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阴尸送我来人间,生人退避 第412章 齐心协力

《阴尸送我来人间,生人退避》第412章 齐心协力

作者:扫尘居 字数:1064 书籍:阴尸送我来人间,生人退避

  任职的旨意下来,赵白鱼走马上任,到新衙门参观。

  都商税务司离京都府衙门不远,隔着两条街就能到,对赵白鱼来说,除了分配到的衙门更破败,和之前日日到京都府衙门点卯没多大差别。

  因是今朝开辟出来的衙门,官职品级有点混乱,比如都商税务使一共有三位,此前分别由朝中二三品大员兼任,从五品,但是仅正副之别的副使,却是九品芝麻官。

  正使之下设副使、都监,分别是八品和九品,可以说是京都最低的官职了。

  每个税务使之下还分配司吏四人、公使十人,以供差遣,但收税需大量人手,仅此几人根本不够用,只能私下雇佣人手负责每日税收。

  而这笔额外开销自然需要三司奏销。

  税务司隶属三司,算自家人,因此赵白鱼不必担心奏销困难的问题。

  新衙门是座三进四合院,前厅是主要的办公场所,前院、中庭的左右厢房分别被其他两大税务使占据,唯有管漕运商税的部门被发配到最末、最简陋的后置房。

  领路的小吏先带赵白鱼从正门走,一一介绍:“他们是收京都府商人的过税、住税,还有其他杂税,已然运转数十年,自有成熟的体制,还与京都府大小商人、朝官打下良好关系的基础,比不得咱们管漕运税收的,新劈出来的部门,一个季度收不了几个税,反倒欠了朝廷钱。还好三司是自家人,否则真没法儿奏销陈年烂账。”

  赵白鱼心有疑惑,只是没全部表现出来,站定原地,瞧着不知打哪来的小厮抬着礼盒进进出出,光是到后置房的这段路就瞧见外头排出一条长龙,不由好奇询问:“他们这是来交税的?”

  小吏:“来送礼的。”

  赵白鱼嘶了声,颇为谦虚地问:“怎么还送礼?难不成是逃税?”

  小吏反应很大:“这可不兴说!您今儿是走马上任,刚到的新衙门,难免看不懂一些墨守成规的关系。等以后熟了,自然能明白。”

  言罢,埋头向前走,小声嘀咕:“可惜是管漕运的,没甚油水,五品大官还不如我一个没品没级的。”

  赵白鱼:“你说什么?”

  小吏:“小的祝贺大人升迁之喜,节节登高,平步青云。”

  赵白鱼笑了笑,由着小吏领他来到后置房,一个主房和左右两个厢房,门窗陈旧,屋檐可见蛛网,地面石阶也烂了不少,倒是庭院左边放置一个缺了口的大缸,种着枯萎的睡莲。

  小吏指着左厢房和主房相连的游廊说:“那儿有道小门,如果大人觉得从大门到后置房这段路太长,可直接从后门进来,等会儿便叫人拿钥匙给您。”

  推开主房的门,正厅是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两边各放三张太师椅,向左侧深入便是放置大量账簿卷宗的地方,而向右侧深入则是衙门办公场所,最深处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红木书桌,便是赵白鱼的办公地。

  里头稀稀拉拉三五个人在拨算盘、看账本,小吏一入内便高声说道:“新任税务使大人来了,诸位出来认一认,听大人训话!”

  话音一落,便听里头响动颇大,不过一会儿便有五人手忙脚乱地站在正厅前,拘谨地望着赵白鱼。

  赵白鱼不动声色地打量五人,有两人约莫三十五、六,一个留山羊胡,一个留八字胡,另三人则是正当壮年的男子,穿着都商税务司定制的普通衙役服。

  “下官/小的见过赵大人。”

  五人异口同声地拱手行礼。

  领头小吏转身说道:“大人,小的还有职务在身,先行告退。”

  “去吧。”

  赵白鱼穿着深绿公服,眉清目秀,等小吏一走便浅笑温言:“先互相认识一下,我是你们新任上司赵白鱼,此前做些谳狱刑讼的公务,还是头一次管税务,有不熟之处还请诸位多包涵。”

  这话说来客气,也有小官小吏们从未被给予过的尊重,叫五人诚惶诚恐的同时,心里也升起几分被看重的满足感。

  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说:“下官是都监,上差唤我刘都监便可。”

  八字胡是马司吏,另三人则是公使,都无品级,算不得朝官。

  赵白鱼:“怎么没见副使和其他人?可是去码头收税?”

  刘都监几人面面相觑,颇不情愿提及其他人,只含糊说道:“是去处理公务。”

  任何衙门都有复杂的关系,都会发生龃龉,实属寻常,赵白鱼便跳过该话题,询问日常公务。

  刘都监:“咱们衙门尚算清闲,便是到河道关口检查过往商船或拦截商人,向他们收取税钱便可。”

  “清闲?”赵白鱼狐疑:“京都四渠汇聚天下南北商船,沟通两江和陕西、京东、淮南,流贯京都府,遍通外省各地,每日漕船进出不下百条。本官记得光是去年打造的漕船便有一千二百余条,算来,漕运应是最繁忙的衙门才对,怎么反而尚算清闲?”

  几人面露尴尬为难之色。

  赵白鱼:“但说无妨。”

  刘都监:“我等人微言轻,为保全己身,只能听令行事,望大人莫怪。”

  赵白鱼:“小官小吏,身不由己,本官理解,不会怪罪你们。”

  刘都监看向左右,确定无人才告诉他:“大人应知,都商税务司设立时间不长,看似独立,实则受三司管辖。漕运此前是户部管理,五年前分劈出咱们这个衙门,虽然管府内漕运,但是户部对漕运的渗透,已是根深蒂固,漕船入京、出京,只需向户部知会一声,便可自由出入关口。”赵白鱼皱眉,坐上身后的太师椅,示意刘都监也坐下来:“慢慢说……户部怎么越权管到税务司漕运来了?他势力渗透再深入,也无权决定漕船进出。”

  “本当如此。”刘都监一脸苦恼:“但是大人知道咱们如何收取过往商船的税吗?是在桥头、水门、渡口或河道码头拦住漕船,通过清点货物来课税,可咱们人手紧缺,只能设置寥寥几个关口,哪怕随机抽选关口,或是在漕船必经桥梁处设关口,也没法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那儿,总有漕船逮着人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出京都府。还有漕船会赶在我们去收税时加速过关,船过水无痕,既追不上,也没法追究,便只能在岸头‘望船兴叹’!”

  赵白鱼:“五年来皆是如此?”

  刘都监颔首。

  赵白鱼:“这说来也算是逃税……和户部有什么关系?”

  刘都监:“过往漕船只需向户部上供课税的六成便能自由出入京都府,自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帮他们逃过咱们漕运设置的关卡。如果有贪心的船主连六成课税也不肯缴纳,就会被户部的人盯实,借税务司的手整得船主乖乖上供银子。”

  ‘自有人通风报信’是何人,赵白鱼大概有了猜测。

  赵白鱼笑了下:“官商勾结嘛。”

  刘都监赶紧:“嘘!大人,小心说话,隔墙有耳。原来的税务使、便是度支使杜大人,本也有心整顿,奈何户部势大,杜大人又是日理万机的朝中大臣,实在有心无力。”

  赵白鱼若有所思:“真想整顿府内漕运税收不难,嫌人手少,便雇多几个人,杜大人是三司使,还愁没银子花?苦恼有人通风报信,令漕船望风而逃……也不是没法子治。”

  刘都监惊奇:“有何法子?”

  赵白鱼刚要说话,忽见门口有一个影子矗立不动,便会心一笑,不答反问:“话说回来,漕船课税都叫户部挣去,你们每季度的税从哪来?”

  刘都监无奈道:“户部不会赶尽杀绝,他们会放过民船渔舟。”

  赵白鱼:“大鱼大肉吃饱了,就从指缝里漏点小粥小菜施舍。”

  刘都监:“谁说不是呢?”

  “明白了。衙门里还有多少陈年账务待处理的?”

  刘都监指着属于赵白鱼的办公桌说道:“需您过目的账本、卷宗都在您案头上。”

  赵白鱼来到红木桌前随手拿起本账本翻看,没过一会儿就扔下:“的确是清闲衙门,本官算来对了。”

  说罢伸了伸拦腰,打个哈欠便揣着手朝外头走。

  刘都监愕然:“大人,您这是去?”

  “啊对,那堆账本交给你,或者副使……随便谁都行,你们处理。我一看到那堆钱数啊、税收啊,我就头疼,反正本官没来之前,你们就处理得井井有条,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

  刘都监辗转于各个清水衙门,见惯混着过来的上司,新来的这位赵大人如此作态倒在意料之中,没人在了解税务司漕运衙门如此复杂棘手的腐败恶疾时,还能大勇无畏地撸袖子上场干。

  只是此前听闻新任上差是位刚正不阿的青天老爷,然而现实恰好相反,刘都监难免有些许失望。

  “下官明白。”

  赵白鱼走到门口,骤然转头问:“你们这儿不会有上差突击检查吧?”

  刘都监:“大人说笑了,您就是上差,哪来的突击检查?”

  赵白鱼笑了,“那就好。我还来对了,是个清闲衙门。”

  言罢就从后门走了,一连四五天没来点卯。

  ***

  “五天没到税务司点卯?”漕运税务副使再次询问:“你确定?”

  当日为赵白鱼领路的小吏肯定点头:“小的发誓,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话!咱们这位新任上差除了头天亲自来点卯,之后没有再露面,只叫小厮来点卯。衙门里的账本一本没看,全扔给刘都监,万事不管,像是真来走个过场。”

  “嘶……不太寻常。”漕运税务副使摸不透赵白鱼的路数,心里跟老鼠抓挠似的,万般不得劲。

  小吏:“大人,您何苦烦恼?上差昏庸糊涂,对我们不是好事?他要是一直糊涂到任期结束,咱们就该歌功颂德啊!这是天助我们,要叫我们发财!”

  “你懂个屁!”漕运税务副使拍着脑袋发愁:“赵白鱼不简单,五皇子那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小心注意他,千万防着他,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如果他没两把刷子,五皇子能谨慎成这样?还叫我们最近收敛些,连往来的漕船都叫停,历届哪有这阵仗?便是度支使亲自来了,五皇子也没叫停漕船!”

  小吏:“有那么神?”他满头雾水:“我瞧着新任上差温温和和没甚脾气,他来交接当日,问了些情况,连连感叹是个清闲衙门,还说来对了,明摆着混日子来的……还一连几天没来点卯,惰怠至此,能是个良臣好吏?”

  漕运税务副使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道淮南大案?没在酒楼听说书说赵青天?”

  小吏讪讪:“小的,小的没钱去酒楼。”

  漕运税务副使瞪他:“得了吧!你是天天到赌场当散财童子去了!”

  小吏尴尬一笑,没好意思承认。

  “那……还盯着咱们这位上差?”

  “人都没来,盯什么盯?你到哪儿找他?”

  “那,那怎么办?府里的商人都在催,不能再耽搁了。这禁运一天,就少一天的钱,白花花的银子流进四渠里,小的实在肉疼。”

  “我不心疼啊?”漕运税务副使也觉得奇怪,完全摸不透赵白鱼:“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真本事?是不是真青天?怎么没点动静?难道是五皇子惊弓之鸟,危言耸听?”

  一转身,漕运税务副使捶着手心说道:“我去请问过五皇子再做决定。”

  ***

  汴河、蔡河、五丈河和通惠河四渠贯穿京都,一共设置七个水门、十四座桥梁,每日大小船只往来频繁,河岸纤夫时常聚集,码头热闹,可从中窥见大景商业的繁荣昌盛。

  汴河西水门不远处的河岸上,头戴斗笠、一身布衣打扮,犹如渔民的赵白鱼正在钓鱼,已经坐了一上午,鱼篓里仅有两三条小鱼。

  左手素分茶,右手肉饼的砚冰来到赵白鱼身边说:“五郎,您这十来天到处钓鱼,郡王府里那只敦实的玄猫已经吃鱼吃到吐了。您到底还要钓多久的鱼?”

  接过递来的肉饼,赵白鱼说:“等我想钓的大鱼上钩了就行。”

  “啊?”砚冰看向平静的河面:“这河里有什么大鱼?”

  河面忽地泛起层层涟漪,明显颤动,便听水门那头有吆喝声传来:“开闸——”

  水门轰隆隆地打开,有载满货物的巨大漕船陆续进入京都,穿过与水门相对的拱桥,而无论是水门还是拱桥都无人拦下漕船收取商税。

  砚冰灵光一闪,连忙蹲下来压低声音说:“五郎,您说的大鱼就是指这些漕船?”

  赵白鱼:“总算出现了。”

  砚冰疑惑:“之前守过其他水门,都是些民船、渔船,可是数来也有十几艘官船过关,都缴纳商税和过关税,没感觉出问题,怎么今天西水门忽然进来这么多官船?”

  赵白鱼:“你再想想,之前的漕船和今日的漕船有何区别?”

  砚冰闻言仔细盯着过往的漕船许久,恍然大悟:“——是货物!之前的漕船没怎么装载货物,今日的漕船满当当的货物!”

  赵白鱼:“课税是以货物的斤两和种类来计算,盐铁、丝绸、茶和木材税率最高,其余次之。前几天的官船是用来试探我的,熬了十几天终于忍不住了。毕竟一天不开张,丢的是大把大把雪花银,能忍十来天,实在是看得起我。”

  砚冰掰着手指头算:“朝廷规定漕船最小规格得是二百五十料,我瞧就这当下过水门的漕船得有二十艘,每艘起码五百料,如果都是非免税货物,仅看重量就是一笔不小的税。”

  漕船即官船,料为大景重量单位,二百五十料约等于十七吨,而五百料约等于三十五吨,而商船课税分为关税和胜钱,其中关税按船只重量来计算收费。

  关税不是商税里的大头,一艘三十五吨的大漕船最多收四五两白银。真正的大头是胜钱,即以商船所载货物价值来计算,抽取百分之二的税率。

  假如一艘漕船运送价值一万两的货物,便要交二百两的胜钱。京都府一天来往上百条漕船,便能收到两万两税,一年至少七百多万两白银税。

  当然这是粗略估算,大半漕船运送粮食,在免征税行列里。

  “不过每年估算也能征收到四五百万的白银税。”

  然而朝廷每年总收入也不过二三千万两,去年京都府漕船课税仅三十万两。

  “嘶——”砚冰倒吸口凉气,“好多钱。商船就在眼前,咱们赶紧拿官防印信到前头拦下来!”

  “急什么。总得卸货?总得出京?还有码头和下个水门能逮他们。更何况这种事得长期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

  砚冰:“就不管今日的商船了?”

  “怎么不管?一天数千上万两的税呢。”

  “通知公使过来?”

  “税务司漕运衙门里头超过一半人和户部勾结,现在去就是通风报信。”赵白鱼收起鱼竿和鱼篓说道:“走吧,去牙行雇人。”

  ***

  漕运税务副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到码头跑回来的小吏便赶紧问:“如何?”

  小吏气喘吁吁:“风平浪静,一切顺利!今日共有一百二十条漕船入京,其中五十条船运载免税的粮食等物,而剩余七十条漕船运载玉石、瓷器和盐茶等物,就今日的税收,按大景律课税税率的六成,少说也能入账七万两。”

  漕运税务副使眼神锐利:“知道你算账本事强,但是有些话该烂死肚子里就烂死下去。”

  小吏哆嗦了一下,低头回:“小的明白。”他该用黑话来说的。

  如果赵白鱼在场,大约会惊讶他估算得太保守。

  他算法是每艘船运载货物约一万两,而实际这些南来北往的船只会运载玉石、盐、茶甚至是黄金等珍贵之物,一艘船总价少说也是五到十万两。

  当然并非每天的税收都这么高,这是因为漕运停了十几天的商船,全部累积到今天,确定无事才开漕运。

  一年中至少有三百天胜钱日入账不到一万,但总的,也有四百近五百万两白银入账。

  漕运税务副使:“我之前从殿下那里回来,叫你盯着郡王府……可有情况?”

  小吏为难:“小郡王到底是西北战无不胜的将军……咱们的人离太近都被发现,被扭送到官府去了。不过!郡王府三条街开外的每个路口都有咱们的人死死盯着,保准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

  三条街开外还敢担保苍蝇飞不过去?

  漕运税务副使按着太阳穴艰难地说:“算了。不靠谱,我这心里不太安定,突突地跳着。不成,我得做两手准备——你赶紧将那些商船对应的货物总价和商人名字都给我,我去趟三司。”

  小吏不解副使的焦急,只照做。

  ***

  七十艘商船分别在府内七个码头停靠卸货,一直忙碌到暮色降临,码头不远处的小摊和酒楼客栈都支起灯笼,于寒风中伴着食物的热气大声叫卖,倒是生意兴隆。

  船主不时大声呵斥:“快——搬快点!小心手脚!当心里头的货!那都是珍贵的宝物,损坏了一件两件,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码头纤夫吆喝着拉扯商船靠岸:“嗨!嗨哟嗨!嗨!”

  便在这时,有一帮人穿过小摊、酒楼,飞快包围码头,七1八个船主虽受到惊吓,但多年来平安无事,早已有恃无恐,拨开人群冲到前面怒斥:“你们是什么人?”

  “都商税务使赵白鱼!”

  执火把的人群散开,身着官袍的赵白鱼从中间走出,看着船主笑说:“管漕运,收税的。”

  话音一落,笑容一收,赵白鱼喝道:“把人全给我带回去!”

  船主未动,他们身后卸货的人便向前一步,满脸地不服气。

  赵白鱼眸色一沉:“怎么?想当乱党,违抗执行公务的朝廷命官?”

  船主拦下后面的人,纷纷向前:“我们跟大人您走,但是大人可要想清楚了,您眼下拦的是什么人的财路!”

  赵白鱼温和一笑,像个只会拿笔而未见过血的书生:“不劳您多虑。”

  “带走!”

  ***

  相同的情况同时发生在其他六个码头,七十条船的货物被扣在码头,船主都被带回都商税务司,沉寂多年的后置房亮如白昼。

  另一头,围观目睹船被扣、人被抓的小吏连滚带爬扣开五皇子府的大门,将此事告知。

  彼时税务副使已将来意告知,闻言惊得站起:“果真出事了?我就知道那新任的税务使不是吃素的,他一直隐忍不发,留待时机,就等今日抓个现行!”

  随即,他看向五皇子:“殿下,咱们赶紧出手,让户部给通关文凭,就说这批货已经在别处给了税。”

  五皇子瞟他一眼:“还用你说?本王料到赵白鱼一上任必会找事,果不其然。还好早做两手准备,来人——”

  五皇子门下参谋拿着一个盒子进来,五皇子示意税务副使把盒子拿走。

  税务副使:“这是?”

  五皇子闭眼,一副肉疼的表情,咬牙切齿:“塌房税!就说那批货都交了塌房税!”

  所谓塌房税即商人长途运货,到地方后不能及时脱手,又付不起长期租赁大型漕船的钱,不能长期存放于船舱里,容易造成较大损失,于是由官府出面,在码头附近修建仓库,可将仓库租赁给商人存放货物。

  商人可以选择在行船过程中交关税和胜钱,也可以选择将货物存放至仓库时,交足货物总价的百分之三税率,称为塌房税。

  如果交了塌房税则不必交胜钱,反之交了胜钱便只需支付少量租赁仓库的钱,因此塌房税本质也是通关文凭。

  税务副使闻言喜不自胜:“殿下未雨绸缪,聪明赛诸葛!”

  “等等。”五皇子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吩咐几句:“今晚后写份折子参奏赵白鱼行事莽撞,还有玩忽职守,一连十数天没到岗位点卯。”

  “卑下明白!”

  目送税务副使离开,五皇子掩饰不住肉痛的表情,七万两白银没法进账不说,还得倒赔十万两!

  赵白鱼啊赵白鱼,当真和他犯冲吗?

  才到新衙门十几天就叫他破财。

  人说破财消灾,怎么他破了财,没法消灾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