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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NO.134:驭下

作者:花三朵 字数:5289 书籍:念春闺

  隔日一早,卫清风出去以后,谢葭和轻罗坐在大厅研究轻罗画出来的那块地皮的草图。

  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外面就吵吵嚷嚷起来。谢葭不禁颦眉。院子本来就小,这么一闹,屋子里的人哪里还有听不到的道理?该不会是故意吵给她听的吧!

  她抬头看了身边的刺槐一眼。

  刺槐立刻高声道:“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有什么话,到夫人面前来说!”

  不多时,两个丫鬟就从门口进来了。谢葭一看,一个是自己带过去的陪嫁绿杏,一个是卫府的武婢春水。绿杏是二等,春水是三等丫鬟,平时并不常近在身边的。绿杏哭哭啼啼的,春水倒是一脸不屑。

  刺槐冷冷地道:“哭什么,有话就说,难道夫人在这儿还做不得主不成!”

  绿杏就被吓得哽了一哽,然后就哽咽道:“姑娘,奴婢自打从公爵府跟着姑娘到了将军府,从来办事都是尽心尽职的,更不敢有什么私心。可这春水三番两次把姑娘交给她的银子藏一些下来,就连夫人交给她的刺绣也要多要两卷绣线!奴婢该死,说过她几次,念着总算是一个房里的,也有几分情义,以为她会悔改,就没有对轻罗姐姐说……”

  “哪儿成想,她根本就是屡教不改!轻罗姐一再教导我们几个,说是现在不比在京城的时候了,能省就要省着些。若是人人都像她似的总是把东克西扣的,可怎么得了!今儿一早眼看她又把姑娘的针线克扣下了,奴婢抓着她吓唬她要带她来见姑娘,没成想,她非但不怕,还……”

  话说到这儿。就欲言又止。

  谢葭敲敲桌子,道:“还怎么样?”

  绿杏的眼睛一横,道:“回姑娘的话,这春水非但没有悔改之心,还说她是跟着刺槐姐姐的。眼看刺槐姐姐就要升一等了,让奴婢有胆子就去对刺槐姐姐说,就算闹到姑娘面前,也不怕!”

  谢葭就看向刺槐,刺槐脸色发白。

  僵了一会儿,刺槐就自己跪了下来。道:“夫人,春水确实是一直跟着奴婢的。她有这个毛病。奴婢却是一直不知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还望夫人开恩,要怎么罚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把她赶出去……”

  春水这才磕了头,道:“夫人。这事儿都是奴婢的错,夫人若要责罚。责罚奴婢便是。可别因为奴婢,就不升刺槐姐做一等丫鬟……”

  刺槐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春水便吓得噤了声。

  谢葭就看了轻罗和知画一眼。轻罗面容平和,还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知画倒像是看热闹似的,那个表情一时没有藏住尾巴,被谢葭逮个正着。

  谢葭就在心里暗叹。也没有发脾气,道:“刺槐,春水是跟着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

  刺槐低声道:“春水的爹和奴婢的爹是一块儿打过仗的,后来死在外面,春水找回来的已经八岁了。什么也不记得,大约是靠乞讨过日子的。这些。府里都是有案底查的。太夫人便让奴婢带着她,今年是第五年。”

  “这么说着丫头才十三岁。这幺小的年纪,不管做错了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赶出府去。你起来罢。”

  刺槐却不敢起来,道:“夫人,是奴婢疏忽大意,请夫人一并责罚奴婢。”

  谢葭道:“罚自然要罚。手脚不干净,可不是什幺小事。春水就关到柴房去好好反省三日,只准送水,不准吃饭。”

  这个惩罚不算轻。但是手脚不干净一向是大户人家的大忌,不砍掉手脚都算好的了,何况只是饿几天。

  绿杏也不敢多说什么,谢葭让她下去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就只有刺槐还跪着。知画站着,轻罗坐着。

  谢葭坐在长椅里,长时间的沉默。

  气氛越来越压抑。这样一来,连知画都有些不安起来。轻罗也会偶尔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半晌,谢葭低声道:“刺槐,你起来罢。”

  刺槐还是不肯。

  谢葭道:“你跪着也没有用。今天我可以把春水的手剁掉然后把她赶出去,可是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真以为我会这么做?”

  又道:“春水年幼时不幸,很可能以前就是靠行窃为生的。大约也是从前饿怕了,所以才会有不管什么东西都要藏下一些来的习惯。她回到卫府这些年,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那么只要慢慢改,这毛病是能改掉的。既然你对她情深意重,就要好好教她,让她知道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吃喝,藏了这些东西不但不能保命,可能还会送命。”

  “这样一来,她自然就慢慢地改了。那么我才能慢慢给她一个前途,以后才敢给她寻觅一个好婆家!”

  刺槐眼泪差点掉出来了,俯首磕了个头,道:“是,奴婢明白了。谢夫人恩典。”

  谢葭道:“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刺槐就站了起来,站在谢葭身边。

  看她那个眼神,轻罗和知画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打了个突。

  果然,她缓缓地道:“从前我就知道,咱们房里也学人家,是分门结派的。可是我是今儿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

  知画吓得连忙道:“姑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们……”

  谢葭笑了起来,道:“你们喊我‘姑娘’,她们叫我‘夫人’,不分门结派,也是不能了!”

  知画委屈地道:“可,这不是规矩吗……”

  谢葭道:“对,是规矩。但从今儿起,我要废了这个规矩!从你们两个开始,嘴里只能有‘夫人’,不能有‘姑娘’。谁再叫错,月钱就扣一吊。”

  知画和轻罗只好答应了。

  谢葭看着轻罗。

  轻罗被她看得一个突,连忙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边:“夫人!”

  谢葭摇摇头,颇失望:“轻罗,我让你管账,可不是让你耳朵都不用去听,眼睛都不用再去看!知画年纪小会疏忽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一向是我身边最年长,又最得力的!你说说,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话,就透给自己人?”

  轻罗连忙道:“奴婢不敢!”

  “还说不敢!”谢葭发起脾气来了,“除了各位妈妈。就你年纪最长,小丫鬟们都要叫你一声姐姐!可是你呢。你敢说平时她们怎么闹的,你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你就是不去管,还有意推波助澜!”

  “你是高台看戏不嫌累,横竖扯不到你身上?”

  轻罗就跪下了,热泪盈眶:“夫人。奴婢知错了!”

  知画看不过,也跪下了:“姑娘。轻罗姐姐纵然有做的不是的地方,还不都是为了姑娘!当年在将军府,姑娘受了这些人多少气。别说是轻罗姐姐,就是奴婢,也就是亲热不起来!姑娘要罚,只管罚便是了!”

  谢葭看向轻罗:“你就是这么想的?”

  轻罗低着头,轻声道:“夫人。知画年幼,都是无心之言……”

  谢葭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老实说,你可是这样想的?”

  半晌,轻罗还是点了点头。她轻声道:“奴婢只是气不过……当年在将军府的时候,太夫人和夫人起了争执的时候。那些卫府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谢葭叹息。她想到了小丫鬟之间分门结派,肯定是几个大的默许,源头肯定在谢家人这边。可是却没有想到,心结竟然是这个!

  刺槐也跪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谢葭轻声道:“轻罗,那些事都过去了。娘对我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你还会不清楚吗?何况和那些下人计较?何况,你怎么忘了,这一路上,是谁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保住了我们的命?”

  “旁人归旁人,刺槐紫薇白平,她们几个和你们日日在一块儿,难道就没有情分可言?”

  轻罗低着头,哽咽道:“夫人,奴婢知错了。”

  谢葭道:“你可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鬟了。在谢府的时候,你虽然只是个不管事的二等小丫鬟,可是你想恨谁就恨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现在,你是我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一屋子的小丫鬟都看着你。你怎么可以凭着自己的心思来?”

  “下面的人,若是感觉到你有一丁点儿纵容一丁点儿推波助澜的意思,就会变本加厉。今儿这件事,你觉得是那叫春水的小丫鬟的事儿?你觉得这事儿让卫府的人都没脸了?”

  轻罗道:“奴婢……不敢。”

  谢葭道:“我要升刺槐做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竟然连一个绿杏都会觉得不舒坦,还有胆子到我跟前儿来闹一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刺槐忙道:“夫人,都是奴婢疏忽大意,此事实在不关轻罗姐姐的事儿……”

  谢葭高声道:“我既然要她做我身边管事儿管人的丫鬟,那出了事儿当然就不会越过她去找下面的人!”

  刺槐这才闭上了嘴。

  一时之间,轻罗心中百转千回。

  她只是磕了个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只颤声道:“奴婢……必定不再叫夫人失望。”

  谢葭也不知道自己这番长篇大论她听进去多少,亲自起身去扶了她起来,道:“轻罗。”

  轻罗低着头不敢看她。

  谢葭拍拍她的手,道:“你很能干,只是和年长的妈妈比,到底还差了点儿。你把刺槐和紫薇带出来,有人帮你管账。以后我屋里的丫鬟都交给你带。但是你还是要和其他妈妈多学学,可不能再像以前做小丫鬟那样了。”

  轻罗低着头,“嗯”了一声。

  知画总算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姑娘是要提轻罗姐姐做管丫鬟的大妈妈了!”

  谢葭似笑非笑地道:“你别把我说的话不当回事儿!一口一个姑娘的叫,这个月的月钱扣你五吊!”

  顿时知画傻了眼。最终委屈地道:“是,夫人。”

  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又把众人都逗笑了。

  下面的人陆陆续续闹了几次。幸而谢葭身边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动静,谢葭也就放了心。

  过了几天,谢葭商量卫清风:“田夫人这个月十八做寿,妾身想把从凉州带回来的那尊金佛送给她。”

  卫清风漫不经心地道:“这种事情,你做主就好了。”

  谢葭笑了起来。这尊金佛,重达半斤,在这种小地方,绝对是拿出来就亮瞎人狗眼的宝贝。再则,凉州刺史的夫人和妹妹都是供佛的,这个在整个西凉地区无人不知。凉州城里许多地方官员和乡绅的夫人为了和刺史夫人亲近。也都是供佛的。这金佛是从凉州刺史府带来的,自然又和刺史夫人扯上关系。这样一来。就不怕震慑不住那田夫人。

  卫清风道:“不过她做寿,请帖却不会发给我们。”

  谢葭道:“她不发请帖,难道咱们就不能送礼吗?”

  卫清风道:“随你。”

  谢葭爬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九郎。”

  卫清风这才觑了她一眼。

  谢葭笑道:“妾身才不跟那些妇人计较,她们一辈子呆在这种小地方。丈夫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官,哪里能跟妾身比!”

  她附在卫清风耳边。软软地道:“妾身的丈夫是个统帅千军万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如今是为了朝廷为了黎民百姓卧薪尝胆,往后必定如卫氏先祖那般功垂千秋。妾身为能跟着九郎来和庆而觉得与有荣焉,若能帮上九郎哪怕一丁点儿忙,妾身也心满意足了……”

  最后几句话说得卫清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她一拎拎到自己怀里坐了,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谢葭笑着往他颈窝子里蹭。笑道:“妾身就是这么想的!”

  卫清风低声道:“那要是你丈夫不是大英雄,而只是一个流犯呢?”

  谢葭叹道:“那就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了娃没人管就拖着板凳走了!”

  卫清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满嘴胡话!”

  谢葭笑倒在床上,被卫清风一把按住。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让朱志来谢葭这里报道。

  谢葭在做卫清风的春衣,听他和轻罗在一旁对账。刺槐和紫薇也坐在旁边。轻罗吩咐她们帮着勾账。知画就帮着谢葭配线。

  等轻罗和朱志对了账,谢葭问朱志:“爷怎么想来让你过来对账?”

  朱志收了账册,道:“爷吩咐了,以后账就让夫人这边管着。要出项,都向夫人这支。”

  谢葭哭笑不得,道:“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还嫌我这儿事不够多吗?”

  朱志是个较真的,忙道:“夫人请放心,细账小的们会做,交给夫人对个总账就好了。夫人调两个能管账的姐姐来掌管记录着我们来提的出项就好了。”

  他一顿,又道:“连爷的开支,也是从这儿出的。”

  知画就掩着嘴笑道:“瞧朱管事说的,咱们这儿统共就出了轻罗姐姐一个能管帐的能人,哪里还调得出两个来!”

  朱志面红耳赤,忙道:“不用不用。轻罗姐来记这个是大材小用!懂点账的也就行了,这位姐姐,您放心,不会有太多麻烦的!”

  知画忙道:“去你的,哪个是你姐姐!”

  朱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众女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朱志的脸一下子又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谢葭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朱志连忙逃也似的跑了。众人又哄堂大笑。

  知画就笑骂道:“瞧那德行,跟有狗在后面追似的。”

  刺槐就道:“狗是没有,伶牙俐齿的知画姐姐,倒是有一个!”

  她还特地咬重了“姐姐”两个字。

  谢葭低头咬了线头,在一片笑声中,也笑道:“或许他出来的时候,朱大管事特地教他,见了内院的人都要叫‘姐姐’的,这有什么的。”

  知画就道:“他都一把年纪了。哪个要做他姐姐!我看他是算账算糊涂了,一脸憨劲儿。”

  谢葭笑道:“你再欺负他,担心以后做了他媳妇,有你的苦头吃!”

  知画顿时脸上冒烟。

  轻罗也笑道:“是啊,你们这对欢喜冤家。瞧人家小朱管事,平时在铺子里也都是一本正经的,怎么偏偏总在你手上吃亏?夫人,我看知画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把她嫁了吧。免得她总觉得自己还小,别人管她叫姐姐。她还不愿意呢!”

  知画连忙求饶:“哎呀轻罗姐姐你快别拿我开玩笑!”

  谢葭低头咬了线,道:“除非知画丫头自己耐不住。不然我还想多留她两年。”

  知画这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这模样又把人逗笑了。

  谢葭道:“这样,咱们成立一个小账房。轻罗领头,刺槐和紫薇给轻罗打下手,也跟着学。紫薇你主要负责记录铺子那边的出项记录。其他事情轻罗就带着刺槐做了。”

  “咱们和铺子那边既然有了账册的往来,知画。跑腿的事儿就交给你来做了——可不许老是欺负人家小朱管事。”

  知画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委屈地道:“我才没有欺负他……”

  谢葭笑了一笑,道:“轻罗。下面还有什幺小丫鬟是你瞧着可心的,再给我调几个到我跟前儿来吧。近来事儿也多了,你们身边都要带着一个小丫鬟帮把手才是。”

  轻罗应了一声是。

  这样一来,内院的分工就慢慢明确起来。两个主事的大妈妈,一个是阮姑姑,负责管理内院的开支和日常事务,轻罗则负责内院子的账目的和人事。三个一等大丫鬟。是知画和刺槐还有卫清风身边的鸳鸯。鸳鸯基本上都在铺子里了,回来也是住在别院。知画负责谢葭和卫清风的平时事务,刺槐则暂时一心跟着轻罗学账和人事管理。二等大丫鬟紫薇,平时主要负责卫小白和王氏那一块。

  轻罗从下面提了几个小辈的丫鬟上来,谢葭见过了。也没有多问。直接让轻罗安排了,给刺槐紫薇知画一人安排了一个跟班。

  过了几天。到了三月十八,田知县的夫人做寿,果然没有给谢葭发请帖。

  谢葭让路陈的夫人替她捎了那尊大金佛过去。路陈夫人是个聪明的,该说的话一句也不用交代,自然知道谢葭的用意何在。

  然而礼是送出去了,田夫人那里却连着几天都没有动静。

  轻罗不禁暗暗担心,道:“莫不是路夫人没有把话说好?”

  谢葭终于把手头一件春衣做好了,低头咬了线,只一笑,道:“急什么。咱们总不能比她们还沉不住气。”

  接下来,她陆陆续续给顾县丞的夫人和邢师爷的夫人分别送去了一尊小玉观音。虽然观音比金小一些,但是古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礼送的,也不比送给田夫人的轻。何况田夫人是在做寿的时候,名正言顺的收的礼。其他两个,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如此重礼了。后来连林捕头的夫人也收到谢葭送的一套纯金头面。

  林夫人想来想去,决定去给谢葭回个礼。毕竟她丈夫不过是个捕头,收了人家这么重的礼,没有道理不去走动的。

  谢葭听说林夫人来了,便笑了起来,道:“还不快请进来。”

  林夫人带着丫鬟进来了,迎面走来一个梳着妇人髻,峨眉瓜子脸,美目含笑的妇人,髻尾上缀着一枚金百合步摇,随着她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林夫人心中不禁暗暗思量……说是丫鬟,又不像。若说就是那卫夫人,年纪似乎又大了点。

  “奴婢是夫人身边的轻罗,夫家姓柳,夫人听说林夫人来了,便特命奴婢来请林夫人进去。”

  林夫人有些惊讶,原来竟真是一个下人……这份气度这种美貌,在和庆,就是县令大人家的小姐,怕也是没有的。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见了礼,道:“劳您费心了。”

  轻罗也不退让,笑着请了她进去。那林夫人便看到一年纪还小的妇人坐在半厅的长椅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林夫人。”谢葭站起来迎她,并亲自让她坐了。

  林夫人便在她下手坐了,道:“卫夫人,前几日蒙您大礼,妾身实在是惶恐不安,今日特来道谢。备下一点薄礼,还望夫人不嫌弃。”

  说着,就让小丫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了上来。竟然又是一身婴儿的服装,看刺绣手工,确实漂亮。

  林夫人道:“本城有一位卢师傅,刺绣的手艺是祖传的,多少钱也不肯外传。夫人您瞧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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