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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断水恐怕还不够。黑水隘口的城墙虽然很高，但却根本拦不住像圣武原疆圣主那样的存在......想要彻底击退圣武原疆，我们恐怕还得另想办法......”
看着蓝姑娘还有夜武燎原艰难的咽下那两颗未知的药丸，右突然间说道。那闪动的眼眸，似乎正在酝酿着某个天大的阴谋。
“这点我也知道。纳兰寂说是会请出皇陵深处的一位洪境前辈。虽然不见得能够击败那位圣武原疆的圣主，但支撑到圣武原疆大军崩溃应是不难。”
终于是有些诧异的望了右一眼，陈书同缓缓的摇了摇头：“那圣主虽强，但想要孤身拿下黑水隘口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他话音刚落，右却是嗤笑了出声：“你确定他真的拿不下来吗？”
这一问直接让陈书同陷入了沉默。
他不由得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图极，然后又望了望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直到三息之后，才终于是缓缓的叹了口气：“是啊！没准他还真能拿下。这沙漠自古就少有征战，除了王都，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结界阵法。要是动了真格，那个圣主恐怕还真有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隘口的能力。但这已不是我能左右。我虽有排山蹈海之力，但本身也肩负着无数生灵的身家性命，所以，我绝对不能将自己陷在这里。”
“不能陷在这里么.......原来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看着一脸惆怅的陈书同，右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笑了。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但更多的，却其实还是一股莫名的疲惫与悲伤。
“我从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陈书同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认真的摇了摇头：“我始终觉得这世间万事万物都各有自己的位置。强弱只是一种状态。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弱者有时也能发挥出强者无可企及的力量。而强者，也总有可以克制的方法。”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些时候，你的话还真是很有道理。”
头一次，右深以为然的向着陈书同表达了自己的赞同。
而之后，他便是突然间转向了正小心的打量着他们的夜武燎原：“做笔交易吧！与我互换身份。让我获得你的力量。而你，则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你......”
陈书同瞬间明白了右的意图。
他有些想要阻止，因为眼前这个老人明显已经寿元枯竭而且受伤极重，如果右真的跟他互换了身份，恐怕一战过后便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但一个“你”字才出口，他便又瞬间止住了。
因为眼下这个情况，他们似乎已真的没有了打败那位圣主的办法。
图极也是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
以前他对于右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现在，他却突然对他有了极大的改观，甚至于产生了一抹敬佩。
不过不管是他还陈书同，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手上，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一件可以逆转局势的武器。
陈书同自不用说，制造雷器的时候虽然注入了很多心血，但却从未使用过这件兵器迎敌，所以压根不知道雷器的强大。就连右想要变成夜武燎原的想法，他也只一位那是为了变成一个圣主熟悉的人去偷袭于他。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或许这个被他认为是个菜鸡夜武燎原，还真有与那圣主一战的可能。
至于说图极，那就更不用说了！
直到现在，他对于力量的理解都还停留在“荒阶”，像夜武燎原这种“洪阶”的存在，他是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而既然判断不出夜武燎原有多强，那么打败了他之后，便自然不可能生出太多别样的想法了。
而且对于圣武原疆的圣主，各地的传言都实在是太过夸张。
耳濡目染之下，他早就已经对之产生了一股天然的敬畏。
所以，就算凭借着雷器打败了这位圣主的部下，他也压根没有任何理由会膨胀到觉得自己可以依靠雷器去击败那位传说中的圣主。
不管雷器击天那一幕有多么震撼！
也不管他击败夜武燎原是有多么轻松！
这是主观视角的局限，包含着人物的性格，经历，还有本身实力等级等各种因素，非是一些上帝视角所能理解。
“你......你什么意思？”
夜武燎原有些听不懂右的话。因为直到此时此刻，他都还不知道自己面前面对的是个神明。
而那个蓝姑娘，则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间转向了右，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不禁意外无比的话：“你是右神？”
“你认得我？”
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的打量起了他，但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到过她。
“我的祖母名唤蓝灵儿。”
知道自己没有认错，那蓝姑娘立刻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解释道。
而一听到这个名字，右的眼中的疑惑便是瞬间化解了开来，变为了一抹恍然：“原来是那个水灵的后代.....她现在还好吗？四十年不见，以她的实力，应该还活着吧？”
“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一场对于中央氏族的战斗中。”
蓝姑娘缓缓的摇了摇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抹哀伤。
不过之后却又是连忙话锋一转，补了一句：“不过我们一直都记得您的恩情。家里也一直供奉着您的神位。”
可惜，听到故人已逝的消息，右的眼中却终究还是流露出了一抹失落：“恩情么？这么年轻就死了，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吧？如果不曾进入人类世界，她恐怕能活得更久，也更加快乐......”
这话蓝姑娘不敢接，只得陷入了沉默。
反倒是陈书同，感慨命运之精妙的同时，忍不住道了一句：“朝闻道，夕可死。生命的精彩本就不在于寿命的长短。有些时候，活着的人未必快乐，而死去的人，也未必悲伤。就好像现在，我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冒着生命危险而努力战斗。如果活着代表幸福，我们因何求死？”
右彻底的迷失在了陈书同的言论里，直到许久之后，才终于是慢慢的明亮了双眸，露出了一抹洒然的笑意：“你的大道理还真是多。不过你还是错了！因为此时此刻，我们真正所求的，根本不是死！而是向死求生！”
“老家伙！答应吧！我这具躯壳乃是极灵之体，年方二十。只要你肯与我对换，瞬间便可多出数百年乃至于千年的寿命！这么长的时间，你可以去做很多事情，甚至于拥有另一段更加精彩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