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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纳的小伙子们神情沮丧地走进更衣室。
上半场将近五十分钟的时间，他们被老练的曼城完全压制了。
球员们坐在板凳上，没有人说话。
更衣室里静悄悄的。
“笃笃笃”
陈耀敲白板的声音把球员们惊醒过来，他走到更衣室中间，问道：“小伙子们，比赛结束了吗？我们是不是已经输掉了比赛？”
“没有，教练，只是……”
维拉蒂欲言又止。
“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日尼奥补上了后半句话。
“好，若热，你来说说你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他们很耐心，专注，到位率很高，我找不到穿透他们防线的机会……”
“所以你就犹豫了吗？”
“我，呃，犹豫？”
若日尼奥愣了愣，回想起在场上的情形。
是啊，我好像确实犹豫了，他想。
若日尼奥明白自己的职责，在过去的多场比赛里，他习惯了自己的枢纽角色。
他习惯了球来到自己脚下，进攻从自己脚下发起。
他明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天赋，对场上节奏的感知，对空间的选择，他不断把球往前输送。
若日尼奥享受这种感觉。
但是这场比赛，面对老辣的对手，他们不会大大咧咧地把空间留出来。
曼城的防守落位有意大利人打造的混凝土防守体系的气息，他们绝不会大片大片暴露自己的防区，稳健和流畅，首先是稳健。
于是若日尼奥犹豫了，他开始过多地思考，可是足球场上没有这么多思考的时间。
每当多思考一秒，决策时间就慢一秒，或许就会失去好几个空当。
若日尼奥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陈耀冲着阿尔特塔招招手，“米克尔，你过来，和若热讲讲你的经验。”
不远处环抱双臂的阿尔特塔一愣，莫名其妙地走了过来。
怎么搞得我像助理教练似的。
阿尔特塔嘟囔了一句，还是乖乖走到若日尼奥的身边，和他说了起来。
“我们有一个不好不坏的上半场，至少，现在的比分还是零比零。”
陈耀转头对其他球员说道。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当我们对阵曼城这样的队伍，我们的武器只有两件：求胜的信念，和无限的活力。”
“如果伱们想和曼城打磨磨蹭蹭的阵地战，那我们早晚会丢球，会在曼城的节奏中窒息。”
陈耀拉来白板，指着上面的阵型图，环顾球员。
“曼奇尼不是一个喜欢琢磨战术的教练，唔，起码现在不是……他排出来的阵容合理，而且稳定，但是他们没有我们的渴望，我们的信念。”
陈耀在曼城边后卫奥诺哈的名字上打了个圈，指了指张伯伦。
“奥克斯雷德，你上半场给他的压力不够。奥诺哈是个田径运动员，但是你跑得也很快。不要让他有停下来的机会。”
张伯伦摸摸脑袋，他上半场都没什么机会冲击奥诺哈。
而且确实如教练所说，奥诺哈是田径选手出身，不带着他多跑跑，他能气定神闲地盯防一整场不带喘的、
而张伯伦在南安普顿的时候，就以跑得快而闻名，让他们两个对轰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而左路……威尔弗雷德，你要做好冲刺的准备。”
陈耀在萨巴莱塔的名字下面画了个箭头。
“曼奇尼的固定套路就是让萨巴莱塔跑上来助攻，下半场也会是这样。你要做好反击的准备。”
扎哈挠挠头，他总感觉自己的角色很熟悉。
这不就是在水晶宫时候的角色吗……作为实力孱弱的球队，每次面对强队的时候，他的任务都是回防，然后找机会插空当反击。
“然后……若热，嘿，看我。”
陈耀叫了若日尼奥的名字，发现他和阿尔特塔相谈甚欢，都把自己忘了。
“哦教练。”
若日尼奥一愣神，回头看过来。
“我相信你已经从米克尔那里学到了很多，下半场你再往前压一点，我们会在弧顶给你创造远射的机会。”
陈耀在若日尼奥的名字上拉出一个箭头。
“马尔科，推进的任务，需要你和丹尼尔多分担。”
维拉蒂和卡瓦哈尔点点头。
“还有……法比安斯基，你做的非常好，我们指望着你呢。”
法比安斯基颇受鼓舞，用力点点头。
“好了，小伙子们。”
陈耀把白板推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强调的都是赛前强调过的东西。我没办法让曼城突然变弱，能击败他们的只有你们。”
“你们比他们年轻，比他们青涩，但是这从来不能决定胜负。”
“我要让你们知道，胜利需要你们付出一切去追求。你们是雄鹰，不应该被束缚，你们要展翅高飞。”
“去撕碎他们吧。”
……
“萨米尔。”
回到场上，老将尼格尔·德容拍了拍纳斯里的肩膀。
“你看起来很兴奋，但是，保持冷静，好吗？”
纳斯里点点头，眼神复杂，没有说什么。
对面，红白色球衣的身影布满了球场。
纳斯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一抹蓝，把球踢向了前方。
“下半场，曼城还保持着上半场的节奏，但阿森纳显然兴奋了起来。他们加快了节奏，快速地把球送到前场，尽管并不总是那么准确。”解说员评论道。
“他们很年轻，也免不了粗糙，但是他们加大了跑动强度，努力冲击着曼城。我相信这也是他们中场的布置，他们看出来了，在原来的节奏下，他们不可能击败曼城。”
若日尼奥有意地提高了位置。
他不再纠结犹豫怎么找到最佳的出球线路，他知道局势不允许他慢慢思考。
天赋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很多问题也只能由经验来解决。
于是，若日尼奥只是成为了一名接应点和快速出球点。
把球更多地交给维拉蒂，利用维拉蒂的稳健盘带和合格对抗，在曼城半场控制球权。
自己则在他身边做接应，防备着传球失误后的反击。
曼城也显得没有强大的压迫欲望，他们几乎是放任阿森纳推进到中圈附近，再组织起防守。
只有纳斯里，在不断地奔跑，阻截着阿森纳的传球组织。
曼城的其他球员，包括教练席上的曼奇尼，都不太兴奋。
联赛杯，在他看来，只不过是练兵赛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