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林淑妃说的话便成了自相矛盾之意,因而,她的解释非但没能替秦维桦洗清嫌疑,反而使得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而秦维桦的罪名反而更像是被坐实了几分。
“既然如此,朕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了,淑妃方才不是还在说桦儿他并不愿纳侧妃和侍妾,怎么这会儿不过转念之间,又成了他看上了那舞姬?”皇上挑了挑眉,右手状似无意地将他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转来转去。这个动作是皇上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但是,他只有在对一个人动了杀心的时候,才会无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父皇,此事虽然二弟有着极大的嫌疑,但毕竟刑部尚未有定论,不如还是等五弟到刑部将事情说上一说,让刑部好生查证之后再做定夺啊。”说起对皇上心思的了解,旁人自然是比不得时常陪伴在皇上身边协助他处理朝政的太子殿下呢?秦维桢眼见皇上又做出那个习惯性的举动,像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替秦维桦担心了,急忙出言相劝。
“桢儿,你啊……”皇上闻言回过头来看了秦维桢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但话到嘴边,却因为此处人多,因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秦维桢在这样情况之下仍然开口替秦维桦说话,林淑妃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而秦维柏也开口附和秦维桢:“父皇,儿臣也认为兄长所言甚是有理,民间有一句话叫做捉贼拿脏,想来对于二哥所遇之事也是同样适用,还是让刑部拿出切实的证据之后再行论处方能服众啊。”
秦维柏很是聪明,他并没有提出一句与“秦维桦有罪”相关的话,只是说“二哥所遇之事”,而且他语气平缓,当真是个适合当说客的极佳人选。
果不其然,在秦维桢和秦维柏二人的连番劝说下,皇上原本铁青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
“罢了,罢了,就依你们所言吧。”皇上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对这两个儿子甚是无奈,但偏偏他们二人又说得当真有理,因而皇上便也只能作罢。
“正则,你陪同五王爷一起去刑部将事情说个清楚吧,另外,传朕旨意,着刑部立即派人手重点侦查,限五日内将这两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如若发现这其中有怠懒或徇私之况,朕定重重惩处。”皇上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王正则和秦维樟退下。
“臣妾谢皇上隆恩。”林淑妃见皇上终于松了口,虽然此时并没有洗清秦维桦的嫌疑,但皇上愿意让刑部去查,而不是草草便定了秦维桦的罪名,已然令她感恩戴德。因此,她眼含着热泪,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满心都是对秦维桢和秦维柏仗义开口相助的感谢。
“在事情查明之前,林淑妃仍然在寝宫禁足,不得外出。”皇上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四王爷,今日之事,本宫没齿难忘,他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林淑妃站起身来,对着秦维桢和秦维柏福了福身。虽说依着礼数,林淑妃只在妃位,对秦维桢这个嫡长子行礼并不算是坏了规矩,而秦维柏如今已经封了王,也是受的起林淑妃这一礼的,但林淑妃于他们二人来说毕竟是长辈,因而,他二人齐齐异口同声道:“淑妃娘娘切莫如此多礼。”
旋即,秦维桢又道:“淑妃娘娘,今日只是个开始,刑部还有五日时间侦办,五日之后的结果未必是我们喜闻乐见的,所以,您如今言谢实在是为时尚早,若是这几日被有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