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娇妻高高在上 第1743章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吃个饭

《娇妻高高在上》第1743章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吃个饭

作者:唐渐浓 字数:915 书籍:娇妻高高在上

  她用词古里古怪,但裴慎还是听懂了。听懂的那一刻,他面色阴沉难当。

  沈澜不愿成婚,若选择尊重她的意见,那便不能成婚。裴慎哪里肯答应?!可若不尊重她,强要她成婚,这岂不是又被她说中,自己一辈子都给不了她尊重。

  裴慎惊觉自己被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沈澜嗤笑:“寻常人知道我不愿意,纠缠一阵也就罢了。可你不同,你这人性子看似温文,实则秉性执拗,凡你想要的,千难万难你都要到手。”

  “我说我不愿成婚,你是决计不肯答应的。只这一条,就意味着你这辈子都学不会尊重我。”

  不是她不愿意与裴慎分说原因,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说了也无用。

  沈澜说到这里,已觉无趣。便叹息一声道:“前程往事,俱是旧怨。早早放下罢。”

  怎么可能放下呢?裴慎看似面不改色,实则牙关紧咬,几乎要攥裂手中扇骨。

  “我今日与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潮生。你是他的父亲,往后你自然可以来探望潮生。”

  “只是我希望你知道,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

  这一句话,令裴慎一颗心,活像是在荆棘林里滚了一遭,密密匝匝的伤口,血淋淋的,疼得厉害。

  裴慎微微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门上靠了靠。良久,他方才开口,哑声道:“你既是为了潮生说得这番话。又为何不能为了潮生,与我成婚呢?”

  沈澜摇摇头。

  “我先是沈澜,然后才是沈潮生的母亲。”

  第87章

  自那一日见面后, 裴慎已有大半个月未来, 沈澜全当他死心了,再不提此人, 只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这一日, 已是五月初三,仲夏时节,榴花初绽, 芍药正浓。

  沈澜闲来无事, 正翻阅《东轩笔录》, 方看了没一会儿,略一抬头, 却见坐在竹报平安绒毛线毯上的潮生扔下手中积木,巴巴地望着她。

  临近端午, 本该是任潮生四处作耍的时节, 偏偏上一任矿监税使的余波还未过去,新任矿监税使邓庚前天已到达。

  还不知道这邓庚是个什么脾性, 沈澜哪里敢放潮生出去?便笑盈盈地冲潮生招了招手:“潮生,五月初五是端午,初七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潮生起身,一边冲着沈澜走去,一边认真想。半晌,扑在沈澜身上:“没有什么想要的。”

  沈澜颇有些为难。潮生衣食不缺,玩具也不缺,若要寻个他喜欢的, 实在有些困难。

  “既然如此, 初七那一日, 恰好连着端午,街上必有庙会,娘带你去玩,可好?”只玩一日,小心些,应当无碍。

  潮生点点头,兴奋地脸颊通红,一叠声道:“娘,娘,你最好了。”

  沈澜这些年对他的撒娇抵抗性很高了,便抱着他坐在案前,指点着他一字一句地认读。

  彼时轩窗四敞,金光浮跃,案上红漆盘内梅子紫、樱桃红,旁有翠竹绿柳,叶色攒青。

  酒好花新,夏晴人静。

  裴慎却没有沈澜那般悠闲好兴致,他坐在螭龙纹倚板圈椅上,面前刀子牙灵芝纹翘头案上堆积着大量的书信、奏报,几乎占满了小半张翘头案。

  裴慎取了三封奏报摊开在案上。

  一份是兵部侍郎弹劾魏国公及其世子拥兵自重,一份陕西巡案赵秉请求罢免矿监税使,一份是税使杨容弹劾云南巡抚刘平、指挥贺训办事不力,役使军卒,几至激起民变。

  赫然与皇帝案上的三份奏折一模一样。

  裴慎慢条斯理地看了看,只将前两份无用的奏折扔进火盆里,火苗舔噬,纸张即刻焚烧殆尽。

  他细细看起了第三封奏折。半晌,冷声道:“云南要兵变了。”说罢,便将奏折递给了石经纶。

  石经纶一看,只觉这折子当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恨恨骂道:“杨容这阉狗,强行索贿,四处扬言要尽捕官吏,私设公堂,无故鞭笞将帅,如今竟还敢上折弹劾!”

  裴慎淡淡道:“西南一地军卒本就悍勇,杨容闹腾的天怒人怨,兵变只在旦夕之间。”

  “何止是云南啊。”石经纶叹息道:“福建巡抚袁道被矿监税使无故扣留于衙内长达半月。安徽凤阳县令吕衍为避祸远逃至扬州,云南巡案夏高明被木枷示众……”

  “这还只是南方,财货稍多些。北边兵灾、旱灾、水灾轮着来,本就疮痍满目,太监们为了搜刮财货闹腾得更为惨烈。”

  “陕西县丞敖文林被新任的矿监税使梁武生生杖责致死。建雄县知县未曾迎接矿监税使,其麾下典史谭正臣被凌辱致死。山西大同知府因弹劾矿税,被矿使裘用修逼迫,自缢身亡,祸延族人……”

  官吏都如此,底下的百姓更不消说。

  裴慎安安静静的听着,复又取了一封南京翰林院好友赵圭送来的书信。

  这信只消一摸便知道,纸面凹凸不平,厚薄不均,这是 还魂纸,由废纸重铸,价格低廉。

  朝中薪俸最开始是半俸,如今已然停发两月了,翰林院虽清贵却无权,自然不会有人送孝敬,无怪乎赵圭窘迫至此。

  裴慎展开信,通读一瞬便知道,里头只陈述了一件事。

  阉宦痛殴阁老。

  十日之前,陛下偶感风寒,大约是病情渐重,又得了各地民变纷纷的消息,便下旨罢去矿税。

  谁知第二日后悔,只管叫内侍们去了内阁将旨意索回,当值的阁臣不肯,二十余名阉人一拥而上,为夺旨殴打阁老及当值同僚。首辅直入禁中,向陛下叩首陈情,几至流血,陛下不允,再度下旨“矿监税使不可罢。”

  当夜,孙首辅挂冠而去。

  裴慎只将赵圭的信递给石经纶,石经纶即使早已知道此事,到底忍不住骂道:“天下间焉有此等耸人听闻之事!”

  石经纶语气激烈,已至愤懑。他虽是锦衣卫出身,对文官也无甚敬意,可锦衣卫与东西厂相争多年,更不愿意看见阉人得意。

  “大人,各地乱象频频,朝中孙首辅挂冠而去,南京乱成一片。”石经纶低声道:“三日之前,陛下下旨,说国公爷平叛有功,要他回京受赏。这明摆着是要解了兵权。”

  见裴慎面无表情,石经纶难免急切道:“大人,不能再等下去了!若等到国公爷兵权被解……”

  裴慎摇摇头:“父亲那里自有决断。”这样的境况下,裴慎绝不会越过他父亲下达决定,不孝的名头可不好听。

  ”我让你看这信,不是让你愤懑不平的。你且细细通读此信。”

  石经纶一愣,只细细再读一遍,读至“君父君父,可堪为君,可配为父”时,悚然一惊。

  “大人是说,士林已生怨望之心?”

  裴慎静默不语。近一月来,他共计收到信件两百三十七封,俱是座师、同年、同乡、下属、归隐的致仕朝官等人,其中多有怨恨君上之语。

  若要起事,兵权、民心、士林人望,三者缺一不可。如今虽已有其三,可尚且不过是潜沸,还缺最后一把火。

  证明昏君无道。

  “去将弹劾矿监税使的奏报、书信尽数取来。”说罢,转而吩咐陈松墨道:“将寅恪、鹤璧、安泰三位先生请来。”这三人俱是裴慎幕僚。

  沈澜并不知裴慎在做什么,静好闲适的时光稍过了几日。

  这一晚,夜静月明,风斜柳细,沈澜哄睡了潮生,沐浴更衣完毕正欲歇息,却见秋鸢匆匆叩门来报,只说李府管事带着两个孩子登门拜访。

  沈澜微愣,蹙眉道:“去将人请到厅中。”说罢,随意取了件天水碧潞绸袖衫,白绫挑边罗裙,匆匆穿好,直奔花厅而去。

  甫一入花厅,便见李府的管事正牵着一个八岁孩子的手,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幼童。

  “这是怎么了?”沈澜蹙眉问道。

  一见沈澜进来,年过五十的管事李东即刻跪倒在地,又将那八岁孩童一并扯倒,连连叩首,哀泣道:“还请沈娘子救命!还请沈娘子救命!”

  两个孩子受惊,哇哇大哭起来。沈澜赶紧伸手,欲将此人扶起。奈何她身量单薄,管事却是个大男人,哪里扯得动他?

  沈澜无奈道:“你且起来。”

  李东咬着牙:“沈娘子若不肯应下此事,我便长跪不起。”

  沈澜本就对李家印象不好,被人威胁更是脸色一冷:“秋鸢,吩咐六子找几个人把他们扔出去。”说罢,便要拂袖离去。

  “且慢且慢。”李东慌急慌忙爬起来,“夫人可还记得当日盟约?”

  沈澜冷笑:“我的确应了若李家出事便照拂两个孩子。可前提是李家亦要襄助于我。当日王俸强攻我家门,你们李家的护院在何处?!”

  李东面皮微红,哀泣道:“沈娘子,稚子何辜?还望夫人高抬贵手,照拂一二。”

  沈澜心知,李心远不过是欺她心善罢了。便冷着脸问道:“你且先说说,李家出了何事?”

  李东叹息一声:“今日上午新任矿监税使邓庚力邀我家老爷赴宴。谁知到了晚间,竟传来消息,说是老爷意欲行刺邓大珰,被下狱了。”

  沈澜吃了一惊。李心远怎会吃饱了撑的去行刺太监,分明是邓庚寻了个理由来勒索钱财罢了。

  “你家可有探查消息,筹措钱财?”

  李东急得直跺脚:“连夜遣了人贿赂了狱卒,那狱卒早得了邓大珰吩咐,一口气开出了三万两白银!”

  沈澜倒吸一口冷气。三万两白银,把李家里里外外变卖了个干净,保不齐还能凑的出来。

  “为期几日?”

  李东面如土色:“三日。”说罢,苦涩道:“若三日不成,只怕那阉人便要遣了兵丁来抄家了。”

  沈澜明白,怪不得这管事火急火燎的将两个孩子送了过来。这是怕抄家之下,两个孩子都被变卖了去。

  沈澜见他这幅样子,不免叹息道:“便是交出了三万两,难道就能幸免于难了吗?” 保不齐只是开了个头罢了。

  李东苦笑:“沈娘子说的是。老爷临行前叮嘱我,只说出了事便来寻沈娘子。李家虽与沈家多有龃龉,可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啊!”

  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在你面前涕泪交加、哀泣连连,任谁看了都要心软的。

  沈澜细细盯着李东看了几眼,方才道:“既然还有三日期限,你且先带着孩子回去,再遣了人去联络各家富户。叫他们明日一早辰时初,同在赵老爷府上见面。”

  “好好。”李东立时点头,又为难道:“沈娘子,这两个孩子……”

  沈澜淡淡道:“且带回去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东一时没了办法,只好带着孩子告辞离去。

  他一走,秋鸢急切道:“夫人,可要让潮生去外地避一避。”

  沈澜步出厅外,望见庭中月明如水,覆在她罗裙上,映出满身霜寒。

  “明日一大早,你和春鹃带着潮生避去洞庭湖。”说罢,犹豫半晌,复叹息一声道:“我若出了事,你便带着潮生去寻川湖总督裴慎。”

  秋鸢倒吸一口冷气,愣愣道:“总督府,我怕是进不去。”

  沈澜笑了笑:“且安心,你只需报出潮生的名字,他必会安置好潮生。”

  也不知是不是夜色太寒,秋鸢陡然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涌出,她隐隐猜到些什么,却又不敢问,只低声道:“夫人既与总督有旧,还怕那太监做甚!只管请了总督帮忙便是。”

  沈澜摇摇头:“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

  第二日一大早,沈澜安抚了潮生,方匆匆赶去赵府。

  赵府花厅内,满座都是人。角落里还栽着红榴绿柳,门檐上插着菖蒲艾草,奈何无人再有心思过端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