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尤,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何苦强求。”
或许没有人可以在那样的目光下与他争风,但魔皇不怕。
“干尧,今日是我魔界百年大典。就不送了。”魔皇在赶人,在外界看来,魔皇的能力和这位神上不相上下,但只有魔皇自己知道,现在他年岁已高,要是硬拼的话,他怕是真的没有太多把握,况且现在魔界正处于大幅修炼上升的重要阶段,容不得出差错。
原来他就是尧神上仙,那个可以掌控整个五生,甚至可以掌控她命运的人。
许艸儿心里飘然落地,那一刻,她更多的想法却是:终有一天,她要站到他身边去。
顿时,那股舍我其谁的自信和信仰充斥了她稚嫩的胸膛……
“魔皇,很多事情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好像没有耐心了。不论是话里话外,少女只觉得他说得那般与他人无关,却又极具威严岸。
“这是上焚灵剑——,手下没见过只是借了看看罢了,神上何必还亲自走一趟呢?”
说完,大袖一甩,一道剑光划破天空。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电闪雷鸣霎时间搅得地动山摇!
只见干尧冲向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条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所有的锦布像花骨般飘落。
“这一道天雷算是我送你的贺礼。”
他走了。
魔皇气得胸口发闷,这个干尧算什么狗东西!竟敢发天雷来降自己修了百年的劫数,可恶!幸好他挡得快,没有魔人会知道。
但心里那股怒火和杀气随着思虑逐渐膨胀,干尧,等着吧!马上,这世间万物迟早有一天会是我魔界的天下!
“父亲,你没事吧?要不要……”
魔皇抬手示意,不用。后命令三皇子牧凡来主持祭祀。
“是,父亲。”一转身,面对铁骨铮铮的浩瀚魔人,“今日大典由我代为主持。”嘴上谦逊,但眼中却陡然泻出一股傲气,神情也不似先前的恭敬,很难想象出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魔人。
其实这次干尧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感应到了少女的异常。如今少女已经被魔界的人下了噬,要是硬想救出她怕是更会引众魔人猜忌。
此时,大殿一处阴暗门帘后,一位面容精致、青丝披散的女子正悄悄注视着一切,包括地上的那个女孩。
牧格星只是看了一眼干尧,便闭目养神。等大典结束后,许艸儿便被一群魔人强行洗漱干净,送到了二皇子牧格星的大殿。
许艸儿无力抗拒,硬生生被魔人推到一处大厅,由于身上的衣服着实宽大无边,裹在身上就像披着一床黑丝被子。只见有位衣着颔首的人正微合二目坐在门廊下,身边四五个长相极其清俊的魔人,皆站成一排,以中间那人为首。
少女被他瞅得很不自在,吼道:“你想干什么?”
“啪!”话音未落,一巴掌便扇在她脸上:“住口!面对二皇子敢如此出言不逊。”
牧格星站起身,冷言道:“下去吧。”
她脸上火辣辣的,但仍抬头怒视他,不知为何越看心里越发毛,这个臭大冰块,亏自己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暖床,现在打死她都不做!
牧格星轻轻托住她的腮,转过头来。如审视一件玩物般,越发瞧得仔细。没想到这妖果竟然被这黄毛丫头吃了,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身体里面的那股奇灵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不过这……小身板还得再养养才行,否则怕是提取不出。
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果然,那些鞭子伤都在慢慢愈合。许艸儿见他笑得寡淡,趁势反口就咬在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
“来人,把她送到我榻上。”牧格星恢复平静,一手拂过指间的细小牙印,转身离去。
“别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你把我小弟关哪儿了?要不然……我就诅咒你一辈子只能吃灰鸡!”
牧格星微顿脚步。他吃过烤鸡,但没听说过……这是新品种?转过身,只见少女正不停挣扎,整个人灵活得不成样子。
干尧本想原路返回,但看到天际一边的东冥山绽放奇光异彩、好不吸引人。想来有一段时间没喝到他酿的花酒了。
四座仙山里要数风景如画,当是东冥山为最佳,由宫铭上仙掌管。资历虽和尧神上仙不相上下,但实际上相差还是有点差距,毕竟人家爱好不在修为,每天种种花,养养草什么的就够他忙活了。
“东君,尧神上仙来了。”宫铭挥手示意赶紧请进来,为人随和自在,大部分熟知他的,都爱叫他——东君。
被叫的人乐呵,叫的人也亲近。
“干尧,来也不知会一声,我好温酒——,不急,先来看看我新栽种的品种曼陀铃兰蔻。这可是我在五生界里找了许久,才有这么独一棵苗。”
一众仙人早就站于山台上,只为迎接神上的到来。
干尧一身素衣,立于天际,不少女仙人都看得怔怔,纷纷思语。
尽管心思各异,但众仙人仍是忙不迭的跪拜在地,内心期盼着神上可以走过自己面前。
干尧看了一眼色彩艳丽的花海,启唇道:“四座仙山里就你这儿,最忙。”
东君开怀一笑,知道他在打趣自己,论降妖除魔论和修行能力,他也就只能排末尾。
不慌,不慌,天塌下来,总会有人顶着的,悠悠栽栽地放下花锄说。
“如何—,不好吗?总比你那宫殿冷冷清清的,好吧。”
“花蝴蝶飞来飞去,心烦。”
东君左望右看,不禁心生疑惑:他这里除了花和草,其它生物一律都不养。
等尧神进殿后,东君招来子仙问道,有蝴蝶,你看见没?
子仙抬头看看他,又低下摇摇头。
难道这蝴蝶就他能看见,我看不见?
子仙没忍住笑出了声,说,“尧神上仙应该是说……您”见东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打住告知:尧神说有要事找您商议。
气死他了,不就是我穿得花了一点,话多一点么?有点生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失脸面。
然后便故作姿态威严的样子对子仙说,:“看来你挺闲的嘛,听没听过有机肥料?你去人间取点来,撒在你们院里那个半死不活的槐树下。让你拉……估计也拉不出……”
子仙愣在原地,脸皮抽搐了一下:那不就是屎和尿……好心告诉你,呜呜——,我是无辜的呀。
“你咋啦,东君又做什么好玩的事?快跟我说说。”一个偷看已久,刚晋级上来的子仙跑了上来。
尧神上仙果真名不虚传,又厉害又好看。
“说个鬼呀,以后离我远点,我会很臭地让你不想靠近我。”气噎噎说完后,转身即消失。
不过她运气是真好。虽然四座仙山里相比较而言,东冥山没那么厉害,但是能做到子仙,跟上仙亦师亦友,一起惩恶扬善。运气爆棚的情况下,还有抽个空瞻仰瞻仰尧神上仙。
不过说实话,这东君和尧神的关系真是算不错,之前就听人说,只要当上东君的子仙,基本上就可以免费看尧神,不用再被人割韭菜,想起之前花的那整整一箱银两,连个尧神的影子都没看着。
“芙清!——我到处找你呢,快跟我走。”
许艸儿被裹得像个粽子,直接丢在了宽正的床上。她努力往上蹿着,终于把头探了出来。
床帘黑纱飘逸朦胧,惹人瞩目的是头顶有一只翼然上翘的鸟雀,身姿百态,羽毛艳丽非凡……但好像是被雕刻,一动不动。
“嘘——,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一回头,一个女子坐在一旁正帮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琉玉一头墨发披肩,难不成是脸上沾染上什么东西了?
“你真好看,比仙子还好看!”原来这世间的女子都是这般秀美,感觉自己之前十四年的光景都活得实在无聊啊。
一阵感慨完,又忍不住偷偷打量,琉玉身材高挑但看上去有点纤弱,一袭朱色缕裙衬得人齿白唇红,肤若凝脂。密色交领的绣朝红花衣襟,上面染着金粉,闪闪发亮。
“你见过仙子?”
“应该算见过吧……”许艸儿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问王姑娘是做什么的,不过说不定她就是仙子,因为她身上的那身白衣跟自己那身还挺相似的。
“好了,先不说这么多了。你把这衣服换上然后跟我走。”
“谢谢你,……不过我还不能跟你走。我的小弟还被那群,怪物抓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那些魔人说被抓来祭祀的人都困在地牢里。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决不能说见过我,明白吗?”
许艸儿想了想,点点头,琉玉带着她从后门消失。她待在魔皇身边三年了,学会了一点幻术,用来迷晕一些守门的魔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料半路,竟遇到了喝醉酒的魔皇牧尤,拉着琉玉来到了她的寝殿。
许艸儿也只好低着头,装作是琉玉的俾女。
“你这俾女脸生,好像……”
琉玉一把握住魔皇的手,柔声款款细语道,“你忘了?你不是答应我,说是让我可以随便在地牢里挑几个人当我的婢女吗?你这儿都是魔人,我害怕……”
魔皇见她一脸忧虑,也没细看,心间一下子心疼起来,的确当初拓地时,设计害死又救回她父母,就是想霸占她,因是人,在魔界也只能偷偷养着。
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却很畅快。两人四目相对凝望了片刻,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缓慢着移动到榻沿……
许艸儿只能站在帐纱外,时不时会从中飘出渺渺的异香来。朦朦胧胧间只能看见两人瞬间裹成一团,钻进被子里。
许艸儿只觉得一股热气氤氲直叫人昏睡,脚跟已站了一个时辰,摇摇晃晃的小身板,最后竟伴着那似有似无的高低娇娥声,倚靠在一支灯红烛滴旁,在暖光中悄声睡去。
是妖,是魔,是人,其实都无所谓罢了。人间欢愉,何不畅快……成仙?活那般假,做什么?
琉玉死死将他抱在怀里,随着那癫狂的韵律。奈何她身子的确娇弱,不一会儿便头晕目眩,完全瘫软在魔皇怀里,任凭他擢弄。即便无力动弹,仍睁着双眼,活了近二十五年,如果不是当初魔皇救下她,估计现在早就是一番尸骨人寒了。
有时候她也埋怨自己不配做人,竟和妖魔在一起,可是现在她衣不愁,食不忧,早已过惯。她也不再畏惧生死,生生活活,又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她不知道。
等醒来时,琉玉透过薄纱见一人影趴在灯烛,才慌忙起身,魔皇已走。见许艸儿孰睡得香,立马穿好衣服,轻轻推搡。
“唔……别跑,母鸡,你是我的……”琉玉扶过女孩清秀的眉宇,还真是可爱。
许艸儿感觉脸上传来凉凉的触感,迷星着眼,只见女人鼻尖汪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脸颊绯红,头发倒比先前的凌乱了不少,衣领也挎到了胸口。
“你们是在被子里吃烤鸡么,吃这么久……我都睡着了。不过你吃得是什么鸡呀?好特别的香味呀?”
琉玉见女孩一脸认真的模样,满脸的笑意愣是藏不住。
“下次有机会,我教你——,如何?”琉玉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少女,果然还是年少无知最让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