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万古大帝 第三千二百六十六章 混沌至宝葬天棺!

《万古大帝》第三千二百六十六章 混沌至宝葬天棺!

作者:暮雨神天 字数:3670 书籍:万古大帝

  日上三竿,朝会结束,群臣离宫返家。

  令尹守在南殿大半日,茶汤饮下一盏又一盏,始终未等到林珩露面。国太夫人不胜其扰,偏又不能把人架出去,只能推辞身体不适,希望令尹能主动告辞。

  缪良恰好在这时入殿,察觉到殿内气氛,不动声色叠手下拜,毕恭毕敬道:“禀国太夫人,君上下朝后,亲迎公子齐往正殿。"

  侍人先一步回来送信,国太夫人已知田齐到来。不承想林珩会亲自出迎,还将人带去了正殿。令尹子非在一旁听闻,不由得神情微变。

  缪良敛下目光,垂手恭立。任凭令尹的视线落在身上,他的表情始终不变,窥不出丝毫端倪。

  "公子齐曾在上京为质,同君侯交情莫逆。"国太夫人短暂惊讶,片刻后转向令尹,别有深意道,“君上会故友,想是分-身乏术。”

  言下之意,守在南殿无异于浪费光阴,注定徒劳无功。国太夫人俨然是在明示。

  思及她之前软化的态度,令尹不希望再生枝节,顺势起身告辞。

  "不送。"

  两个字硬邦邦,没有半分客气。令尹自知理亏,苦笑一声转身离殿。

  步下殿前的青石阶,踏上雕刻兽纹的宫道,忧虑和苦涩瞬间消失,清獾的面容恢复冷漠。一阵暖风袭来,令尹回首望向桂殿兰官,目光明灭,冷意稍纵即逝。

  “越姬心在晋。”

  他的声音极低,连引路的侍人都不曾捕捉到一个字。

  数名婢女穿过廊下,手中提着食盒和铜壶,行动间飘散缕缕香风。六名乐人跟在婢女身后,手捧瑟、笙、鼓等乐器。

  两名舞人行在队伍末尾。一人头插稚羽,腰系彩绢,另一人脸颊涂抹红脂,脖颈垂挂贝、螺、珍珠等串连的饰物。

  舞人赤着脚,穿过回廊时发辫飞扬,稚羽轻颤,颈饰叮咚作响。

  一行人步入殿内,不多时有乐声传出,欢畅轻快,正合春日万物复苏,生机萌发。驻足片刻,令尹收回视线,大步穿过宫道,再也不曾回头。宫门前,门客在马车前踱步,不时望一眼紧闭的宫门,频繁地敲击掌心。

  就在他再三眺望,几度引来甲士注意时,宫门终于打开,令尹子非出现在门后,一身萧索,显然此行并不顺利

  。

  "家主!"

  门客快步迎上去,遇上门后侍人打量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当场咽回去。硬是保持沉默,直至令尹登上马车。

  侍人眯了眯眼,叫来一名小奴吩咐道:"给驿坊递话,仔细盯着。"

  “诺。”小奴领命走出宫门,在街巷中三绕两绕,抄近路去往驿坊。进入一条窄巷,他熟门熟路地拍打门环,敲开了巷尾的木门。

  令尹的马车行在路上,门客谨慎看一眼车外,亲手落下车窗,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双手奉于令尹。

  “家主,公子书信。”

  为传递方便,也为掩人耳目,信由伪作商人的越人送入城。接到书信后,门客没有返回驿坊,而是直奔晋侯宫,在宫外等候令尹。

  绢上的文字并不多,内容却是非同小可。令尹双手展信细读,神情变了几变,眼中闪过惊愕,眉心拧出川字。

  “楚公子项连战连捷,杀庶公子两人,囚同母弟,大局将定。齐侯突发疾病,疑为中毒,宠妾下狱,幼子高热痴愚,公子弼摄政。"

  短短几句话,每个字都是血淋淋,触目惊心。

  “吴国遣使,欲同越盟。”“君侯复朝,公子煜将使晋。”

  看完最后一行字,令尹缄默不言,盯着手中的绢沉思默想。马车穿过长街,车厢外熙熙攘攘。过百工坊前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车厢内格外寂静,门客跽座垂首,不敢打扰令尹,谨慎地不发一言。

  令尹长久陷入静思,目光落在绢上,却又像没有边际。直至马车停住,车外有人回话,才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家主,到了。"

  令尹合拢手中的绢,发出一声轻叹。推开车门时,他表情黯然,眼底郁色浓重。容貌不曾发生变化,整个人却像是老了十岁。

  “莫非天意在晋?”他喃喃自语,可惜无人能够解答。

  “家主?”门客不曾看过书信内容,目睹令尹的模样,难免心生担忧。"楚乱将平,齐国有变,公子煜将使晋。"令尹言简意赅,抛出这番话,头也不回地走出车厢。

  门客大吃一惊。

  楚乱将平

  ,齐国有变,公子煜使晋。

  他终于明白令尹缘何叹息。

  越、晋是同盟不假,但也彼此防范。以目前的局面,越有求于晋,晋国君臣会否借机狮子大开口?

  门客越想越是担忧,再顾不得心心念念的机关,一跃跳下马车,疾步向令尹追去。

  守门的奴仆对视一眼,一人留在原地,另一人小跑离开,将所见如实上禀。

  “果真如此?”

  "奴不敢妄言。"

  主事不敢耽搁,亲自写成密报送往宫内。小奴尚未离开,正好将木简揣入怀中。

  "切记,速。"

  "放心。"

  小奴点点头,穿过狭窄的巷道,一溜烟不见踪影。

  在他身后,主事谨慎环顾左右,确认没有可疑的迹象,方才关闭木门。

  砰地一声,门扉合拢。阳光短暂落入窄巷,衔着铜环的兽首钉在门上,短暂浮动金光。小奴回到宫内,快步穿过宫道,中途遇上一行侍人,鼻子动了动,嗅到炖肉和酒的香气。

  "从宫外回来?"队首的侍人认出小奴,想到正殿传出的吩咐,迅速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桂翁正在找你。”

  “我就去。”小奴谢过侍人,单手按住藏起的木简,快步越过队伍,向马桂所在的偏殿跑去。侍人目送他离开,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

  有一人好奇,提着食盒快行两步,凑到他身边问道:"大兄,药奴这是……"话刚说到一半,好奇之人就被瞪了一眼。

  侍人冷笑看着他,声音低沉:"忘记阿翁的教导?不该问的别问。"

  被训斥的侍人讪笑两声,老实退回到队伍中,偶尔抬眸,眼底划过一抹嫉恨。小奴脚步匆匆,在偏殿见到马桂。

  室内还有马塘,以及跟在马塘身边的一名小奴,圆头圆脑,样子十分讨喜。“桂翁,塘翁。”小奴行礼后走上前,取出木简双手奉上。

  马桂迅速浏览一遍,递给身边的马塘,口中:"如君上所料,越国不稳。"马塘接过木简细读,随即点了点头,赞同马桂之言。“隔室有食,带他一起去。”

  两人有事相

  商,打发药奴去隔壁用饭,顺便带走圆脸小奴。

  "诺。"

  药奴应声离开,走到廊下时,袖口忽然被拉住。

  他诧异地转过头,就见圆脸小奴正对着他笑,莫名透出一股憨气,却不令人讨厌,反而颇为讨喜。

  看看被拉住的衣袖,又看看对面的小奴,药奴到底没有拂开,反握住对方的手,带着他去往隔室。

  "你跟着塘翁?"

  “是。”

  "看你也不机灵,莫非有别的本事?"小奴抓了抓脑袋,实话实说:“君上吩咐,塘翁才乐意教导我。”

  “君上?!”药奴双眼瞪大,满心不可思议。他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小奴,找不出任何特异之处,只能归结为运气。

  “在这宫里,好运也是本事。”药奴咧咧嘴,拉着小奴推开房门,看到放在屋内的食盒,登时眉开眼笑。

  小奴不是太明白,记起同乡的提醒,秉持着多听少说,扬起一个憨厚的笑,紧跟着药奴进入殿内。

  与此同时,送膳的侍人来到正殿。

  食盒陆续打开,热气腾腾的炖肉盛于鼎内,并有炙肉、羹汤、多种酱及粟饭和豆饭。为照顾田齐,还特地多出一盏辛味的酱。

  田齐坐在案前,之前哭过一场,眼角泛红,仍时不时打嗝。

  了解他的处境,林珩没有设飨宴,而是独自招待他,命人送上佳肴。“阿珩,我失礼了。”田齐又打了一个嗝。

  “无碍。”林珩微微一笑,揽袖持盏,邀田齐共饮, “尝尝晋国的酒,比上京如何。”

  顾不得懊恼,田齐双手持盏,以卑者身份回敬林珩。

  见他此举,林珩眸光微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若无其事放下酒盏,和田齐一同用膳。斗圩和斗墙留在殿外,时不时看向殿内,很是忧心忡忡。

  马桂和马塘联袂行来,见两人这般模样,同时挂上笑容,一左一右拉开他们,好言劝说先去用饭。

  “君上同公子齐少年情谊,实不必担忧。”

  斗圩和斗墙不想走,怎奈身在晋侯宫,表现太过恐引主人不悦。况以今日的晋侯,定不会行宋国之事。

  两人怀揣着忐忑随马桂和马塘离开廊下

  ,发现用膳的狭室距正殿不远,能随时随地听到动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他们离开不久,殿门前换上侍人守候。

  殿内,田齐起初还能矜持,随着热酒入口,压抑许久的情绪开始蒸腾。他端起酒盏饮尽,一盏接着一盏,酒壶转眼见底。

  "酒虽好,不可多饮。"见他还要再喝,林珩起身走上前,移走他面前的酒盏。田齐没有试图去拦,而是低下头,整个人变得沉默。

  “阿齐?”林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攥紧的拳头。

  “阿珩,我没用。”田齐头垂得更低,一番话压在心中许久,他不能对任何人说。此刻借着酒意,他不去考虑后果,红着双眼倾吐, "父君被信平君害死,母亲被困在宫内,孟兄和仲兄护着我逃离,如今生死不知。我逃到宋国又差点被杀,我没用……"

  越说越是悲愤,田齐用力握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我在上京一无所知,归国后才知道父君病重,氏族和信平君狼狈为奸把持朝政,还以父君的名义横征暴敛,在都城建雀台,使得民怨沸腾。"

  林珩没有出言打断,直接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齐用力闭上双眼,握住林珩的手,抑制不住再次流泪,声音微微颤抖:"父君察觉阴谋,奈何为时已晚,身边无可用之人,被强行灌下毒-药。母亲也被囚在宫内,碍于宋国,信平君没有动手。孟兄和仲兄的母亲被害死,他们冒死带兵入宫,将我抢了出来。还有政令,他把我藏在马车里,用自己的儿子代我引开追兵……"

  田齐再也说不下去,一把抱住林珩痛哭失声。感受到肩上的湿意,林珩略显僵硬的收回手,轻轻覆上田齐的背。

  “我去了宋国,本想求舅父出兵,可是宋国的氏族和逆臣沆瀣一气,设局要毒死我。是外兄救了我,帮我逃出来。"

  田齐一边哭一边说,偶尔会颠三倒四,情绪激动时咬字不清,好在整件事的脉络足够清晰。"我一路被追杀,身边人少去大半,直到进入晋地,才终于摆脱追兵。"说到这里,田齐抬起头,鼻子哭得通红,眼底爬上血丝。“阿珩,我想报仇,我要将信平君千刀万剐!”林珩看着他,忽然掐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和幼时一般无二。

  田齐猝不及防,

  捂着脸愕然不已。方才还在愤恨咬牙,这一刻惊讶凝固在脸上,让他不知是否该继续哭下去。

  “你想怎么做?”林珩歪了下头,摩挲着指腹,嘴角浮现一丝浅笑。田齐咽下口水,放下捂着脸颊的手,试探道:“阿珩,能借兵给我吗?”林珩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道:“你知兵?”

  知兵?

  如同冷水当头泼下,发热的大脑骤然冷静。田齐张了张嘴,老实摇头。

  "身边有能征善战之人?"林珩继续问道。田齐再次摇头。

  “无能之将累死三军,你可明白?”林珩毫不留情,一言直指中心。见田齐神情变化,猜出他的想法,直接堵住他的话, “晋军攻蜀,晋将领兵则为国战。你可知后果如何?”

  “信平君会反咬一口,斥我叛蜀。”田齐脸色发白。“不错。”林珩颔首。这仅是可能之一,但也要让田齐明白有些错不能犯。

  “那我该怎么办?”田齐陷入迷茫,仰头看向林珩,双手抓住他的衣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阿珩,你自幼聪明,能不能教我?”

  见林珩不出声,田齐下定决心,正色道:“我对天地鬼神立誓,若能大仇得报,蜀臣于晋,岁岁入贡!"

  林珩仍未出声,而是缓慢站起身,覆在黑袍上的玉饰轻轻晃动,摇曳出轻盈彩光。以为林珩不愿帮他,田齐低下头,陷入了颓然和绝望。

  “田齐,身为蜀国公子,蜀侯的嫡子,遇臣叛乱理当禀奏上京。”林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似光芒乍现,田齐倏地抬起头。

  “蜀襄公曾助平王平乱,劳苦功高。今蜀为逆贼窃取,天子岂能坐视不理?”林珩向田齐伸出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

  “蜀室血脉豪壮,遇难不应悲观,更不该绝望。”林珩面含浅笑,语带深意, “请天子下旨,发诸侯国兵征讨,我自能派兵送你归国,助你复仇。"

  林珩每说一句话,田齐的眸光就亮上一分。

  待“复仇”两字落地,他一扫之前的颓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阿珩,我

  "不过,我也有条件。”林珩话锋一转, “事成之后,我要炉城。"

  “炉城?”田齐下意识皱眉。非是他不愿给,而是炉

  城土地贫瘠,种粟麦不能活,且近蛮人,堪称不毛之地,蜀国氏族都是弃如敝履。

  “阿珩,炉城不好,不如平城。”“不必,炉城即可。”林珩浅笑道。

  “那样你太吃亏了。”田齐之前的哭诉发自内心,却也不乏做戏的成分。为能获得助力,他甘愿入贡,也做好附庸晋国的准备。哪料想林珩不要金铜沃土,不要蜀臣服,反而只要一座贫瘠的荒城。

  田齐很是过意不去。

  “你我年少情谊,同历生死。待你登上君位,晋与蜀盟,休戚与共。”林珩沉声道。

  田齐又红了眼圈。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端正神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蜀田氏齐,必践诺,天地鬼神为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