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散值,林雾就和周正扬,一瘸一拐的回到家里老宅。
周正扬婉拒了府衙的医治,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起初林雾还以为他只是想混个带薪休假,可陈府尹准了,他却拒绝治疗,死活要自己动手。
一回到家里,他就将自己关到房间。
不一会,林雾就听见阵阵杀猪般的叫声,持续了半日之久。
夜间,周正扬才从房间内出来。
“周兄,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林雾诧异,此刻周正扬已经能够正常走路,只是行动起来还有些僵硬。
难怪会拒绝府衙的医治,有这手艺,经他人手还怕耽误了。
“小问题!”周正扬讪笑着,搓搓手,盯着林雾眼中有精光闪过:“林兄,那个今夜……”
“怎么?”林雾一时间没能反应过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腰间的血色长鞭子,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周正扬觉醒了某种奇特的属性。
林雾本还想着,今晚就不劳烦伤员了,反正打磨气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情。
结果,人自己找上来了。
“你的伤,不要紧?”
“不要紧的,都说了,小问题!”
……
来了三鞭子,周正扬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只留下涨红着脸的林雾一人。
第二次了,还是不太好受。
“周正扬,他有点古怪……”林雾喃喃道。
他的气血,似乎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雄厚了不少,并不比自己昨夜挨三鞭后差。
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才一个下午,怎么就能正常行走?
“这家伙秘密挺多!”
林雾摇摇头,准备去冲个凉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
子时,林雾从睡梦中惊醒。
此刻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天空正下着小雨,不时传来阵阵雷声,月光被乌云遮挡,屋外漆黑一片。
“又做梦了!”
我不会被周正扬抽出阴影来了吧?
这次依旧梦见的是苍生,还是上次那个梦境,只不过这一次的苍生,只有人类,而且是邵康县的居民。
梦境片段如幻灯片般从脑海中闪过,是那么的清晰,如临现场。
一月前,一群黑衣人摸进一座破院,将一位男性带走,最后了无音讯,他是一位孤家寡人,失踪多日,无人问津。
这个片段,正是府衙内其中一份卷宗里记载的案件。
卷宗里只是记载此人无故失踪,案件线索全无。
接下来的几天内,接二连三有人被黑衣人在夜中劫走,同样没有任何音讯。
这一类人中,全都是独居的孤家寡人,而且还有一个特点,人缘差,就算横死街头都没人关注那种。
此类案件,在邵康县内一共发生有数百起,仅有数十起府衙有卷宗记录在案,所以并未引起太大关注。
二十天前,人口失群体标转向叫花子群体,与那些孤家寡人一样,一些略微强壮的乞丐开始频频失踪,这些都是没有被卷宗记录在案的。
作为邵康县的日游神,林雾也不清楚邵康县内有多少乞丐。
通常来说,越是繁华的城市,乞丐数量就越多,特别是像邵康县这种附郭县。
在平日巡街中,林雾几乎是每走几步就能见到一个乞丐,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口饱饭而来到这里。
他们当中,有些人在来邵康县之前并不是乞丐。
他们要么是从老家远赴而来投奔亲戚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比如与亲戚失联,亲戚家境开始落魄。
有一部分是来邵康县经商的小商人,请不起押镖人,途中被强盗劫掠,从而成为乞丐。
……
可以说,他们不是真正的乞丐,多数在漕运码头干苦力,不只是付不起客栈银钱露宿街头,被划分为叫花子一类而已,在叫花子当中属于身强体壮类型的。
失踪的乞丐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出自这类人。
两周前,人口失踪逐渐减少,每日只有零星几例,黑衣人开始转移目标。
两周前的某一夜,几名黑衣人潜入一家赌坊,于墙角,桌低,房梁等地各布置一件物品,与此同时,邵康县内各赌坊都出现同样的画面。
转眼来到第二天,赌徒们蜂拥进入赌坊,不久便传来吆喝声,期间有不少赌徒走出赌坊,不管是输光银子的,还是小赚一笔的,气血看起来都异常平稳。
赌博是能够令赌徒热血沸腾的一件事情,不管输赢,都能够激起人的气血,令人血气翻涌。
相传有一位人宗九品巅峰,十分嗜赌,他就是凭借赌博晋升的八品。
俗话说十赌九骗,赌坊内常有人因此输光银子,然后失去理智,在赌坊内大闹一场,最后被赌坊养的打手痛殴,有时更会出人命。
今日,这家赌坊内就有人因为输了银子闹事,被失手打死。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气血正在被牵引向房梁,如一根红线连接在身体上,而失去的那两名赌徒更甚,红线如提线木偶。
当晚,黑衣人各自出现在一家赌坊,在房梁处取走一件物品后悄悄离去。
又是一个夜晚,黑衣人出现在青楼。
客房内两具“白虫”正在蠕动,时而缓慢,时而激烈,但两具“白虫”并不知道,此刻房梁处的情况。
房梁上黑衣人边欣赏点评,边布置着,格局与赌坊内一般无二。
翌日,命案发生,有身体孱弱的落魄书生亡于青楼中,仵作验尸后断定,死者属于过度劳累,****。
……
梦中这些片段,府衙案牍库卷宗大多有记载在案。
没想到,以上这些,就连被忽略的赌徒死亡案,都是同一伙人所为,属于同一个案子。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梦中片段的真实性。
“人口失踪,赌坊命案,青楼落魄书生,黑衣人……”
林雾嘟囔着,一阵心烦。
我上午还在查诡宗的案子,刚认为这些案子和诡宗有关联,今晚就梦到了,真有那么巧?
黑衣人,诡宗黑袍人,京城的大人物……
林雾甩甩脑袋,起身离床,打开房门,一阵湿润的凉风吹过脸颊与脖颈,顿时清醒不少。
抬头望向天空,他发现,在乌云之下,竟有一人于半空中悬浮着,双手还在比划着什么,双手见金色光华交错流淌。
“飞那么高,不怕被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