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江璃yy中被咳嗽声打断。
“差..差爷,给点..水..喝吧!”
面前的血人,头颅低垂,说的话很散很慢,若有若无,听的江璃感觉自己要断气了。
江璃出于人道主义拿起陶碗在水桶中舀了半碗水,贴心的喂给犯人喝。
犯人叫张择,身份是土夫子,也就是盗墓的,这在古代掘人祖坟那如同杀人父母,乃是死罪,在一系列的酷刑后,奈何这小子死不认罪,还说自己一定可以出去的。
“噗嗤噗嗤...”
喝下些水后,张泽眼神中恢复了些精神,不像之前随时断气的样子。
张择缓缓抬起头,看见面前的差爷的面容,眼睛圆瞪出,满眼的不可思议,大声道:“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江璃思绪飞转,我这不是好好的一个人吗,怎么就惊奇我是人是鬼?|_?)
难道?
前身的死和这张泽有关系。
张泽神色慌乱,汗液不停滑落额间,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边缘了。
人到这状态只要逼一逼便很容易吐露很多信息,因为这些信息都是在缺失自主意识思考后的下意识答复。
江璃模仿起丧尸的动作,右脚驻地,左脚前踏半步,斜着肩膀,头颅低垂,缓缓移动着身体,声音阴沉而邪魅。
好歹前世在地球在学了一个多月的播音,这种低沉森然的声音自然难不倒他。
“张泽,你说我是人是鬼?阎老爷让我带你下去,把你做的亏心事交代出来,阎老爷免你些罪责,少受掏心穿魂之苦。”
在张泽的眼中,江璃行为怪异,身体朦朦胧胧,飘飘忽忽,是人间恶鬼。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是人的东西,何况他真的做了很多亏心事,如果被抓下去还不知道遭受几百年的酷刑。
他哭呛起来:“差爷,别带我下去,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你对我笑的太阳光我才给你下毒的...”
江璃:“.....”
只是因为笑?这前身死的也太离谱了吧!
江璃把对付调皮学生的严肃语气用了出来,厉声喝问。
“说,你到底在墓里偷了什么东西。”
这张泽被抓获的地方便是在简安县的大家族胡家,掘了胡家祖墓——胡太爷的墓穴。
“小的崛了胡太爷的墓,为了找一个锦盒,盒子里放着一只笔,这笔名叫无诀笔。”
张泽魂不守舍,颤颤巍巍,头都不敢抬。
看来他装鬼装的很成功,这孙子的胆都被吓破了。
江璃下意识看向张泽的裆部。
果然,湿了一片。
“这无诀笔,应该是很值钱很有收藏价值的古董吧!”
江璃心中默念,眼中金光闪烁。
“那么无诀笔你找到了吗?”
“嘿嘿,小的拿到了,拿到了,官爷在抓我的途中,我就把无诀笔藏在三阴庙...”
“很不错很不错,张泽,阎老爷告诉我,你的业障已经去了一半了,若把那幕后之人交代出来,阎老爷会赦免你的罪责,还会奖赏你数之不尽的财富,享一辈子的福...”
在奔溃边缘的人听到这种话,还不会乖乖就范?
“指使我的就是..咕..咕咕..啊..啊啊!”
被捆绑在木架上的张泽,猛的身体抖动起来,身体似乎被无形的大手使劲摇晃着。
摇晃的动作猛烈而让人惊悚,锁链哗啦啦击打在一起。
江璃看的直发愣。
什么情况?
随后便看到惊恐的画面,张泽痛苦哀嚎着,声音凄厉而摄人心神。
他的嘴巴里、鼻子、耳朵、眼睛中不断涌现出黑色的血,先是五官浮肿,然后是整个人扭曲在一起,不成人形的身体上滋滋冒着液体。
那液体是人油,又唤尸油,是通过炙烤尸体才能提炼到油。
在火焰的灼烧下,很快,张泽的身体已经缩成一个肉球,蓝紫色的火焰这团肉球上缓缓冒起,无声的焚烧着。
江璃这才反应过来,提起木桶从缸里舀水去灭火。
水浇过去,便是惊奇发现,蓝紫色的火焰未损失分毫,水反而被直接烧成水蒸气了。
水蒸气瞬间笼罩住整座乙字牢狱。
直到几分钟后,地上的肉团上实在没有什么能烧的,那簇火焰才消失不见。
江璃吓的面色惨白,他何时看见这种场面,一个生命的消逝,何况还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死去,那蓝紫色火焰水竟然浇不灭,这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可见这种火焰的烈性。
地球有这种热度的火焰,还能不波及其他物体的火焰?
江璃这时才回过神来,他好想忽略了一些信息。
之前在继承前身的记忆太流畅了,没有发现里面的信息疑点。
昆吾王朝?
华夏文明历史中何时有叫昆吾王朝的庞然大物国家。
江璃心情复杂。
这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在古代,而是在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所以才有出现这种无法用理论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这时,白雾中传出锁链划动的声音,木门吱了一声,这是有人进来了。
“江璃,你在做劳什子,怎地弄出那么大的雾气?”
江璃听出这大嗓门,是他的搭档袁老头。
四五十岁的老头,爱喝酒,脾气臭,说话拽兮兮的,以为自己是小年轻一样。
蒸汽消弭了一半,便见袁老头一脸怒意地走了进来。
江璃不给他先开口的机会。
“走水了,我在救火。”
“救火?”
袁老头脸上的怒气呆滞住,狐疑在周边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地上的一处飞灰上。
稀薄的雾汽中走进来两个人,袁老头转身赔笑着,给江璃介绍道。
“这是胡家的四公子,胡贺。”
后面的自然是便是胡贺的仆从。
江璃作揖,心底却是对这种礼数很是鄙夷。
这胡贺公子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姿容秀丽,皮肤红粉,睁着卡姿兰大眼睛...?
江璃着眼‘胡贺公子’大一号的长袍,胸前微微隆起,这分明不就是女的吗?
虽然是女扮男装,这位胡小姐却也是美人,可纤细的身子根本撑不起衣服。
江璃思考其动机,胡家只想追回盗的无诀笔。
这胡家小姐呢,大概就是好奇牢狱的模样,过来玩玩的。
“你这小子怎么看着胡贺少爷发呆,你小子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袁老头说完,一脸小心地盯着江璃,还紧了紧自己的衣带。
江璃:“....”
“江璃,那张泽呢?我不是让你给他上颜色交代,人呢?”
江璃努了努嘴,示意看下地上的灰烬。
“嘴吧是不是有问题,你让我看地上的那灰作甚....难不成这灰是张泽不成?.....不会..”
兀地,莫名的气场压制过来,江璃的眼睛似乎被欺骗了。
一晃,一人便出现在张泽烧剩下的那堆灰上。
这么快,是移形换影吗?
这身影竟是那不被注意的仆从,不想这个仆从竟是恐怖高手。
“竟然是鬼冥蛊...”
仆从从那堆灰中像是捻起什么东西,端详了会,他声音轻悦。
继而站机身,向江璃走了过来。
“这位差小哥,他是怎么死的?”
他一双美丽的眸子看向江璃,江璃不由看呆了,渐渐幽深,周围的画面都迷幻了起来....
“你小子发啥呆呢,老子真怀疑你是不是有龙阳之癖,不能因为人家家仆长的秀气就有非分之想。”
袁老头向江璃肩膀上一拍,一脸嫌弃。
江璃瞬间回过神来,旋即心底闪过一阵后怕。
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的灵魂都在犯迷糊..
看到那双眼睛后,他像被催眠了般,想把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太可怕了。
这仆从也不是男的,分明也是女的,气质卓越,冰肌玉颜,模样绝顶。
这个仆从才是真正的胡家小姐,而那个装公子的不过是她的丫鬟。
多亏袁老头,不然自己什么都招了。
他可不想交出无诀笔的线索,那么多人都找无诀笔,说明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毕竟,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这种东西要攥在自己手里。
‘仆从’略有深意地望了一下袁老头,袁老头则笑嘻嘻模样。
“我就是对他用刑,逼他交代幕后之人....结果他就这样烧死了。”
江璃只能这样说。
感受到她的注视,江璃鼓起勇气与之对视。
还好,对方眼神很是正常,看来没有发功,不然他又要沦陷了。
即便如此,也想通过江璃的眼睛中看出什么。
“既然这偷盗之人已经死了,这边不打扰了,我回去自会禀明家主,这件事还没完,我们胡家定会追查到底!”
说完,便带着‘少爷’走了。
走的很是干脆,不带一丝停留。
胡家小姐即便是家仆装,也掩盖不了她的绝顶姿容。
可在江璃的眼中只有欣赏,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毕竟她的实力太恐怖,就刚刚那身法,他都没看清。
自己若不长眼招惹这种人,分分钟会身首异处。
况且胡家小姐现在是走了,但不代表他就安全了。
江璃学过心理课程,很容易剖析胡家小姐的表情的意思。
那明显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他目前的处境很危险。
有必要下班跟姐夫打听打听,和了解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
江璃小声问:“袁老头,你没发现这两个都是女的?”
袁老头大怒:“你这臭小子,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吃的口水..呸..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怎看不出雌雄呢!”
“我看你老眼昏花了就没发现。”
“找打!”
担忧归担忧,心态要稳。
谁知道那胡家小姐能不能听见他俩的对话。
所以这些谈话只是说给可能偷听他们对话的人而已。
以防万一的事情,他从来没少做。
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泼的脏水哪一件不是因为他的小心多事而解决的?
多事也是为了少事,而不是为了多事而多事。
在离监牢十丈远的一颗古枣树上。
古枣树因其盛结铁枣而得名。
铁枣入口如弹壳,牙蹦,只见铁枣只损分毫。
月光下,一道窈窕的身影伫立于古枣树的枝干上。
窈窕身影望向监牢的眼神中微微泛冷。
“哼!”
一阵柔风拂过,带下古枣树上的一片细叶。
细叶落地的时候,树干上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江璃在和袁老头有的没的聊了许久。
确定不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再监听他的对话。
才住嘴了。
袁老头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嗓间干涩,喝点酒润润嗓。
边喝边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木讷的紧,跟秃头修闭口禅般,话都不吐几句。”
“今个儿让老子大开眼界,你竟比老子还能讲,就像是换了个人!”
“这不平时把话憋着,现在一股脑都说出来,之后再次闭口。”
江璃听的心理一咯噔。
却撞见袁老头意味深长的笑。
江璃只能再次岔开话题。
“袁老头,那胡家女子说的鬼冥蛊是什么,竟让这张泽惨死!”
“老子不过是个普通看牢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异术老子怎么了解。”
江璃听后有些小失望。
无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宝宝。
袁老头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好友说过这鬼冥蛊...”
“然后呢?”
袁老头瞅见江璃那双求知的眼睛,揶揄道:“然后老子碗里没酒了!”
“我给你倒,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