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红楼贾兰:今晚省亲,要不要逃? 第二零二回 治家之道 宽严并济

《红楼贾兰:今晚省亲,要不要逃?》第二零二回 治家之道 宽严并济

  那名黑衣护卫应声一跪,如飞而去。

  他却又转回身来向着傅小天说道:“你这一再罗嗦倒又使我想起一桩事儿。听说你新结识个什么玉箫神剑闪电手,有这么回事么?”

  傅小天点了点头:“若说我认识他,那是高攀,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的事能瞒得过我也并不多。”青袍老者得意地扬眉笑道:“高攀?你难得谦虚,我认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们的小天更……”

  傅小天微笑摇头:”对别人,我从不稍让,独对他,我自觉渺小的可怜,他是我生平仅见的一个非凡人物。”

  青袍老者大显诧异,“哦”了一声,笑道:“他们也是这么说,只是我认为未免有点过于渲染夸大,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 倒有点相信了,据说他世称奇才第一,是吗?”

  傅小天肃然点头:“这也许还委屈了他,我只觉得他似乎不该属于这个尘世。论文,他才高十斗,满腹珠玑,绝不让大学土纪筠分毫;谈武,他神功盖世,技比天人,就是小天也难挡掌下三招。身似玉树,貌比谪仙,剑胆琴心,侠骨柔肠,他确是这么一位不世奇才。”

  朝廷柱石的推崇那还有错,青袍老者立即动容:“怎么样?我想见见他,你看行么?”

  傅小天顿时面现难色,皱眉说道:“你知道,他不同于一般人,说句大胆的话,他也许未将你这皇上放在眼内,而且他人现不在京畿,只怕不容易……”

  青袍老者微微色变,双眉扬起沉着脸说道:“他敢不奉召?”

  傅小天淡淡接道:“你要是这样,更是永远见不着他。”

  青袍老者倏然敛态,强笑说道:“这不是我不能容物,是他的胆子太大了点儿。”

  傅小天扬眉说道:“他要是和一般俗人模样,只怕你也不会想见他了。小天以为,这正是他的不凡之处。”

  “你永远都跟我作对。”青袍老者大笑说道:“看在你的分上,免召免宣,和朋友一样,让他来看看我,这样总可以吧?”

  “小天只敢说试试,成不成却没有把握。”

  青袍老者再次色变,但他终究忍住了,冷冷地看了傅小天一眼:“捧人要适可而止,你知道我要见他做什么?我想为朝廷延揽人才……”

  傅小天果然虎胆,他一点也不怕触怒皇上,摇了摇头,淡淡接道:“小天劝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他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青袍老者大为光火,羞怒之余,厉声说道:“我不管这么多,冲着你,我已经做了最大让步,要知道我是皇上,你和他都别不知好歹,免召免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你还要我怎么样?告诉你,一个月内见不着他唯你是问!”

  言毕,怒气冲冲地拂抽而去。

  傅小天并未在意,望着青袍老者那颀长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耸肩一笑,跟着行了出去。

  神力侯府门前那对峙着两尊石狮子的石阶下,垂手肃立看二人三骑。

  人是御前带刀侍卫,魁伟勇猛的两个红衣喇嘛,站立门左的正是大内侍卫领班,大喇嘛呼图克。

  马,一白二黑,俱是异种龙驹,鞍配名贵,气派异常。

  青袍老者飘身上鞍,连侍卫们施行大礼也恍若末见,疾挥一鞭,飞驰而去。

  呼图克呆了一呆,抬眼看向博小天。

  傅威侯淡笑挥手:“没事,小心护驾。”转身走回府中。

  小楼上红烛高烧,傅小天卸装沐浴,洗去一身征尘,舒舒服服地卧身榻上。

  但这一夜,他却没熊安睡,辗转反侧,始终无法成眠。

  倒不是因触怒了皇上而耿耿于怀。实在是伉俪情深,念妻心切,他怀念着隅落西藏布达拉宫中的爱妻薛梅霞的安危。想着缘虽数面,却已交称刎颈的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的只身涉险。

  不达拉宫为西藏少数规模宏大的喇嘛寺之一,喇嘛近千,半数以上是密宗一流高手,中原武林向不敢轻易涉组,无殊人间绝地,龙潭虎穴。

  夏梦卿纵然神功盖世枝比天人,宇内第-傲夸武林;但在那以一当百,密宗高手的联手围攻之下,安危委实堪忧。

  这使他深深地懊悔、愧疚、自责,他本该和这位新交益友合力携手,并肩仗剑,闯闯那素称神秘诡谲的凶险之地,一试那密宗高手的锐锋的,无如皇命难违,身为重臣,为之奈何。

  今晚皇上所指,究竟是否和布达拉宫有所关联?

  这事目前尚待证实,如果真的有所关联,那女那么一举两得,自己亲率铁骑,倒是正好驰救。但是夏梦卿天龙身法冠绝宇内,又在心悬薛梅霞安危的情形下,日夜急驰,只怕自己纵然关山万里渡若飞,也来不及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最坏的想法……万一自己爱妻、益友双遭不幸,自己即使倾出本朝兵马,也要将布达拉宫夷为平地。

  接着他又深具信心。这位宇内第一奇才与自己那绝世巾帼的爱妻,必然会双双安然返来。

  就这么一桩事儿,终宵萦绕脑海,反反复覆,挥之不去,使得这位盖世英豪,忧心忡忡心急如焚地-夜未能合眼。因为思潮澎湃,一合眼爱妻那柔婉多情、充满幽怨甜美的娇靥,立刻涌现。

  他仿佛能够看到,薛梅霞被囚石室,憔悴凄楚盼望救援,令人断肠心碎的情景。

  他也能看到,夏梦卿挥箫仗剑浴血奋战,只身独搏千百密宗高手的悲壮场面。

  试问,想到这些,这位侠骨柔肠的血性奇男,如何还能安枕酣眠?

  一声遥遥传来的鸡啼,划破黎明前的片刻宁静,驱走了小楼上的漫漫长夜。

  露尽清晓,东方微翻金霞。

  傅小天推被而起,望着挂满蜡泪的残烛摇头,一声苦笑,披着夹氅周下小楼,信步向庭院中走去。

  庭院中朝露迷蒙,亭、台、楼、榭,恍若笼罩于轻纱中。

  茸茸细草上,露珠儿晶莹,轻柔的晨风拂过,一阵颤抖,黯然坠落。

  这晨间的景色,清新、宁静、美得出奇,可惜,傅小天却是毫无欣赏的闲情逸致,他环目微红,浓眉轻蹙,踏碎颗颗露珠,湿透是下权靴,负手徘徊于迷蒙薄雾之中。

  人的忧郁,使这仙境般晨间美景,也感染上无限凄清。

  那轻柔清新的拂面晨风,虽然使他心中郁结稍解,却未能扫尽那一腔的愁闷,而且见景思人,触目情伤,反而更加重一分情思、惆怅……

  意欲解愁,不想愁更愁。傅小天一声轻叹,就想转身返目小楼。

  蓦地宁静绽开,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直抵府门之前,在这紫禁城的清晨,昕来份外响亮震耳。

  侯府门前,纵骑直闯,来人身分可想而知。

  傅小天刚一愕神,黑衣护卫任燕飞已是身形如电,疾掠而至,丈外驻足,施礼扬声道:“禀侯爷,德贝勒……”

  他话犹未完,走廊尽头已自响起步履之声,紧接着一个恍若银铃般,悦耳甜美娇笑传来:“任燕飞就是这么讨厌,咱们又不是生客,还通个什么报嘛!”

  “妹妹!”另-清朗话声冷冷接口:“收敛点儿,惹翻了他,这趟热闹你就去不成了。皇上还怕他三分,你我最好老实些。”

  一声含着娇嗔的轻哼,话声顿寂,只闻步履声。

  傅小天皱了皱眉,向着任燕飞微一挥手。

  任燕飞想也怕见来人,身形躬处,疾掠而退。

  雕廊上倩影晃动香风袭人。一个身着大红劲装,莲步轻迈如风吹杨柳般的美艳少女,和一个神采飞扬的锦服少年并肩行来。

  红衣美艳少女那晶莹、白皙、修长的五指之上.绕着尺长马鞭,情态无限娇媚。

  锦服俊美少年,则是背负双手,举止不胜潇洒。

  一眼瞥见庭院中负手卓立的傅小天,锦服少年首先大笑扬声:“小天,你倒真会享福,外面都翻了天啦,你却躲在府里清静……”

  傅小天拒客不及,这时只有蹙着眉头含笑迎上。

  “我道是谁大清早惊人好梦,原来是贝勒爷贤兄妹驾临,二位有何见教?”

  锦服少年正是满室宗亲德容贝勒,红衣少女不用说就是那深使傅小天头痛的德勒之妹,德怡郡主。

  傅小天话声方落,德怡更自流波妙目双翻,无限娇媚地笑道:“听见没?哥哥,人家怪咱们不识趣,一大早就跑来惊他好梦呢!”

  一转妙目,凝注博小天,秀眉双扬,吐气如兰:“怎么?傅侯爷,难道非有事才能进你这神力侯府么?我正想问你呢,回来了为什么不差人告诉我一声?”

  入目她那万种风情,傅小天只有蹙眉,淡淡-笑逭:“那岂敢,德怡邵主在那深宫大内且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何况我这小小的神力侯府。至于我回来没有告诉郡主……我想请教,有此必要么?”

  德怡自幼生长权门,养尊娇纵,谁敢对她这样说话?

  可是事情就那么怪,德怡面对傅小天这位盖世英豪、铁铮奇男,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点也发不出脾气来,她娇颜微红,白了博小天一眼,一跺玉足,贝齿轻咬地恨声说道:“你是存心气我,人家心念那位如花似玉,世称奇女子的夫人安危,可是一番好意……”

  傅小天淡笑接口:“好意心领,我承认唐突就是了。”

  德怡犹待再说,德贝勒突然一声朗笑:“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怎么就像冤家对头,一见面就顶嘴?说句公道话,小天,你忍心么?自她听说你单骑出京之后,茶饭不思寝食俱废,就没安稳过-天!”

  德怡那张吹弹欲破的娇靥上,英风尽扫,红云骤起,不胜娇羞,顿足嗔道:“哥哥,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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