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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修神》第七百零三章;你争我夺

作者:中华娇子大熊猫 字数:1761 书籍:细胞修神

  岑肆知道自己爸爸和江识野舅舅有一腿, 是在匈牙利集训的时候。

  距离巴黎奥运会开幕只有不到四十天。

  他爸和他哥都过来了,刚好欧洲有项目,也顺便给他打气。

  他俩都不知道, 这会儿的岑肆每晚还会悄悄咪咪给江识野发短信。

  为了防止抓住把柄,他们用的“阅后即焚”app,聊天记录都没有。

  也聊不了多少,岑肆那段时间状态不太好,头老是痛。

  其实备战世锦赛期间他就有点喜欢发晕, 只是现在愈发严重。

  备战巴黎奥运会期间, 他训练得更加没有人性。

  因为他必须要夺冠。

  傲气、赌注、梦想、爱情,他把太多东西寄托在这上面了。赢了就是世界第一, 得意洋洋做冠军, 赢了就公开出柜, 光明正大和江识野在一起。

  那可是奥运会。

  他很疯, 对自己很狠, 教练都心疼地让他缓会儿他都没管。

  所以也只把头痛看做训练的疲惫和压力大,全心全意只关注一件事,有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也没在意。

  那晚他爸和他哥申请探望的批准通过, 来训练馆找他。

  是晚上九点, 岑肆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加练时间。

  训练馆只有他。

  他才练完体能, 很累, 怕待会儿被岑扬和岑放围着脱不开身, 怕回宿舍立马就睡着了, 所以想提前给江识野说句话。

  坐在椅子上拍了张自拍。

  但他好像真的太累了, 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竟然没拿稳。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岑肆有些烦躁,蹲下身去捞。

  眼前突然一黑。

  再睁开眼时, 发现他爸和他哥都在。

  他还躺在地板上,身上盖了件岑扬的外套。

  岑肆坐起身来,有些懵地嘀咕:“你们来了啊,我刚好像睡着了。”

  “你太累了,睡得好沉,我们进来都不忍心叫你。”岑扬给他递了杯水,“四仔,别这么训练,会起反效果的。

  “嗯,我自己有数。”岑肆说,张望了一番,“我手机呢。”

  “在我这里。”岑放语气严肃,“你困得手机屏幕都没关就睡了。”

  “哦,那你把手机还给我。”

  “分了。”岑放突然开口。

  岑肆这才想起来他最后点开的是和江识野的聊天窗口,他还有一张不知道是不是发出去的自拍。

  岑肆脸垮下来,斩钉截铁:“不可能。”

  “我告诉你,你和他才是不可能。”

  “为什么?”岑肆瞪着他,怒火直接喷发出来。

  他这会儿脾气极差,不懂自己怎么这么疲惫,连睡眠都控制不住了,也不懂怎么睡了一觉还是没什么精神。

  比赛到了节骨眼儿,他马上就要熬出头了,岑放竟又来拦他,他吼他:“岑放,你他吗别管我,我不会听你的话,都什么年代了,你能不能不要干预我的人生——”

  “什么年代?“岑放轻哼一声,“岑肆,我和你男朋友的舅舅谈过恋爱。”

  岑肆微张的嘴唇停住。

  “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识野的……舅舅?

  他那个唯一的亲人?

  那个哑巴?

  世界这幺小的?

  岑扬也懵了。

  “你那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小野是吗,我和他舅舅谈过恋爱,你知道他有舅舅吧。”

  岑肆脑仁炸开地疼,还是没转过弯来,直接先蹦出一句:“所以?”

  岑放叹了口气,没接所以,像是突然坠入了回忆的深渊,沉默半晌说:“……我对不起他。”

  岑肆嗤笑一声:“你对不起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我妈才是最无辜——”

  “四仔。”岑扬沉声打断,不让岑肆又说些过于扎心的话,他望着岑放,“爸,你干脆说清楚吧。”

  岑放再次叹了口气。

  开始叙述。

  他是出国留学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的,回来在岑兰的音乐剧招募现场对易斌一见钟情。

  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主动提出教英语。

  很快就在一起了,热恋、英语、排剧。他不会告诉自己的父母——岑肆的爷爷奶奶,他们思想保守,也讲究门当户对,关键是,他们早已有了人选。

  和房地产大亨陈家的千金联姻,开拓岑家的商业版图,是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的。

  婚约下来后,岑放就带着易斌跑了。

  他那会儿很冲动很纨绔,带了好几张卡。

  在枫城租了个房。

  他完全忘了刷卡记录这回事儿,“安家”的结果就是父母立马追来了,发现了。

  岑老爷子气得不行,回来一顿毒打,又是关禁闭。

  岑放喜欢男人的事儿不能声张,首要任务是安抚好易斌。岑老爷子甚至给易斌把枫城那套房子买了下来,说要给他钱。

  易斌当然没要。

  反正那会儿岑放和易斌都没妥协,挣扎了一段时间。

  但岑放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只能在现实面前屈服。

  岑家遇到了点儿资金难题,股价一直在跌,虽然金融报刊还说一切繁荣,只有岑老爷子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走向颓败。

  和陈氏联姻可以阻止这一切。所以他刚到适婚年龄,就被催着娶人。

  “我确实是懦弱,也真的贱,我不敢违抗父亲,也害怕变穷。”岑放说,表情难掩痛苦,“我只能和他分手,但还是控制不住想去看他排练音乐剧,我那天给他递了杯工作人员送过来的水,但没想到那杯水他喝下后,嗓子就坏了。”

  至今岑放都不知道那杯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意外还是人为,无从考证。

  他心里觉得就是岑老爷子做的,他知道他爸有多么铁血无情,才能打下这一片商海。他也听见过他爸这么评价易斌——

  “那小子骨头硬,深情种,难缠。”

  但即便真是岑老爷子安排人做的,他其实也没想过要把人毒哑。

  易斌最初只是坏嗓子,声音不再那么好听了。

  但突然有一天,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医生说,大多数哑巴都是听力受损逐渐丧失语言能力,易斌骤然失语,很明显更大一部分是受到强烈刺激的原因。

  “也难怪,他最好听的就是声音。”训练馆里,岑放自嘲地笑了笑,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哪怕是面对两个成年的儿子,讲起如此残酷的过往依然像个犯罪的孩子,“水又是我递的,他觉得是我想毁他的声音,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岑肆还在发懵,好像也受到了强烈刺激,哑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尝试张口。

  还是那两个字:“所以?”

  “还有什么所以?”岑放望着岑肆道,岑肆要上奥运了,他态度尽量平缓,“岑肆,小野知道这些事,他不会恨你恨我吗?那是他的舅舅,你是我的儿子。你看着他你不会愧疚吗。”

  岑肆突然笑了。

  “岑放你是不是有他妈毛病。”他说,“这是你自己造的孽,你为什么要让他来恨,要让我来愧疚。你这些破事儿发生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

  他终于攒了些力气站直,揉着后脑勺,把击剑放进击剑包里:“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就像我不是你,我永远不会联姻,也不会和他分手。”

  “你说得好听,别人不一定这么想,你只看到什么联姻分手,他在意的可能是阶级的差距,怀疑我们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关键是,你有想过你妈妈吗。”

  岑肆的手停了。

  “你说你妈妈会一直怪我,我理解,我该的。那你也想你妈妈怪你吗?”

  岑肆眼睛睁大,胸口起伏得厉害。

  “四仔,你觉得她愿意看到她最骄傲的小儿子,和她老公情人的外甥在一起吗。”

  “爸。”久久沉默的岑扬开口了。

  他看岑肆脸色极差,全身发抖,眼眶都红了,忙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但别再提到妈了。”

  “你为什么要提到我妈?”岑肆突然爆喝一声,嘴唇都白了,“你有什么资格提她?我不会像你一样骗她一辈子。等我拿了冠军我就带着江识野去她墓前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岑放,我求你别再逼逼了。”

  他背起击剑包,还是一如既往的斩钉截铁,声音却有些颤抖,“我不会分手的,你快滚吧。”

  他不等他们滚,自己率先背着击剑包跑了。

  头也不回。

  岑肆以为岑放的话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不受控制地咀嚼那些话的每段细节,开始惶恐。

  他发现自己好像一个故事情节里的反派,爷爷是反派,父亲是反派,自己也成为了反派。

  谈个恋爱,好像对不起江识野的舅舅,对不起江识野,也对不起自己的妈妈。

  哦,只要得了冠军就好了。他安慰着。

  只要自己得了冠军,一切就可以解决的。反派不可能得冠军,只有上帝青睐的主角才可以。拿了冠军官宣出柜,他也对得起妈妈对得起他了。

  这么一想,岑肆训练就更疯了。

  但一周后,他就是做最简单的弓步训练,竟然眼睛花得看不清人,拿不稳剑。

  和他对训的是邹孟原,他皱着眉说:“阿肆你太累了,你脸色好差你知道吗,你去休息会儿吧。”

  也是,岑肆后脑勺疼得要炸开,困得无以复加。

  他没再逞能,笑了笑说:“那我去躺会儿,哥你半小时后叫下我。”

  他连回休息室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就在训练馆的长垫上躺下。

  他曾在这里无数次穿上击剑训练鞋,拿起他的长剑。

  如果他知道这次躺下后再醒来就是医院,失去了健康所以就失去了一切,他去不了近在咫尺的巴黎,无法回到击剑赛场,他拿不到冠军也失去了他,那他可能会咬着牙撑一下。

  但他不知道,反正他睡过很多次,又很快醒来,他各项指标还是全队第一,微博上有自己独有的运动员超话。

  他只是有些迷糊,身体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闭着眼想起来个事儿,迷迷糊糊对邹孟原说:“哥,你待会儿用我手机给我男朋友发个消息,随便说句什么就行,密码你知道的。”

  邹孟原是唯一知道他和江识野谈恋爱且只是假分手的人。

  他没听见邹孟原是否答应。

  两年后,21岁的岑肆在不隔音的包厢外听到易敏的话,回想他经历的一切,涩得很。

  涩到眼睛竟又红成一片。

  江识野让他讲自己听到的版本,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头晕睡觉,也不会讲自己当时的犹豫迷茫,只把岑放和自己的对话原封不动又添油加醋还原了遍。

  夸张了下自己是如何坚定,如何把他爸骂得狗血淋头。

  说完他笑了,有些无奈,也确实有些歉疚。

  他坐到江识野旁边,搂着他的肩膀,尽量吊儿郎当地:“你说咱俩在一起怎么会遇上这么狗血的事儿啊。”

  他揉着江识野的头发,揣摩他是什么心情。

  然而江识野一直很平静,此刻更平静。

  平静得甚至有些温柔。

  “四仔,你搞反了,没有这事儿我们根本不会在一起。”

  岑肆一愣。

  噢。

  对哦。

  他18岁5月份告诉岑放自己喜欢男人就被阻止了,说里面太多不现实的因素。

  吵来吵去,就亲耳听到亲爹以前车之鉴的口吻,脱口承认自己也曾是gay。

  岑肆气疯了,再也不喊爸爸。

  直到6月某天,他发现岑放和人上床了。

  一个男人。

  这下他倒不气了,麻木了,纯粹地厌烦,直接摔门而出,走前还不忘告诉他爸“自己也会和男人上床”。

  他不知道俩小时前,住在郊区西街的江识野亲眼看到目睹易斌和岑放赤|裸的背,同样摔门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踩着最后的时间登上15号车厢时,他体校最喜欢逗的同学,他打架的手下败将、他爸上床的那个男人的外甥,早已坐在2号车厢,迷迷惘惘地看着窗。

  巧合,讽刺,滑稽,意外,他们因为同一个直接原因登上了同一辆去京城的高铁,然后顺理成章地相遇。

  哦,也不顺理成章。只是岑肆正想找个男朋友,丢了手机的江识野就恰恰撞在他胸上。

  小狗般的眼睛,翅膀样的疤,锋利又纯真、关键是迷茫轻忧郁的气质,在他心里炸开了花。

  “小僵尸?”

  他在京城高铁站这么喊他,以为这是一切的开始。故事却比这三个字更早萌芽。

  巧合,讽刺,滑稽,意外。

  关键是,有缘。

  岑肆眼睛飞快地眨了下。

  他错了,岑放和易斌不是他们相爱后招来的狗血波折,而是促使相遇相恋的必然原因。

  他们就是冥冥之中的天作之合。

  这下他坦然地笑了,像卸下了个很重要的包袱:“靠,这好像个轮回。”

  “不是。”江识野依然平静,却眼尾上挑,眼里有光,手心塞到岑肆温度总是偏低的手掌里,他脑子也很乱,同情易斌的遭遇,也会在想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易斌。

  但答案又很明显。

  不会的。

  此时此刻更重要的是,他要告诉他自己的立场。

  他们相爱,不会因为别人的故事而改变。

  “四仔,这是新的开始,是只属于我们的故事。”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岑肆紧紧一拉。

  江识野没力气地往胸口撞去。

  岑肆被刚刚那句话感动地一塌糊涂,目光深沉:“僵尸。”

  “嗯?”

  “你别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话……”

  “?”

  岑肆手掌着他的后脑勺,用力一拽,猛然吻了过来,眼睛里的最后一滴泪和舌尖一起长驱直入,送进江视野嘴里。

  江识野闭上眼。

  “你越这么正儿八经……”

  江识野明白,在感情上他越执着,越坦诚。

  岑肆就越放肆。

  也越下流。

  “……我越想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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