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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王爷精明妃》第822章 装起天真来杀人【8】

作者:仙月 字数:891 书籍:绵羊王爷精明妃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却是分外的急, 凌冽的寒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吹打着长华宫老旧的门窗。

  裴渊身着一袭玄衣,眉目之间满是烦躁, 他似是许久都未休息好,眼底的乌青却是分外显眼, 就连眼底也满是血丝。

  手中文书每一字都是他认识的, 但却怎么也看不到眼底,心底总是出现若有如无的焦虑与疲惫。

  放下手中的狼毫竹笔, 他缓缓闭上眼睛, 试图让自己的身子变得轻松许多,沉下心来, 想着与瑞王的仇恨以及他这么多年卧薪尝胆。

  长华宫的书房, 约莫有十尺高的书架。上面放置了许多的书籍,从四书五经到史书游记, 裴渊无不读过。

  书房,幼时是他坚苦读书之所, 待到母妃去世时, 便是他的避难之地, 如今却是他在密谋江山之地。

  其中的端砚, 笔洗以至于摆放着盆栽他都分外熟悉,若是心中无事,在此沉思便是分外雅致。

  倏然间,在墨香与雪花清冽的气息中, 一道若有若无的茉莉香传到了他的鼻尖。

  这是错觉吗?

  裴渊不愿睁眼,他依旧闭目感受着寒风吹动着他的身体, 单薄的外衣已然不能御寒, 但他却分外喜欢, 只有这般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但那股隐隐约约的茉莉香已然越发的浓烈,似是在他的身侧一般,紧紧包裹着的身体,就连疲惫了许久的身体已然放松了许多。

  那味道夹杂冬日的寒风中却是清冽了几分,仿若安神汤药一般,裴渊似是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然乏困。

  不,不能睡。

  裴渊强撑着自己的精神,摇着头似是想驱散这般浓厚的睡意,但终究是无力。

  “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枝枝。”

  他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明枝穿着一袭水绿色的衣衫站在屋中的柱子后。

  她歪头悄悄看着裴渊的表情,似是察觉了裴渊不喜她的出现,又怯生生地把头转了回去,但她的裙摆却显露在外侧,绣鞋轻转,似是察觉了身子还在外侧,又努力把自己缩了起来。

  裴渊没有发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明枝躲藏之地,世人皆道,人死之后,总是会有一个或几个遗愿,不愿离开这人世间。

  他忽然重重地拍向桌面,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明枝却是被这般声音吓到了,只见她躲藏在柱子后的身子一颤,随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你不要枝枝了吗?”

  曾经在床笫之间,裴渊总是愿意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惹人怜爱的样子,但听着今日明枝的哭声却是分外的刺耳,就连心口也在隐隐作痛。

  他捂着胸口,眉目之间满是暴戾,这般不受控的感觉却是分外惹人厌恶。

  裴渊随手拿起手边的端砚和书册,朝着明枝躲藏的那根柱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啪--

  明枝却是愣在原地,她似是不解裴渊怎会如此对她,一双明媚的杏眼具是困惑和难受,噙着泪花的眼睛却是分外明亮,她小声说道:“你曾经说过枝枝是你心之安处,怎么却不要我了。”

  明枝的话语再次激怒了裴渊,他凌厉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砸向了木桌。

  没有一丝技巧似是泄愤一般,把手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一瞬间,曾经修长而又秀气的手指已然布满了血迹,骨节处的伤口却是分外吓人。

  明枝的眼中满是担忧,方才却是估计裴渊的心情,但如今却是满是担忧地看着他,冲到他的面前,轻抚着他受伤的手背,哽咽地说道:“求求你,快唤太医,莫要气了,我不求你来看我了,这般大的伤口这可怎办!”

  明枝口中的话再次使得裴渊的心脏隐隐抽动,终究是已经死了,还来找他干什么!

  裴渊猛然把桌面上的书册全都掀翻在地,随后他颓丧地坐椅子上,指着门的方向,怒斥道:“滚出去。”

  还未听到明枝的回应,他的手臂却被人缓缓触碰,然后微微晃动。

  怎么还未离开?

  裴渊似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手便朝着身后那人狠狠地扇了上去。

  啪--

  那人猛然跪在地上却并未求饶,只是沉声说道:“殿下,您醒醒。”

  因着今日有不得不去的要事,文舒只得打扰裴渊难得的清净,敲了许久的门也未见人应,却听见他若有若无的说话声,甚至还带着些许怒气。

  他只得推门进入,原本清晨他才打扫过的屋子,此时却是一片狼藉,书册和漆黑的墨汁混在一起,就连重要的公文也随意的扔在地上。

  他便知晓,裴渊又出现幻觉了。

  前些日子他还能分清现实和幻觉的区别,但最近这段日子却是严重了几分。

  甚至对着幻觉中的明枝吵架,暴怒,甚至还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幸而今日只是骨节受了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

  他看着裴渊的手指骨节处缓缓低落的鲜血,熟练地默默拿出金疮药和白布。

  裴渊似是缓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迷蒙的眼神已然变得清晰了许多。

  他对方才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淡淡地说道:“何事?”

  文舒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请柬,应道:“殿下,威武将军李汝去了。”

  --

  李汝死了。

  那个不可一世,在临死前用手中的兵符与裴渊做了一笔生意,只为了换回舒太妃骨灰的李汝死了,他与心爱之人一般都是死在了初冬的第一场雪中。

  他似是在前一日察觉了自己身子的状况,专程让自己的义子从衣橱中取出他在成亲当日的那件朱色的喜袍,还让侍女替他梳上最近京城世家公子最流行的发髻。

  因着病了许久,眉目之间已是满是疲态,但今日却是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羞涩。

  五年了,舒太妃去世已有五年了,但他已然十年没有见过她了,那个会甩着鞭子训马,但却在情意中分外娇羞的姑娘。

  他在西南风吹日晒,眉目虽是刚硬,但终究抵不上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又怕再见到舒暖儿时,她还是一副小姑娘的样子,但他已然沉沉老去。

  曾经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将军,此时终究是带着些许怯意,但转念一想,这世间已然没有他所在意的人和事。

  恩师和心爱的妻子都在地下,他们终会相聚,想到此处,李汝的脸上已然带着些许温和。

  他抱着怀中的牌位,因着抚摸了许久,上面的木刺以及不平和的地方已然泛着些许润亮。

  那牌位上的喜帕俨然便是那件明枝偷偷从舒太妃的衣物中藏下,递给他的那条。

  李汝端坐在他们一同长大的院子中,一向硬朗的面容,此时眼中蕴含着满是情意与不舍。

  李汝虚弱地坐在舒暖儿曾经居住的院落中,轻抚着窗柩上的菱花,眉目之间却满是不舍,这承载着他少年时记忆的府邸,在他死后,终究是别人的了。

  倏然间,几片鹅毛状的雪花落到了他的手心,那丝丝凉意却是使得他的神智愈发的清醒。

  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困顿便染上了他的心头,坐在抄手游廊上的李汝,看着他曾战斗了一辈子西南的方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枯骨无觉,终究是一片虚无。

  ---

  “殿下,到了。”

  裴渊缓慢地睁开双眼,听着周围的哭声眉目微蹙。

  他的精神却是更差了几分,眉眼之中满是疲意,但眼神依旧凌厉。

  在行下马车之后,裴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前来吊唁的人们,那些人虽在悄声交谈,但裴渊的神经却是分外紧绷,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仿若在敲大鼓一般,震得他神经都在颤抖。

  裴渊随意地看着四周,忽然一个娇嫩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瞳孔猛然一缩,心脏猛然抽动,眼中凌厉地看着远处站在威武将军府邸吊唁处的明枝。

  与上午时水绿色衣裙不同,她却是换了一件素白的衣衫,背影满是默落,身子却是分外的娇弱,时不时抽动的肩膀却是难掩其悲伤。

  看着周围人已然离去,她便行至厅中,长跪在蒲团上,不知在低声呢喃些什么,说着说着仿若与父母失散的孩子一般,便捂着脸哭了起来。

  当裴渊回过神时,却看到明枝已然行至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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