠。

  "我只是不喜欢变化,小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乖的,她好像……变了很多,一瞬间长大了。"

  “哎哟,你不是说过,随便就能和洛愚断掉吗?你这个修太上忘情的,这次翻车了?”秦拾意笑得前仰后翻,怎么都止不住笑容。

  雪青色佛珠攥在手心,宁一卿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蓝乐然抱着一个纸箱走进来,思量再三还是说道:"宁总,有一件花店送来的东西。”

  见宁一卿心绪不宁的模样,蓝乐然没有废话,直接和秦拾意找出剪刀开始拆箱。

  橡木箱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盆蒲公英和满天星盆栽,毛茸茸的小球恣意盥开,翠绿

  的枝叶清爽干净,白色柔软的小东西简单得好像随时会飞走。

  “送蒲公英和满天星,为什么?”秦拾意眼尖地发现盆栽旁有一张雾霾蓝的小卡片,上面的字迹清爽干净。

  【谢谢姐姐带我去看海,所以很想把春天的星星和自由一并邮寄给你。————你的洛悬】

  “还叫你姐姐啧啧,邮寄春天的星星,好浪漫啊,去看个海还要感谢你,应该还会有夏天秋天冬天吧,”秦拾意笑着瞟到了卡片的日期,是在宁一卿她们离婚之前,“哦,看来是没有了。”

  “落款还是你的洛悬,现在不是你的了,”她补充说道。

  也就是说,这是洛悬一个多月前在花店养的两盒花,现在开花了,花店按照日期送过来。

  估计应该是忘记取消这个订单。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宁一卿,发现女人眸色微凝,却还刻意专注地看着脆嫩欲滴的盆栽。

  没见过宁一卿这般逃避的样子,她觉得真挺新鲜的。

  从小到大,这个女人学习好、能力强,几乎科科满分,顺风顺水,做什么都是完美主义。

  终于出现让宁一卿不顺的事情了。

  “宁总,盆栽要放在办公室吗?”蓝乐然小心翼翼地打量宁一卿的脸色,虽说看上去无甚变化,可她总感觉沉静湖水下隐隐有什么亟待破碎。

  “一盆放家里,一盆放这里。”

  在京市,宁一卿平日的住宅便有三处,蓝乐然一时摸不准到底指的哪里,只好顶着低沉迫人的气压问道:

  “哪个家?”

  "花园别墅,放到我的卧室,"宁一卿指.尖触在蒲公英的绒绒球,明明收到礼物应该开心,她却只觉得失落。

  蒲公英应该是她们去看海前,洛愚准备的,送给她春天的星星和……自由。

  怎么会有人那么执着地想要送她自由的,从来没有人会觉得她不自由。

  财富、权力,有钱人若是再说自己不自由,未免矫情太过,徒惹人谈笑。

  看着卡片上洛悬飘逸随性的字迹,宁一卿敛住笑,心底却漾出一片柔软。

  耳边仿佛响起洛悬天真浪漫的稚语:

  ————在极北之地看星星肯定很寂寞,但那肯定很美,你有这样

  的梦想真了不起。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梦想很了不起。

  在这之前,谁又在乎她有没有梦想,梦想又是什么。他们这样手握权力的人就该无欲无求,乱谈什么梦想。

  可那一次,自己也没能带小悬去看海,一步之遥,始终是没看到。

  遗憾吗?她不知道,只觉得呼吸紧涩发沉,心脏坠坠的。

  望着鲜活生机的盆栽,宁一卿惊觉自己真的丢掉什么宝贵的,只得到了虚无。

  于是,她惊痛。

  “放卧室?可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房间里多出……”蓝乐然惊讶发现总裁把卡片收进怀里,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晚上回去我自己弄吧,”宁一卿想要敛住目光中泄露的惊痛,可它掠过四肢百骸,明晃晃诉说着某种遗憾的迹象,“小悬的卧室他们打扫好了吗?”

  蓝乐然被宁一卿惊着了,急忙说道:

  “有,有打扫,天天都弄得很干净,纤尘不染。”

  “那就好,”宁一卿呢喃着点头,目光好似迷茫。

  蓝乐然只拿着木箱出去,将星星与自由留在宁一卿秩序井然的办公桌上。

  “啧啧啧,”秦拾意稳定发挥着冷嘲热讽的技能,“洛悬对你真好啊,可惜都是从前的事,你们现在毫无瓜葛。”

  暮然之间,她看见宁一卿几不可闻地笑了笑,很快又低沉下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与之前不同,她所认识的宁一卿,温柔平和,严肃认真,做事利落果断,待人接物总是礼貌宽和、好相处的。

  租的年交

  旧封实很小有人可到过安

  但其实很少有人见到过于一脚的笑容。

  所有人的印象里,宁一卿是个情绪内敛到几乎没有情绪的人,冷淡二字即可概括。

  可似乎不是这样的。

  某个瞬间,女人好像忽然变得敏感,不再那般地高高在上,无懈可击。

  或许每个人都很敏感柔软,只是她不愿意敏感给你看罢了。

  看见宁一卿拿起手机,秦拾意开口问:“要打电话给洛悬,要打就赶快打,我想看。”

  刚拿起手机,宁一卿立马陷入犹豫当中,玉骨似的手指来回滑动,像是想

  起什么似的打开微信。

  洛悬发给她的好友邀请,已经于两个月前过期,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宁一卿双目微阖,惊痛后的余韵悠长。

  【小悬,谢谢你送我的星星和自由,我很喜欢。】

  好友邀请,发送。

  秦拾意绕过来靠在办公桌上,皱着眉说:“啧,你竟然没有洛悬的微信,我都有。”

  闻言,宁一卿眼眸沉沉,冷声问道:“你怎么会有的?”

  “遇到的时候加的,白毛异暄少女耶,谁能忍住不多看几眼,”秦拾意打了个哈欠,“我那几个Omega姐妹,好像哪天拿我手机看到洛愚的照片,个个嗷呜喊叫要我介绍认识。”

  “你介绍了?”宁一卿微撩眼皮,眸间砌雪般地看着秦拾意。

  “咳咳,哪能啊,”秦拾意心虚地绞手指,“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想太多。怎么可能嘛,你放心好了。”

  为了避免被宁一卿看出端倪,秦拾意急忙点开洛悬的朋友圈,发现少女刚po出两张艺术展览馆的门票,日期刚好在后天。

  “艺术展览馆,洛悬挺有艺术细胞啊,我看过她的木雕,很有创意,难得能见到一个真正有点艺术细胞的人。”

  小悬的木雕?宁一卿瓷白的手指旋转着手机,她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星灯,另一次是白檀木盒。

  微信传来提示,好友添加界面显示洛悬已拒绝添加好友。

  宁一卿怔然,秦拾意不厚道地小声笑了笑。

  “这算是我辛苦这么久,看到最有趣的事了。”

  女人眉心不自觉蹙起,很快拨出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打了三次,电话里都只有这样冰冷的机械女声,秦拾意一拍脑袋,郑重地说:

  “你这是被拉黑了,洛悬朋友圈里的定位是在他们大学的宿舍,肯定在服务区的嘛。”

  难以形容的微妙烦躁,掠过脑海,宁一卿取下手腕的念珠,青色的血管蜿蜒在瓷白的肌肤下。

  “怎么,你不想戴了?”秦拾意记得这是宁老爷子送给宁一卿的,时刻提醒她正念正心,贵重得很,时刻不离身。

  念珠质感冰冷,让宁一卿清醒几分,她捻动着佛珠,给自己倒了杯

  白兰地,直接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宁一卿的脸立马浮上一层薄粉,温柔的眼眸流转着晦暗的光,秦拾意愕然得也喝了杯酒。

  这是她第一次见宁一卿喝酒,女人一向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禁酒禁欲禁色,十年如一日,跟着苦行参禅悟道的修行者差不多。

  看来,这人真是受大刺激了。

  “要不我们去展览馆上找洛悬,不过后天好像有个金融峰会,你应该没时间,不如算了?”

  办公室里寂静下来,春天的风跃进来,吹动桌案上的蒲公英,白色的绒毛纷飞,明亮而柔软,将其余东西衬得犹如死物。

  秦拾意再次瞥见女人惊痛的憔悴神情,忽然明白一盆蒲公英怎么会代表自由。

  能随心所欲伴着清风飞舞,是比高高端坐在权力囚笼的宁一卿自由得多。

  “让子期替我去,”宁一卿恰到好处地收回那样的目光,打了通内线电话,让蓝乐然通知自己堂弟宁子期。

  “子期把宁寰娱乐管得挺好,听说最近他要带着一心深入山区拍电影?”

  白兰地濡湿女人的淡色软唇,烈酒滑过喉线,宁一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谈到堂弟和妹妹,她的神色柔和下来,“一心喜欢拍电影。”

  “这么说来,你们家就你白学艺术管理、艺术史了啊,你弟弟妹都挺受熏陶,就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宁一卿眼眸自然闺着,只觉得秦拾意说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她是这么个冷血透顶的资本家。

  ★大

  萤火展览馆有着几十年的历史,期间展览过许许多多价值连城的作品,姓夏的馆长亲自发掘过很多潜力无限的新人,是有名的伯乐。

  这次主要展览的都是雕塑和雕刻作品,古今中外的大家之作都有。

  洛悬穿着薄绒卫衣,外面又罩了件厚厚的呢绒外套,明明身体很热,但一旦吹到风,又深感冷入骨髓。

  大概是身体更不好了,只不过春夏之交时,向来如此。

  来看展览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结伴,也有独自一人在长廊里踱步。有人一脸痴迷与兴奋,也有人兴趣缺缺,敷衍了事。

  其实都只是些石头、木头雕出的死物,大

  多数人觉得枯燥无味也实在正常。

  “悬悬,这边,”夏之晚刚和工作人员交代完事情,就看见洛悬裹着围巾走进来,“喝点热水。”

  她递了一杯柠檬红茶给洛悬。

  “谢谢,之晚姐……”洛悬接过柠檬红茶,正要道谢,就看见夏之晚挑眉。

  “说好不准这么客气地喊我的,”夏之晚拉住洛愚的袖子,“跟我过来,你的木雕在三号展厅。"

  “好的,晚晚,”洛悬无奈地笑,紧接着就伴随着头晕目眩,被夏之晚拽走。

  三号展厅里的看展人刚走,洛恳的作品摆放在偏左的位置,秦拾意站在宁一卿身边,摩掌着下巴,勉强点评道:

  “虽然我不懂艺术,上课的时候都没听过,但你前妻的作品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没有那么地玩那套曲高和寡的东西,想不到洛悬长得那么清高,其实很可爱啊。”

  听到前妻这两个字,宁一卿明显皱起了眉,望向别处。

  她心里那股陌生的焦躁又起,让她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脱下黑色的长款外套,里面是同色的高领羊绒针织衫,蜂腰长腿身材比例极好。

  “洛悬,你没事吧,”夏之晚手足无措地虚抱着半跪在地上的人,一边通知工作人员叫医护人员。

  “没事没事,”洛悬擦掉唇间血,目光失焦地安慰着吓坏了的夏之晚,“老毛病,缓一会儿就好了。"

  宁一卿转身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银发少女被他人怀抱着,面容苍白,唇间一抹猩红,有种吸血鬼般的凄绝美艳,病入膏肓、命悬一线。

  高档的长衫外套轻巧落地,宁一卿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鼻尖撞进极具洁净感的白檀香气,充满着清洁感,温柔得像是高山晨雾,恰到好处中和掉口腔的血腥气。

  洛悬于高热与疼痛中抬头,望见女人紧致精巧的面容,纤称合度,仿佛一层莹莹玉色,矜雅如霜,尊贵天然。

  “夏小姐,把小悬交给我就好,”宁一卿玉白的手指摸着,眸色深深地看着夏之晚搂住洛愚的手臂。

  明明狠心和洛悬离了婚,现在又来关心洛悬,夏之晚真的很不理解宁一卿到底想做什么,她的脸色和语气都不是很好,针锋相对地说:

  “宁董,又是

  以什么名义来关心我们洛悬,恩断义绝、薄情寡义的前妻吗?”

  宁一卿拿出刺绣手巾,想要替洛悬擦拭额角的薄汗,却被少女咬着唇躲过。

  女人神情沉冷,不紧不慢地收回略略颤抖的手指,“这似乎和夏小姐都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和愚愚是朋友,”夏之晚察觉到洛愚躲避宁一卿的动作,说话的底气更足,“悬悬并不想见到你,不是吗?”

  两个Omega间的气氛凝结至冰点,宁一卿气势迫人,秦拾意想过缓解气氛,都四内呐不敢出声。

  “更何况,我家就是开医院的,肯定能把悬悬照顾好,”夏之晚搀扶着洛悬准备离开,“请宁总高抬贵手,让一让吧。”

  “我会照顾好小悬。”

  秦拾意愕然地看着宁一卿在这里争风吃醋、毫不相让,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这是什么两O 抢一A的名场面。

  而且落下风的还是宁一卿。

  洁净的白檀香气越发浓烈,洛悬咬着牙虚弱地看向宁一卿,苍白的唇瓣开合,"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

  “晚晚,你带我走吧。”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