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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零之真爱来袭》第七十五章 摆酒

作者:傲望月 字数:1816 书籍:穿越七零之真爱来袭

  若非他如今的胸膛尚且还在起伏着,宫人几乎都以为,褚月见直接将人弄死在了地牢。不过他瞧奉时雪如今的模样,和自己心中所想差不了多少。

  也是,用铁烙印本就是酷刑,还是烙的‘奴’字,只怕是身心皆受了严重的荼毒。烙奴印,已是昭阳最大酷刑了,其意为卑贱,任人可践踏。

  他不过是方才在偏殿对公主动手了,还驳了公主的意,便受此酷刑,实为惨烈。可惜了矜贵的世家公子,深陷牢笼被公主这样的人肆意践踏,如今连应有的尊严都无。宫人心中唏嘘不已,将困着奉时雪的镣铐打开。

  镣铐松懈,奉时雪似没有反应般,整个人无力般往下滑,好在接得及时,这才避免了他滑落在地上。

  宫人将他搁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担上,低头打量时,眼中有怜悯。

  瞧着奉时雪现在还泛着潮红的脸,以往那高不可攀的神像具灭,这是任人可欺辱的模样。即便他此刻对奉时雪做了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人,也无人会发现。

  就算被知晓了,奉时雪现也不过是比他还要卑贱的奴而已,谁会信卑贱之人的话?不知为何,看着这张高不可攀的脸,宫人忽然在心中升起了好奇。

  公主方才将烙印弄在何处?

  一般的烙印都是在胸膛,或者是腰部。

  这般想着,宫人下意识地咽了口水,敌不过心中的欲念,忍不住伸手。他想要挑开奉时雪的衣襟仔细看看。

  还不待宫人的手碰上,忽有一双手青筋鼓起的手力道很大,将他欲要碰上衣襟的腕部紧握住。顷刻,骨节碎裂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宫人的惨烈地呼痛声。

  奉时雪睁开了泛着迷离水渍的眼,风雪藏于深处,眼底依旧还有猩红。

  他冰冷孤傲的瞳孔泛散着,哪怕是看着眼前的人,却还是没有聚焦在一起,有种飘渺的空洞,但那目光沉沉的令人生怖。

  奉时雪眉眼怠倦地垂下,眼看着胸前的那双弧度扭曲的手,眼神忽闪,好似慢慢聚焦在了一起。他轻启有些干裂的唇,缓缓吐出沙哑的声音:"谁允许你碰的?"话音落下,自宫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身着黑衣的男子,如鬼魅般。寒光剑影间,宫人的头颅被斩断,分离的身躯缓缓倒下。奉时雪顺着那残躯,也一道缓缓闭上了双眼,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他身上被刻下烙印的那地方感

  觉犹在,不疼,但却也不好受。

  成岢看着倒在地上,雪白的衣袍迤逦铺满一地的奉时雪,眼含忿意将其扶起来。方才他一直在外间,等到褚月见走后才进来。

  未曾想到,自己一进来便见到少主被褚月见折磨成这般模样。这一刻,成岢心中对褚月见的杀意,已经达至最高峰。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该死!

  成岢将人扶起来,都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命令:"少主,她如此折辱你,何不如属下前去将她手刃?一泄心头之恨!"

  他实在是忍不住询问出声。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提过一次,想要前去杀了褚月见,但不知为何,少主迟迟并未下达指令。不过当时褚月见还未曾这般过分,成岢对此能理解。

  但眼下的场景,他是怎么也想不通,那女人都将少主折磨成这般了,为何少主还是不曾开口让他前去。

  只要少主一声令下,哪怕是拼尽了性命,也要将那女人的头颅斩下,献于少主解恨。

  然,奉时雪闻言,面无表情地缓缓站起来后,忽地推开扶着自己的成岢,眉宇间似染着难受。

  他此刻满心的恶心欲,却不是对着方才褚月见对他做的事,而是因为成岢碰到了他的手,心中便下意识地泛起恶心。

  有道带着嫌弃的声音,盘旋在脑海不停息,那日不过是手上染血,她便露出那般的神情。倘若他沾上其旁人的气息,那她一定也会露出一样的神情。

  脏了不能碰她,干净便可以吗?

  奉时雪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沉默地朝前蹒跚几步,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青筋暴起的手撑在墙上,面色惨白地弯腰干呕。

  方才那宫人想要挑开他的衣襟,是想看什么?烙印在何处吗?奉时雪什么也吐不出来,眉眼染上怠倦,将头靠在斑驳的墙面上,半阖着眼眸缓着翻腾的感觉。

  他那眉骨上的那颗痣,隐在昏暗的地牢中越渐联丽,冷白清雅的脸上似滴入了鲜血般,十分妖冶。

  "少主……"成岢上前,眼中满是关切。

  他知道少主向来不喜被人触碰,所以并没有发现奉时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当是身体被折磨得难受,还没有反应过来。

  奉时雪闭着眼没有应答他,脑海中那句话不

  断盘旋着。

  "属下这去杀了她!"成岢见奉时雪此刻难受的模样,心如刀割。

  他还从未见过少主露出过这般痛苦的神情,直接忿意出声,杀意尽显。

  奉时雪闻言,睁开了泛着血色的眼,靠在墙面上喘着气,沙哑地开口:"谁也别碰她。"

  在成岢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缓缓地再次开口,声音带着莫名诡谲地响起:“我会……亲自找她要回来。"一件不漏地要回来。

  讲完这句话,奉时雪便站直了身,背影带着强忍地凌乱,蹒跚往外面走。那一身清白的傲骨似犹在,又似半隐着摇摇欲坠了,最终高立的法相坍塌了。成岢表情古怪地立在原地,凝眸看着奉时雪的背影,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味儿。

  那他是否能理解为,少主觉得他一刀杀了人,太便宜了,所有想要亲自折辱回来,再一刀杀了?这样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地方不对。

  成岢皱起的眉头骤地松开了,然后跟上了奉时雪的脚步。

  他讨厌褚月见,倒是乐意看到她受尽折磨后再死去。

  地牢位于公主殿最落魄的殿宇,周围杂草丛生,一眼便能见其荒凉之景。

  奉时雪透惨着脸,缓步行出幽静的暗道,忽然看见外面绚烂的光线照来,似不适应般偏头躲过。待到适应了过来,他却停在暗处许久,目光沉沉地遥望着前方,眼中翻涌着浓稠的黑雾。那是主殿的位置,此刻阳光刚好,高高挂上方。

  褚月见好奢靡之风,主殿七彩琉璃光闪烁,那是整个昭阳最华丽的地方。忽然有风席卷而过,雪白的衣袍迤逦地垂过地上的野草。奉时雪平缓地行过,依旧种乘风而过的飘渺感,似谪仙堕落。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剩下的神性已经消失殆尽了。

  公主殿中。

  褚月见回去后仔细清洗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抬起手仔细嗅了嗅,脸色顿时挎下。

  不知是否是因她的心理作用,好像闻见了那股沾满手的麝香味。

  褚月见吩咐宫人染了浓烈的香,方才压住那股味道,起身任由着宫人给自己穿和平日不同的宫装。

  本来她是不想要去参加夜间的晚宴的,但根据宫人来报,今日是护国公广陵王的洗尘宴,她作为公主不得不去。

  因为此人算是她明面上

  的舅舅,所以这次不是国宴,而是家宴。

  褚月见从来没有听说这号人物,且书中也没有写过,但来头却不小。

  广陵王是前任帝王,也就是原主和褚息和父亲的兄长,但这个兄长却无血缘关系,是谓上上任褚帝钦封。

  传闻广陵王手下有不少能人义士,还皆是寒门之士,这绝非是能屈居于下之人,其野心昭然若知。

  褚月见思来想去,还是吩咐了宫人重新给她浓重装扮了一番,待到了夜间宴起方至。

  鹿台,是宫宴之殿。

  六角宫灯抬过,一排排地插.入摆放,金箔塑殿,云顶檀木刷红漆为梁柱,凿地为莲,地上铺着绒丝地毯。

  金座之上坐着身形修长的少年帝王,他身着黑金古文龙纹服,眉眼上扬,明明自带了多情相,却生得与其母一般的纯良。

  褚息和那张脸确实很有蛊惑性,看着就是无害的少年郎。

  若非李氏之事,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褚息和便以雷霆手段握住了一块兵权,广陵王可能至今都无法往其身上做猜想。

  他于南边巡游,恰逢天灾水患,差点便一去不复返了。广陵王在首下,抬眸瞧着上方笑容可掬的少年,暗自沉了眼。手中握着酒杯,随后广陵王仰头一饮,脸上再次恢复原本的模样。

  也是,年仅十六便从众人间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直接坐上了金殿首座,再如何瞧着好相处,但绝不应会是良善之辈。

  “舅舅,在南边吃惯了清雅之食,如今洛河京的吃食不习惯?”首坐上神情无害的少年弯着眉眼,言语爽朗地关切般问出声。

  他虽是老皇帝亲自封的,但并非就真的是正统的褚氏皇族,唯有这一点是他触碰至尊之位最大的阻碍。

  “哈哈哈,回陛下,臣虽是在南边待着,但也时常吃到京中风味,虽然无眼下这般正宗,也是习惯的。"广陵王眯着浑浊的眼笑道。

  他本就生得瘦,连穿着庄严的补服也是空荡荡。

  身旁的宫人闻言,抬手夹起一块鲜艳的鹿肉,搁于他面前的盘中,广陵王埋头浅尝一口,眼中闪过满意。

  广陵王掀眼笑言:“还是陛下知晓臣爱何种口味,这鹿肉鲜脆可口实乃上品。”

  "舅舅喜爱便可。"褚息和嘴角微扬,面容

  一派纯净无害。

  鹿肉没有任何的加料做工,是才从野鹿身上割下来的,甚至上面还带着血,广陵王却吃得眉眼皆展。

  褚息和端起桌面上的酒盏,一饮而尽,还未曾搁下,便响起了广陵王带着疑惑的声音。

  "何不瞧见殿下?"他的语气亲昵,浑浊的眼四处张望着。

  褚息和嘴角顷刻压平,眼中似涌动着诡谲的幽光,正欲要开口,门口便响起了宫人通报的声音。“大老远便听见舅舅唤我。”清丽的声音含着春花般明媚,自外响彻进来。

  广陵王顺着声音回头看去。

  只见来人身着缕金百花流云裙,广袖上绣着金雀纹,栩栩如生,好似要腾空飞出来。

  大门打开,自外间吹出一阵轻柔的风,纯白无暇的少女薄纱外裳侵泡在华殿之下,玉白的肌肤若影若现。

  带着清甜的暗香拂过,褚月见坐落在广陵王的对面,浅笑晏晏间嘴角的梨涡尽显。

  “舅舅这是没有见过我吗?”褚月见俏丽地眨了下眼,整暇以待地看着对面有些愣神的广陵王。

  广陵王闻声而回神,笑道:“确实有些年份未见殿下,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和你母妃一般无二。"

  褚月见闻言微微挑眉,并未接过这句话来。

  她甚少听过有人提及原主的母妃,就连褚息和都未曾提过,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及的,竟然是广陵王。

  "舅舅,这几年在南边待得可好?"褚月见偏头,嘱咐宫人将东西呈过去。

  复而,她转头对着广陵王道:“听闻南边水患严重,时有瘟疫发生,舅舅身体可有恙?”

  听着少女明显关切的语调,广陵王眯起眼笑道:“无碍,只是近日生过一场小病,现下已经好了。"

  “那便好。”褚月见弯眼甜笑,见宫人送过去的东西,已经放在了广陵王的身旁,眼神忽闪。

  “是早有听闻舅舅病过,这是前不久我遣御医属研制的,是专门用以止咳的蜜浆,效果尚且还不错,舅舅可得要试试。"

  广陵王偏头看着锦盒中的药瓶,再抬头瞧了对面笑得无害的少女,嘴角的笑意扬起,正欲开口。

  "舅舅。"

  忽然坐首位的褚息和开口了,将其视线拉回来,语调温和:"朕亦有一物赠与舅舅。"

  语罢,立于褚息和身旁的宫人躬身退下,前去取物。

  两人一前一后的都有物赠他,这不是讨好是什么?

  见此场景,广陵王心中难免有些得意,眉梢都洋溢着自得。

  这天下虽没有在他的手上,然,掌握天下之人在他的面前时,还不得要乖乖地俯首,称他一句舅舅。

  这般想着,广陵王心中便越渐自得,抬首对着上方的褚息和笑言道:“陛下倒是有心了。”将自己的姿态拿捏得极其高。

  褚月见瞧见后,原本扬起的眉眼骤地往下降,面上带着不打眼底的笑意。

  褚息和是她都不舍得欺负的人,这狗东西,凭什么将姿态放这般高?

  看见广陵王这般的态度,褚息和面上没有任何变色,褚月见反而觉得极其不舒服。

  广陵王对着褚息和讲完后,扭头对着褚月见神情亲昵地招手,仿佛是亲长辈般:"殿下过来,到舅舅这边来,许久未曾见过殿下,今日可得让舅舅仔细瞧瞧。"

  这话有些过分失礼数了。

  "舅舅!"首座的少年方才温和的语气骤变,顷刻降至冰点,已经隐约含着暴戾的杀意。广陵王的得寸进尺,已经触及到了褚息和的底线。

  他没有到已经阻碍过一次了,广陵王还不死心,非要凑近姐姐,褚息和脸上的表情淡下去,染上一抹冷意。

  倘若广陵王再这般,他腰间别着的剑今日便该要饮血了。

  “阿和,许久未见,我且去陪陪舅舅。”清冷的女声及时响起,将欲要站起身的褚息和打断。褚月见看见了褚息和眼中的杀意,眉心一跳,也估摸到了,大家的关系并非表面这般和善。她担忧后面的事功亏一篑了,便赶紧出言阻止,安抚将要处于暴戾中的褚息和。广陵王可不是一般人,门下皆是读书人,若是现在撕破了脸皮,吃亏的定然是褚息和。昭阳如今最缺少的,便是能入朝堂的能人。

  褚息和若是要打压世家,掌握其权力,那就要打破如今的世家世袭制。没有什么比让无任何世家背景的读书人入金殿,是为更好的方法了。

  所以褚月见才会出言阻止,不管广陵王对她是真亲昵

  ,还是假的,但他的目的肯定是让褚息和失控。

  比如现在在她出声后,褚息和便听话地坐了回去,广陵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褚月见端起酒壶站起身,款款落座在广陵王的身侧,姿态柔顺,抬手给他斟酒。

  "舅舅,请。"

  一股檀腥味自广陵王身上传来。

  褚月见心下有些恶心,不知道此人是食了什么,为何味道这般大。偏头一看,原来他食用的是生肉,顿时她腹中翻涌着,面上却装作无恙。

  广陵王视线落在褚月见的面上,越渐觉得她神似其母。

  他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近十年未见,殿下倒是越发出落得有灵气了,以后也不知便宜给谁家的小子。"

  他这话说完抬首,看着上方面无表情的褚息和道:“陛下政务繁忙,倒是忘记了殿下的婚事,不如此事交给臣,定然给殿下寻门好亲事。"

  “舅舅。”褚月见垂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在烛光下分外的吸引人注意,十足的小女儿姿态。

  她唤了一声将他的注意吸引过来,温声道:“关于此时怨不得陛下,是月见想要自己慢慢看,也不便劳烦舅舅操心此事。"

  广陵王也只是随口一谈,想要刺激上方的褚息和,也并非是真的要给褚月见指亲事。

  当下瞧见她此番羞赧模样,广陵王仰头大笑,抖着山羊胡道:“成,那殿下届时有瞧上之人,知会舅舅一声,舅舅替殿下前来掌眼。"

  话音落下,上座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一同往上望去。褚息和嘴角带着笑意,掌中带着被瓷器割破的血。

  一旁的宫人见之,跪地擦拭着,被他一掌抚开。

  “舅舅操心的事未免多了些,不如朕这位置交由舅舅来坐罢。”他嘴角上扬,一派好相处的模样,语气却丝毫不留情。

  广陵王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是随口几句话,褚息和便给自己的脸色。

  看来果然是狼崽长大了,忘记了以前。

  殿中气氛诡异,恰逢此时,有宫人已经取了物件过来。

  褚月见站起身瞧了一眼,转头对着广陵王道:“舅舅,瞧,阿和知道你喜好这玩意儿,从很早之前都给你留着

  的。"

  褚月见仿佛没有察觉殿中的气氛,开口便打破了殿中蔓延的诡异气氛。广陵王闻其言,脸上的表情恢复原本的模样,也顺着褚月见给的抬阶走来下。

  他似长辈般,语气温和对着上方冷眼的褚息和道:“这位置自然还得交由陛下这等天命之人来坐,这话着实折煞了臣。"

  "舅舅言重了,朕也不过是感叹之言,这昭阳若没有舅舅,只怕是难以维持如今的模样。"褚息和眉眼带笑,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掌心,倒也没有继续纠结。不管这两人是真的和解了,还是假意迎合,到底是没有方才的针锋相对,褚月见暗自松了气。

  “舅舅,瞧瞧,可喜欢这小玩意儿?”褚月见将东西推至广陵王的身边。

  广陵王吊梢着眉眼,拿起一瞧,嘴角忽地裂开。

  是黄金烟杆,旁边还摆放着几十排的烟草,单是看成色,还有隔着这般远都能嗅到味,他判断绝对是好物。

  广陵王的喜好也不多,生肉,烟,权。

  他当下见到此物,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拿起烟杆放进嘴中,兴奋地吩咐宫人点火。

  褚月见离得有些近,必不可免地被他喷出来的烟雾罩面,吸入了些在肺中。

  味道罩面而来,褚月见的头立马有些眩晕,指甲深陷掌心,这才勉强清醒着。

  等她回神的时候,方才发觉眼前原本尚且清醒的广陵王,现已经面含痴色了,似瘾君子般不断吞云吐雾。

  “阿姊。”褚息和忽然轻柔地唤了一声她。

  褚月见嫌弃地看了一眼广陵王,这才站起身,在起身时头还有些眩晕。宫人接得及时,她懒洋洋地靠在宫人的身上,这才避免了倒下。

  没有想到这玩意儿的后劲这般足,她不过才嗅到一点,便已经有些头脑不清醒了。这般想着,忽感带着白雪龙胆之香袭来,将她从宫人手中接过。

  褚月见的头还有些晕,但不用费心思猜想,便知道是褚息和。

  他胆子可真大,眼下都是宫人,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抱自己。

  褚月见有些生恼怒,抬手想要推人,力道却软绵绵的,按在其胸膛却带着欲迎还拒的错意。

  耳边响起他的轻笑,随之而来便是少年爽朗的揶揄响起:&#34

  ;姐姐这副模样倒像是醉了般,分明没有沾酒。"

  当然了,那东西后劲十足,就连常年吸食的广陵王都神智不清了,谈何她从未沾过的,还能维持一点清醒已经算是不错了。

  褚月见心中腹诽着,靠着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多了。

  她从褚息和怀里扶着头站起来,宫人瞧见她摇晃的身子,赶紧上前将其扶住。“回殿。”褚月见偏头,低声嘱咐一声,然后捂着头往外面走。至于后面要发生的事,便不归她管了,还是回公主殿好好休息罢。怀中的人只是短暂地依赖了他,便犹如南柯一梦般消失不见。褚息和立在原地,注视着那道被人扶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在眼中显出一丝血色。

  “陛下。”有宫人轻声唤了一句。

  褚息和没有回应,只等到那身影消失不见了,方才收回视线,抬起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掌心的的伤翻开了皮肉,她看见了,却没有问过一句,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瞧一眼。

  思此,褚息和敛下眼睑,脸上沉着冰霜,转身看向一旁,正在神志不清地吞云吐雾的广陵王,眼中闪过血色杀意。

  方才,他想要替姐姐指亲!但姐姐只能是他的。褚息和双目闭上,那股嗜血的感觉来得十分的强烈,使他双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摇曳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带着强烈的杀意,殿中的宫人都感受到了,纷纷俯甸在地上。

  唯有广陵王恍若未闻,犹如瘾君子般痴迷着,神智已经完全不清了。

  褚息和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里面的血色褪去,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依旧如方才般是无害的少年郎。

  "拖下去罢。"

  他懒洋洋地抬着手,很快便有暗卫出现,将已经被纂夺神魂的广陵王拉了下去。他姑且再忍广陵王一段时间,等世家的事处理完后,就该轮到他了。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今日之愤。

  黑金色古纹袍层层叠起,褚息和坐在方才褚月见落座的位置,捧着她碰过的酒杯,闭眼仰头靠在软椅上。

  宫人上前为其斟酒。

  作者有话要说:

  雪雪黑化进度:+++++,被驯养进度:++++++。

  雪雪:除了老婆能碰我,谁也不能碰我,不然噶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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