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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聚灵阵
望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方尘，古哲竟产生了一丝错觉，他那平静地双眸里清澈、淡然，仿佛此刻自己才是考生，眼前站着的乃是一座大山，高山仰止。
愣愣地一时间竟忘了答话，直到二娘的手肘轻轻推了推他的腰间，才回过神来。
“方尘！通过！”
其实有些话，古哲并未说出口，刚才那恍惚的一瞬间让他把某些心里的想法压了下来。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他，此刻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只见他转过头去差来一个仆从，低语交代了什么后，神色才有了些许松缓，那仆从得到指令便行色匆匆径直离去了。
从方尘完成作答后至如今，喧嚣的氛围依旧并未停止，一声声不可思议的赞叹，满是羡慕的喃喃此起彼伏。
台上的古哲并未休息多久，便站起身来，而闲杂人等也在这段时间内，被负责维护考场秩序的侍卫遣散出场，四卫中的其他三位同样不知去向。
他望着台下剩余的八个孩童，罕见的露出微笑，缓缓道。
“首先恭喜你们完成第一场作答，毫无疑问，在场各位都是你们同龄人中思维，学识方面的佼佼者，第二场考核也即将开始，希望你们能有更好的表现，诸位请随我来。”
说完便转身朝着庭院后门走去，众人也随之跟上，默默前行。
除方尘与秦鸿外，其他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有喜色，哪怕是庞世杰的面容中也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说到底，刚才古哲那番表扬言辞，还是让这些得到他人认可的幼龄孩童收获了快乐与满足。
方尘之所以没有与其具有相同的表现，是因为他‘年迈’的内心，早已不为这些外在的三言两句而触动，秦鸿则更是从小在秦家长子的光环里长大，恭维赞美之词，耳熟能详，古哲之语并未被其放在心上，而是自动忽略了。
……
这张府内也甚是宽广，行走已有约莫一刻钟，仍然没能看见其他庭院，反而四周环境越来越安静起来，前方的古哲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众人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徐徐向前。
突然！前方领头的古哲负手而立，毫无征兆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众人差点撞在一起。
定眼望去，四周全是花草树木，哪有半点房屋的影子？只有地面上一条蜿蜒小路一直延伸至花园深处，不见尽头。
“现在你们跟着我笔直走，不用迟疑。”
众人还未明白古哲所说话语的含义，便看到他朝着一旁需三五人合抱粗细的苍树撞了过去，更确切的说，是走了进去。
仿佛四周有一层无形的光膜，古哲的身影就这样随着向前走近，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众人眼中，前方的画面传出一股扭曲、荡漾之感，随后迅速恢复平静。
在场之人，除了秦鸿以外，皆露惊色，面面相觑起来，方尘也有几分吃惊，更多的则是激动，眼前发生的一幕意味着，只存在于传说的修真一途，终于在他面前显露出冰山一角。
自己这些年也常跟村中老人打听修仙一途，只是此事对于平常百姓而言过于遥远神秘，因此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强大，会飞之类的描述，并不了解。
此时反倒是方尘一马当先，超过了正往里走的秦鸿，没入其内不见踪影。
随着一阵凉意贴着肌肤缓缓划过，眼前呈现的景色也全然不同，碧绿的草坪一望无际，前方不远处还有着一湾浅浅的荷塘，荷塘左侧修有一座简陋的茅屋，四周种上了几颗不知名的果树。
虽然方尘并未修炼什么灵诀，但此处明显给人带来一股清凉、通透舒适之感，灵气浓度显然远非外界可比，若能长期在此生活，不说修为突飞猛进，就是凡人在此地，也定能有所受益、增添寿元。
感慨间，众人已齐聚于此，秦鸿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动容，更别提从未见过如此仙境的其他孩童了。
方尘修得内功，六识敏锐，因此清晰的听到了身处一丈开外的秦鸿小声呢喃。
“想不到这张家竟有如此财力，不但在其内院布下小型聚灵阵，还请人设置了品阶不低的隔绝隐匿阵法，若不是此番前来，估计这城中除张家人外，知晓此事绝对少之又少。”
方尘听闻也是暗自吃惊，虽然自己并未踏上修者一途，但并不妨碍他对修真的向往，和从小的多方打听留意。
每每当村中上了年级的老人聚在一起，以年轻时期的各种经历作为谈资，吹捧着自己过去的精彩往事，方尘总是安静坐在一旁，细心聆听，故而村中老人对这个可爱懂事的孩子也是十分喜爱，对他提出的一些问题，也是知无不言。
别看只是小型聚灵阵，要建成此阵单单花费的灵石就是一笔极其恐怖的天文数字，具体多少方尘也并不清楚，只是从村中老者那一脸憧憬的夸张表情中，揣测出少许端倪。
而且还需要到万里外的郡都山岚郡，专门请大能之士前来搭建，人们统称这些大能为阵法师。
慕城虽不小，占地面积好几百亩，城中却并没有如此大能，原因无他，此地平民生活倒是自给自足犹有富余，可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特殊出产，资源匮乏、无比贫瘠，修真一途，说是在烧钱也并不为过，所需花费巨为骇人，单从使用货币来看，就能发现差距。
在这慕城中以白银、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黄金都颇为少见，而灵石换算成黄金的比例则是一比一百，拿方尘的大伯家作比喻，一颗灵石等同于一百万铜钱，足以让方尘大伯一家一生衣食无忧。
不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平凡人等真的侥幸之下获得灵石，也并不敢当众拿出兑换钱财。
一来，在当今世界实力为尊，强取豪夺之事不说常见，也时有发生，运气不好，被人杀人夺宝也极有可能。
二来，普通人等根本拿不出如此巨额财物前来兑换，这灵石乃是修道之人所用物品，凡人取之犹如鸡助，就像是一座宝藏摆在面前，而却可望不可即。
三来，若真想兑换，则需要到郡都名气极大的聚宝钱庄，路途遥远，相隔百里，凡人意欲前去，则只能雇佣低阶灵兽，这价格可就不单只一块灵石而已了。
何况布置大阵所需材料，人工费用皆是极为不菲，这张家素以经商买卖，运送药材出名，财力雄厚，整个城中估计也只有这一家拥有聚灵阵法。
聚灵阵的功效也只有一个，正如其名所述，聚集灵气！
何为灵气？传说世间曾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有一上古巨人，名为盘古，沉睡已有一万八千年，骤然转醒间，见周身漆黑一片，于是抡起巨斧，创下开天辟地之举，待其死后一身血肉化成天地万物，精气融入鸿蒙之中，转而成灵，飘散于天地间，化作灵气。
身处在这聚灵阵中，灵气浓度远超外界，无论是修行灵诀，还是日常起居，皆有非凡助益。
单是这份手笔便不难看出张家的实力，也不知这聚灵阵已成型多久时日了，如今这般坦然对外展示，想必四卫的实力也绝非以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