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穿成婆婆,她带着全家翻身 第55章 无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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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新姜下意识问:“谁结婚?”

  电话里, 傅泊冬很凉薄地回答:“我三叔的儿子。”

  瞿新姜反应过来,然后又很震撼,明明傅文咏才过世没多久,这傅三的儿子竟然就要办订婚宴。

  这何止不合常理, 简直……就像是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来庆祝自己兄弟的离开。

  瞿家亲情淡薄至此, 瞿新姜还是觉得不应该,晃了一会神才问:“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就把时间空下来, 早点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失真, 傅泊冬的情绪似乎没有太大的起伏,不高兴, 但也并不像生气。

  瞿新姜只好答应,她想起以前从覃小琉那听说的,傅家四兄弟的关系并不好。她担心傅泊冬会不自在。

  挂了电话后,在家里无聊, 她用电脑搜索了一下傅家四兄弟,尤其是这个赶在傅文咏头七后为儿子举办订婚宴的傅家老三。

  傅家的名声太大了,关于他们的事情, 很容易就能搜得出来,其中不少是网友们讨论的花边八卦。

  傅家老三叫傅文启, 自立门户后创办了自己的品牌, 主要经营家电类的产品,也算是混出了不小的名气,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的年纪似乎比傅泊冬大上一些, 但女儿还挺小。

  傅家老四叫傅文席, 创办了一个网商平台, 这些年平台功能一直在扩展, 混得比傅文启还不错,女儿幼时被绑架过一回,当时闹得挺大,因为绑匪开口要了几个亿。

  几个亿的流动资金,确实是不少的钱,而那时候傅文席又刚刚离开老宅,正是事业刚起步的时候,着实难拿得出手,最后绑匪被一击毙命,他那被劫持的女儿成功被救了回来。

  傅家多数的八卦都来源于傅文启,傅文启私生活似乎不大检点,不但包养小三,传闻里前妻还死得离奇,不少人怀疑,前妻是被害死的,是傅文启想借其运势。

  再接着往下看,就很像什么悬疑大剧了。

  瞿新姜看了好一会,大概了解了傅家这几兄弟之间的关系。

  看起来傅文咏和傅四傅文席的关系要好一些,和其他两位算是老死不相往来。而那傅老二,因为非法集资和暴力围标等原因,至今还没能从牢狱出来。

  傅文启这时候给儿子办订婚宴,怕还真的是想让傅泊冬和明婧难堪。

  瞿新姜看完后,小心谨慎地把网页搜索记录给清空了,不想傅泊冬知道。

  傍晚傅泊冬回来的时候,她伏在楼上往下看,很认真地留意傅泊冬的神情。

  傅泊冬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不动声色地把大衣脱给了刘姨,又弯腰把高跟鞋脱了,拎着包不疾不徐地上楼。

  其实瞿新姜不太自在,面对傅泊冬的时候,心里还有点疙瘩。

  “今天好早。”她直身,手还握在栏杆上。

  傅泊冬一根手指勾着挎包的链子,链条在身侧摇晃,闻声抬头,“事情处理结束就回来了。”

  瞿新姜不想和傅泊冬对视,目光不由得落在对方摇曳的挎包链条上,“你真要参加那个订婚宴啊?”

  “去。”傅泊冬颇为意外地抬了一下眉,“为什么不去。”

  “可是。”瞿新姜踟蹰着说:“这订婚宴办得不是时候,是故意的吧。”

  傅泊冬竟然笑了一下,她看出了瞿新姜破绽百出的担心,于是心又变得很软,“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瞿新姜抿起唇。

  傅泊冬抬手,从包里翻出了一张大红色的邀请函,邀请函还烫的金边,看起来很贵重。

  “邀请函都送到我手上了,如果不去,显得我小气了。”

  瞿新姜没想细看的,但是傅泊冬把邀请函递了过来,于是伸手接住,翻开看了一眼。

  傅文启儿子的名字还挺熟悉,是今天她在搜索里看到过的,女方的名字倒是不熟,姓氏也陌生,似乎不是圈里人。

  瞿新姜看不出个究竟,但这大红的颜色有点烫手,她多拿一秒都觉得是对傅文咏的不尊重。

  她不喜欢,赶紧把手里的邀请函还了回去。

  傅泊冬不以为意地接过,随手塞回了包里,“他都不忌讳什么,我们平常心就好。”

  瞿新姜点了头,看着傅泊冬推开了书房的门。

  等书房的门打开,她才想起,放在桌上的书还没有收拾。

  瞿新姜没有傅泊冬那样的习惯,在看了书之后,很随意地把书留在了桌上,忘了收回柜子里。

  书房的灯啪一声打开。

  桌上零零散散摆了几本书,看起来像是看书的人在这几个位置间反复横挪。

  傅泊冬的手还覆在开灯键上,见状挑了一下眉,倒是没说什么,反倒还走了过去。她把包放在了桌上,捧起了瞿新姜落在桌上的书册。

  瞿新姜站在门外,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很想把傅泊冬手里的书抢过去。

  傅泊冬不但把书捧起,还翻开了,指腹摩挲着书页的边角,慢腾腾地翻了几页。

  瞿新姜颇不自在,“我白天无聊,在你的书柜里翻出了几本书。”

  “嗯。”傅泊冬背对着门,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很专心地看手里的书,“这是我高中时候的书,因为很喜欢,所以特地带了过来。”

  好像这还是瞿新姜第一次听傅泊冬说自己喜欢一样什么东西,在她的印象中,傅泊冬做什么都像是为了完成工作、达成指标,就算是做得再好,脸上也很难出现自得的神情。

  除非是在做某件非常私密的事,除非是在看她哭。

  傅泊冬又翻了几页,“上面有我留下的一些注解,你如果喜欢,可以多看看,只是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太多,这些注解是对是错,我也不太能分清了。”

  瞿新姜一愣。

  放下手中的书后,傅泊冬又把散在桌上的谱子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把谱子叠起,和书册一起整齐放在桌上一角。

  桌上原本只放着傅泊冬的笔记本,在多了这一沓书后,有种秩序被打乱的荒谬感。

  瞿新姜的手还搭在门边上,“我看了,你做的标注……都很好。”

  “如果明天还要看,就不用收回书柜里了。”傅泊冬自然而然地说:“省得你明天找不到。

  太荒谬了。

  在此前,瞿新姜一直觉得书房是傅泊冬的私人世界,可是傅泊冬此举却好像把她容纳了进来。

  她被允许闯入傅泊冬的私人领地,而不是被排斥在外。

  “我不会碰你的电脑,也不会乱翻你的东西。”瞿新姜像是在打什么补丁。

  傅泊冬回头,“除了电脑,什么都可以用。”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语气是否过于生硬,又说:“笔记本里有太多重要的东西,不担心你翻看,只是这台笔记本很重要。”

  瞿新姜自然明白,想必那笔记本里还有什么集团机密,她哪里敢碰。

  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落进傅泊冬的眼里,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声,“喜欢钢琴吗。”

  “什么?”瞿新姜走了一下神。

  傅泊冬又朝桌上的乐理书籍斜去一眼,“可以在家里安置一架琴,放在……”

  她思索了一阵,“先放在楼下,起初买房子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现在看来,还是买小了。”

  这下瞿新姜有点慌了,她本来就因傅泊冬默许她出入书房而有点恍惚,傅泊冬这话一出,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要用钢琴吗。”

  “给你用。”傅泊冬平静回答。

  春天还没有来,一个春雷却炸在瞿新姜心头。

  瞿新姜眸光闪躲,越发觉得她和傅泊冬的关系变了味,她不知所措,宁愿……

  宁愿傅泊冬还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不喜欢?”傅泊冬把桌上的书又拿了起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是喜欢的。”瞿新姜撘在门框上的手攥起,抿了一下嘴唇,心砰砰狂跳,“可是我也许不会在这里太久,等你的病好了,我好像就该走了。”

  傅泊冬拿书的手微顿,转而又把书放了回去,她侧过身,静静朝瞿新姜看去。

  书房的灯是冷白的,总衬得人苍白又冷漠。

  傅泊冬的面色好像在这一瞬间冷了下去,一些类似于棱角和锋芒的东西,又慢腾腾刺破她柔软的皮囊,冒了出来。

  “可是我的病还没有好。”

  “已经有一点好转了,会好的。”瞿新姜没什么底气。

  傅泊冬很冷淡地“嗯”了一声,她忽然发现,自己习惯了瞿新姜的顺从和乖巧,自然而然地认为对方会在自己身边很久,其后才陡然想起来,瞿新姜之所以留下,好像只是因为一份过于暧昧的合同。

  她会给瞿新姜很多钱,瞿新姜为她治病,达成目标后,就会一拍两散。

  傅泊冬头一次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点事与愿违。

  瞿新姜察觉到傅泊冬突变的神色,总觉得傅泊冬要责怪她了。

  可是傅泊冬没有,而是说:“我要回复几份邮件。”

  于是瞿新姜帮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楼下,刘姨准备好了晚饭,看见瞿新姜下楼,笑眯眯地说:“小姐怎么没下来?”

  瞿新姜讷讷:“她要回邮件。”

  刘姨纳闷了,“饭还没吃了,怎么这么急着回邮件。”

  瞿新姜没有走向餐桌,而是坐到沙发上,吃起了篮子里的干果。

  刘姨在后面站着看了一阵,只好主动上了楼,敲门叫傅泊冬吃饭。

  傅泊冬没下来,刘姨看瞿新姜也没有吃饭的意思,就回房坐了一会。

  过了半个小时,傅泊冬从书房出来,看见瞿新姜坐在沙发上时,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

  瞿新姜回头,“吃饭了。”

  傅泊冬没有像平时那样换了衣服才下来,甚至连口红也没有擦去。她皱起眉,“怎么不先吃。”

  “等你啊。”瞿新姜不解。

  傅泊冬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几秒,随后才从楼梯上下来,还喊了刘姨的名字。

  刘姨从房里出来,掀开餐桌上的食品罩,进厨房盛了饭和汤。

  吃完饭,刘姨默默收拾了餐桌,很自觉地进了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瞿新姜和傅泊冬还在餐桌边上坐着,桌上干干净净,连水渍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得离谱,连悬钟指针摆动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

  瞿新姜觉得傅泊冬有点生气,但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事。

  过了一阵,傅泊冬先败下阵来,搭在桌上的十指交叠在一起,单薄的肩微不可察地绷着。

  “我犯病了。”她说。

  瞿新姜的心咚咚撞起胸口,“那……我给你治病?”

  傅泊冬想,她也就只能仗着这个病瘾满足一些不可告人的欲念了,她不太高兴,声音也变得有点低,“那你来。”

  瞿新姜亦步亦趋地跟着上楼,被傅泊冬推进了浴室里。

  傅泊冬觉得自己病得有点严重了,又很想用强硬的手段让瞿新姜哭。于是她抓着瞿新姜的手臂,一些难以自制的念头又从心底涌上来。

  瞿新姜抬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傅泊冬。

  突然,头上的淋浴花洒冒出水来,打在了两人的脸上。

  水是温热的,把傅泊冬的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傅泊冬的卷发软趴趴地贴着脸颊和颈侧,眸光被水雾模糊。

  “你怎么突然把水打开了。”瞿新姜懵了一下,身上也跟着湿透了。

  傅泊冬竟在瞿新姜的眼里找不到一丝的愠怒,好像在纵容她继续犯病犯瘾。

  她忽然很想做一些违反合同的事情,比如亲吻瞿新姜说话时开合的嘴唇。

  这样柔软的嘴唇,一定很适合亲吻,很适合被温柔对待。

  这个想法让她有点意外,她此前只觉得自己对瞿新姜太过关注了,可没想到……

  竟然是喜欢。

  是喜欢。

  所以她不愿看到瞿新姜难过,情绪会随着瞿新姜的一举一动而起伏,这种陌生的情绪把她想要治病的冲动压了下去。

  情难自制,所以她束手无策。

  “你想我怎么做,要蒙眼睛么。”

  瞿新姜有点怕傅泊冬不声不响的样子,可是傅泊冬好像被埋在泥沼里玫瑰刺,像傅文咏去世之后,淋着雨,隐忍遮掩地流泪。

  傅泊冬单薄的打底衫紧紧贴在身上,她转过身把滴着水的上衣脱了,手臂上那一圈黑色的数字纹身清晰可见。随后她随手把浴巾拉了下来,紧致好看的背顿时被遮起。

  瞿新姜还站在花洒下,湿淋淋的。

  傅泊冬披着浴巾,打开了浴室的门,“你洗吧,我去给你把衣服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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