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收押
第二天一早,安置好捕神刘独峰尸首的冷血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神侯府,追命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冷血一脸找诸葛正我拼命的架势,但诸葛正我却不在神侯府内。
他先行一步,约了西门公子在千碑林见面,让铁手在神侯府等冷血和追命到了一起过去。
“找什么线索,捕神就是诸葛正我杀的。”
而先入为主
第149章 收押 最新更新!
第一章
1.故人宅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
身边秉烛的、默立的、悲泣的、掩面的人,
都是死去外公的模样。
故人宅,大凶宅,
头七夜,惊魂夜。
讲个真实的故事。
外公是个老派作风十足的人。不懂风趣幽默,不懂侃侃而谈,一脸严肃与愁苦笼罩了我整个童年。虽然从懂事开始,我也尝试过多次,但坦白说,我实在无法喜欢他。不仅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从看不惯他的行为更进一步转变为变相的反抗。只要顶嘴,他就吼我。
开始我还会害怕,后来也就习惯,不怎么在乎了。因为我似乎看透了,他只会吼而已,纸老虎。
从此开始,他吩咐的事情我就一定不会照做;即便必须要做,也不会按时完成。他会不可一世地让我帮他添饭,他会批评我挑出实在不喜欢的食物,慢慢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我都不堪忍受。但由于爸爸妈妈工作的关系,我那时必须要住在他的家中。
外公家住在山区,一个相对封闭的小村落。其实,我不想去他家住,除了我与外公性子不合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害怕这个地方。
外公家是个四合的院子,很空很大。周边种着几十年的老柳树,密密的枝条越过院墙垂到地面,中央有个辘轳连接着地下的水窖,光滑的把手上缠着手腕那么粗的麻绳。东厢西厢对称而建,南屋置放杂物,一切都很正常,问题就出在北屋正房。
一进北屋,正对面就是一个小型的佛堂。三张供桌并立,香炉积满香灰,铜铃擦得锃亮,黄符墨斗红线应有尽有。
我曾经很奇怪,因为据我所知,他根本不是个道士。其中最让我害怕的,是那些花花绿绿的佛像。面貌狰狞,颜色很深又很杂,在终日昏暗无比的北屋里,显得格外瘆人。我不敢靠近,但却没有办法。因为佛堂是进出北屋的必经之路。然而单单如此的话,我也没必要怕成这样。
令我对它有终身阴影的事情发生在我7岁的那一年。我腊月出生,生日很小。因此7岁才上小学。上学之前,爸妈带我到外公家上香。跪拜,燃香,上香,一切都很顺利。事罢,我就随着大人们一起吃饭。席间,我觉得无聊,就端着碗到处乱跑。
外公阴森森地告诉我说,乱跑可以,在哪里吃也都行,就是不能在佛堂吃饭,吃饭也不要看桌上神仙的脸。那时候顽皮,加上对外公的话本能排斥,也就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了。
我端着碗,猴子一般在屋里各个地方玩耍。太师椅,八仙桌,都留下了我的脚印。我十分自豪。感觉有点累了,就蹲在北屋门口,脸冲着供桌,下意识地扒了两口饭。
饭菜送进嘴里,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供桌。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脑袋好像被什么重物锤了一下。端碗的手一下子没了力气,饭碗“哐”的一声掉在地上,我失去了知觉。
我躺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睛翻得没有了一丁点黑眼珠,口中念念有词,但谁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爸爸试图靠近,把我搀起来。双手即将碰到我身体的时候,我发出刺耳的尖叫。
进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明亮的大白天,我一下子从地上跃起,双膝直直地跪下,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面对着供桌,不停地磕头磕头。脑袋与地面发出激烈的碰撞声,鲜血顺着额头汨汨流下,在鼻梁处分岔,像河流一样分支来开,浓稠的血液瞬间流满了整个脸面。
妈妈已经吓昏过去,爸爸赶忙上前抱住我。我抬起头,用白白的眼珠看着他,夸张地裂开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折腾了大概半小时之久,我才重新昏厥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切如常,我记不清任何事情了。后来听完妈妈的讲述,我才发觉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后来我再也不敢端着碗乱跑。外公却像是有些幸灾乐祸,一起吃饭时嘴角挂着笑意看着紧张的我。从此,我便怕极了这个大院,这户人家,这个老人。我与他的矛盾也因此加深。
日子一直在这样继续。我尽量找借口不去看他,他也从未对我表示过任何好感。去年,他去世了。
他的去世不算突然。经历了癌症的手术,却还是没能逃过晚期的事实。我们也做了最大的挽救措施。人生原本如此,我与他感情也不深,因此我流不出眼泪。不仅如此,反而出现了一件令我更加反感的事情——守夜。
葬礼上,我被告知一切要按照村里的老规矩来。外甥不必参加火葬,但却必须守夜,直到过了头七。原因很复杂,我由于不耐烦只听了个大概:外公的命很硬,所有的后辈之中只有我的命能够与他抗衡。我俩都是火命,山头火,一旦燃起来,是要毁灭森林的。也正是由此,只有我能够给他守夜,别人容易被克,出现一系列不良反应。我暗暗寻思,怪不得我总是跟他不合。
看着妈妈泣不成声的样子和祈求的眼神,我真的心软了。葬礼过后,我就直接住在了东厢。
本来是让我睡北屋的,我死都不肯。忙碌代替了一切,那一晚我睡得很沉很沉。我本以为就这样过去吧,但就像戏剧一样,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