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王府。
花园中,二人落座,赵彧见赵霆悠然闲适,几缕墨发随风飘扬,说不尽的优雅,不动声色道:“南陵王驻军南疆,守卫国土,为何世子最近常驻京城?”
面对赵彧的试探,赵霆微微一笑,“让殿下见笑了,颜儿身体不好,宜生活在温暖之地,我自然要留下来照顾她。”
这个理由,就算明知是假的,但赵彧也无从反驳,只笑道:“看不出世子还是个痴情种?”
那镜月千颜弱不禁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说赵霆是因为这个原因滞留京城,打死他都不信,但赵霆深得父皇信任,至于父皇到底有没有给他什么秘密任务,自己就不知道了。
赵霆深以为然,把深情好男人演绎到了极致,“颜儿是我未婚妻,自当全力爱护。”
这话听着总感觉怪怪的,赵彧心底冒过一股黑流,徐寒烟也差点成了他的未婚妻,最后却被他害死了,或许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彧在心底自我安慰,声音微扬,不置可否道:“镜月姑娘果真好福气。”
“是我好福气才对。”赵霆笑容淡淡,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举起酒杯,“殿下新婚不久,祝愿殿下夫妇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谁要和那个丑八怪永结同心?赵彧心道,虽然韦应蒨是中人之姿,但对赵彧这种胃口被养刁的男人来说,对美女的标准很高,韦应蒨的容貌等同于丑八怪。
虽然觉得赵霆的祝福很刺耳,但赵彧还是极有风度地将酒杯一饮而下,“也祝世子和镜月姑娘早成眷属。”
赵霆只笑不语,他倒是想,可如今颜儿只有十四岁,还要足足等上一年,“借殿下吉言。”
赵霆虽然礼节上无懈可击,但态度总是有种显而易见的距离,赵彧今天请他过来,就是试探,他已断定,国师袁凤楚说得压制白虎星座的黑煞就是赵霆,因为满京城符合条件的人就他一个。
“今日请世子过来,除了请世子共品美酒之外,还有一事不明,想向世子请教。”赵彧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赵霆优雅地握着酒杯,漫不经心道:“殿下请讲。”
见对方轻描淡写的态度,赵彧声音慢慢加重,“我是否曾经得罪过世子?”
赵霆心知赵彧怀疑到自己了,也是,赵彧接二连三倒霉,若此时连背后之人都不知道,那也实在太差劲了,如果真的这么无能,也不可能从一个全无根基的皇子发展至今天的盛势,故作迷茫,“殿下何出此言?”
既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赵彧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但和赵霆打交道,务必小心,此人在父皇面前的分量说不定比太子还重,“不瞒世子,我近日找高人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世子与我运格相冲,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请世子来,也是想化解和世子的隔阂。”
赵霆不置可否,他喜欢徐寒烟,就注定和赵彧只能是敌人,不冷不热道:“这等怪力乱神的野史胡说,殿下也信?”
“当然不全是。”赵彧进一步抛出了牌面,“当初在大名府,我就觉得世子似乎对我有所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