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踏碎仙河 第269章 蛇群

《踏碎仙河》第269章 蛇群

作者:大道无为 字数:2813 书籍:踏碎仙河

  谭扬吁了一口气,道:“在下果然猜得不错,施兄请打开门让我进去!”

  在门内的施本才道:“尊驾是谁?想骗本人开门缉盗,岂非做梦?”

  谭扬道:“在下忍书生谭扬,施兄认不出声音了?”

  施本才沉吟一会,道:“果然是谭兄1想不到你还在竹林院中。”

  说着,施本才一面将门打开一条门缝,朝外看了一眼,行动谨慎之至!谭扬立刻道:

  “施兄手上是不是拿着霹雷火弹?”

  施本才道:“是的,我右手正端着一枚!”

  谭扬道:“施兄将门打开之时,务必要装出凶巴巴的样子,用火弹威胁我进去,免得赛诸葛起疑……”

  施本才道:“在下省得!”

  只见他一脚将门踢开,端着火弹站到外面来。

  两人比手划脚说了几句话,远远望去,就像经过一番争执。

  然后谭扬在前,施本才在后,进入了那火弹室。

  那火弹室是临时用来存放霹雷火弹的,屋小简陋,里边除了零乱的稻草布屑之外,大约堆放了十余箱的霹雷火弹。

  他们两人走进屋中,立刻找到巫漠,解开了他的穴道,谭扬才道:“施兄!请你注意屋外赛诸葛的举动,我替巫老师看一看伤势!”

  施本才答应一声,迅即移到屋内窗前,放眼监社外面竹林院的行动。

  谭扬很快地替巫漠查看伤势,喂他服下疗伤药。

  巫漠睁开眼道:“兄弟!老夫没多大关系,你还是设法和施本才逃走要紧……”

  谭扬道:。巫老师你撑一撑,杜剑娘已攻至墙北,并破了三夫人霍小玉的火炮大阵,口自们立刻就可转危为安!”

  巫漠道:“可是咱们困在这危地,发生不了内应作用,如何是好?”

  谭扬笑道:“巫老师有所不知,就是因为咱们控制了这火弹室,捏紧了竹林院的咽喉,竹林院才紧张起来呀!”

  巫漠道:“哦?难道他们不会冒险捡进来收拾我们?”

  谭扬道:“当然会,不过我此刻进来是奉了赛诸葛之命,暂时他们还不会向我们动手!”

  巫漠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能拖他一刻半时,就拖他一刻半时,对也不对?”

  谭扬点头道:“是的!”

  他们正在说话,靠近窗边的施本才,突然惊呼道:“谭兄!我好像看见黑暗中有人移动过来!”

  谭扬哼了一声,道:“一定是赛诸葛派出来的人,施兄,等他们靠过来,赏他一枚火弹!”

  他顿了一下,又道:“哼[赛诸葛对我果然疑心未除!”

  巫摸讶道:“那么他为什么要派你来?”

  潭扬道:“他打的如意算盘,自认遣我来此于他有利无损,哈,哈,赛诸葛这老儿也太低估我谭某人!”

  巫摸也笑道:“那老儿大概以为可以说服老夫束手就擒,就像上次老夫被你押回一样……”

  谭扬道:“还有,他以为我为了咱自身的安全,一定会替他收拾下施本才,保全这些霹雷火弹!巫摸站了起来,道:“那他简直是做梦了……”

  谭扬道:“这时他或许已发现情形不对,可惜,他已失去了主动!”

  巫漠道:“咱们要破门而出?”

  谭扬道:“我进来就是为了这事……”

  他的话被施本才投出的火弹爆炸声,以及外头一片掺叫之声所打断。

  歇一会,谭杨又道:“施兄已干上了,咱们赶快各拿两枚火弹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时施本才又投出另一枚火弹,巫漠等爆炸声过后,才道:“假使我们像施兄一样,各据一个窗口,这里有三、五十枚的火弹,不是可以不叫他们过来吗?”

  谭扬道:“使不得!赛诸葛一见我们负隅顽抗,必然会设法炸掉这座房子,容不得我们有机会运用这些火弹。”巫摸一惊,道:“那么我们再不走怕来不及了!”

  谭扬道:“只要巫老师你的行动方便的话,咱们此刻就走!”

  巫模拍一下胸脯,道:“别看老夫这把老骨头禁受不住,还相当硬朗哩!”

  他当先取出两枚火弹,道:“走啊I”

  潭扬招呼施本才一声,也取了两枚火弹,左右两手各端了一个,道:“我们三人冲出去,务必先收拾下赛诸葛,然后投向庄北与杜姑娘他们会合施本才和巫摸点点头,谭扬又道:“那你们先冲出去……”

  巫漠问道:“你呢?”

  谭扬道:“等你们走开,我要设法将这些剩余的火弹炸掉。”

  巫漠道:“那么小心了!”

  谭扬道:“在下晓得!巫老师快走!”

  于是巫摸和谭扬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了火弹室,如恶虎扑羊般地直向赛诸葛站立的地方疾窜而去!赛诸葛料不到屋内的人出现得那么快,只见两条人影一扑而至,吓得拔腿就跑。

  施本才去势较快,他清清楚楚看到赛诸葛的去向,右手使劲一扬,一枚霹雷火弹已疾掷而出。

  赛诸葛但闻背后讽风袭至,万没料到竞是一枚他精心设计的霹雷火弹!因此他回首一望,说时迟,那时快,施本才打出的霹雷火弹已迎面袭来!他才看清楚那黑乎乎的火弹,慌忙拔身而起。

  那枚火弹触地爆炸,赛诸葛虽未被击中,但因为两下距离太近。

  只见赛诸葛身形晃了一下,一跋跌在地上。

  他挣扎着正想站起来,施本才的第二枚霹雷火弹,已当头罩下!赛诸葛怪叫一声,人如濑驴打滚,滚向三丈开外。

  但那枚火弹落地之后却未炸开来,诸葛暗呼一声“好险”,慌忙爬了起。

  冷不防他听到一声冷哼,抬眼望去,赫然发现施本才端着一枚霹雷火弹,站在他的面前。

  赛诸葛退了两步,惊道:“施本才!是你?!”

  施本才冷眼瞅着他,嘴角浮着冷笑,道:“赛诸葛!我发过誓要亲手杀你,如今你相信了吧?”

  赛诸葛强自镇定,道:“施总管!有话好说!”

  施本才冷冷道:“刚才投了你一枚火弹,再赏你一块石头,你投吓破胆吧?哈……

  哈……”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霹雷火弹,道:“现在,你休想逃得过我的手底!”

  赛诸葛很清楚地看到施本才眼中爆出的骇人杀机,吞了一下口水,道:“侵着!施总管!你在这种距离下投出火弹,连你也很难逃开,千万不要鲁莽!不料施本才平静地道:

  “我知道,你用不着替我操心……咱们距离太近,对我虽有危险,可是你想躲开,也不容易,不是吗?”

  赛诸葛这时才真正体会到死亡的威胁,他一面徐徐后退,一面飞快地寻思脱身之法。

  但是施本才却一步一步地紧逼过去,弄得赛诸葛手心隐隐冒出冷汗来。

  人处身在这种生死关头,固然会因此意志全失,但只要有一丝求生的意念支持着,反能突然间镇定下来。

  想到死在眼前固然可怕,不过求生之念却有时会越发坚强,赛诸葛纵横一世,他怎甘心就此死在施本才的手下?他退了五、六步之后,突然挺身站好,道:“施本才1老夫认了,你动手吧!”

  他的表情和言语,都显示出他已没有丝毫恐惧。

  施本才反倒怔了一怔,道:“你以为我不敢?”

  赛诸葛傲然道:“反正老夫已无生理,不如死得磊落一点。”

  他怪眼一翻,又道:“不过我告诉你,你已拖延太久,我的援兵已出现在你的背后……”

  施本才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想用计骗我回过头去?”

  赛诸葛道:“老夫用不着骗你,横竖我这一死有你相陪也不算寂寞了!”

  施本才见赛诸葛镇定如恒,两道灼人的目光直望着他的背后,心里楞了一下,不觉回过头去。

  不料赛诸葛候地欺身而至,探出双手将他的霹雷火弹抱住。

  施本才在赛诸葛欺过来之时,早已警觉,是以赛诸葛这一捞并没有将霹雷火弹抢走。

  但他脚底一抬,却及时用膝部踢中施本才的下部,痛得施本才弯下了腰。

  那赛诸葛动作快迅,一踢之后,立即又抽出右掌,横刀砍向施本才的后脑。

  施本才刚抬头望他,赛诸葛掌势已迎面劈下!正在这一瞬间,施本才狠狠按下那霹雷火弹的机关,只听“卡凛”一声,那枚火弹已飞到赛诸葛的怀中。

  赛诸葛根本来不及惊叫出声,一阵轰然巨响,将他炸得血肉横飞。

  可是施本才也难逃此劫,他摇晃了一下,栽倒过去。

  这时谭扬已经赶至,他抱住施本才的身体,一望之下,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只见施本才血迹斑斑,胸口被炸了一个不小的洞,鲜血像流水般地流个不停。

  但是他还没有气绝,瞪着一双失神的眼睛,张口喘着气道:“他……他死……死了没…

  “-没有?”

  谭扬道:“施兄不要讲话,赛诸葛已经死了……”

  他边说边点住施本才的穴道,止住鲜血继续流出来。

  又道:“施兄支持住,我会设法救你出去!”

  施本才圆目一瞪,道:“没……没用了……我……我……”

  ;、谭扬也知道施本才已回生乏术,忙道:“施兄有什么事要我效劳,请尽管吩咐!”

  施本才精神一挺,道:“请告……告诉薛……薛姑娘……我已……杀了‘一句话没说完,施本才的头便垂了下去,死在谭扬的怀中。

  谭扬被他最后一句话感动得法然欲泣,不禁喃喃自语道:“是的!我会告诉薛芜芜姑娘,告诉她你已经为她杀掉了赛诸葛。”

  他缓缓将施本才的尸体放好,虎目中啥着泪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不远处传来巫模映喝之声,谭扬一惊而醒,忙不迭赶往接应巫漠。

  谭扬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巫摸正陷入重围。

  那些竹林院高手越聚越多,谭扬和巫漠虽然用霹雷火弹炸死了十来个,无奈庄中增援仍然有增无减。

  双方血战方酣,那火弹室就在这个时候爆炸开来,一股浓烟挟着红火,直冲云霄。

  这声巨响将那些围攻谭扬和巫摸的竹林院高手,吓得发楞。

  谭扬趁这一刻大发雄威,大喝一声,“巫老师,快走!”

  他手中墨骨折扇连点三人,当先杀开一条血路。

  插天翁巫漠紧随其后,刹那间他们已冲出重围,直投庄北而去。

  庄北墙外,也正是杀得天翻地复的时候。

  鬼使设下的血坛大了,此刻正将杜剑娘、紫娟和神差阻在半途中。

  他居中藏在阵式的枢纽之处,目注着杜剑娘等三人缓缓而来。

  他们三个人衣服均已破碎不堪,看来血迹斑斑,一望而知多少都已受了点伤。

  尤其杜剑娘透出掩饰不住的倦态,走路的姿势令人真担心她会跌倒在地。

  神差和紫绢左右相护,三人朗助地走到血坛大阵之前。

  只听杜剑娘惊嚎一声,止步道:“前面莫非有人摆下阵法?”

  神差道:“是的,小姐!一定是本门的血坛阵法,属下曾经失陷过一次杜剑娘发觉前面一片朦胧,好像有一片紫雾飘浮在那里s她美眸凝望了好一会,突然叹口气道:“血坛阵法当真世无伦比,光是那一份磅碍气概,就足以撼人心弦。”说着,她居然喷喷称赞起来,浑如忘记了那阵法是要对付她的一样。

  紫绢望了她那忘我的精神,忍不住道:“小姐!我们准备闯阵吧!”

  杜剑娘摇摇头,道:“不!我们刚才闯过火炮大阵,内力耗损太多,此刻踏进阵法,必难生还。”紫绢讶道:“小姐的意思是”

  杜剑娘道:“歇一会,一面养足精神,一面让我思付破阵之法。”

  神差忙道:“可是,他们要是将阵式移过来,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歇息了吗?”

  杜剑娘睁眼望了血坛阵一眼,道:“不会的!他们决计不敢移动阵式神差诧然问道:

  “但上次鬼使师兄对付属下之时,为什么敢将阵式移向届下?”

  杜剑娘轻笑一声,道:“那是对付你不是我……此刻他们敢移动阵式的话,哼!我绝对可以看出其中的奥妙,破阵就不难了!”

  她一言未了,血坛阵中突然传出李玉梅的声音,道:“呸!贱婢不要夸口,你看我就移动阵式叫你瞧瞧!”

  杜剑娘嘴角挂着冷笑,阻止紫绢还嘴,道:“那么你们就试试看!”

  前面的血坛阵就在这个时候,候地紫雾更浓。

  片刻不到,那片紫雾突然间即速翻滚起来,而且向四面进散开去。

  那气势果然像杜剑娘所说的磅膊壮大,叫人惊心动魄。

  杜剑娘见状飞快地道:“咱们快退,退到百步之后立刻停下来!”

  紫绢和神差两人连开口问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遵命疾退。

  他们退了百步之后,果然立脚止步。

  在这同时,鬼使也催促血坛阵,自后追躁而至。

  但是当杜剑娘他们停步之后,那血坛阵也停了下来,就在离杜剑娘他们十来步的地方,耀武扬咸。

  杜剑娘候地笑道:“左尊者!你将阵式调整好了没有?”

  血坛阵中一片静悄悄的,没人答话。

  :神差却道:“原来他们对阵式的方位还不很熟,因此移动速度不敢太快,太快怕乱了自个儿的方位,对也不对?”

  杜剑娘道:“正是如此!你们瞧,现在他们就已经有点手忙脚乱了!”

  神差和紫绢依言目注阵中,但见原先那一片紫雾,已显得薄弱不堪。

  大约过了半柱香光景,那片紫雾才渐渐浓密起来,恢复了先前的气势。

  剑娘嚎了一声,匿着熏眉道:“这阵式委实奥妙之至,我居然没法看清它的变化枢纽到底在哪一个方位!”

  她转脸向神差道:“右尊者!你再将前晚陷阵的情形告诉我一遍!”

  神差很快地又将他那晚在血坛阵中的感觉说了出来。

  杜剑娘沉吟一会,道:“是啦!这血坛阵左右有两个犄角,卫护枢纽所在怪不得刚才我看不出来……”

  神差慑然道:“小姐说得一点也不错,这回属下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两个犄角在作怪……”

  杜剑娘垂下蝶首,神色暗然地道:“这么一来,咱们当真难破这血坛阵’了!”

  紫绢插言道:“小姐!我们何不先挑破那两处犄角,然后再寻出阵法枢纽所在?”

  杜剑娘摇摇头,道:“那真是谈何容易,须知那犄角虽无变化,要找到位置已经很难,何况想挑破它?”

  紫绢露出绝望的眼光,道:“如此说来,我们只有放弃了?”

  杜剑娘浅浅一笑道:“放弃倒不必,那火炮大阵不是叫我们给破了吗?”

  紫绢道:“火炮大阵是因为神差事先得知接弹不躲弹之法之故,而这血,坛阵我们却连窍门都摸不出来,哪来胜券?”

  杜剑娘站了起来,道:“未必见得就破不了它,只要我们有信心,加上我们三人自幼所学的阵法常识,我们的胜券仍大!”

  她边说边拔出长剑,神差问道:“小姐可是决定闯阵了?”

  杜剑娘毅然点头,道:“当然决计不可示弱……”

  紫绢和神差听这句话,也立刻拿出随身兵器。

  她又道:“咱们三人人阵之后,务必收慑心神,照本门心法去做,莫叫幻象杂音所干扰,知道吗?”

  紫绢和神差答应一声,杜剑娘遂又道:“能怯除幻象,然后直驱东方本位,或许可以逼住两边犄角,这事由我负责……你们两位待我稳住之后,马上侵入西南及西北两处水火,记住了吗?”

  他们两人又应了一声,杜剑娘剑尖一直,迈:“压任五行,便其不变,我就不信他们能使本门血坛阵发挥出多大威力来!”

  这席话说得神差和紫绢两人气势候涨,雄纠纠、气昂昂地提步随杜剑娘直趋血坛阵而去!血坛阵在鬼使催逼之下,进射着骇人紫雾。

  他们三人还未进入阵门,就已感受到那紫雾的寒气凛人。

  当阵式开始合围之时,杜剑娘恢地涌起一股悔意,后悔闯进血坛阵中来。

  眼前朦胧一片,隐约之间仿佛有一道长达天边的幽径,展现在脚底之旁。

  可是当他们三人才踏了一步,阵中幻象即生,那道幽径居然左右摆动飘浮,宛如长蛇凌空,使人不知落脚何处。

  凛别的紫雾挥之不散,贴在发肤之上,令人彻骨心寒,不由得生出惧意。

  杜剑娘忙道:“不要忘记收慑心神,咱们准备踏第二步!”

  三人依照秘门心法,果然很快地压制心中的惧意。

  同时再踏前一步!深入一步之后,候见四下鬼影幢幢,鬼声瞅瞅,正如置身鬼域。

  杜剑娘暗呼一声“不好”,四面八方也在这个时候传来阵阵喊人心弦的魔音。

  那魔音入耳捶心,直闯入心坎之上,杜剑娘三人宛若一下于坠进了痛苦的深渊,浮现着痴呆的表情,居然忘了举步。

  血坛阵中这时才出现了人影,渐渐欺近浑若没有感觉的杜剑娘等三人这时血坛阵外,来了谭扬和巫模。

  他俩仁立在阵外十余丈之远,静静地观看着。

  巫模突然叹一口气,道:“我们已经来迟一步了,小姐他们……”

  他的老眼掉下泪水,掩面泣不成声,不忍再看那血坛阵。

  谭扬问道:“巫老师!你能确定杜姑娘他们已进入阵中了?”

  巫漠含泪点头道:“是的。那阵法正在催动之中,表示已有人进入……”谭扬抱着希望,道:“恩!这虽可说明杜姑娘他们很可能已经入阵,但不一定就表示他们已经遇险了呀。”

  巫摸道:“潭兄有所不知,从这阵外细察阵式的气势,也可以看出陷阵诸人已凶多吉少了!”

  巫漠是行阵布法的行家,他的话自然不是庸人自扰,是以谭扬沉吟一会始道:“既然杜姑娘他们情况危急,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巫漠略然道:“可惜我们无能为力……”

  谭扬讶道:“你不是知道这血坛阵的布阵之法吗?”巫漠道:“知道有何用?你无力控制枢纽,甚至抵达不了两边犄角,进阵还不是白白送命?”

  谭扬考虑一会,道:“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冲破阵中犄角?”

  巫摸道:“这人的武功才智必需高绝,最要紧的须懂得‘纳音’原理谭扬道:“什么是‘纳音’之原理?”

  “纳音创自鬼谷子,其法是以干支行数合在一起,以五数除之,得零就是纳音!”

  他歇了一下,又道:“计有火一、土二、水五在用、木三、金四不移。”谭扬问道:

  “那么纳音是什么意思?”

  巫摸迅速道:“纳者受也,音者感动助声也,五行中火木无声,借水击则火沸;金本无声,借火练则钢;水本无声,借土则静,皆可发声,惟金木有自然之声,不击而响,故而叫做纳。”

  谭扬道:“这五行纳音之法,在下还是一知半解……”

  巫漠道:“道理并不难,血坛阵以纳音原理,生出幻影魔音来,我们要能压住两面犄角的金木声源,此阵可做!”

  他吁了一口气,又道:“只是却不知到什么地方找来两个精通纳音之法,又具有高超武功的才智之士……”

  谭扬道:“找两个委实较难,要是一个人可破的话,莫家玉莫公子或许是适当的人选!”

  巫漠道:“莫公子一身上乘武功,而且足智多谋,倒真是个破阵的适当人选,然而但凭他一人之力,也无济于事……”

  他们说话之时,那血坛阵中突然爆发骇人的鬼号,连在阵外的巫模和谭扬两人,也听得心情一震!巫摸忧容满面,道:“不好了!再不设法,就只有眼睁睁地看小姐他们受害。”

  谭扬也有点焦急,道:“莫公子也许已在这附近,我们设法先找到他,也许他有破阵之法也未可知……”

  巫漠摇摇头,道:“此刻时间紧迫,即使找到莫公子,也解决不了这燃眉之急了……那么不论好歹,我们就进阵一拼算了!”

  巫模闻言突然感到有一丝希望,道:“老夫有个办法,你尽快去寻来莫公于,由老夫进阵协助小姐,或许还来得及!”

  谭扬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只好道:“那就这么办,在下将尽快赶回。”巫摸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苍天有服,我们必可破这血坛阵,否则老夫能够追随小姐于地下,死亦无撼,谭兄,一切拜托你了。”于是两人即刻分手。巫模昂然迈进血坛阵中,那谭扬也急急寻找莫家玉去。

  这时的莫家玉已率人攻进竹林院的庄南,长驱直进。

  由于莫家玉声势浩大,竹林院又失去了足智多谋的赛诸葛,伤了三夫人霍小玉,霹雷火弹且付之一炬,因此慕白不敢正面抗拒。

  他命令所有高级部属,加入血坛阵中扩大成一个严密的阵式,准备与莫家玉决战。

  是以莫家玉一行,虽然在天亮之时已经扫荡了整个庄院,却被阻于血坛阵之前,而且竹林院自慕白以下的所有高级部属,却连一个也未找到。

  莫家玉和申一行、郭永年、陈豫老、招庸、无前大师、聋哑两行者,率领百数十名高手,面对着血坛阵,竟然措手无策,仅能望阵兴叹。

  而慕白和李玉梅可一点也不客气,他们困住了秘门社剑娘等四人之后,立刻移阵进遏莫家玉。

  在这种双方决战存亡之际,莫家玉己没有多少考虑的余地。

  他迅速派出手下,进阵冲锋!不想那血坛阵法续密严谨,气象万千,莫家玉虽派了三批人人阵,却仍然无法遏止竹林院的进逼。

  这么一来,莫家玉就不能不重新慎重考虑了。

  看来竹林院已将反败为胜,情势对莫家玉他们大是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神探陈公威率同林旭、云锦、梁奉先及一帮捕快,适时赶到。

  莫家玉发现他们均着公服,心知陈公威此来非比寻常,因此下令戒备。

  场中倩势一刹眼间,竞成三股势均力敌的力量相互抗冲。

  但陈公威并没有招惹莫家玉和竹林院双方,对他们均采取严密的备战姿态之时,立即扬声道:“莫公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件事?”

  莫家玉答道:“陈大人有何指教?”

  陈公威一个人徐步走近莫家玉这边来,道:“本人公事在身,莫公子可否方便一二,不要干扰本人行事?”

  莫家玉道:“那要看陈大人干的是什么事了?”

  陈公威道:“本人奉有严令,来此捉拿钦犯,莫公于能不能行个方便?”

  莫家玉笑道:“在下岂敢阻碍大人公务……但不知大人所要捉拿的钦犯是谁?”

  陈公威指着血坛阵,道:“躲在阵中的竹林隐叟慕白等人。”莫家玉“哦”了一声,道:“慕白?他犯了什么罪名?”

  陈公咸掏出一纸公文,递给莫家玉过目,一面道:“私通北人,勾结权贵,赃卖民女……”

  莫家玉将看过的公文交还陈公威,道:“刑部指名慕白是主犯,大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公威怔了一下,道:“慕白本来就是首恶主犯,其余竹林院的人概为从犯,原因至明,证据充足,公于何以还要询问?”

  莫家玉懊地哈哈大笑,道:“陈大人!你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知?”

  陈公威面含怒容,道:“我不知道公于此话是什么意思!”

  莫家玉正色道:“私通北人,叛卖民女的主谋人是当今奸相,慕白、刘宾都只不过是朗脚的人而已,大人不擒下相爷和刘宾,却跑来这里找慕白,岂非舍本逐末?”

  陈公威挣大双目,不怒而威,道:“本人只是奉刑部公文行事,其余一概管不着!”

  莫家玉道:“刑部受命于奸相,而奸相兔死狗烹,要你替他过河拆桥,找慕白当他替死鬼,以掩遮天下人耳目,陈大人难道看不出其中道理吗?”这句话重重地击中陈公威的心坎,他想:朝纲不振,是人臣的悲哀3世道不靖,难道不是我这主管全国捕头公人之责任吗?他为人本极正直,何况一向就不重视什么功名利禄,所以莫家玉的话给他很大的启示。

  他拱手作礼,道:“莫公子之言很可能都是事实,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本人亦感力量微弱,不足上达天闻,以启奏圣上!”

  莫家玉紧紧迫问:“要是大人有证有据,就可以奏明圣上了?”

  陈公威迟疑一下,道:“这……本人虽然官卑职小,但找一名耿直的御史大人代奏,相信不是件难事!”

  莫家玉道:“好!就凭陈大人这一句话,在下今天就帮你擒下慕白,然后再搜齐奸相通敌证据交给你!”

  陈公威含笑道:“公子古道热肠,本人先行谢过!”

  于是两人转变话题,讨论破阵之法,他们从谭扬所提供的阵式变化消息,当下决定由莫家玉攻西南水位,陈公威负责挑破西北火位,然后合力压制金木枢纽。两人计议既定,立即将双方的人请开,围住血坛阵方圆二里,严守四周,以防漏网突围之人。

  这时天已大亮,旭日自东方徐徐升起,四下一片沉寂,那是恶战前片刻的宁静。

  莫家玉和陈公威两人并肩站在血坛阵门之前,望着那弹射不息的紫雾,调息养神。

  不一会儿,包围圈业已布置完成,攻击就可发动。陈公威握着长剑,候地道:“莫公子!这一进去,胜负只在三招之间,你准备好了吗?”

  莫家玉道:“在下一切停当,咱们动手吧!“只见他剑眉微扬,长剑抖动,涌现出上乘的内家真力,使站在旁边的陈公威也感受到那生生不息的剑气。陈公威不禁偏过去,讶异地望一眼,道:“公子打算用剑门十八招招式?”莫家玉点点头,陈公威笑着朝他摆了一个起手式。莫家玉膛目道:“陈大人!你使的是华山坎翼剑法?”

  陈公威挺一挺胸道:“剑门十八招招式,虽与本人的华山坎翼剑法如出一辙。但是……

  公于要是也能使出坎翼剑法的话,这血坛阵瞬间可破……”莫家玉笑道:“多谢大人提醒,可惜在下并不会坎粪剑法。”

  陈公威露出意外的神情,道:“澳?那么咱们将有一‘番苦战了!”

  两人不再说话,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同时举步迈进那血坛大阵!他们一步踏人,那血坛阵迅即发出威力,涌出阴森森,冷蹈皑的电气!陈公威首先大喝一声,仗剑直刺,莫家玉如法泡制,也打出一剑。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左近空荡荡没有半条人影,而陈公威和莫家玉的神色,却显得甚是凝重,好象面对着强大敌人。

  他俩剑势一发就收,凝神准备发出第二剑。

  这时半空中传来慕白的声音,道:“哈……哈……高明、高明,可惜两位进得来却出不得,老夫真为两位可惜!”

  慕白的声音飘在半空中,忽近忽远,使人有神秘难以捉摸之感。

  莫家玉和陈公威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分由左右,快逾闪电级地各刺出一剑。

  这一剑传出两声惨叫,忽地有两名长发披肩的人格摇晃晃地倒在他们跟前。

  陈公威凛然道:“他们藉幻象掩护,以魔音干扰敌入。当敌人心智被迷之际,埋伏在阵中的高手,就趁此刻悄然欺近,委实很难防范!”

  莫家玉道:“哼!他们随时就跟在我们左近,我们虽看不清人影、至少也可从紫雾飘散的情形断出来人,陈大人!你说对也不对?”

  陈公威迅即道:“对!哪!莫公子,你左边又有一人靠过来了。”

  莫公子掉过头去,发现左首紫雾的飘浮,确有点异常。

  当下冷笑一声,一剑剁了过去。

  剑式一出,果然又传来一声惨叫,歪歪斜斜地又有一人倒地气绝。

  莫家玉纵声笑道:“陈大人!他们既然近不了我们身旁,这后果是可以想像的了!”

  陈公威也笑道:“当然!紫雾虽然障眼,无奈对我们发生不了作用,血坛阵必可不攻自破……”

  他们两人这一问一答,听来没有什么,其实他们怀有很深的用意。

  第一、他们希望李玉梅相信紫雾幻象对他们两人发生不了作用。

  第二、他们耍促使血坛阵迅速转变方位,好早一刻发现金木犄角的所在。

  陈公威和莫家玉两人,自第一步踏进血坛阵之后心里早已有数,也就是说,他们坚持把握住主动,除非阵式不变,一变之下他们便可步步深入。李玉梅一见两人进阵之后已伤了三名手下,阵法哪有不变的道理。

  因此她吩咐鬼使,将彩旗一挥,阵式候地大变。

  陈公威首先发现那紫雾越来越重,立刻警告莫家玉道:“莫公子:阵式已有变化,请注意金木犄角!”

  莫公子仗剑道:“在下省得。”正在这个时候,耳中传来鬼哭狼啤的声音,使陈公威和莫家玉心底齐齐一凛!莫家玉运足丹田内力,大喝一声,当先向西北木位冲了过去。

  但见剑气冲天,芒光耀眼,莫家玉使出了剑门十八招最厉害的煞招“碧天堕底”,斜点右例!他的脚步也在这个时候迅速滑动,疾行跟进。

  莫家玉这一剑已发挥了剑门十八招的精华,威势堪称惊天动地,速度可比飞虹闪电。

  不料招式仍末使完,余力仍设施尽,剑尖忽地微徽抖颠,剑势竟然顿了一顿。

  莫家玉骇然膛目,突然间正面涌出一股寒风,威力十足地反弹过来。

  陈公成就在他的左近,见状忙不迭顺手一剑,将莫家玉的剑势撩开,卸去了他大半的内力。

  莫家玉葛觉迎面而来的反弹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大大地吁了一口气,道:“多谢陈大人及时解危!”

  陈公威笑道:“莫公子刚才那一剑也未免太仓淬了……”

  莫家玉道:“在下明明看见西北本位有人影晃动,然后才拿准出手,不想对方内力竞比我强大了好几倍,只不知是谁有如此高超的内功修为?”

  陈公威道:“莫公子差矣!刚才逆击你的那一股内力,是你自己所发出的……”

  莫家玉讶异地望了他适才所攻击的方向,恍然悟道:“陈大人之言不假陈公威指着西南木位及西北金位道:“李玉梅在阵中置有两面大型铜镜,由于光线受紫雾的影响,产生折射现象,所以铜镜虽在近前,我们的影子照在上面,却有如埋伏在侧的敌人!”

  莫家玉点头道:“这幻象真是惊人,竞能产生如此多的效果!”

  他歇了一下又道:“等下我要是改由土位攻人,必能避过铜镜幻象的干扰,进至西南木位的侧面,一举逼近那一块犄角了吧?”

  陈公威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须知火、土、水互用,你一进入土位之际,反倒会牵动火、水的敌人,这一来你岂不就三面受袭了吗?”

  莫家玉沉吟一会,道:“这道理我知道,但不由土位攻进,决计无法抵达西南本位,对也不对?”

  陈公威道:“当然,欲入本位,舍土无门,公子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莫家玉笑道:“在下虽没有绝对把握,但还有点信心……”

  陈公威候地正色地道:“莫公子能不能先容区区说一句话?”

  莫家玉道:“陈大人有何见教?请说-!”

  陈公威道:“区区觉得公子此刻的心情,不适攻敌!”

  莫家玉诧然道:“哦?为什么?”

  陈公威很快地接道:“因为公子情绪不稳,有点使性负气的样子。”莫家玉细细品味陈公威的话没有立刻回答,陈公威遂又道:“公子应该明白,目下是我们生死关头,一丝大意,都将使我们功亏一拐,顿憾终生莫家玉打断他的话,道:“陈大人教训得是,在下适才确有不大服气之感……”

  陈公威道:“区区早说过,剑门十八招虽是一门深奥高绝的剑术,但不适合用于破这血坛阵。是以你刚才使出‘碧天堕地’的招式,无功而退乃是意料中之事,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呢?”

  莫家玉道:“剑门十八招以阳刚见长,委实不适于用在破这阴柔的血坛阵法。”陈公威很佩服莫家玉这种坦诚的气量,不仅能接受人家的批评,尚且能了解人家批评他的善意。

  他不禁在心里想道:我如果以莫家玉这种人为对手,那真是个蠢汉。

  陈公威的心念-闪而逝,只听莫家玉又道:“依陈大人的意思,在下重新出手之时,应以哪类的剑法较为妥当?”

  陈公威道:“公子既然非由土位攻进不可,为了防范水、土、火三位敌人的同时牵制,区区认为公子应使出华山坎翼剑法为宜。”莫家玉道:“设使在丫不会坎粪剑法,今日岂不是破不了这一个血坛阵了?”

  陈公威郑重地道:“万一如此!却是很难破阵!”

  莫家玉微微一笑,道:“好个万一如此!陈大人根本早知道在下也会坎冀剑法,对也不对?”

  陈公威顿首道:“是的!区区在入阵之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莫家玉正要说话,阵中眨眼问又起了变化。

  只见阵中四处飞舞着幻影,配上那惨掺明风,吱吱鬼瞅,的确相当恐怖惊人。

  莫家玉和陈公威齐齐心神同时一摇。两人不敢怠慢,奋力提气,双双暴喝出声,两把长剑宛如两道长虹,紫润漆迥,破雾而出。

  这一招,两人使的都是“华山坎翼剑”的“冀”字诀,柔中带刚,当真无坚不摧:那血坛阵中的紫雾。突在两人剑气逼迫之下,飞快四散!两把长剑泛起五色愿气。变幻风雷,两条身影迅若枭略,破按劈流,神行机畅,一刹那便分别投人两边犄角而去。

  血坛阵中突在这一瞬间,惨叫之声四起,守住两边犄角的竹林院高手,登时被-冲而散。死伤了大半,陈公威和莫家玉一招得手,丝毫不敢恋战,分别欺近血坛阵的枢纽方位。

  占住阵中枢纽方位的人正是李玉梅和鬼使,他们事先虽知敌人已侵人犄角,马上就可攻至枢纽。可是当他们发现陈公威和莫家玉之时,还是大吃-惊;、就像根本末料到有人会攻至呕纽方位一样。

  陈公威冷哼一声,道:“李玉梅!你跑不掉了吧?”

  李玉梅尖声大笑,道:“陈大人!你以为这血坛阵制伏不了你:”

  她的外表甚是镇定,口气也相当稳静,使陈公威大出意料之外。

  无疑的,从李玉梅那从容不迫的言表推测,她很可能还操纵着反击的力量、而这吸力量也必定非常强大。

  因此陈公威和莫家玉均不敢大意,徐步逼了过去。

  李玉梅沉声喝道:“住脚!否则我一掌毙了杜剑娘!”

  莫家玉望了陈公威一眼,两人都住脚凝视。

  只见李玉梅用一把巴首抵住杜剑娘的腰眼,和鬼使缓步后退!他们两人还未决定是不是扑过去拦住李玉梅,摹地由四面八方涌出十数名紫衣大汉。

  这些紫衣大汉借着阵式的掩护,轮流攻击莫家玉和陈公威,威势非比寻常。

  因为血坛阵的变幻不息,所以不论陈公威或莫家玉,举手投足之间,受了一层限制,摸不清敌人的虚实,动作也就阻滞下来。

  他俩不禁心下大急,眼看着已失去了李玉梅的去处,却仍无法冲出敌人的纠缠。

  陈公威急得长啸出声,一柄长剑就像一条匹练,左荡右翻,大发神威。

  他首先砍中两名敌人。

  莫家玉见状也不让陈公威专美,一式坎翼剑招,也刺倒了一名敌人。

  然而那些紫衣汉子不但悍不畏死,而且补位虚幻难测,一时还能坚强顽抗,抵住陈公威及莫家玉的冲击。

  这是血坛阵法奥妙精炼之处,那一批大汉竟然川流不息地穿梭在两大高手的剑光之中,而无怯意。

  莫家玉迅速想到:假使照这种情况下去,不要说破不了血坛阵,就连这十数名大汉,也伯不易对付。

  他心念方动,那边却传来陈公威的声音,道:“莫公子!我这边快支持不住了,这些人邪门得很,耗下去对我们太不利,快退。”莫家玉根本没有工夫答话,因为他也突然遭遇到一‘阵强而有力的猛攻:只不过瞬间的时刻而已,陈公威和莫家玉居然双双陷入苦战:候地血坛阵中传来-连串滋滋之声,飘浮在四周的紫雾突在这个时候急速散了开去?那紫雾退得好快,由浓而薄,一下子退得一丝不存。阵中的人葛觉眼睛一亮,四下的景物顿时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尤其那斜挂在半空中的阳光射在身上,使人有暖洋洋的感觉。

  陈公威和莫家玉顿觉敌势一松,抬眼望处,只见慕白、霍小玉、司徒尧、慕由全等一干竹林院的高级首领,和数十名竹林院高手,都楞然地提着兵器,分站在他俩的四周。

  而最外围则是官家捕快和莫家玉的同伴,虎视既既地注视着场中。

  这一个突然之间的变化,使双方的人都怔住。

  陈公威怔了一下,大声笑了起来,指着五、六步远的慕白道:“慕老儿!哈……哈!你上了李玉梅的当了!”

  慕白早巳气得脸色发青,闻言更怒不可遏,道:“老夫纵横一生,居然栽在那小贱人之手,真是气煞老夫!”

  期五也笑出声来,道:“慕老儿!你一生不知骗了多少人,作了多少恶事,如今报应在李玉梅手中,也是应该的呀!”

  慕白怒喝道:“住口!那小贱人逃不出老夫手心的!”

  莫家玉问道:“可惜李玉梅早算准了你这一点,她临走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血坛阵也撤走,正是她聪明之处呀!”

  慕白又惊又怒,道:“哼!别以为老夫没有血坛阵的掩护便无法生离此地,那是她在做梦!”

  陈公威插言道:“慕老儿!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冲出我们的重围?”

  慕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答不上话来。

  莫家玉遂转向申一行,道:“申老师!李玉梅往哪个方向跑的?”

  申一行遥指北方山区,道:“她和鬼使挟着杜姑娘跑向山区,所以我们不敢拦住她!”

  莫家玉道:“幕白!你放乖点,也许还能保住老命……”

  慕白讶道:“你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

  莫家玉摇摇头,道:“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你?再说你是陈大人奉命擒捉的重犯,在下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陈公威补充道:“不过,慕白,你们要是胆敢拒捕的话,我必下令格杀勿论,那时情况就不同了……”

  慕白道:“陈大人以什么罪名捉我?”

  陈公威道:“勾结北人,图谋不轨,贩卖民女等等,有那么一项罪名,我就饶不了你。”慕白显然很吃惊地道:“这些罪名怎会暴露的?”

  陈公威道:“是相爷亲自下令拘捕你们的!”

  慕白仰天长笑,道:“好,好……今天老夫居然栽得如此之惨,哈……

  哈……”

  莫家玉道:“慕老儿你不要激动,你虽被奸相利用,蹈入法网,但在下一定设法阻止奸相杀你灭口,将罪名全部加诸于你的诡计……”

  慕白道:“奸相权势高于一切,老夫落在官家之手,哪有活命之理?”

  莫家玉道:“不然!我们都知道你的罪行都是由奸相一人主谋,只要能扳倒他,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慕白被说得神情一动,道:“看来老夫非冒个险不可了。”陈公威见他心意已经有点动摇,遂趁机道:“你们要是跟我合作,坦然供出事情的始末,本人定以自动投案看待各位,如此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同时也可扳倒奸相。”连陈公威也如此说,慕白心想:何况拒捕也难成功。

  慕白终于不再犹豫,道:“好吧!老夫敢做敢当,还请陈大人担待一下”

  他一口答应投降,表现得爽朗干脆之至,使陈公威也暗暗佩服,道:“慕庄主果然不失为江湖前辈,本人必不会亏待你们诸位!”

  他说着向慕白抱一抱拳,并没有下令上绑,道:“慕庄主!请!”

  慕白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多谢陈大人以礼招待,请。”他霍地转身,当先走向陈公威预备好的囚车,所有竹林院的人也都纷纷丢下兵器,随后跟了过去。

  莫家玉望了一下慕白的背影,惋惜地道:“慕白要不是晚节不保,重新被奸相拉下水的话,他应该可以安稳渡其晚年,也不至于弄得竹林院覆灭的地步…“莫家玉笑了一笑,拍拍陈公威的肩头,道:“所以扳倒奸相的事,陈大人可要尽力呀。”他撇下发楞的陈公威,徐步走向郭永年他们。

  陈公威却在他的背后问道:“公子打算到哪儿去?”

  莫家玉边走边道:“追回李玉梅呀?”

  陈公威道:“哦?可惜她不在钦犯名单之内,否则本人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莫家玉笑道:“谢了!陈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陈公威证了-征,付道:是的,后会有期,说不定下次碰上,又得作-番殊死之战了……

  他心中突然有无限的歉意,好像将莫家玉视为敌手,是件不可饶恕的罪名-样。

  于是,陈公威莫明其妙地叹息一声,掉头归队,指挥手下押送竹林院一于人犯,催马离去。

  莫家玉凝视着离去渐远的陈公威好一会,方始转过头来对郭永年道:“想不到神探陈公威竟是师伯慧心的传人!”

  郭永年讶道:“那么陈公威是华山派的了?”

  莫家玉道:“是的!”

  郭永年问道:“贤侄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莫家玉露出坚决的神情,道:“当然依照先师的遗命去做。”郭永年忧虑地道:“那太没意义了,当年慧心、慧意两人为了华山坎翼剑法的一招一式而发生争执,愤而分手各立门户,只是令人引为笑柄,如今你们两位传人,居然还要继续他的笑柄,实在太没意义了……”

  莫家玉有点黯然地道:“小侄也知道像这类的争执委实一点意义也没有,无奈师父遗命难违……”

  郭永年道:“这事老夫得想个解决的办法;等办完了咱们的事再讲!”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莫家玉,侧脸问申一行道:“申老师!神差他们呢?”

  申一行道:“神差、巫摸和紫绢三人,一听说李玉梅挟持杜姑娘而逃,来不吸调息养伤,就自后追赶而去了!”

  莫家玉“哦”了一声,道:“他们三人肝胆照人,义烈可风……可惜我们却不好插手这件事。”申一行道:“是的!目下已经是西南秘门自己门内之事,我们是没有插手的余地,何况薛云云姑娘大功尚未告成,我们还是先堵住刘宾再说!”

  莫家玉道:“呢!刘宾身上的蜡丸秘件如能取到手,再有慕白-干人的口供,扳倒奸相就有望了!”郭永年捻胡道:“因此我们决计不能让刘宾溜回京城去,必要时我们不借以武力劫持都行!”

  莫家玉道:“劫持刘宾是下下之策,我们看云云办得怎么样再讲!”

  当下就此决定,众人分乘马匹,折回嘉林寺。

  再说李玉梅和鬼使两人。挟持受了伤的杜剑娘,一路往山区而逃。

  他们循山路而行,很快地进入崇山峻岭,盘行于东天日山之间。

  黄昏之前,他们爬上了一座山头,但却被一处断崖阻止了去路。

  李玉梅看到没有了去路,不免有点心慌,望着对面的峭崖,喃喃道:“左尊者,这可怎么办?咱们过不了这断崖可就糟糕了。”

  鬼使道:“我知道绕下这山头,底下山腰有座索桥可渡,咱们下去寻寻看!”

  李玉梅道:“那就快呀!还待在这里干嘛?”

  鬼使经她这一催,心中突然颅躁起来,道:“歇一会再走不迟,不用急。”李玉梅大声道:“什么?姓莫的他们就要追来,哪还有空闲歇息,快,咱们快寻路过去!”

  鬼使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歇了下去。

  李玉梅急了起来,破口骂道:“鬼使!你……你存心思我过不去是不是?”

  鬼使哼了一声,道:“当初你怕姓莫的追来,就不要突然撤掉血坛阵,这样我们此刻也不必急急像丧家之狗了!”

  李玉梅吼道:“你说什么?不撤血坛阵,难道成你想死在姓莫的和那姓陈的剑下?”

  鬼使冷冷道:“当时情势虽有点不利,可是我们要能坚守住枢纽,久战之下还是可以因住姓莫的他们的,然而你这这点信心也没有,才弄得如此狼狈,怪谁?”

  他顿了一顿,不容李玉梅说话,又道:“再说。力战而亡总比落荒而逃,来得令人痛快,对吧?”

  李玉梅恢然展额一笑,道:“唤?原来你为了这事生气?”

  鬼使确有不愉之色,因此李玉梅故意叹气道:“唉!想不到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的心意。”

  这话果然打动了鬼使,他的眼光变得柔和多了。

  李玉梅斜阴鬼使一眼,忽然闭口不语。

  鬼使忍不住道:“咱们走吧!”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