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什么?”
“家父有几位明友,曾经与绛宫魔女打过交道。据他们说,魔女年纪已经不小了,而你,应该是年纪比我小,二九甚至二八芳华的少女。”
“谢谢夸奖,我已经双十年华了。”女郎笑得更媚更得意:
“我是绛宫第四代传人,也是唯一的门人。本宫的每一代及门弟
子,都以魔女的面目在江湖邀游,令尊的朋友所见的魔女,很可能是我的师祖或师父。”
“难怪,江湖朋友知道绛宫底细的人,屈指可数。家父领袖群伦,消息极为灵通,但也对贵宫所知有限,请教,宫主计算我,有何用意?”
“我出道没几天,需要各方人土大力扶持。”
“哦,这是成名的捷径,可是,你找错人了。”
“我找的不是令尊那种所谓讲义气尚气魄的浑人。”绛宫魔女撇撇嘴:“而是怀有雄心壮志有担当的当今才俊。目下有一个梁少庄主,是我的第一目标,他近来的成功,委实可圈可点令人称羡。”
“唔!杭瀣一气。”
“你少逞口舌之快,不要激怒我,小丫头。”绛宫魔女脸色一沉:“目下我手中有了你,及另一个侠义道的重要人物,再加上即将要到手的丘星河,我就有与九华山庄谈判的本钱。有要求梁少庄主让步的高价码了。粱少庄主居然不知道的你隐身在他身旁出没,我对他的才华,须重新估价了,你说,你愿追随我吗?”
“我宁可死!”她爆发似的尖叫。
“是吗?嘻嘻……”绛官魔女暖昧地荡笑:“有许多名门子弟千金淑女.落在本宫的人手中时,口气比你更强硬更坚决,结果,赶都赶他们不走了。”
“你这贱女人……”
“带她下去,教她一些本宫的规矩。”绛宫魔女不悦地挥手:
“不要弄得她见不得人,留她有大用,不怕她老爹不服贴。有她老爹支持,价值比九华山庄强十倍。”
两个油头粉面的大男人,一挟胸一抱腿,恶作剧地把她当猪抬,看她情急挣扎的举动为乐。
“可有消息传来?”绛宫魔女向门外问。
“回少宫主的话。”门外传来女人的嗓音,但不见有人现身:
“两面都没有消息传回,毫无动静,恐怕姓丘的已放弃这里的落脚处,不能在此守株待兔了。”
“不会的,他利用这里张灯引蛾,怎会轻易放弃?闪电手几个人来了,不是吗?叫他们小心了,不要只监视小径,不可忽略了四野,丘星河应该快要回来了。”
“属下这就吩咐他们加强戒备。”
小屋本来是丘星河引诱敌人的陷阱,现在却成了绛宫魔女的行宫了。
小屋共分三进五部份,三进是堂屋,内堂宿处、厨间柴房,另两部份是后面的牲口栏舍、仓房与农具间。
仓房是空的,没堆放任何果蔬米麦,目下成了绛宫一部分男女的歇息处。
牲口栏舍仅有鸡窝,作为囚禁人质的地方,派有两男女看守。
囚犯除了龙叔、吕叔、迅雷剑客与商姑娘之外,另有两个开封周府的把式,六个男女昏昏沉沉,蜷缩在草堆的鸡舍房,形同白痴,对四周动静的反应麻木不仁,根本不需要派人看守。
因此负责看守的两男女,在一旁搂搂抱抱亲热,衣裙凌乱春色无边,好在都是久在情欲中打滚的男女,只为了排遣无聊,相互调情好玩而已,手眼温存桃逗取笑,不至于肉帛相见,无此必要。
一个猫似的人影,穿越果林,无声无息接近了鸡舍,是被两男女的笑声引来的。
油头粉面的俊男,已将女的衣襟拉开,尽情把玩抚摸那引人血脉贲张的禁地,眼中却无情欲神情出现。
这些人对情欲已司空见惯,调情消遣与情欲无关,不像那些
一辈子没见过女人胴体的男人,看到半抹酥胸便血脉贲张有如发疯。
“小真真,帮我一把好不好?”男的一面捏弄着女的胸部一面问,目光落在蜷缩在草堆中的商姑娘身上。
“帮你什么嘛?”女的背部半躺在男的怀中,双手不但不将在胸怀蠢动的大手推开,反而引导大手在她需要的地方游移。
“我想要这个假货。”男的抽出手指指商姑娘。
“你?休想。”女的轻拍了男的一粉掌:“那是日精使者的人,宫主要安排她做锦绣山庄的东床娇客呢!你早些儿死了这条心,小心日精使者打断你的爪子。”
“哼,日精使者像一条大枯牛,商庄主怎肯要他做女婿,我才是一表人才……”
“你,绣花枕头,虚有其表……”
身侧突然传出一声轻咳,似乎就在耳畔发声。
两男女搂抱着叠坐,背靠在一座草堆上,身后不容人,接近的人不可能不被发现,轻咳声传自耳畔,但三方的确不见人影。
“咦?”男的吃一惊,将大半裸的女人一推,挺身而起,眼角瞥见有物移动,打击便已及休。
女人像是睡着了,被推倒在地,衣襟滑落,胴体撩人像是美人春睡。
还没站稳,耳门挨了一劈掌,还没看出移动的物体是人是鬼,便人事不省。
来人是丘星河,迅速将昏了的两男女拖人草堆,急急检查被制的六个人。
是被一种可令人迷昏的普通药物所制,这种药物颇受江湖朋友所欢迎,可以用在被制的人身上,减少看守的风险。
鸡舍旁有水缸,冷水一淋头,六个人猛然清醒,吃惊地挺身而起。
“你们怎么在这里被制的?”丘星河颇感诧异。
他认识龙叔吕叔,也记得迅雷剑客和商姑娘,是他曾经救过的人。只是不知道商姑娘是女扮男装的假货。
两个开封周府的把式却认识他,惶恐地爬起便跑。
他一跃而上,两劈掌便把两人劈昏。
“又是你救了我们。”迅雷剑客感激地说:“感激不起,我们是前来找氏兄的,一来是想证实救我们的人是不是丘兄,再就是希望丘兄参与卫道除袅大计……”
“算了,卫道除袅不是我这种人的事。”丘星河不想听下文:
“去找病丐君老化子,他师徒已经来了,同行的好像还有几个侠义道名宿,他们才能帮你们。”
“丘老弟、闲话少说。”龙叔不胜焦虑:“杨贤侄不在,显然被囚禁在另一隐密处,火急燃眉,快帮我们救他。”
“你们先躲一躲,我去相机行事。”
“我们也……”
“你们一露面,又得成为死鱼。”
“什么?你……”
“我不是小看你们,而是你们无能为力,可知道制你的人是何来路吗?”
“不知道。”
他们的确一无所知,被擒之后一直神智不清,魔女用搜魂大法问口供,不需把他们弄醒。
“绛宫一群魔道男女。”
“哎呀……”
“呼声,躲起来,我先搜四周。”
仓房只留下三个男女歇息,其他的人教派出去了。
两个大男人连抬带拖,将假书生弄至仓房,在里面歇息的一男两女不加理会,瞥了一眼依然闭目人睡。
两人将假书生往地上一丢,桀桀怪笑。
“老么,帮我剥光她。”为首的男人一面说,一面坐下光脱靴解腰带。
“不,咱们该先拈阄。”老么断然拒绝:“每次尝鲜都轮不到我,我……”
“你算了吧!谁叫你是老么?”男人得意地说:“长幼有序,我这个五哥比你长七级。”
“哼!你只比我早入宫三天……”
“早三分钟就够了。”五哥开始脱衣裤:“再说,这位黑道霸主的女儿,整天与下三滥的黑道烂污鬼混,恐怕早就不是黄花闺女,甚至养了儿女,你还想尝鲜。”
话愈说愈难听,假书生几乎气得要吐血,强提一口气,咬牙切齿一脚扫出。
全身发软,这一脚力道有限,扫在对方的右胯上,有如踢中一块大石头,自己反而痛得哎哎叫。
这一脚,激发了男人的凶性,来不及脱衣裤,跳起来凶狠地抓起了假书生,三把两把便撕破了青衫,裂了胸围子,假书生成了上空美人。
“我要你生死两难。”男人发疯似的,一面按庄她撕衣,一面双拳齐下:“我要你哭一辈子……”
“你也将哭一辈子。”身后传来陌生的语音,接着脖子一紧,被人像捉鹅一样,扣牢脖子向上提。
“呃……呃……放……放手,有……有话好……好说……”男人狂叫挣扎,其实只能略为“挤”出仅可分辨的声音,舌头便被扣挤出口腔。
这瞬间,被压在地惶然挺起上身的假书生,看到原来歇息的一男两女,依然沉睡不醒,另一个男人老么,爬伏在旁像条死狗。
“是……你……”她又兴奋又羞急,手忙脚乱拾起破帛掩住胸口,起不来了。
丘星河出现得像幽灵,无声无息似乎有形无质,一掌将男人拍昏,毫无怜悯地扭断了手脚大筋关节,再一脚将人踢滚至壁根下。
“到鸡舍会合你的人。”他拍活了假书生的软穴,顺手脱下自己的青衫裹住半裸的娇躯:“你们务必赶快离开险地,魔女人手众多,每个男女都是可用声与光惑人的高手,我照顾不来,快走。”
“丘兄……”她手忙脚乱,背过脸惶乱地穿衣急叫。
但丘星河已拾起男人脱下的衣衫,匆匆走了。
注意力放在大门外,忽略了屋内的变化。
绛宫魔女仍在堂屋逗留,仍由两男两女护驾,有耐心地等候猎物上门,一面品茗,居然一面在翻阅一本有关符篆行的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