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重生13,从大拆迁寻宝开始 第四百九十六章我们再要一个小孩吧

《重生13,从大拆迁寻宝开始》第四百九十六章我们再要一个小孩吧

作者:老虎吥发威 字数:69 书籍:重生13,从大拆迁寻宝开始

  这话才说完,宋玢都没回过味来,天青画又咦了一声:“不对,神主一边对监察之力出手,一边又——这是准备再关一条界壁?他这态度,可真叫人捉摸不透。”

  这话宋玢听懂了,脸色一下凝重起来。

  可能是神物天生对神物感兴趣,天青画才苏醒,骤见这种“同类相残”的局面,心里被勾得痒痒,它憋了一会儿,怂恿宋玢:“我们偷偷掉个队,去禁区里看看?”

  宋玢看了看前头不远处的楚明姣和苏韫玉,被它看热闹的语气弄得眼皮一抽:“神物打架,我去干什么?还有,禁地需要腰牌才能进。”

  从前老大祭司和二祭司进去,都需要神主点头首肯。

  天青画循循善诱:“你难道真不好奇这里头的纠葛?我可和你说过,监察之力死守规矩,它绝对是站在凡界那头的,神主对它动手,就证明与它观点不一,但看情况,神主也不像是为山海界谋活路的样子,那他到底想干嘛。”

  这一句,简直说到宋玢心坎上去了。

  “至于禁地,你跟着我,还能进不去?”

  天青画再怎么窝囊没真本事,在神物里吊车尾,那也是神物。进个禁地,难不住它。

  宋玢在原地站住,眸光疯狂闪烁,他给自己套上了层层防护的灵器,末了不放心,还想给自己贴上符篆,却被天青画轻飘飘制止了:“还是别贴了,我好心建议你将灵器也取下来,等会进去,真遇上神物对决,这些东西会在瞬间炸开,你没被神力弄死,也要被反震之力炸死。”

  宋玢“嗬”了一声,抖了抖满身灵器,不太相信地开口:“这些可都是顶级灵器,能抵化月境修为,足足十二件,全部炸碎?”

  他没见过神物对决的场面,现在一听描述,唯一能想到的,是楚明姣的本命剑不惜一切下死手的时候,可能会出现这种惨烈的情景。

  “那我现在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天青画卷轴在半空中铺展,它看热闹心切,当即说:“有我呢,他们打架,我掺和不了,自保总没有问题。你到底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宋玢咬牙,现在两道界壁前,五世家的人基本聚齐了,山海界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现身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能借着天青画前往神灵禁区弄清事情原委的,现在可只有他一个,说不好,能阻止江承函抹除界壁。

  一人一画飞快穿过进去的藤蔓,果真没遇到阻碍,他们一路往神力波动的深处挺进,期间,宋玢问天青画:“你现在完全苏醒了?能一长串一长串说话了?”

  他心里憋着的疑问可太多了。

  天青画又不说话了,它好像只对“神主和监察之力打起来了”这件事感兴趣。

  宋玢一下醒过神来,感情它之前都在装死,气得他连着谴责了一路,说亏他之前还想方设法地跑凡界,跑荒州为它恢复力量。

  后面天青画听不下去了,它咳了一声,听着呼啸的风,感受越来越接近的神力波动,好声好气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问我的那些问题,哪件不是有关远古,有关神物的。再说,我也不没全然忽视,有些能回答的,不是都回答了吗。”

  “你们人族做错了事,会受到惩罚反噬,我们神物,也有自己的规矩。”

  “你看两任神主就知道了,他们的一个决定,影响了多少生灵。就拿这件事来说,他站凡界,还是站山海界,都会有无数人为此牺牲,他在满地骨血中,连自己的决定是错是对都不知道。”天青画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当然,我不是为他说话。”

  可惜这番话,当事人没能听得进去,因为他们的前方,就是天青画口中,神物打架的现场。

  偌大的天地间,飞雪逆风而上,形成数千里直流的白色雪瀑,远处的稻穗,花卉,那棵十几人合抱的常青树,天地间所有活物都被连根拔起,引发山崩地裂之势。

  宋玢捏紧天青画,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青画也诧异:“看样子,不是普通的争执啊。”

  怎么像是要不死不休一样。

  “天上是什么。”宋玢定定神,眼睛才从冰雪之境上挪开,就看到了另一面的景象。

  与雪瀑崩塌之相对峙的,是九根横亘天穹的锁链,那锁链从一头牵到另一头,响动时发出的叮当之音,像是直击心头的叩问,无尽地回荡,颇有囚困万物之势。

  只是看一眼,人的心里就敲响了警钟,拔腿就跑成了唯一的本能。

  天青画看了一会,回答:“是监察之力的真身显化。”

  “看。”天青画化出一支藤蔓,往雪瀑旁边一指,说:“神主确实在封界壁。”

  宋玢一下腿都不抖了,他倏地抬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面巨大的投影显现。

  如今潮澜河两条界壁的位置,被人海涌满了,从高处俯瞰,漫山遍野,甚至连浪潮边都是排着长龙的队伍。

  这个角度,人群和蝼蚁一样渺小,在这种动辄崩碎虚空的异象面前,这两方任意抬抬手,他们就能被毫不留情地抹灭。

  也确实是如此。

  就在天青画话音落下之后,这漫天雪色果真有了动静,它摇身凝作一只巨大的手掌,这手掌虚影大到几乎囊括天地,径直朝界壁压下去的时候,人是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的。

  可即便如此,山野人潮之中,还是有许多道人影纵身飞出,硬着头皮,抵抗着本能,抱着必死之志飞迎上那道掌印。

  五大家的家主,少家主,长老,楚明姣,苏韫玉,还有那些他熟悉的,或是下意识觉得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具体人名的人。

  雪掌印并不伤他们,它轻巧地一拨,浩荡长风将这些人拂开,叫他们天女散花般跌落回人群。

  自身掌势却不停,对准其中一条界壁,巨大的吸力喷薄而出,已经进入界壁的人便如水开捞饺子一样被从里面捞出来。

  这一幕,连横亘在天地间的锁链虚影都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根纵向刺出, 想要插手干预,来路却被那条从天尽头挂下来的雪色瀑布拦住,有心无力。

  宋玢看得眼眶一热,他捏着拳头就往冰雪殿里冲,一脚踢开了殿门。

  天青画连着诶了二声,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江承函,你在做什么?!”

  他怒得声音都哑住,殿门经受这么一脚,在眼前大敞开,却见里头江承函背光而立,摘冠披发,着一件薄衫,长衣落到地面上。

  他没料到还有人闯进了禁区,像根本不能见光一样,衣袖一挥,下一刻,宋玢人被重重甩出去,殿门“啪哒”一声在眼前重重合上。

  “滚开。”江承函冷声道。

  宋玢从地上爬起来时,还懵了一瞬。

  方才匆匆一瞥,便能窥出里面的人病骨支离,不成人形。

  那还是江承函吗。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天空的虚影中,源源不断的人被从界壁中吸出来,一脸茫然地摔回人群,他们是最先进界壁的一群,很多都还是孩子,满脸稚气。

  宋玢咬牙,再次冲上去,只是这次任他再怎么踹门,都踹不开冰雪殿的门,他只好用拳头锤,声音咬牙切齿:“……连孩子都不放过,江承函你还是不是人?”

  “你让他们走,我们留下来。我们留下来行吗?”

  江承函再没有出声。

  直到天空中异象逐渐消失,先前进去的人被扫出来,那只足以兜天的掌印潮澜河满山人怔怔看着这一幕,半晌,有人绷不住掩面而泣,而飞快镇定下来的一些人,甚至都来不及悲伤,全部扑向唯一的那条界壁。

  好在,那条界壁还在。

  与此同时,冰雪凝成的掌印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消失。

  宋玢胸膛骤烈起伏,后背衣裳已经被方才那一幕惊得冷汗涔涔,天青画完全回过神来,卷轴展开,催着他快跑:“我是让你悄悄地来,没说可以这么莽撞,你这就叫真正的送死!”

  临走前,宋玢仍是愤愤,他看向那扇被冰晶固封的门,恨然高声说:“原来不管五世家怎么说,我和楚明姣心底对你总是存了一份相信,哪知我们根本是在自找借口。”

  “楚明姣被这事逼得剑心破碎,多年苦修付诸东流,你反手就将界壁抹除——”做了多少年的翩翩君子,刻薄的话极少说,再过分的也实在说不下去,顿了顿,他道:“我真是看走眼了,可笑从前竟真心把你当做朋友。”

  剩下那句“楚明姣竟真心将你当爱人”在他唇舌上转了转,终究咽下去了。

  这会二大神物万年难得的聚在一起,天青画不欲寒暄,裹着宋玢就走,俨然一副“我这就走,我什么也不参与,哪边都不站”的样子。

  好歹也是神物,这个时候卷进来,会叫本来不明朗的战局更为扑朔迷离。

  天穹之上的九道锁链抖动着,没有对这一人一画出手。

  天青画带着宋玢奔出禁地,一边数落他鲁莽,看不懂形势,不怕死,一边忍不住往后悄悄看战局情况。

  宋玢也看,但他没有神物的神通,只能瞧见一层白茫茫的雪色结界,隔绝了一切。

  天青画能看到更多。

  冰晶宫殿中,那扇门终于开了。

  这一任的神灵长发长衣,皆垂到地面上,水一样游动,天空中飘下鹅毛般的大雪。他瘦得离奇,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只唯独能见到他从自己肩胛骨的位置生生抽出了一截锁链,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

  天青画看清楚了,那锁链上刻着古老的符篆,时明时暗地闪着光,像人一样吐息。它不甘于某种不受控制的局面,长蛇似的扭动,可仍是被那只手攥着,从自己的骨血中拽了出来。

  这锁链,是监察之力的本体。

  天青画凝出神力,多看了一会。监察之力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也没什么好看的,它的视线着重落在这任神灵身上,越看,越觉得不解。

  宋玢疑惑地看面前这张恨不得伸长脖子的画轴,问:“看什么呢?这么快就打出胜负了?”

  天青画顺口答:“还没正儿八经打,真打起来,就看不了了。”

  它是第一次见到这任神灵,可睡了这么久醒来,可能是脑子里亘长糅杂的记忆没能跟得上……它分明记得,监察之力只有完全掌控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深入骨肉里。

  监察之力怎么能嵌进神灵躯体里呢?!

  它怎么做到的?

  禁区里已经罩上一层真正的结界,天青画被迫收回视线,它盯着江承函看了最后一眼,很是困惑:“这任神灵,怎么会,如此虚弱……”

  闻言,宋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的神物两两对决,那是王不见王,相见就天崩地裂地打,这位神物倒好,一睡睡到天昏地暗,醒来不知今夕何夕,人家还没打呢,就只能顾得上抱头鼠窜,完了丢下一句,怎么神灵这么虚弱。

  ===

  神灵禁地里,肉眼可见的一切事物都碎为齑粉,冰雪殿成为断壁残垣,很快连石基也看不到了。

  锁链如利刃般刺出,被风雪制住,巨颤乱响。

  世间万物繁衍至今,二界只出了二样神物——神灵,监察之力和天青画。其中,又只有神灵,最为特殊,也最为强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祂才是真正能决定人族走向,族群兴衰,万物生死的那个。

  它自身陷入沉睡也有许多年了,才醒来就遇上了深潭异变的事。当时已经填潭的苏韫玉被这位神灵强行救下,这让监察之力直呼荒唐,透过这一幕,它甚至能立刻联想到远古时发生的那些事。

  不也是因为神灵的纵容吗?

  不也是因为神灵的心软和偏心吗?

  监察之力怒不可遏,当即对上神主,原本以为他会如何反抗,谁知他竟一声不吭,受罚,受缚。

  可,也许是因为一再用神灵加固封印镇压深潭,也许是救下楚南浔真的耗费了许多神力,在它对神灵施加极致残忍的刑罚时,神灵已经处于一个虚弱期了。

  它索性就以监督之名,久驻在他的身躯中。

  这么长的时间,长达十几年,它自认已经看清了这位神灵。深知他有本不必要的善心,做事会显得优柔寡断,很多时候,情愿自己点灯熬油地改变情势,也不对手底下的人施以严重的惩罚,但这些都无伤大雅,真正叫人头疼的是,是他的道侣。

  这位神灵,按理说应该不通情爱,可是偏偏,他却有道侣。

  还不是逢场作戏的那种。

  楚明姣这个女子,掌有本命剑,身后又有楚家与江承函撑腰,行事肆无忌惮,生平最爱破坏规则,对未知的事物永远抱有旺盛的好奇心。

  它都想不明白,江承函在她身上,怎么能栽得那么深呢。

  神灵也不以色取人啊。

  哦,除此之外,楚明姣的生命力也十分顽强,深潭挑死挑活,却次次放着现成的本命剑主不选,转而去选什么楚南浔,苏韫玉。

  真叫人匪夷所思。

  可日常想归想,监察之力对这任神主,是趋于满意的。特别是近半年来,至少在深潭这件事的立场上,他们是达成了一致的。

  所以它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楚明姣来一趟,剑心碎裂的事一暴露,江承函立刻就翻脸了。

  他居然想要彻底震碎它,就和抹平界壁一样抹平它。

  简直是疯了。

  天幕上,锁链狂响,风雪之势却半点不减,漫天雪影都化作各样神通,从四面八方席卷着撞向锁链,一根碎了,又撞一根,那种铺天盖地的情形,颇有不死不休之势。

  浑厚冰凉的声音响彻天际:“江承函,身为神主,你因情乱智,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忘了上一任神灵的下场吗?”

  “你也想彻底烂掉吗?”

  江承函静立在从前常青树的位置,面颊因为身体里翻涌的血气而涌现潮红,衣领下的肌肤却仍透着冷色的白调,瞳仁乌黑,那样冷然望向监察之力时,整个人有种压抑到极致后不管不顾的妖异之态。

  对这样的指控,他恍若未闻,针对监察之力的攻击却从未停过,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监察之力被动承受,落入下风。它的力量本就不如神灵,先前只是神灵一直处于虚弱期,两人达成共识,他不会真大动干戈和它拼命。

  他现在要抹除它,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监察之力疲于应对,九根锁链,它已断二根,江承函也不好受,指骨紧绷,因为忍耐而泛出骤烈的白。

  见状,监察之力偏要极尽言语刺激,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神与人本是陌路人。你因楚明姣,被凡界臣民看做存有私心,又因凡界之人所为,叫山海界臣民对你失望心寒,众叛亲离,人心尽失之时,只得来他们一句不该真心对你抱有期望。”

  “若一开始,就做个不偏不倚,不存私欲的神灵,谁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

  江承函不为所动,半晌,他亲自出手,一指点在半空中,衣袖猎动时,监察之力的第四根锁链应声而碎。

  做完这些,他低低咳一声,用指尖将溢出的血丝揩去了,轻声说:“原本,没有打算在这个关头与你交手的。”

  只一声,就叫监察之力脑袋轰隆一声。

  如果它是人,现在该是头皮炸开的状态。

  “什么意思。”

  江承函掀了掀眼皮,监察之力一直觉得这位神灵太过温柔,总给人沐如春风的感觉,直到现在,才发觉他眼里不含笑时,原来凉薄清冷到极点。

  仿佛能直接宣告一个人的死期。

  他漠然陈述:“与深潭对决,需要庞大的神力支撑,刚开始,我确实不想在大战前与神物交手,两败俱伤。”

  “……可你实在管得太宽了,叫我做了许多不喜欢的决定。”

  监察之力懵了,它怔住足足一息,怒声质问:“你竟认同他们的观点——深潭里关着什么,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这几万年,深潭里的东西到了何种程度,你现在放山海界的人离开,就是给凡界留下隐患。一旦失败,没有他们的骨血加固封印,凡界连万年的安宁都保不住!”

  它怒目而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

  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江承函十指凝冰,拽住了天穹上第五根锁链,同时给出回答:“从未改变过。”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叫山海界百万条生命为深潭陪葬。

  如果没有秽气外溢,又被四十八仙门丢回来这一出,深潭不会提前沸腾,在深潭彻底冲破封印之前,神诞月会先到来,他的神力得以填续充盈。

  他历经尝试,借由神力,编出了完全契合本命剑的战斗曲谱,楚明姣与他配合,两人的战斗力会攀上新的巅峰。

  还有这些年,他任由神主殿大肆宣扬神灵事迹,出行威仪隆重浩荡,排场铺张,不是真心喜爱这些,而是为了收集二界信仰之力。好在,这么多年下来,也真收集了不少。

  如此一来。

  楚明姣与五世家在明,他在暗,纵使前期为瞒住监察之力,不得不封死每一条界壁,叫山海界所有人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可真到了最后时刻,还有天青画。

  它作为神物,只有一样功能。

  一样,就足够了。

  届时,木已成舟,除非是监察之力没有一点脑子了,情愿与腐烂的神灵为伍转过头来对付他们,那么他与监察之力之间的这一战,可以避免。

  处于神诞月的神主,监察之力,本命剑,信仰之力,天刃和无数真正想要解决深潭,愿意站出来出一份力的修士,若是这样,还不能抗击深潭,那么就算再等上一万年,也依旧成功不了。

  江承函知道,楚明姣心里会不好受,前面十二年难熬,后面这半年,更难熬。

  可他将楚南浔还给她了,苏韫玉也保下来了,宋玢更是天天围着她转,逗她开心,再难熬,也就是这六个月,一百八十个日夜。解决深潭之事后,她怎么生气,怎么闹,他都受下。

  监察之力怒极了,冥冥之中,又觉得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所以你……之前叫侍从抹除界壁,又在方才,我准备将他们传送到灵流聚集之地时将他们拉出来,抹平界壁,对我发难,是早知道我掌控了界壁。从前种种事,都是做戏做给我看的?!”

  至于仅剩下来的那条界壁,它还没来得及出手,等它被打散,界壁自然也就恢复正常了。

  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江承函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它,徒手捏碎了第五条锁链。他俯身重重喘息,天地间锁链碎裂之音紧随其后,声声不绝。

  监察之力却能从那张渊清玉絜的脸上,看出一行字:

  【不然,你以为呢。】

  监察之力一边与他的掌劲抗争,躁乱地在虚空中盘旋蓄力,一边搜肠刮肚,寻找可疑之处,半晌,喃喃道:“流霜箭矢……流霜玉,当年苏韫玉,也是你救下来的?!”

  江承函没有否认。

  疯了,都疯了!

  监察之力高声直呼:“你为何这么做!前任神灵之事,还不够叫你引以为戒吗?你究竟怎样想的。”

  江承函终于抬眼正视剩下的几根锁链,前面一番攻势,看似是他稳稳压住了监察之力,但其实他的神力因为各种事情,一直处于匮乏空缺的状态,这次和它硬碰硬,当真是两败俱伤。

  他已经力竭。

  “万物自有生死命数,可于我而言,人多人少,皆我之民。”江承函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说话时,像是掀起一层薄薄艳红,瞳仁里潮澜涌动,惊心动魄:“不因人多而偏私,不因人少而舍离。”

  “自我诞生以后,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深潭,因民意压迫而死。这就是我的意思。”

  这是神灵真正的意志。

  他也曾犹豫,昼夜难安,怕因自己行差踏错而误苍生,所以他第一次忍不住救下楚南浔时,二话不说便受了罚。可这么多年过来,早已有了自己的决断。

  江承函停下脚步,望着剩下的四道锁链,缓缓闭眼:“神灵永不受缚。”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灵。”

  监察之力既惊且怒。

  原来,从一开始,事态该如何发展,他心中早有决断。

  只它一件神物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江承函闭眼时,漫天飞雪停下,禁地结界内,白昼变为黑夜。

  再睁眼时,他满头乌发变作银丝,额间点缀着一粒鲜红的朱砂,整个人被拢在一团朦胧雾色中,随着步伐的靠近,监察之力终于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受控的臣服之感。

  是神物面对更强神物的本能。

  这种本能,它头一次在江承函身上感受到。

  监察之力仅剩的四根锁链齐齐抖动起来,拧成了一股,它凝着这道不断逼近的人影,说:“而今抹杀我,都需要用上神灵真身,你这种状态,后面与深潭对决,即便险胜,自身也没活路。”

  监察之力这话原本是危言耸听,刻意往严重了说,就是宁死也不肯叫这位一意孤行,置苍生大义于不顾的神主好过。

  可谁知江承函步伐真在半空中顿住。

  他手指微动,便有无数飞雪化作蛱蝶飞向四条锁链,薄若蝉翼的翅膀展开,尽数覆在锁链表面。远远看上去,像才染了血色的锁链上被涂上一层新漆。

  静望着这一幕,神灵接着朝监察之力真身的方向走,浓雾如影随形地伴着他,像君王防人窥视的面纱。

  楚明姣的本命剑碎了。

  那个满心满眼是本命剑,从小到大的磨砺不曾懈怠过,无数次以身涉险,以求突破,抱着本命剑能笑出两个小小梨涡的楚二姑娘。

  这十二年,她是如何过的。

  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燃着法诀纸与他缠斗,将来再抱着必死之心与深潭对战的。

  江承函其实很扛不住楚明姣的央求与眼泪,真正下狠心拒绝她的,唯有一次。

  只这一次。

  他抿着唇,眸色冷如寒霜,在距离锁链一两步的距离时停下来,侧首,屈指轻轻敲了下锁链表面,发出不明不脆一声闷响。

  却见从他这个动作开始,凡是雪色蛱蝶覆盖的地方,宛若引发雪崩之兆,锁链节节寸断。

  这距离实在太近,近到监察之力终于能透过那层浓雾,看穿神灵真正的本体。

  这一看,连消亡前的痛苦都来不及发出,它直愣愣地盯着将江承函额心的朱砂,又去看他背后空缺的一面虚影,张张嘴,溢出不可置信的一句:“你竟——”

  第二个字还没出口,话音戛然而止。

  监察之力彻底消散了。

  江承函这时候,才敛下眼,撑着满脸苍白,回答了它上一句话,语气又清又淡,不见丁点人气:“嗯,不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