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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缉
“哪两个字？”
“情报。”
“啊。”夏如飘表情非常吃惊。
而水笙这时似乎有一点懂。
“情报二字，每个朝庭军机处专业用语。如果莫雨是普通人，探得到的消息，无非这样写：为师得到线索，或者信息。”
“对，无痕大哥心细如发。”
“我就猜想，莫雨既然写给徒弟指令时用“得到情报”四字，就已经暗示有从辽国一起来的同伙。因为，他在军机处受过专业训练，所以，信中十分自然地露出一种军用信息。”
张一票听到这里，暗叹一声：原来，让自己现形，竟是莫雨写给他徒弟的“四个字”。
“那你又是怎么怀疑……”
“其实，很简单。”桑无痕明白夏如飘想问什么。“程三九刚入住“晓春”客栈之后就遭到追杀，而你们也同样，一落脚客栈，然后到水仙洞，莫雨就赶去阻击。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番话，终于解了水笙和夏如飘疑惑，也说的张一票心服口服。
“桑神捕分析丝丝入扣，不愧为“神”这个字。”
“见笑，案子查到这个地步，顺理成章事情。”桑无痕见他再无反抗之心，语言也柔和许多。
“也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一票又叹口气。
“现在你是否可以谈谈莫雨了？”
水笙和夏如飘听到“莫雨”二字，都竖起耳朵。整个案子，可以说他是最后一个凶手，也可以说最大元凶。
张一票向桑无痕看一眼，缓缓说道：“就算我不讲，凭你智力，迟早也会抓到他。”
“嗯，这句话你算说对，我心目中已经有一个大概范围。”
“要谈他可以，能不能答应我二件事？”
“好。”
“第一，希望此案不要连累我家人。”
“冲你这句话，算条汉子。那第二呢？”
“能否换个环境？”
“你想和李长顺一样？”
“对，在这里谈话太久，以免众人围观。”
桑无痕看一眼周围，发现客栈伙已经在忙碌，于是点点头。
张一票站起身，移动脚步，向楼上走去。
刚到台阶。
迎面便见娘子走下来。
“夫君，这么早就有客么？”
“朋友，上去谈点事情。”
“哦，这不是桑大人吗？”夫人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人。
桑无痕没有言语，向她笑笑。
”夫人，你忙就是，我马上回来。”
“嗯。”她回应一声，脚步轻盈，走下去。
四人很快到他的卧室。
分别坐下后。
张一票开口：“桑神捕，今日被你撕破面具，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想知道莫雨的事，我会如实而说。”
“如此甚好。”
“他是一个野心和名利心极大的人，事事都与人争锋，从不认输。不过，运气也特好，在大宋境内勘测地形时候，遇到身有“幻术”奇人，并且能拜他为师。后来，又在短短时间内，凭借他聪慧大脑，竟然用重金买通官场。”
“你意思：现在他是官场中人？”水笙和夏如飘听到此真诧愕。
桑无痕脸上却微微一笑。
“是，五年前，地图失踪之后，他为能够体面地停留在中原寻找它，决定挤身官场。那时，我和娘子已经在此开客栈一年，至于他如何去疏通打理，有些细节我就不清楚。”
“你娘子是中原人么？”水笙问一个与案子毫不相干话题。
“是的，自从七年前与她相识后，我很想定居中原，不去理会什么两国恩恩怨怨。”
“你特别喜欢你娘子？”
“当然，为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张一票笑了。
“有些方面你真做到，比如：没有参与莫雨任何一场杀戮。”桑无痕说道。
“大人心如清镜。”
“其实，错就错在身负辽圣宗指令，让你欲罢不能。”
张一票眼神一暗，“我真不希望战争，因为受苦永远是两国老百姓。”
“这点我相信。”桑无痕承认。
“好啦。不要废话行不行？莫雨现在到底在哪儿啊？”夏如飘似乎有点急于想揭开面纱。
也真是，被水笙转移话题后，聊了这么多无边际的事。
“夏姑娘说的极是。”张一票尬尴一笑，“莫雨在中原有两个名字。”
“哪两个？”她连忙问道。
“一个就是你们知晓的莫雨，另一个名叫谢钟真。”
“谢钟真。”三个字一吐出来，当真晴天霹雳，让水笙和夏如飘心头一震。“荆州知府？”
但桑无痕听后脸上却没有丝毫奇怪之色。
“无痕大哥，你莫非心里有数么？”
“有一点怀疑，不敢断定是他。现在由张一票嘴里说出来，就可以证实。”
“你是从什么时开始怀疑？”
“昨天晚上，指令信的纸张。”
“纸张？”夏如飘感觉不可思异。
“你们没发现，指令纸比普通厚很多么？”
“嗯，注是注意到了，但没多想。”
“这种纸张官府专用。并且只供每个州使用。”
“难怪，你说能推测出他大概范围。”水笙接口说。
“不对呀，你说莫雨入官场才四五年时候，那他岂不是测绘地形时，带上自己妻儿？”夏如飘好像发现新大陆。
问的正点，因为她曾经救过莫雨的夫人和女儿。
“他当官之后，不知用什么渠道从大辽接过来的。”张一票慢慢地回答。
“哦，懂了。”
话已至此，他们觉得再也没有什么问题好问。
“无痕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去荆州。”
其实，不用水笙提醒，理所当然。
桑无痕冷冷地向张一票看一眼。说道：“随便把他一起带上，送进衙门关押。”
“好的。”两人几乎同时回应。
随后，四人出得“晓春”客栈，直奔荆州而去。
……
当残阳似血，已近黄昏时。
桑无痕等人终于到目的地。
一座青砖碧瓦，雄伟而不失古风的荆州衙门。
他们脚一站稳，则迅速踏上石阶，守门的两名捕快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到眼前。
“各位是？”
其中一名连忙横刀相拦，显然不认识桑无痕他们。
“是谁不重要，让开。”走在最前的夏如飘，脸色一愠。
横刀捕快听到此话，刚想发怒。
“姑娘，如有冤屈可击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往内闯，让我们很难做。”另外一名捕快见过世面，突然挺身，挡在横刀捕快的前面，他感觉到这几位来者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们谢知州在不在？”
桑无痕也怕如飘莽撞，引起误会，于是问道。
那名见过世面的捕快刚想回答。
这时，从里走出来一个人。
“桑，桑大人。您怎么来了？”脸上呈现意外之色。
来人正是荆州名捕聂如风。
只见他话一说完，便转向两名捕快：“桑无痕大人，难道你们都不认识么？”
“不认识，听，听说过。”两人吓得有点结巴。
“那还不快赔礼认错？”
“不必。”桑无痕微微一笑，然后，猛地抬脚，向衙内走去。
聂如风连忙跟在后面。
“桑大人，有事么？
“谢知州在不在衙里？”他在堂厅站定。
“您来的不巧，他刚进官舍休息。要不，您等会，小的去禀告他。”聂如风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了。”桑无痕知道官舍是与衙门连在一起。
“那小的把您带去？”
“可以。”他看聂如风一眼，随手指了指张一票。“你叫捕快过来，首先把他押送大牢。”
“是。”
一招手，门口两名捕快大步踏进，拿出铁链套在张一票脖子和手上，押解出去。
然后自己走到厅堂一侧，打开用布帘遮隐的门。
“大人，请。”
桑无痕一见，向聂如风走去。他心里明白，门外是院子，它的四周才是官舍。
谁知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院子里有什么。
突然，一阵强劲怪风狂吹脸面。
一个似鬼魂般的声音传来。
“桑无痕，不愧捕快之王，你比我预想来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